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恢复记忆,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回报给他更多,所以他必须好好地活着!“不准说那样的话,我们三个人,谁都要好好地活着!”
君澈咧嘴便笑,安悦在乎他,安悦关心他,让他的一颗心如喝了蜜一般甜,刚才的郁闷及气怒随着安悦的关心流露,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睨着他,安悦淡淡地眨着眼,他用得着开心成这个样子吗?自己一句话,君澈就像那些长期买彩票的彩民,一直都没有中奖,忽然中了五百万大奖那般开心。安悦微微地心酸起来,看来自己给他的真的太少了。他,爱得那么深,已经爱成了卑微,稍稍的关心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安悦忽然庆幸自己就是他要寻找的安悦,否则面对这样的他,她只有心疼的份。
“好,我以后都不说了,我们一家三口都好好地活着。”君澈眯眯地笑着保证。如果小恺此刻还醒着,一定又赏给他一记白眼了,瞧不起他老是嘿嘿地傻笑,像白痴一般。“安悦,我们回家吃饭还是去酒店吃?”
安悦扭头看一眼睡着的儿子,答着:“还是回去吧,小恺都睡了。”
君澈嗯了一声。
半响,他忽然提醒着安悦:“安悦,要摸一下小恺的额,看看他有没有事,别让他缩了汗水又着凉了。”现在才刚开始帮儿子调养身体,不会那么快见效果的,他们还需要时刻留意着安恺的健康。
安悦赶紧摸了一下小恺的额,体温正常,她放心地说着:“现在没事。”
君澈点头。
远处有一间花店。
君澈把车开到了那间花店的时候,停了下来。安悦先是不解,待看到了花店后,她才明白过来,一张俏脸便泛起了几分的红晕,让本来就美丽的她更添几分风韵,君澈仅是看一眼,就想扑倒她,狠狠地疼爱她千百遍。
咽了咽口水,君澈控制住自己的情,温柔地对安悦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下车去给你买一束花,这是我说过的。”每天给她送花。
安悦看着他下车。
“安悦,坐着等我,等我回来。”君澈下了车还在叮嘱着,生怕自己下车买束花,安悦就会跑掉似的。
等我回来!
听到君澈最后那四个字的叮嘱,安悦顿觉熟悉,她做了两次奇怪的梦,都是梦到一个男人不停地对她叫着:安悦,等我,等我回来!
她就是看不到那个男人的影子,但那句话,她却记住了。
此刻听到君澈这样叮嘱着她,她怔怔地看着君澈,梦中那个男人会不会是君澈?是君澈不停地对她叫着话吗?
“安悦,怎么了?”
发觉安悦的不对劲,君澈紧张地问着,连花也懒得去买了,赶紧回到车内,紧张兮兮地扳住安悦的双肩,视线在安悦的身上扫视着,先是用视线检查安悦哪里不舒服,再用双手从头到脚检查一遍,确定安悦没有受伤什么的。
“君澈。”安悦甩掉猜测,连忙捉住了君澈紧张的大手,虚笑一下:“我没事。”
“哪里不舒服?”
君澈问着。
她的脸色不对劲。
安悦摇头。
“安悦,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君澈再问,眼里掩不住他的担心。
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安悦微微地咬了一下下唇,说着:“君澈,从我和你雨中相撞之后,我就做了两次梦,那两次的梦都有相同点,便是有一个男人不停地对我叫着:安悦,等我,等我回来!但我看不见那个男人,只听到声音。这种梦在过去的七年时间里,我不曾梦过的,不知道我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是什么原因。”
她音落,就被君澈狠狠地搂入了怀里。
君澈的心潮澎湃起来。
她失忆了,但她还会做梦,还会在梦中听到他对她当年的叮嘱。
“君澈……”他的力道太大,安悦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他一副想把她揉碎和他融为一体的样子,也搂得她发痛。
察觉到她的痛楚,君澈赶紧松了力道,暗自责怪自己的力气太大了,他松了力道就赶紧问着安悦:“哪里痛?对不起,我太大力了,对不起。”
看着他,安悦却问着:“君澈,那个男人是不是你?在我们的过去,是不是发生过那样的情景?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你就叮嘱我等你回来?”
深深地凝视着她,君澈轻轻地,又沉重地点了点头,把安悦轻柔地带入怀里,让她靠在他的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让他确定她真的在他的怀里,他不是在做梦。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浓烈的自责及不舍,更多的却是痛楚,他娓娓道来:“七年前,你十九岁,我二十三岁,我们已经相处了十五年,也相爱了多年,感情很深厚。可是因为我是君家的二少爷,你是安伯的女儿,安伯是我们家的管家,我们的相爱,得不到我家人的认可,他们极力阻拦,我坚持着非你不娶,闹了无数次,最后我奶奶给我提出一个要求,说我还太年轻,什么阅历都没有,让我到美国留学四年,继续深造,不过要求我在四年里不准和你有任何联系,如果四年后我如期归来,依旧爱着你的话,我奶奶就同意我们的婚事。”
安悦在脑海里勾画着一幅画面,像极了电视里放演的那般。
她不觉得熟悉,但能感受到其中的沉重。
自古以来,门当户对都是一道鸿沟,无数人想跨越,又无数人都被挡了回来,就算勉强有人跨越了,婚后也会被各种阴招阳谋整得分离。一个门当户对,害死了无数有情男女,却又让人无可奈何。君澈和安悦,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二少爷,一个是佣人之女,两者的身份宛如云泥之别,这种不被认可的爱情,又怎么可能得到善果?
安悦在心里同情着,压根儿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其中的女主角。
换成是她,她一定不会钻进这种爱情中去。
呃?
貌似君澈口中的安悦,还真的是她呢。
安悦回过神来,仰起脸看着君澈,问着:“后来呢?”这个故事肯定很凄美。君澈一直没有和她说起他们过去的点点滴滴,怕她费思量伤了脑子,沈小依虽然转述过给她听,但听得不仔细。
“我答应了。”
君澈痛苦地说着。
“你笨呀,你奶奶要是同意你们在一起,早就同意了,哪里会那么多的要求?你一答应她的要求,正中她的计,你一走,安伯父女还有好日子过吗?肯定会被扫地出门,警告他们有多远滚多远的,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安悦推开君澈,叫着。
叫完了,她又愣住了,讪讪地笑着:“君澈,对不起,我对过去一点记忆都没有,我,我就是把它当成了故事来听。”
君澈知道,但还是止不住心里的苦涩。
“我是太笨了,太天真了,以为奶奶说的是真的,答应了奶奶的要求。在我出国的那天,你和我的家人一起送我到机场去,我不停地叮嘱着你,让你要等我,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你说,只要我还记得你,能如期归来,你就一定会等我回来的,你还说,就算你失忆了,也不会忘了我的,可如今……”她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的,很讽刺,也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应!
他不能怪她,他该怪的是他自己。
安悦垂眸,她也不想的,在看到父亲锁住的相册之前,她甚至没有想到过自己失忆了。“对不起。”
“安悦,不要对我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太天真,太信任家人了。”君澈心疼地说着。
安悦摇摇头,这也不能怪他的,当年的他也太年轻了,他的奶奶肯定是个老奸巨猾的大家庭老太太,他怎么可能是老太太的对手?
虽然安悦想不起她与君澈过去的点点滴滴,不过她能确定了一点,便是在她梦中不停地叫着,让她等他回来的男人,便是君澈。
“我们回去吧。”安悦退出他的怀抱,轻轻地说着。
君澈点头,但还是不忘要送花给她,再次下了车,走进花店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送给安悦。
接过花,安悦道着谢,很喜欢美丽又盛开着的玫瑰花。
调整好心情,君澈发动引擎,把车开走,继续往思悦山庄而回。
回到思悦山庄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半了。
“君澈,你抱小恺进屋,我去准备午饭。”安悦习惯性地说着,下了车,她就往屋里钻,心里在盘算着做什么菜,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吃上午饭。
君澈并没有阻止她,把睡着的儿子抱出车内,尾随着她进屋。
“咦,做好了。”
君澈笑,“大妈会做饭的。”不管他回不回来吃饭,大妈都会做好饭等着,如果他没有回来吃饭,大妈再另外处理。
“我忘了。”
安悦笑了笑,住进思悦山庄两天了,她还是习惯一切自己动手,小恺也一样,不喜欢让人侍候,君澈也不会让其他人来侍候她,因为山庄里都是男人,除了大妈之外。
他是个宁愿自己当个佣人侍候她,也绝不允许其他男人接近她的霸道人。
“君少,安小姐。”
大妈走出来,恭敬地叫了一声。
安悦回给她一记善意的微笑,君澈没有什么反应,大概是习惯了吧。
大妈朝两个人点一下头,便默默地退出去了。
君澈叫醒安恺,一家三口吃饭。
饭后,安恺还是精神不好,君澈便把他抱上楼去,让他继续睡。安恺也不客气,很快又沉入了梦乡。看着再次睡着的儿子,君澈低低地叹息着:如果儿子的体质好,就不会累成这个样子了。
“安小姐,君少在吗?”
楼下忽然传来了莫问沉沉的问话。
听到莫问的声音,君澈替儿子盖上被子,退出房间,朝楼下走去。
安悦正想上楼找他,看到他下来了,便说着:“莫问找你。”
君澈顿住脚步,温柔地看着她,说着:“你要不要也休息一下?”
“我不累。”
“中午的时候,休息一两个小时,对身体也有好处。”
安悦笑笑,以为他和莫问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处理,不方便让她听到,逐体贴地点头,“那我休息一会儿。”
看透她的心思,君澈捉住她,倾过身子来,在她的耳边宠溺地说着:“不要那样想我,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让你知道,我防天下的人,但绝不防你。”
“快去吧,莫问估计找你有急事的。”
安悦轻笑着,心里却暖洋洋的。
迅速地轻戳一下她的红唇,又目送着她越过自己,消失在眼前,君澈才下楼来,走向沙发,淡冷地坐下,看向莫问,淡冷地问着:“有事?”
莫问递给君澈一份红色的烫金请柬,说着:“君少,华阳集团的宋总娶儿媳,大办婚宴,宴请本市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派人送了请柬到精密集团去,请求公司里的人一定要把请柬转送到你的手里,希望你能赏脸,参加他儿子的婚宴。”
精密集团是后起之秀,不过发展迅速,虽说还无法和其他大集团相提并论,也让无数人刮目相看,很多人都想和精密集团建立合作关系,更想知道精密集团的当家总裁是何等人物。
君澈接过请柬随意地翻看了一下,便把请柬丢还给莫问,淡冷地说着:“我没兴趣。”
“君少,华阳集团是A市第一大集团,宋总在A市的地位很高,听说他后台也硬,你还是赏个脸吧。”莫问劝着。
从精密集团崭露头角后,就有不少人借着办宴会请君澈出面,但君澈都拒绝了,让他更显神秘,也有些人觉得他架子真大,怎么请也请不来。
君澈想了想,说着:“那你代我走一趟吧。”以往那些人请他,他连回应都没有,这一次他让莫问走一趟,也是给宋总面子了。
莫问黑脸,“君少,我不是公司里的人。”确切来说,他在精密集团没有实际职位,他主要的职责是在夜枭帝国里,而两者既紧闭相连,又是独立为主的。
“反正公司的核心人物,也没有几个人见过,你就说你是我的特助便行了。”君澈随意地说着,他是不喜欢参加那些无聊的宴会的,除非安悦陪着他去。这个现在又不适合,在还不知道那股黑势力真正的目的时,他都不会带着安悦去参加那些公众宴会。
“可是……”莫问还是黑着脸,“我不习惯那种宴会,要不让白虎去吧。”
“那你去找白虎吧,他要是肯去,就让他去,他要是不肯去,你就代替我去,如果觉得不自在的话,你可以带个女伴什么的,女人大都善于周旋,也较能适应那种场合。”
“君少,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哪来的女伴?”
莫问的脸拉得老长的。
瞟他一眼,君澈丢出一句话来:“外面满大街都是女人,你随便拉一个陪你便行,莫问,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别丢了我精密集团的脸。”
莫问还想说什么,听了君澈这句话,他只得咽回到嘴边的话。
再说下去,都是一个结果的。
拿着请柬,莫问转身就走,脸色显得有点臭臭的,教他去哪里找个女伴?难道真像君少所说,到外面的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他要是真这样做了,他就是傻子一个。
莫问心情不爽地走了,君澈懒得管,他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帅气的下巴,闪烁着黑眸,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有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他和安悦依旧可以约会,不过他想制造浪漫。
该怎样安排?
君澈首先想到的便是浪漫的烛光晚餐。
选一间安静的高级餐厅,点红酒,西餐,在烛台上点上蜡烛,气氛有了,浪漫有了,吃什么都不重要了,而能与心爱之人在烛光之下相对共酌,无疑是浪漫的。
或者在自己的家里。
君澈觉得自己的思悦山庄并不比外面的高级餐厅差,他决定还是在家里安排浪漫的烛光晚餐,喝醉了,马上就能休息,去餐厅的话,喝醉了,还不能开车。
想到这里,君澈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张纸,又找来一支笔,在那张纸上写着布置浪漫烛光晚餐所需要的东西,餐厅里摆上鲜花,头顶上悬挂满心字形的红色气球,再把灯光调暗一点,找来高架烛台,置上蜡烛,摆上红酒,做两份西餐……
君澈写完后,便站了起来,走进了餐厅,细细地打量着餐厅的环境,餐厅是长方体式的,不算窄,餐桌的一端靠窗,窗外便是院景,能看到绿树,花草,吃起饭来,感受到窗外的清新空气,能让人食欲大振。餐桌旁边是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名酒,各种酒杯,一盏吊灯垂吊在餐桌上方,椅子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下面。
他要先把红色的心字形汽球悬挂在天花板上。
摸出手机来,君澈打电话给莫问,吩咐着:“莫问,马上帮我弄些汽球回来,要红色的,要心字形的,有多少要多少。还有,帮我买些鲜花回来,尽量多买一些。”
“好。”
刚刚才不爽地离开的莫问,恭谨地答着,并没有多问一句。
吩咐完莫问帮他买汽球和鲜花,君澈自己先去找来高架烛台,后又觉得自己先要去抱抱佛脚,跟着大妈学做西餐。其实,他勉强会做西餐的,就是做得不好吃。安恺有一次问他会不会做饭,他怕自己差劲的厨艺在儿子面前丢脸,干脆便说不会做饭。君澈觉得在家里吃浪漫的烛光晚餐,最好便是自己亲自下厨去做菜,这样让心爱的人吃起来更有情趣,也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两点了,距离傍晚还有几个小时,君澈决定先恶补一下厨艺,等到莫问买好汽球和鲜花,他再布置场景。为了给安悦一个惊喜,君澈还决定在安悦母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