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倒十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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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倒十渣-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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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南倾表示最近好颓废,写教主这种人整个人也跟着不好了,泪~~~下面开始说门主为何收十夫之事,或许没那么欢快,大家凑合着看吧,泪~~

☆、第54章 未东影士冢

  楚江真的走了,离开未东回了魔教。秦嫣静静地听着侍卫们的汇报,面无表情,良久,神情一瞬倦怠,她挥退他们:“知道了。”
  三日,他已经离开,再不会回来,再不能回来。
  她给他的勾玉是单向钥匙,只能供他离开未东。
  侍卫们说,楚教主喝了很多酒,醉了一日一夜;第二日,在门主您的院外站了一日一夜;第三日带侍卫启程去了防护阵出口,然后开启阵法离开。
  这三日,他一句话都没说。
  楚江本不是多话的人。她一开始就知道。
  三日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至少足够一道粥一碟菜馊掉。秦嫣披了衣,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坐于桌旁,小心翼翼地打开那食盒。食盒中立刻有股酸臭味道扑鼻而来,她怔怔的,却是眉头皱都不皱。
  作为秦嫣贴身侍卫,书羽虽然不清楚两人怎么突然闹矛盾,但对门主心思尚略知一二。于是,着人把楚教主当日亲自下厨之事以书面形式详细地叙述一遍,上呈于门主,以期两人能和好如初。
  然而,秦嫣只是扫了一眼,便将它揉作一团,抛进纸篓再不多看一下。
  此刻纸篓处一阵苏然响动,却是秦嫣从重重废纸中拣出那封信,轻轻打开,放在桌上,一点点抚平褶皱。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一边看一边笑,笑得眼泪流出来。
  真是蠢死了,蠢死了,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幸亏他走了,不然以后未东哪放得下这尊神?
  看完一遍,又看一遍,直至认真地读了三遍,她这才细致地折起那纸,贴着心口放了,尔后执了汤匙去用那碗补血养生粥和那道诡异的凉拌芦笋丝。
  那粥与小菜本来就难以下咽,再加上放了三天,又凉又馊,就算闻到都让人忍不住作呕,更何况吃下。
  然而她却是含着笑,一口一口地用着,喝一口粥就一口芦笋丝,爆一声粗口:“吾靠,真他喵的难吃。”
  吃了一小半,她放下汤匙与竹筷,飞身冲出去,当场吐得肠胃几乎都跟着出来。然而呕吐完毕,用清水漱了口,她回去重新开始吃,一口又一口。
  待用尽最后一勺补血养生粥和最后一根凉拌芦笋丝,她已经吐得整个人都虚脱,眼神恍惚,脚步飘浮,连走回房间都成了问题。
  一点点挪回去,往床上一躺,她额头冷汗直冒,虚弱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躺了大半天,终于恢复一点气力,她拉被子蒙上脑袋,任眼泪在黑暗中簌簌地落下来。床榻之上似乎还残存着他的味道,温暖而让人迷恋。
  走吧,都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曾经把他当作一块浮板,自己则是那溺水之人,所以总想着抓住他不放手,纵使把两人一齐拖进这深水中亦在所不惜。
  只是当真正爱上一个人时,才会开始为他着想。走吧,离了这牢笼,走得越远越好,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曾经以为没了他就没了心,就没了一切,她如何走下去呢?
  现在才发现,其实一个人过活也没想象中那么艰难,守着这爱,守着那晚他极致温柔的回忆,捱过去似乎并不难。
  人生不过百年,一年又一年,数上一百次这辈子就到了尽头。这般想想便也释然,有什么坎过不去,有什么苦咽不下。
  其实她该高兴的,在这还不太迟的年华里,把心把身都给了他。算来也是没什么遗憾了吧。
  她攥上那支梅花银簪,放在自己心口,指尖一个字一个字地摩挲而过,平生不会相思,此世非卿不娶。
  暗沉的黑色中,她掩了唇,吞了声,又哭又笑,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走了,可是时间还在流逝,日子仍需继续。无论人愿,还是不愿。
  第二日。有侍卫来报,曹将军今日启程回边关,若吟公子离开之期临时提前,亦定在今日。
  她刚答了个“好”字,挥退那侍卫,又有人来报说,卫公子已准备离开,让他来向门主知会一声。
  卫凌也要走了?她翻身滚下床,靠着桌子坐了,懒懒道:“好。”
  不多时,别院侍卫来传话:米公子和颜戈小公子说常年呆在未东太闷了,提出请求去散散心,择日不如撞日,如果夫人允许,他们就于今日收拾行囊出未东。
  她一手抚着心口,踉踉跄跄地行至一个落了尘的箱柜旁。取了钥匙打开,只见其中码着整整齐齐的六大坛酒。一手拎出一坛,她返回桌边坐定,拍开泥封,倒了满满一杯,仰头饮下,她这才淡无情绪地答道:“好。”
  紧接着,幽难求、程浮、彭古意等人也相继着人来报,虽然借口不一,但总结起来无非一个意思——离开未东。
  她的酒量其实并不好,几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眼光亦涣散起来。她醉了,真的醉了,所以不论那理由那借口多么拙劣,她都笑着答:“好。”
  当日,曹胄、欧若吟、卫凌、米辞、颜戈离开。秦嫣醉倒,没有相送。
  翌日,幽难求、程浮、彭古意离开。秦嫣醉倒,没有相送。
  第三日,夏漠迟前来辞行,说韩筱祭日,他需回去。
  每年今日夏漠迟必然离开一次。秦嫣以往只会回一个字——好。然而这次她饮尽第四坛酒,却是朦胧着醉眼淡笑道:“韩筱祭日?这么快就到了,竟然差点忘了。”
  夏漠迟冷冷地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尔后转动轮椅,慢慢离开。
  人走楼空,未东府上骤然由热闹转为冷清,侧耳听去阒寂无声,犹如三更半夜,犹如荒野郊外。
  终于只剩她一个人。
  每次都剩她一个人。
  她想,秦嫣,你真是无能。
  打开箱柜,把余下的两坛酒全取了出来。她一手拎一坛,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转过一道弯,再转过一道弯……不知绕了多少次,即使是正常人恐怕亦要绕晕,而秦嫣虽然醉醺醺的,但脚下却没有丝毫迟疑,仿佛这道路已走过千百遍,或者已在心底走过千百遍。
  途中,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富丽堂皇的未东府仿佛一瞬之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坟墓,人走在其中,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此情此景,与两年前何其相似。
  穿过最后一重竹林,她终于来到了此行终点。不远处块块大理石墓碑耸立,灰白冰冷,黄昏艳丽的霞光自重重竹林照射而入,映在这墓碑上,似涂了一层血光。
  她竟然真的要到坟墓中去。
  迎面是一个简单的牌坊,上面刻着三个简单而有力的大字——未东冢。
  她扯唇,笑了笑,踉跄着脚步穿行而过。冷风嗖嗖,阴风阵阵,吹在身上让人不由心底起了寒意。她却犹如未知,依旧笑着径直行入石碑之间。
  墓碑上的刻字一开始还是一对一,可是越往前走墓碑上刻下的名字越多,最后一个上面赫然刻着长长的一串字眼,“未东第十九代影士冢……”
  影士,即影子和死士,未东门主的影子和死士。
  当今江湖最神秘的门派莫过于未东。
  五百年前,未东创始人畅想了一个理想国度,最后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代价织成了最初的未东防护阵。此后无数时光,未东人前赴后继不断加固修补阵法,来守护这片象征着理想的乐土。
  历任未东门主承此使命,耗尽最后一滴血。
  然而,因为自然的反噬,拥有异术能力的未东人日渐凋零,血脉越来越不纯,异术能力越来越弱,而承受自然最大反噬的未东门主生命之期亦愈发短暂,一度有未东门主活不过而立之年一说。
  为解决此种危机,未东开始培养影士,以用于倾力保护门主,保护未东。经过一番精密研究,双生子之间有种奇妙联系,关键时刻甚至可以己身替彼身完全承受反噬。
  因兄为长,自此,未东立下规定,被选中的双生子,兄为门主,弟为其影子,弟终其一生绝情寡欲,作为影子守护门主左右,直至生命终结。
  那时,未东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
  可是传至第十九代,这规矩打破了,由女子身份的秦嫣接任门主,而她的影子便是她的双生妹妹秦小九。
  不过是晚出生几十秒钟,命运便有这样的天壤之别。
  秦嫣轻轻放下两坛酒,她缓缓屈身,靠着那墓碑坐下,一掌拍开一坛酒,她仰头灌下一大口,灌得太急呛得眼泪流出来。
  晚风吹过竹林,飒飒作响,这风缭绕于她左右,却是久久不散。她突然激动起来,放下酒坛,双手伸向虚空,大声叫道:“小九!”
  夕阳落山,霞光散尽,终于连影子也看不见。
  不得不说未东规定颇为许多高明之处,其中一例便是女子不得继承门主之位。因为女子心地柔软,绝情寡欲做起来太难,太难。
  秦嫣骤然起身,茫然四顾,嘶喊道:“小九,小九,小九你来了吗?”
  风声飒飒,竹响如涛。
  作为影子,为了尽可能保护门主,他们从小就进行着非人强度的训练,异能、剑术、暗器、轻功甚至兵法等等都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有些甚至连门主都不能及。他们所受的磨砺所吃的苦更是常人难以想象。
  然而,他们无论多么优秀,只能做影子,永远藏在门主背后的影子,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牺牲。
  风声止息,万籁俱寂。虚空只是虚空,她什么都没捕捉到。秦嫣浑身力气顿消,脸色惨白,靠着墓碑这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小九是多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比自己优秀十倍百倍,她曾想,若是小九来坐这门主之位,一定能比她做得更好。
  但小九却是笑着说,姐,你知道吗?训练时我有好几次扛不下去,甚至想着就此了断。这时我就会想起你,想起长老们说,从未见过这样的双生子,姐姐出生之时还紧攥着妹妹的手,拉都拉不开。
  小九笑着说,一想起我将来是要保护你的,就觉得没什么忍不下去。我们是姐妹,无论谁坐那个位子都是一样的,你是门主,我是你的影子,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后来她遇到了宁微。小九的笑声便越来越少,越来越沉默,最后甚至完全像个影子般藏在她身后,隐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再不出现再不说话,无论她怎么叫她。
  她们是双生子,她们是一个人,她模糊懂得小九的心思,但又忍不住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终于有一天,她与宁微约定佳期之后,小九再次出现,小九哭着说,姐,你让我一次好不好?我只求你这一次,以后再不会了。
  她几乎没多少迟疑,点点头,微笑着说:好。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既然她想要,我让她一次又能如何?
  她以为这是一种恩赐,一种偿还,然而当那一刻来临时,当小九为她承接所有反噬尸骨无存之时,她这才恍然明白,小九或许真的很喜欢宁微,而提出那个要求却是不想让她那么内疚。
  未东门主之位唯有男子可继承,这项规定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女子毕竟不如男子强健,女子阴气重,一旦遇到反噬,生还几率甚微。
  想当初,师父至少还保住了他的弟弟,而她秦嫣却是这般无能,连自己的妹妹都护不住,眼睁睁看她为自己而死。
  小九笑着说,姐,我一个字都没说过,他没有认出来。
  小九说,姐,我走后你就去宁府吧,我们是一个人,没有人能认得出来,没有知道我曾存在过。他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人。
  小九说,姐,你来拉拉我的手。
  她颤抖着手伸去,然而还未触及她的指尖,只听一声炸响,一蓬血雾四散在空气中。
  她飞扑过去,歇斯底里地惊呼:小九!
  弯月斜挂,夜幕降临。这里是坟墓,这里没有一丝声音。
  秦嫣伸手向虚空握了握,又握了握。虚空只是虚空,她什么都没留住……
  我,无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宛妮的地雷,一连扔了三个,好吧,上篇文男妹纸一口气扔了三个,事后我才知道她是卡机了,所以才点了好几下,泪囧~~~

☆、第55章 未东最高机密(一)

  影士,即影子和死士,未东门主的影子和死士。
  与门主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出生的同性别之人,经过艰苦训练,亦能与门主形成共鸣,从而一同加固修补阵法,分担部分反噬之力。
  由未东长老挑出其中的佼佼者。这些佼佼者被训练为死士。
  影子与死士,合称为影士。
  死士训练结束,便允许出未东闯荡,自由生活,随意嫁娶。他们拥有高超的武功,聪明的头脑,熟练的应敌方式以及极其出众的容貌,所以这些死士往往在未东之外混得风生水起。这算是未东对他们的些微补偿。
  不过一旦受到召唤,死士必须立刻赶回未东,听命于门主,守护共同的家园。
  月光轻洒,落在那长长的一串字眼上。夜风轻拂,枝叶摇晃,阴暗与光明在墓碑上交替移动,像是追逐的女子。
  大雪纷飞,未东府上梅花烂漫。一群如花般娇艳的女子正在重重梅林之间,追逐嬉戏,玩笑着,打闹着。年轻的生命永远是那么热情,那么有活力,即使漫天飞雪亦冰不住她们灿烂的笑靥。
  淡紫衣裙拖地,手挽浅白软纱,大气沉稳,眉如远黛,肌肤似雪,高贵华美,唇畔微微上挑,淡淡的形容。坐于首位上的那名女子侧眸扫了一眼林间嬉戏的女孩子们,不觉轻叹着笑道:“好了,天气寒冷,还下着雪,别在外面久呆了。过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闻言,倚在栏杆外观景的艳丽女子足尖一点,翻身跃入亭中,只见她着一袭暖红裙衫,暖红色的耳坠,暖红色的绣鞋,仿佛大雪中的一团暖红火焰,让人仅看上一眼便觉得心里暖暖的。唯有头上那根簪子是明亮的金黄色,与全身的暖红有点不搭。
  这暖红女子自紫衣女子手中接过酒杯,先抿一小口品尝味道,随即一饮而尽,赞叹道:“醇厚甘鲜,回味无穷,这窖藏三十年的女儿红都舍得拿出来,门主对咱们姐妹果然够义气。”
  秦嫣点头笑道:“暖暖出去一次别的不说,酒倒是品得不错,算识货。”
  那名为暖暖的女子挤挤眼睛,亦笑:“那当然。若给东方喝了,不定怎么暴殄天物,你说是吧门主?”
  秦嫣尚未答话,只见如风般的身影一闪,一个漂亮女孩子倏然现于亭中,她的身形那么快,以至于极少有人看清她是如何一瞬自梅林转至此处。束着高马尾,露出光洁额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比新摘的葡萄还要水灵,行走间步步生风,英姿飒爽。
  秦嫣笑了笑:“东方武功精进不少呢。”
  东方毫不理会,一掌拍上酒桌,瞪向那暖红女子道:“吾靠,风乍暖,你说说给老子喝怎么就暴殄天物了?”
  旁边一位简单装束的女子抿唇一笑,虽是布衣裙钗,却难掩华美之色,坐姿端正,举止稳重。她摇头笑道:“还是这个性子,张口闭口都是粗话,哪有半点女孩模样。”
  “月姐说的是,谁娶了她可要倒八辈子血霉。”一道黄莺出谷般的女子声音远远传来。然而这声音还未落尽,她人飞身几个轻跃,足尖于台阶上蜻蜓点水借力,轻盈落至亭中,身姿纤细,娉娉袅袅。
  东方柳眉倒竖,恨得咬牙切齿:“吾靠,重云你有胆,来跟老子走上几招试试看。”
  重云掩口一笑,媚色无限:“我有自知自明,可没这胆量。”
  东方拍桌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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