既然这群 黑虫子对这催魂笛如此的着魔,索性就给它们吧,我强行将其扯断,使出全身的力气向远处扔去。
我心中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发生,随着柳笛被我扔了出去,这些如潮水般的虫子也逐渐的退去。
我一屁股坐了下去,额上冷汗连连,尝尝的嘘了一口气,感觉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但同时我对那柳笛还有一丝的不舍,毕竟它在我脖子上挂了两年的时间了。
危险过后,我发现了一个诡异之处,这些棺材都是黑色的,为什么唯独眼前这口棺材是红色的呢?显得异常的另类。用红色颜料来涂棺材,可真是少见,至少我在现实生活中没有见到过。
我发现其他棺材现在也平静了下来,我很好奇其他的棺材里面也是不是装着虫子尸体。但我看刚才瞎老胡打开那口小棺材,里面躺着的却是一个安静的男孩。
一想起那男孩,还有他那诡异的笑,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有瞎老胡对他的说的那些话,我的命现在他还不能碰,难道那小孩子想要取我的性命不成吗?现在不能碰,那以后能不能呢?有时候我脑洞开得很大,每次都把问题往最严重的方向去考虑。
现在我算是彻底的被困在这里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逃不出去,我也没有继续向前走,因为我知道迟早又会回到这里,再加上双腿上的酥麻感,索性就不走了。
我想七爷现在肯定也发现我不见了踪迹,估计也正在想办法,我对七爷来说,虽然谈不上什么血浓于水,但我感觉我对他、对胡不全,甚至六婆都有着某种利用的价值。所以,至少现在我还是安全的。
我想我现在可能是进入了某人布下的一个局,用七爷的话说就是生门、死门之类的。反正只要我耐心的等待,不再生出其他的什么幺蛾子,就能从这鬼地方走出去。
我将地上那串消失了又出现的佛珠捡了起来,拿在手上仔细的端详,这串佛珠竟然有18颗,而且这佛珠似乎是用翡翠做成的,在这昏暗的屋子中,还泛着淡淡的绿光。
我发现这每颗绿色的佛珠里面竟然有一颗血红色的骷髅,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而且最怪异的是这里面的骷髅形态都不一样,十八颗就有十八种姿态。虽然我不知道这需要何等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出这样的杰作,但其价值绝对不菲。
不过,这瞎老胡为什么偏偏把这个东西留在这里呢?是故意?还是人为?对于这个问题,就算是我现在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出来的,我便将其收了起来放在了兜中。
因为光线暗淡的原因,我感觉不出时间的流逝,腿上的酥麻感逐渐的向上蔓延,我觉得整个身体都开始逐渐的变僵硬,眼前出现了昏花之感,我知道这可能是被刚才那虫子咬了的后果,任其这种酥麻之感在全身游走,意识逐渐被麻醉,竟然连求生的意识都没有。
就在我眼皮刚要盖上的那一刹那,我好像听到了一声鸟叫,但又好像不是鸟叫,声音非常的沙哑。
此刻,我感觉自己已经走在了弥留的边缘,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左肩上停留了一个什么东西,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只感觉我的左脸被一个什么东西狠狠的叮了一下,我欲将沉睡下去的意识好像被唤醒了一点。接着这个东西又在我头上不停的啄,不断的扯着我的头发。这让我感到非常的心烦意乱,用手去拍打了一下,我摸到了一个非常光滑的东西,就像绸缎一样光滑。
我的手竟然能够动了!我感到非常之意外,而且我的意识好像也变得清晰了许多,身上的那种酥麻之感竟也逐渐的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肩上这东西救了我的性命?
我视线也变得清晰了,我转过头,看看左肩上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我一看,愣住了!
竟然是一只乌鸦!
这只乌鸦的嘴壳竟然殷红无比,就像滴过血一般,它正在不停在我头上啄着,时不时还在我脸上啄了啄。
我试图用手去驱赶它,可是这乌鸦似乎并不害怕我,不停的在我头上和脸啄着,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只诡异的乌鸦竟然并不怕生人。我从心里对这只乌鸦产生了莫名的好感,也许是因为它的到来,我的意识才从弥留之际走了回来。
不过,这乌鸦的确是来得太诡异了一点,而且在很多人的印象中,乌鸦本是不祥之物,再加上在这棺材铺中出现乌鸦,就显得异乎寻常的诡异了,甚至还有一点恐怖。
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这红嘴乌鸦,我看到这只乌鸦的左脚上栓了一个小圆圈。这只乌鸦竟然是有人专门养的!
我心中刚好得出这个结论,便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耳际传来“扑腾”的一声,这只血嘴乌鸦扇动着翅膀向那光亮之处飞去。不用说,那口哨肯定就是那养鸦人吹出来的。
不过,那神秘的养鸦人究竟会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救我?
☆、第十七章 黑糯米团
随着那红嘴乌鸦的离去,我身上感觉也好受多了。我脱掉袜子看了看脚底,有两个红色的小点,那黑虫子真是太可怕了,要不是那乌鸦救了我一命,想必我现在肯定就在黄泉路,准备喝孟婆汤了。
“楚龙!楚龙!”我听到好像有人在喊我,好像是七爷的声音,但仔细一听,却又没有了,难道又是幻觉吗?
这一切好像又回归到了平静,我依然没有找到出去的路子。
我就这样傻傻的坐在那里,周围虽然全是棺材,但内心却没有多少的恐慌。
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腥味,非常的恶心,就好像是我在瞎老胡的发廊中在那镶金盒子中闻到的那股味道。
我下意识的想用手将鼻子和嘴巴捂住,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双大手已经在我之前行动了,将我的鼻子跟嘴巴同时捂住,我甚至能够从这双大手上面,闻到那股非常恶心的腥臭味。
因为这双大手几乎让我不能呼吸,所以我拼命的挣扎。这手是湿润而且有温度的,所以我不担心背后之人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
我并没有挣扎多久,因为呼吸不畅,眼前一黑,很快便昏厥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棺材里面,这棺材我睡着刚好合适,感觉就像是给我量身定制的一般。
我猛的一下子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在棺材铺中,手里拿着那串翡翠佛珠,但并没有看到七爷跟瞎老胡的影子,倒是看到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坐在我的面前。
这老太太是谁?刚才进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见这个老太太?
我仔细的看着打量着这个老太太,身穿一件青黑色的夹袄,头发并不多,但是像雪一样白,鼻梁有点微塌,颧骨有点突,嘴巴却塌陷了进去,只有两颗门牙还没有掉。
老太太朝我看了一眼,朝我笑了一下,但并没有说话。
“老太太,我怎么会睡在这棺材里面啊?你看看我七爷和那瞎老胡了吗?”我从棺材里面跳了出来,问道。
只见眼前这老太太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我顿时心里有点高兴,还好有一点线索,“老奶奶,你快告诉我啊!”我追问道。
眼前这老太太还只是朝我笑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
我有点着急了,这老太婆怎么回事?故意跟我过不去吗?
“老奶奶,我求求您,这两个人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必须要找到他们!”或许是因为我的语气有点重,面前这老太太也没有再笑了,而是张开了嘴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难道这老太太是哑巴吗?我看了她的喉咙,我顿时惊讶了,这老太太竟然没有舌头!怪不得我连问她好几个问题,她也只是朝我笑了一下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这个老太产生了莫大的同情,也不知道谁会如此的狠心,竟然能够狠到割人舌头的地步。我也没有打算问这老太她是怎么回事,一是不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二是即使我问了,她也不能回答我。
我环顾了四周,我突然发现这家棺材店好像并不是我之前进的那家“升棺发财”,这里虽然有些棺材,但是数量明显没有瞎老胡店中的多。
我看了看外面,恰好看见了“升棺发财”四个大字!我竟然就站在瞎老胡棺材店的对面。
这是怎么回事?我之前明明是跟着七爷走进的“升棺发财”棺材铺,现在又怎么出现在它对面的棺材铺里面?我仔细的回忆之前来到瞎老胡棺材铺时的场景,记得他家铺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棺材铺嘛,再说这两家店主人面对面开棺材店,这不是自断财路吗?除非只有一种可能,这两家棺材店就是同一主人。不过,这倒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先找到七爷,在这里我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再找不到七爷,真的有可能留宿街头了。
我正准备向外走的时候,却被眼前这老太太给拦住了。
只见这老太太用手指了指我手里的这串翡翠佛珠,又指了指对面的棺材铺,然后对我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而且还不断的摇头。
我应该明白这老太太的意思的,她应该是想告诉我不要去对面的棺材店。
不过,她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对面的棺材店呢?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吗?我想到她不会说话,即使她知道事情的原委,我也不可能从她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我也用手指着对面的棺材铺,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肚子。我是想告诉她,我必须去对面棺材铺找人,因为我肚子早就在咕咕直叫了。
这老太太似乎看懂了我的手语,转身从背后的黑匣子拿出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有拳头那么大,她将这两个东西递到了我的手里,做了一个吃饭的手势。
她是想我吃掉这两坨黑乎乎的东西吗?说实话,我看着这两坨黑乎乎的就觉得很恶心,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愿意吃。
我看着手里这两团黑乎乎的东西,拿到嘴边闻了闻,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心,而是有着饭团的清香味。
这竟然是两团黑糯米做成的饭团子!对于糯米,我倒是听七爷给我讲过,说在很多至阴至邪之地都会有糯米,说这东西能够辟邪。还有只要在身上揣上三十三颗糯米,那些脏东西根本就不敢靠近。尤其是黑糯米,对极其厉害的冤魂厉鬼都很强的克制作用。
这老太太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糯米?难道这里有冤魂恶鬼?是至阴至邪之地?
我左右权衡了一下,还是保命要紧,万一这地方真有那些东西,吃了还可以保命,于是我将糯米团塞进了嘴里。不过还真别说,这黑糯米带着丝丝的清香味,放在嘴里甜而不腻,味道甚是好吃,我三下五除二便把这两个给解决了。
老太太见我吃完,朝我笑了一下,我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万一这糯米被这老太太做了手脚怎么办?我实在是太大意了。可过了几分钟,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异状,看来我倒是有一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我把黑糯米吃了,但并没有打消我去对面棺材铺的想法。面前这老太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向我做了一个手势,转身便向里屋走去。
我本想立马就离开,但想到这老太太对我有恩,这样离去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再说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倒不如等等看这老太太进屋到底干什么去了。
须臾片刻,老太太便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红布,里面应该是包裹着什么东西。难道她是想将这东西送给我吗?
老太太慢慢的将红布打开,里面包裹着的东西便露了出来,是催魂笛!竟然是我之前为了躲避那黑色虫子扔掉的柳笛。
此时,我说不出对着催魂笛的感觉。看着这东西,我就会想起那如潮水一般的黑色虫子,后脊梁一阵发冷,甚至觉得这柳笛就像是一把凶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我推进了万丈深渊之中。但之前我吹出来的笛音,又把七爷从那一堆“失足少女”中救了出来。
所以我现在对这催魂笛的态度很纠结,要也好,不要也不好。
可是,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这催魂笛怎么会在这老太太的手里?我不是扔到了那虫堆里面去了吗?
这老太太是怎么拿到这催魂笛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身份?直觉告诉我,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守棺材铺子的老人。
当我的思维正在思考这一切不合常理的时候,面前这老太太笑着差朝我走了过来,她竟然将这支催魂笛重新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十八章 她就是养鸦人
我很惊讶,这哑巴老太竟然再一次将催魂笛挂在了我的脖子上面。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带不带这催魂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或者说她根本就是知道这催魂笛来历?
我想问她问一个明白,可我们之间根本就无法交流,如此多的疑问,单靠比划手势,根本就是行不通的,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了语言对沟通是有多么的重要。
这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我一下额头,指了指我的胸口,非常郑重的点了点头。
很明显她是想告诉我什么东西,但是我却完全不懂她的意思。为了不想让这老太失望,我也只好点了点头,装作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其实还想问谁在这里养了乌鸦,可这话我觉得要用手势表达起来相当有难度,于是忍了下去。
我没有听老太太的劝告,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再一次进入那“升棺发财”棺材铺,虽然我感觉七爷早已经不在里面了。
我正准备将老太的房门打开出去的时候,一群人破门而入。
“苟老太婆,给老子滚出来!妈的!”一个熟悉的声音骂骂咧咧的传进我的耳中。
我定睛一看,领头的是凯子!红色的紧身七分裤,豹纹眼镜,但他现在言语和行为跟之前在七爷面前的唯唯诺诺产生了巨大的反差。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凯子怎么突然就闯进了这家棺材店,而且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我突然被这老太拉到了身后,听见凯子朝着老太大声嚷嚷道:“你这死老婆子,怎么如此不识抬举,要不是胡总心慈手软,留你一条性命,你恐怕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竟然还吃里扒外!”
我站在老太太的身后,并不知道她此时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看到老太仰着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面前这蛮横的凯子。
“看什么看!你总是坏胡总的好事,将你身后那小子交出来吧,否则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这才注意到这凯子的手中竟然拿着一把砍刀,不,应该是夺魂刀!
我的第一反应便是七爷!七爷视如至宝的夺魂刀怎么会跑到凯子这个混混的手里去了?
七爷一定是出事了!我心中猛然颤抖了一下,没想到我跟七爷同时遭到了瞎老胡的暗算。可我想不通的是,之前七爷明明与瞎老胡达成了某种约定,瞎老胡也答应了帮七爷偷命,这事态的发展怎么完全不按照套来。
我感觉那胡不全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背后放冷枪,致使我跟七爷都着了他的道。
想到了这些,年轻气盛的我已经完全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从这老太太背后走了出来,抡起拳头朝这拳头挥了过去。那个时候,我已经十二岁了,身高差不多就有一米六了,身上的肌肉也逐渐凸显了出来,这一拳还是有一定的份量,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凯子的鼻梁上面。
凯子脸上吃痛,而且出手的还是我这样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农村少年,在他众多的小弟面前,自觉脸上的面子挂不住了,那股流氓痞子气瞬间就暴露了出来,“我操你大爷的!”
说完,手中的那把大刀随着凯子愤怒的心情变得杀意十足,那锃亮的刀锋直直的向我砍了过来。
此时,我心中竟并没有丝毫的胆怯,毕竟我对这把刀太熟悉了,用童子尿养了它足足两年,我似乎都能感觉到这铜刀上面留有我身上的气息。
果然,凯子第一刀砍偏了,从我的左耳轻轻的划过,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