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人都有丑闻,想必这位也不见得干净。
然而厉晓栾自己倒是先发话了,本无意于争夺什么当家人的位置,剩下的事情让厉家其他人自己解决,她只是来吊唁当家人的。
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其他俩被揭了老底的人脸上挂不住了,说厉笙歌诽谤,毫无真凭实据。于是接下来的撕逼重点是证实这俩人做的龌龊事。看来厉笙歌这次真是有备而来,就连证人什么的也都带了过来。
我跟闫弈城在一旁看得头疼,最后干脆躲到一旁去。如此混乱的场面,我们肯定干预不了。最重要的是,这混乱成一团的场面,我们也没法查问封灵契到底在谁的手上。
意料之中,最后继承人的人选最终定为厉笙歌,一则是因为这些丑闻确实令人发指,另一方面厉霆跟大部分厉家弟子支持厉笙歌。而且当前这个形式,起码得让厉家先安定下来再说。
等吊唁完毕之后,四大家族的代表也赶了来。
闹腾了一天,傍晚时候,总算是消停下来。我瞧见所有人都到齐了,便跟闫弈城商量,怎么在这些人面前逼着厉笙歌将封灵契交出来。
然而没等我们主动出击,厉笙歌则派人先找到我跟闫弈城,叫到她住的地方。
厉笙歌这次回来,倒是比那几个长老都住得好。靠后头的院子里,有一座独立的小楼。不高,但是是完全复古的设计。
院子里园林树木设计很是精巧,如果是春夏季节,想必这里会更漂亮。
“这就是厉家当家人住的地方?”我问道:“还挺漂亮。”
“是啊,看来厉笙歌是正式接管厉家了。”闫弈城说道:“不知道这回她是不是要否认没有拿走封灵契,然后打发我们走。”
“那我倒是想听听她还能怎么说。”我冷哼道。
走到厉笙歌住的楼下,立即有人将我们带了上去。
再次见厉笙歌,总觉得跟以前感觉完全不一样了。厉笙歌这人,仿佛换了个人一样。
看着她,一时间我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也不用发愣。”厉笙歌冷笑一声:“是问封灵契是不是我的人拿走的?”
“对,是不是?”我问道。
本以为厉笙歌不会承认,结果她却立即承认了:“没错,是我让人干的,而且我可以给你们。”
“什么?”这句话倒是让我十分意外,这货说肯给我们?
“当然。封灵契什么的,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处。因为那东西需要认主人,如果不是它的主人,等于废弃的契约。当然,也有一些办法来使用封灵契,可那些办法复杂又讨厌,更何况,封灵契是闫家的东西,我对此不屑一顾。”厉笙歌说道:“如今,我暂时只是想接管厉家,让这一切乱象回归正常。但是我需要你们去拿一样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能换取封灵契?”我惊讶地问道。
“去河北闫家的地盘,找到一个地方,帮我偷回两块玉石。”厉笙歌说道:“那两块玉石是上好的古玉,如果用来做玉箫,那我的乐声幻术,将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
“玉石?什么玉石就连你都想要?”闫弈城问道。
厉笙歌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放心,这次我会给你们。否则,你们就去天下人跟前说是我偷的封灵契,我想闫家到时候也会帮你们撑腰。”
“既然只是偷点玉石,你怎么不自己去?”我疑惑地看着她。
“我不想去闫家地盘。”厉笙歌说着,将两张图纸递给我们:“就是这种玉石,上头写着地址。你俩去,只要拿回来那两块玉,我就给你们封灵契。”
我接过图纸一看,只见我跟闫弈城手上拿着的玉石还不一样。但是基本都是一块板砖大小,上头刻着符咒或者花纹。”这玉石本来是干什么用的?“我问道。
厉笙歌说道:”由于是古玉,有辟邪镇宅的效果,但是闫家并不缺这种辟邪的物件,所以他们只是随便丢在老家的小村子里。总之,在他们那也是浪费,所以我想要过来。只要找到了拿回来就行。当然,有个条件是——不能告诉别人。我不想外人指摘我,唆使小孩当小偷。“我跟闫弈城相互看了看,心想厉笙歌说的是真是假?
然而好像我们也别无选择,现在四大家族各有麻烦,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玉柒爷,也没什么战斗力,让他来主持公道基本等于什么也不做。
老道也不见影子,所以我也只好跟闫弈城答应下来,拿着图纸走出门外。”你怎么想,她说的是真的么?“我问道。
闫弈城摇头道:”我不确定,她的法力比我高许多,我看不透她心中所想。不然我们去试试,等拿回来换换看。不过这种玉石——我怎么没听说过?“我看了看图上的地址,写的是南栗村神仙湖湖底。”这是你老家?“我问道。”对,这地方在河北承德郊外。“闫弈城说道:”我听说过那地方有个湖泊,不过早就被我们家买了下来,本以为家里人想建造个度假别墅什么的,可是那地皮一直空着,也没用来做什么,更没听说还有这样两块古玉。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不如问问你们家长辈,这两块古玉是干什么的?“我问道。
闫弈城说道:”问了又能怎样,如果我问了,他们说这是家藏的宝藏,价值连城不能给我们去换封灵契,然后知道了封灵契在厉笙歌,现在是厉家当家人的手里,会怎么样?“我想了想,皱眉道:”会撕逼?“”以我伯父的性格,当然会。所以我们还是偷偷去拿了交换好了。“闫弈城说道:”就算那两块玉石价值千万,闫家也不缺这点钱。“”万一是什么要紧的玩意儿呢?“我问道。”我觉得不会,要紧的东西不会丢在湖底。“闫弈城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再说。“我一想,反正这货都不在意偷自己家的东西,我激动个啥,于是也便当即决定跟闫弈城一起去那神仙湖看看。
由于厉家这儿也是个烂摊子,我们谁也没通知,直接带上干脆面君便往南栗村而去。
路上,我给干脆面君看那古玉的图形,问她是否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
干脆面君说,她也不知这东西是干什么的,虽然看似古玉,但是雕琢的工艺不像是太久以前的东西,顶多几十年而已。
干脆面君轻描淡写地一说,我甚至觉得这俩玉石就是闫家丢弃不用的玩意儿。
等到了承德,我们转车去了南栗村。这特么真是一个小破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远离村落的地方,有一处湖泊,也不大,但是周围围了高高的栅栏,表示是私人领地,由于四下里荒芜,所以这湖泊附近也没人经过。
但神奇的是,湖泊上残荷依旧在,还有一只小船停靠在岸边。
这小船其实也不小,看上去像是一艘帆船。远远看去,仿佛船上装满了各色各样的金银财宝。“卧槽闫弈城,你看到没有,那船上好像很多金银珠宝?“我说道。”看不清楚,但是船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闫弈城说道。
“会不会那玉石就在船上?”我说道:“不如我们去看看。”
“等等,你俩的水性怎么样?”干脆面君说道:“这地方可都是水。”
闫弈城笑道:“放心吧,为了应付这个问题,我带了潜水服,一人一件。”
第475章 宿命石(上)
闫弈城说着,丢给我一件潜水服。我赶紧穿在身上。栅栏对我们来说是小事一桩,我们翻过栅栏之后,立即跳到了湖边。
可还没等我们靠近那艘船的时候,那船只在无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居然悄无声息地沉入湖底。
我们于是决定下水看看,便将干脆面君留在岸上照应,我俩就此潜水下去,到湖底搜寻。
然而,等我们潜入湖底,令人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在几十米深的水域内,居然寸草不生。
我跟闫弈城在水下搜寻那艘船,却没有发现一点踪迹。
那一庞然大物究竟在哪里?正当我们沿着湖底继续向西北方向寻去时,忽然不远处闪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飞快向我们射来。
顿时平静的湖底出现了一系列剧烈的震动,耳边呼啸如雷的巨响隆隆滚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将我紧紧吸住。我头晕眼花,白光在湖底翻卷滚动,我随着白光的吸引逐流而去,挣扎出了水面…
水下经历过一阵眩晕之后,我浮上水面,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处水域的东岸上有座庙,然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寺庙,可我分明记得南栗村并没什么寺庙。
此时狂风恶浪慢慢停止,从浓黑的雾气弥漫、滚滚浊流吞噬船只到湖面上风平浪静,也就仅仅几分钟的感觉。回想起刚才狂浪扑来时,伴以风雨、怪啸和船体的碎裂声,四周黑气沉沉,难辨五指的感觉,在这一系列狂浪中间,那一道白光又是什么呢?
我抬头看了看天,然而现在天气很好,晴空丽日、蓝天白云,四下里没有闫弈城的影子。
我喊了几声闫弈城的名字,也没听到他回应。
刚才我在水域底下搜寻了方圆十几公里,没发现任何异常。湖底除了各种大小不一的鱼蚌外,未发现任何沉船,甚至连一块船骸都未曾发现。
我准备先上岸看看那寺庙里到底有什么再说。
于是我立即上了岸,往那寺庙方向走过去。可远看那寺庙很近,走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特别遥远。
也不知是否是在幻境里,或者说这地方本身就是真实的,只是从外头设置了结界。
我仿佛在走过一片原始森林。古木参天,箭竹丛生,很像是一个令世人望而却步的恐怖地带。阳光被阻挡在外,这恐怖的地方仿佛以其独特的诡异怒视着人类,怒视着一切生灵,随时准备吞噬进入它们领地的一切。
然而,在箭竹丛生中,一道清泉奔泻而出。
走过竹林,又进入一片峡谷地带,两侧悬崖绝壁,四周云雾弥漫,阴气习习,大部分地段仿佛无人涉足。
我一路走来,没看到闫弈城的影子,便有些着急,于是大喊道:“闫弈城,闫弈城!!”
结果,我话音刚落,遮天盖地的茫茫大雾不知从何处神话般地涌出,我立即躲到一旁。
惊慌和恐惧使我顿时冷汗淋漓,大气不敢出。然而,等五六分钟过后,浓雾又奇迹般消退了。眼前依然古木参天,箭竹婆裟。
什么东西,还不让人喊话?这森林的脾气可不咋地。
我叹了口气,只好默默前行。又走了一段很长的山路,这才眼前视野开阔起来,寺庙顿时出现在前方。
但是此时,我才看清那不是寺庙,似乎是个祠堂。
我刚想走过去看看,却突然听到一阵动静传来。
我定睛一看,心中无限卧槽。只见那祠堂前聚集起来几只偌大的,像是蛇一样的虫子。
等我看清那虫子的非主流长相之后,不由心中一冷:蒙古死亡肠虫!
前面说过,蒙古死亡蠕虫是一只巨大毒虫,据说它居住在戈壁滩里。它听起来像是科幻小说中的角色,但确实存在,而闫至阳就见识过。
闫至阳的书里也写过,蒙古戈壁沙漠上流传着一个离奇的传说——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虫子出没,它们形状十分怪异,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液体,此外,这些巨大的虫子还可从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人或动物顷刻毙命,然后,将猎物慢慢地吞噬……
总之,吐你一口盐汽水还有剧毒,一双钛合金虫眼还能电死你。所以大家把它称为死亡之虫。如果有朝一日经过荒无人烟的戈壁沙漠,那么你一定要小心脚下,因为沙土下面很可能潜伏着这么一种非常恐怖的怪物。这种怪物十分可怕,很多当地人甚至没有胆子提它的名字。
现在看来,这种怪物外形很像牛的肠子,颜色为暗红色,长得丑陋无比,大约有三到五英尺长。
我顿时退回到竹林边缘,想起这种怪物能吐出一种像硫酸一样的黄色腐蚀性唾液,还能够在瞬间产生强大的电流,足以将一头成年骆驼电死,我就有点打退堂鼓。
然而这东西不是在沙漠才有么??
这东西很难区分头和尾,看不出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长在什么位置。行走方式也很特别,要么向前滚动,要么向一侧蠕动。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啥闫家不派人在这附近看守了。有这玩意儿,还需要什么人类守卫?
这怎么冲过这玩意儿的防线?
想到这里,我十分郁闷,不由有些抓耳挠腮。可这一摸,我突然摸到手上的一串黑曜石手链。
这手链并非闫至阳的那串,而是后来他买给我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有了主意。这不是闫家养的么?试试潜龙决能否驱赶这些蒙古死虫好了。
于是我立即念咒拈诀,学着闫至阳的样子。
没多会儿,我发现脚下突然出现一条仿佛被岁月侵蚀的石板路。这路上用生石灰撒了许多八卦图案。
这时候,突然天色黑下来,有几只男鬼居然抬着一具棺材走了过来。
这几只鬼走到我跟前,打开那棺材。我往里一看,只见里面放一个稻草人。鬼仿佛不会说话,但是这个意思,貌似是让我代替这个稻草人躺进去,才能进祠堂。
我好奇心顿起,于是将稻草人取出来,自己则躺了进去。
等棺材被抬起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个风俗。这个风俗流传已久,什么时候开始已无从考证,但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看似迷信荒诞的做法,却有其事,叫做夜抬棺材。
有的人家为了化解死者的晦气和怨气,便会雇佣五个人,每到天黑的时候,在镇上及附近乡镇的村庄抬着一副纸棺材走街串巷,此乃借棺材去降头。
这事儿我在西塘见过。当时有一户人家就这样。但是事有凑巧,有一不明就里的大学生,貌似是闫伯儿子的同学,可能是游玩,暂住在西塘镇上。
当晚他在街上游玩,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半,街两边的店铺开始陆续关门,街上的人也如潮水般退去,到了九点多,他突然发现,街上竟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店铺也已全部关门,半小时前还喧闹的街上,这时静的有点让人窒息,连路过的车都没有一辆,惟有街边的路灯呆呆地伫立着,散发着昏暗的灯光,和惨白的月光一起。
当时年轻人决定马上返回旅店,但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一行人正向他走来,年轻人长出一口气,以为终于见到人了,心情不由一阵轻松,定睛一瞧,这群人似乎有点怪异,都是一色的白衣,领头的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白幡,后面跟着四个人,手上似乎抬着个四方形的方方正正的东东,灯光太暗,他看不大清,只隐约看到是白色的,那群人走近了,看到他,似乎很意外,也很高兴,领头的快步走近他,摇了摇手中的白幡,用吵哑着的嗓音问他:你怎么还在街上呀?
他回答:才九点多又不晚啊,真不知是什么鬼地方,才九点多,就没人了…那群人听到他的回答,彼此间交换了下眼神,似乎很兴奋,那个领头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别怪我们!说完向他很诡异的笑了一下,带着那帮人,走了。
后边那四个人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发现他们抬着的,竟然像是个棺材,不过是纸糊的,里面放了个稻草人…他看着他们远去,心里一阵狐疑,为什么他们笑的那么诡异,那个纸糊的棺材又是干嘛用的?
当时年轻人越想心里越发毛,一口气狂奔回南栗骨香店里。当时我跟闫伯看到他回来,有点关切的问他,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碰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