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能找到自己呢。她看过的,只是浮光掠影地看,咧着嘴笑,看着那么好的光阴一点一点过去了,她没觉得丝毫忧伤,她想着还有更好的时光。就在她得知李小琳离世的那刻起,所有的一切都珍贵起来。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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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3)
在李小琳留下来的U盘里,除了文件之外,还有一些照片,和刘南风的合影,她笑着说那是她哭过鼻子的初恋,还有一张她搀着一个穿条纹病服的男孩一起照的,她说那是她做保姆时照的,说完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这个男孩子不在了……而现在,李小琳不在了。
就在小青准备打开文件的那一刹那,她在键盘上按了终止程序,然后抱着头,她想应该把这个文件交给李小成,他那么辛苦地寻找姐姐李小琳的影子,就像在刚刚涨潮的沙滩上寻找刚刚踩下的脚印一样,分明知道在那里的,可是转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电话声把小青从李小琳旧事里拉了回来,拉宾说,朋友从国外回来带了把吉他,问她想不想看,她说想看。他说他在黄石路,记得她家就在附近。从京汉大道走,朝长青广场的好又多超市方向走,那里有个大舞台知道吧?我在那里接你。
十分钟后,拉宾坐在小青的客厅里,小青抱了吉他唱了一首上世纪60年代甲壳虫乐队的Yesterday,拉宾轻轻打着拍子。正唱着呢,赵安拍着巴掌从房间走了过来。拉宾看了他一眼,继续打他的拍子,一曲唱毕,拉宾大喝一声好,惊得小青抖了一下。小青说,好吉他。拉宾说,送给你。转过头看着赵安问,这位是?
小青说,合租者,作家赵安。赵安直摆手说,作家不敢当。拉宾哈哈大笑说,没啥不敢当的,我是个卖唱的,跟别人说是搞音乐的,你完全可以说是搞文学的。说完意犹未尽又说,有个人养了两条狗,一条公的,一条母的。公的叫我们,母的叫文学。春天是个发情的季节,我们与文学也不例外。有天有朋友来访,二狗正在客厅亲热,就那么*裸的,一点修辞手法都没有,朋友就笑了,主人说,笑什么笑,我们在搞文学呢。
说完兀自大笑起来,赵安也笑了,小青忍了几忍,终是没能忍住,笑得一边肩膀高一边儿肩膀低。
拉宾等他们笑够了,说声走啦。扑腾扑腾地,像是踩着音节一样下楼了。
赵安说这个人一定是见过的,想了一会儿一拍脑袋说,那时他唱校园民谣,想不起名字了。看他抓耳挠腮了半天,小青才说,本城著名乐坊——城市民谣的老板兼歌手拉宾。
赵安一拍大腿露出艳羡之色说,他知道城市民谣,坊间传说一把木吉他一头长发一身破洞百出的牛仔裤,他喜欢在唱歌时用红布遮住眼睛。当然流传更多的是他的情事,据说他可是个*韵事制造专家哪。
小青呸了他一下,你要是能成他那样的,*韵事也就跟上来啦。那口气有些鄙视,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赵安不生气,涎着脸笑,做泼皮的样子。事实上他有点痞气,就像他刚搬来那天,他和三轮车夫一起把行李一件一件地摆进房子里去,搬完后车夫和他为车费争了起来。最后车夫说,省两块钱你买药喝去。赵安竟然笑了,赵安说只能买一板儿牛黄解毒片!
她看着他笑,他说他是个好人,一点儿也不痞。小青说,知道你是好人。可你别光着膀子,别再在卫生间里看书、抽烟,别带人来这里……他嗯嗯地答应着,说好像有些家庭的感觉。又说,我们一定是有缘分的,你看这人海茫茫的。
当时她心里动了一下,好多说不清的事,一说缘分就清楚了。
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住在一起,对赵安来说是新奇的,赵安目前没有同居经历,有一次主编和他谈女人,领导和下属谈女人,说明领导平易近人,领导问他记不记得和谁第一次上床,他说他没有这种经历。领导笑了说,那是个什么事嘛。他说,真的没有。他的脸红了,连脖子也红了。当时主编已经讲了自己的若干*,赵安像是突然醒了一样,他想如果他不说有就显得不太厚道,于是他说我只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过。主编这回满意了,使劲地拍着他的肩膀,胡乱地喊着,兄弟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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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4)
三个月前赵安还是早报的娱乐周刊编辑,编娱乐新闻,如果有某个明星来这里开个唱或者签名售碟售书的话,他一般会去采访,顺便弄两张票回来给一个女同事,若有若无地表达着喜欢,有一天女同事觉察了,不要票了,正好同学夏苏来了,有一阵子他还想着夏苏会约他一起看的,可一次也没有,她和贺年一起去,贺年他见过的,看上去像个成功人士,下巴青灰青灰的,不似他这般的愣头青。
如果不去采访,他的主要工作就是上网找一些明星的花边新闻。比如谁谁的春光乍泄呀,比如谁谁在新加坡和谁厮混呀,比如谁谁睡觉不穿内衣呀,谁爱上了刘德华呀,王朔谈徐静蕾呀,一个保健医生跟国嘴赵忠祥的情事呀。
这些活儿没有多大意思,可他做得很认真,做这些活儿时他常常会笑出来,他觉得和名人的距离一下近了,他们的七情六欲跟普通人一样的嘛。
他有时间在网上看一看电影,偷偷地看,偶尔也看点*的,他试着从电影里吸收一些营养,或者开开眼界。反正不让领导发现就行了,有回有个同事看时不带耳机就看了,哼哼唧唧出粗气的声音招来了领导。这下,规定就出来了,在单位里看*的命运就是开除。虽然什么是*什么是*还有争论,可领导不管这个。
有天领导站在他的身后,他的电视窗口都来不及关,电影《本能》快到尾声了,男女主人公在床上纵情欢娱,女主角蒙上男主角的脸,她把手伸向床下,那里有一把冰刀,怎么够也不够不着,他还是关掉了。赵安正想说他准备写文章才查资料的,领导先说话了,赵安你知道单位的规定吧?他知道了领导的意思之后,反倒坦然了,说,我走,不让您为难。
领导拍拍他的肩笑了,并没有让他走。如果那次他走了反倒好一些,那次没走,没过两星期却被报社开除了,依然是一则花边新闻,他从一个网上社区看见的,登在早报上。结果绯闻当事人一怒之下要告报社,报社不想打官司,但得拿出措施。措施之一就是把他开除了。
赵安是一个聘用编辑,开除起来程序很简单,一宣布就行了。虽然领导之前说迟早要给他转正,可他觉得他是一头驴子,转正只是他面前的一棵绿油油的萝卜缨子,他吃了差不多一年还没有吃到嘴里,可被开除还是让他不痛快。在每个办公室门口,他都佯装高兴地告别,得到一句走好,也很无趣。只有夏苏把他送出了楼外,让他心暖。
虽然心里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离开了报社,他还是有种被抛弃的感觉。这时他的目光忽然集中在女邻居小青身上。
小青不是太漂亮,可很有味道,对于赵安来说,她就像水面上投去的一颗石子,他心里起了一层一层的波纹。就那样不知从哪里来也不知到哪里去,蠢蠢欲动。
这种情况是赵安没有想到的。不过他还是镇定下来,现在他没了工作,他的生存就靠他的这台旧电脑,还有他不算太旧的大脑,写一些风花雪月的文字换钱。他有这个能力,他有这样一个套路。
赵安猫在家里,像个特务。
李小成喜欢值夜班,喜欢站在怡西大厦的20层,沿着幕墙走一遍。他能看到很远,江水的流动是看不清楚的,可能看到江上的灯,有时不动,有时是动的,他想象那艘船要去哪里,从哪个码头来,又要停在哪个码头,心思好像一下就远了,远方总是神奇的。他能看到长江二桥,像一条很长的明亮带子。他还能看到附近的楼房,五颜六色的窗帘让那些窗里的灯光好看极了,每个窗户的后面都是一个家,有男人有女人有孩子,应该是快乐的。他看着窗时会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那个时间他的思绪会回到白莲,白莲的夜晚总体是安静的,灯也熄得早些。不像城市让人觉得没日没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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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5)
和他一起值夜班的何本意不喜欢看,坐在门厅里看电视,吃花生米,喝扁瓶子的枝江大曲,总是让他吃,有时伸手把瓶口抹一把递给他说,整一口?我没病的。他不喝,有时吃几颗花生米,说真香。何本意就来劲了,说媳妇炸花生米那叫一绝,他很愿意说他媳妇。
何本意吃完喝完看完电视就趴在桌子上睡,睡之前说兄弟你给咱们盯着点,我睡睡啊。刚刚说完,就睡着了,鼾也起来了。鼾打得有特色,开始细绳子一样的,越扯越长,扯到最后像是一根游丝了,这还不算,常常还有停顿几秒,老让他着急,一口气上不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几秒过去之后,他的鼾声从头再来。
有天夜里,李小成的手机响了一声,来电显示是祁总,他跟着拨了过去,说他是李小成,手机是他姐姐的。那边说他是祁山。祁山说不好意思,老感觉李小琳还在一样的……
这样的电话在后来又响过几次,每次都是响一下,好像突然想起,原来李小琳不在了,再响时,李小成没有回拨,他还想着祁山挺重情义的,后来他才明白原来姐姐和祁山还有故事。
那篇讲述姐姐李小琳的故事在早报上登出来了,姐姐的照片虽然被缩小了很多,但有几朵*衬着是让李小成满意的。
夏苏在见报之前还打了一次电话问他要不要用化名,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用真名,他想这样才算是纪念。那天清晨他回永宁巷的路上站在报摊前翻看早报,手指有些痉挛,薄薄的报纸好像怎么翻也翻不过,于是他沾了口水翻,他终于看到了姐姐的照片……这个举动招来了女摊主的不满,说要看免费的到居委会的看报栏去看去,不等她说完,他把那沓报纸拿了起来放在她面前,要她数一下,他全买了。女人顿时笑了起来,朝手指上啐了唾沫数了起来,一边一数一边问,是不是中彩票了啊?他一言不发。
李小成抱一捆报纸跑了起来,跑了一阵子停下来,忍不住取了一份下来,翻到姐姐那一页立刻又合了起来,那么舍不得。
那个早晨李小成的心一直澎湃着,他想夏苏很了不起,他喜欢这个题目《此城,你欠我一个姐姐》,她像个好裁缝一样,把他说出的杂乱时间的碎片拼在一起,拼得素净沉稳。
那个早晨,李小成的眼泪一会儿涌出一回,一会儿涌出来一回。他感觉时间就像是姐姐留下来的一个月饼,切开来,微黄的面皮,青的橘皮丝,黑芝麻,安静地待在被制作的地方,谁会想起这小麦橘子芝麻经过了冬天春天夏天秋天,开过花,淋过雨,由青变黄黑,离变成食物还有多远的距离……人何尝不是这样的呢?
那个早晨,李小成点燃了一张报纸,看着从一个角烧起来,烧向中间,然后再烧向四周,最后缩小成一个有卷的灰烬,像是火化,只不过比火化缓慢。在报纸化成灰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了一丝满足,他做成了一件事,用铅字纪念了姐姐,纪念了一个普通的人。陈有源认为不可能的,他做成了。
李小成给父亲打电话,没人接,平常的这个时间父亲在镇西头坐在三轮车上。他不停地打,电话机肯定还在堂屋的桌子上,上面红色的指示灯闪着,可能会吵醒那正打着呼噜的黄猫,可能门口正好有人经过听着了,可能阳光通过窗子照进来无数的灰尘正在跳舞……他这样想着,电话接通了,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正好回来加点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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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6)
李小成本来想跟父亲说他认识了一个记者,她把姐姐的故事写上了报纸,可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他怕父亲难受。于是他说,他现在值夜班,不累,上回说的那个老乡贺年经理对他挺关照的。
父亲说,听说贺经理喜欢吃白蒿米粑,还想着明年春上给买些捎过来的,现在不等那么久了,现在有人种白蒿子,就像割韭菜一样的,哪天有合适的人去武汉了捎些过来。父亲又说,刘南风他家里人来了,说是刘南风在国外听说这事后让他们来的,去看你姐了。父亲又说,城市花哨,你莫要胡思乱想,莫要想报仇,一命抵一命的事情有警察,没事也莫打电话催警察……
刚刚放下电话,李小成接到了陈有源的电话,说是看到报纸了,有点奇怪,为什么报纸上没有写他的名字,把他写成“那个男孩”?李小成说怕影响他以后恋爱。陈有源叹了一口气让他上网,发点东西过来。
原来,陈有源又写了一部分回忆:
后来,祁山跟李小琳说她住的地方太差了,不过,那个房子是幸福的,它从来没有想着有个大美女住着它啊。李小琳说,原来是你夸我啊。
有关住的话题也就放下了。不想,两个月之后的一个黄昏,祁山带李小琳去看一套房子,那种专门为城市单身白领准备的房子,不大,但布局合理,有落地窗、露台。他把手里的钥匙抛来抛去玩了一会儿,然后很潇洒地抛给了李小琳。李小琳迟疑了一下,那把钥匙落在地上。
李小琳没有去捡钥匙,但她肯定感动了。
他们站在阳台上享受着日落时分的安静,李小琳后来说那个时刻她莫名地想哭,她说小时候穿上新衣时也会哭的。
祁山伸出宽大的手抚着她如丝如缎的头发。
站了很久,她说走。祁山奇怪地看着她,她说她没有理由接受房子,就算是她当二奶当情人,她也不会要的……
祁山送她回永宁巷,那个夜晚,她希望他留下来,他也留了,如同第一个夜晚那样拥抱亲吻,她要求了,可他不要。还是第一个夜晚那样的话。不过这回,他问李小琳是不是爱他,她说,爱,从心底里爱。他笑了说,要是我有什么事情你能帮我,你帮不帮呢?李小琳说当然会帮你了。他脸上始终保持笑容,他抚一下她的眼睫说,也就是说说啦。
转眼就是冬天。冬天总是忙碌的,都在为春天做一些准备。
那时祁山的公司正在全力竞争一家化工公司新产品的广告发布权,据称那家公司将投入1000万用来打品牌。这是一笔大生意,如果能够接下这个广告,对祁山意味着名利再上一个新台阶。
但从陈有源调查的情况看,公司要拿下这个合同困难很大。因为本市最大的广告公司已经介入,那家公司的顾经理根本就不愿跟他们这样的公司谈。祁山好像胸有成竹,说不着急,他笑眯眯地问那顾经理有无爱好,陈有源笑说,男人的通病,比较好色。
祁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