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难道那药酒的药力刚好是等他到龙山之上才发作?
他一边运功压制着那一股奇异力量,一边想着对策。
只不过已然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多想了,就在他在想着找机会先行撤退还是与他们一拼之时,便看到古黛玉突然在飞无痕面前跪了下去,哽咽着道:“飞伯伯,黛玉已然是不洁之身,无福再做您飞家的儿媳妇,黛玉没有什么要求,只求飞伯伯能替黛玉作主,将这个姓卢的淫魔打入十八层地狱,为家父家兄讨回一个公道,替黛玉讨回一个公道,黛玉死而无憾,来生一定会报答飞伯伯您的大恩大德,请无伯伯为黛玉作主啊……”
她前面如何编造谎言煽动那些人寒子没有注意听,但最后的请求他却听得清清楚楚,一听之下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这古黛玉一样与这飞无痕的儿子有婚约,怪不得这飞无痕在这件事上反应如此之大。
飞无痕伸手将古黛玉扶起:“黛玉侄女,你放心,飞伯伯今日不将这淫魔毙于掌下绝不罢休。”
吩咐那两个与古黛玉一起来上来的女孩将她扶到一边,便霍地转身,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到寒子的身上,眼中闪过了一道噬人的光芒。
“飞门主,先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个淫魔的武功,我倒要看看这淫贼小小年轻,究竟有何本事。”那个姓黄的彪形大汉越众而出,大踏步走上前去,朗声道。
“黄门主小心了,这淫魔阴险狡诈,听说还会妖法,可别中了他的暗算。”那个姓张的黄衫中年人提醒道。
“张兄放心,我黄铁夯也不是好惹的。”彪形大汉哈哈笑道,手中厚刀呼地劈空砍了一刀,顿时气浪翻涌,将空中飘落的一雪花卷飞而去。
“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麻烦。”看到站在远处眼中露出阴谋得逞的眼色的古黛玉,寒子恨得直咬牙,本来要撤退的想法也当即被他否定了。
“小子别猖狂,先让我来教训你。”黄铁夯厚厚的刀呼呼空舞了两下,方才大叫道:“淫魔接招。”
寒子见他都要打了还要讲这么多规矩,心中不禁暗自好笑。
他看到这黄铁夯的人和刀便知道他是谁了,听徐纤儿讲,此人应该是湘南疯刀门的门主,手中一把虎刀,刀重三十三斤,据说此人舞动起来有若无物,端的是力大无穷。只是疯刀门一般人丁单薄,在古武界中排不上什么名气,只能算得上是末流,不知道这古黛玉是如何会请到这个门派来的。
祭斧在手,寒子便看到黄铁夯的虎刀已然舞得看不到他的人影,只见一片刀影呼呼向他卷来。
瞅准一个空档,血斧呼的吹出,“当”的一声巨响,寒子身形未变,众人便看到黄铁夯高大的身躯刷的向后滑了出去,地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脚印。
比力气,寒子从来就没有怕过谁。刚才那一斧,他并没有融入龙真气,在没有办法完全控制那一股奇异体内力量之前他不敢多用龙真气。
黄铁夯一向以力大、刀快而出名,此时一个照面之下硬碰硬竟然被人家打得倒滑两三米,气得哇哇大叫起来,大吼一声,右足一蹬雪地,身躯跃起,单手执刀,在空中呼的向寒子砍了下来。
狂劲的刀风卷起了片片雪花。
卷八 亢龙有悔(2) 38 北枪
寒子嘿嘿一笑,猛然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血斧从后面抡起,呼的迎向黄铁夯的大刀。
狂涌的潜龙真气从血斧中狂泄而出,“轰隆”一声巨响,厚刀血斧在空中对接,以两人为中心,狂风暴涌,雪花纷飞,几乎两人都包裹了起来。
轰然声中,众人只见一条高大的人影从雪花纷飞处跌摔而出,“嘭—”的一声沉闷,跌进六七米外的一块巨石之上,雪花飞溅处,大刀“叮”的一响,透雪而入,插到冰雪之下的山石。
众皆哗然。
此人自然是黄铁夯,两下硬碰他都讨不了好去,自知自己与寒子相差甚远,加上这一摔不轻,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仍然感觉到气血翻涌,执刀的右手急剧颤抖着,几乎拿捏不住手中的大刀。
繁雪落处,露出了寒子清晰而高大的身影,感觉到乾龙真气能够压制得住那一股奇异力量,潜龙真气又能用于对敌,他已然完全放下心来。对付这些个古武门派,有潜龙真气足矣。
远处的古黛玉脸上露出了一丝异色,悄悄对着旁边的一个女孩低语了几句什么,那女孩转身而去。
这一奇怪的举动寒子自然看见了,但是那女孩去了哪里,一时因为他要应付接下来的战斗,二来周围都站着十一派弟子,视线受阻,根本就看不到那女孩做什么去了。心道:“不知道这贱人又耍什么花枪。”
转过身来,看着飞无痕道:“你们还是一起上吧,免得老子费神。”
黄衫中年人小声的跟旁边的道袍老者说了两句,便缓缓的走了出来,“小子,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吧?一起上,只怕不消片刻,你就会变成孤魂野鬼了。”
缓缓从腰间拿出一个长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长约一尺的短枪来,只见他在那枪上按了两下,“铿铿”两声,那一尺短枪便变成了一米长的中枪,枪头几缕金边樱须在寒风之中飘荡,枪头闪闪发亮,透出一股寒意。
寒子见到他的兵器,便道:“阁下是来自天台的北枪张先生。”
黄衫中年人一愣,旋即淡然道:“不错,想不到小子小小年纪,知道的还不少,不才正是天台张之然。”
寒子祭斧在手,肃然道:“张先生相信那古黛玉之言,相信在下是一个万恶不赦的淫贼?”他听徐纤儿说过,这天台神枪门张之然倒是一个十分正直之人,素有北枪之称,与南拂吕道人素有南拂北枪称号,是南北古武界的代表人物之一。
张之然淡然道:“是与不是,你自己应该最清楚,我相信一个女子的贞操相比一个人的性命那是要重得多。”
寒子无语。心想这些人不论是多么正派,思想还是那种老古董的思想,他们的思想与现代的思想有着巨大的差异,名为古武界,其实一个个老而不朽的其实只是不敢面对现实、不能融入社会的可怜虫。
知道与他多说也是无益,便一拱手,道:“既如此,那就请吧。”血斧在手中嗖嗖嗖的划了几个斧花,那是示意对对方的尊重,俗称礼过是敌,死伤无尤。
血斧化着一道白色的光芒斜劈而出,斧芒森森,比冰雪还要寒冷几分。
“来得好!”张之然手中银枪刷的点出,如蛇如锥,两点一线,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便听得“叮”的一声尖脆的响声传来。
张之然一点之下,身形倒翻而起,跃至空中四五米高。
寒子血斧与他一碰,身形丝毫未退,只不过是脚下轻称移,做了个防守之势。
张之然在空中一声轻嘿,银枪已然化着数十道白色的光芒,如九天落镔一般攻向了地面的寒子。
寒子手中血斧飞快的旋动,斧气森森处,不断传来“叮叮叮叮”的金属碰撞之声。
年轻的十一派弟子但见张之然的身形上窜下跳,进退之间若矢兔,若苍鹰,身形招式无不快到了极点,不禁大声叫好起来。
只有飞无痕等几个功力较高的老鬼看得出,其实张之然虽然攻势凌厉无匹,但对寒子却没造成什么威胁,张之然攻出了数十招,寒子只不过是在一米方圆之内简单的动了几下脚步,手上血斧随意翻飞,便已将北枪的攻击悉数拦下,看上去气定神闲,应付自如。
张之然见久斗之下竟然占不到一点上风,身形突然掠起,在空中刷刷刷的从三个方位向寒子刺出三枪,枪芒如电,光彩夺目,当真是威势十足。
“好一招凤凰三点头!”人众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惊赞。
寒子哈哈朗笑道:“那又如何?”血斧电制而出,对左中两枪丝毫不予现会,迎向了右枪寒芒。
张之然似是吃了一惊,他这成名绝技凤凰三点头虽然出招有先后,但是几乎前后相差不到几分之一秒,寒子的这一斧对的正是他的最先那枪,先发而后动,先制而后抑,封住自己这一枪,这凤凰三点头便成了公鸡一点头了。这些考的就是眼矢手快。
斧口枪尖相接,叮然声中,张之然身形暴退三步,寒子右足斜跨而出,看来这张之然这一击已然出了全力。
“小子看枪。”张之然暴退之后头也不回,手中银枪如闪电银蛇劈空而来,从他的头顶直刺向寒子。
这正是古时岳家枪法中的最厉害的一招——回马枪。
寒子早有准备,他听徐纤儿说过这北枪张之然的回马枪最是厉害,看到对方枪芒如狂风卷浪,旁人看不到枪尖何在,他却能在漫天的枪浪中看到那如笔尖大小的一点银枪尖芒。
血斧闪电般的直削而出,口中一声沉喝,这一斧没有什么名堂,却有气破山河之势,斧芒枪影叠处,“嗤嗤嗤”连续三声金属破金之声传来,张之然便觉得执枪之手剧震之下,手中一轻,银枪便不见了踪影。
心中惊骇之下,猛然往后暴退了七八米,这才举起右手来,却见右手虎口两旁血肉模糊,一只手掌兀自在颤抖不已。
不远处,他的那根精炼银枪枪头竟然从中间被破了开去,成抓刺爪状,斜歪着躺在茫茫雪地之上。
卷八 亢龙有悔(2) 39 南拂
张之然面色惨然,向着飞无痕一拱手:“无痕兄,张某今日惨败于此,无颜再留,告辞。 ( 。 。 )”说罢也不等飞无痕答话,手一挥,便向山下掠去,十几名神枪门弟子低头随后退去,片刻之后,龙山之上,便只余下了十派的弟子。
张之然率神枪门的人撤退之后,黄铁夯突然从人群是走了出来,对着飞无痕拱手道:“飞掌门,我黄铁夯也无颜留此,先走了。”
古黛玉叫道:“前辈请留步……”
可是黄铁夯装着没有听见一般,带着疯刀门的五六名弟子低着头逃也般的跑下山去。
“古伯伯……这……”古黛玉面色凄然地看着飞无痕,楚楚可怜,惹人怜悯。
飞无痕扫了一眼余下包括他踏雪门在内的九派弟子,刚想说话,那名老道人便已缓缓走了出来,沉着脸道:“无量寿佛,飞门主和古姑娘但请放心,今日我们是来除恶卫道的,而并非是来比武争面子的,贫道愿与众位掌门一道,不把这小魔头击毙于龙山之上,誓不罢休。”
飞无痕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有南拂无伤道长和众位掌门的支持,飞某感激不尽。”
原来这道人便是名头还在北枪张之然之上的南拂无伤道人。只见他沉着脸点了点头,霍地转身,手中金中带白的拂尘刷的在空中划开,如金丝蚕丝自上方挥洒而下,缓缓垂下,根根清晰,宛若立体三维空间的图画。
只不过他的脸上却是一片寒霜,面无表情的盯着寒子,沉声道:“淫魔,今日你休想活着从龙山下去。”
寒子两败对手,均感轻松无比,已然胸有成竹,闻言哈哈笑道:“老子若是想走,别说你们这区区两三百人,”拿眼一扫龙山上的九派弟子,狂妄的道:“便是千军万马,比这再多上一百倍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我。”
目光落到无伤道人的身上,冷笑道:“只不过各位要替天行道,”接着目光刷的射向了在那边装得楚楚可怜的古黛玉的脸上:“这小贱人想要我死无葬身之地,以为他老爹报仇,”目光再次转到无伤道人的身上,“若是我不成全了你们,只怕对不起我卢墨寒这三个字。”
古黛玉碰到他那如刀般的目光,内心一颤,眼皮眨了一眨,但旋即对他怒目而视,眸中充满了仇恨。只不过寒子却已然收回目光,对她没有再看一眼,这更让她恨得直咬牙,看着不远处那个高大无畏的身影,她有一种强烈征服的欲望。
“好狂妄的小子,让道爷来教训教训你。”南拂无伤道人见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怒叱一声,拂尘一抖,柔软的尘须顿时变成了尖硬的枪尖,如灵蛇一般划破寒风向寒子前胸刺去。
一阵寒风和着雪花袭来,北面的那个大鼎内的火突然比刚才烧得更旺起来,鼎内冒起了绿色的火云,火云尽处,淡淡的烟雾随寒风在龙山上飘散开去。
寒子朗笑一声,血斧嗖的一声斜劈而出,迎向无伤道人的拂尘,劲力激荡处,啪的一响,无伤道人的拂尘被挡弹而回。
无伤道人冷叱一声,回身自下而上改刺为挑,从寒子的上腹部挑去。
寒子回手收斧,血斧在手中飞快的旋转起来,笨重的血斧在他手中变成了厨师手中的菜刀,“嚓嚓嚓嚓”连响数声,锋利的血斧削在无伤道人的拂尘拂须上,将无伤道人凝气结成的拂须尽数斩散开,血斧凌厉的斧风将那些拂须震得笔直飞荡。
只是这半金半白的拂尘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的,竟然坚韧无比,以血斧之利竟然不能断其分毫。
不过从血斧上传过去的潜龙真气却让无伤道人吃尽了苦头,只觉得执尘之后剧震之下一阵酥麻,拂尘几欲脱手飞出。
他心下大惊,足下使力,一蹬之下飞退了三四米远,但觉得手上力道未消,一股巨力自手上冲入前胸,轰的一响,他的身躯又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却仍觉得胸腑之内气血翻涌,难受至极,忙运功压制,心中却骇然,心道:“难道先前这小子与北枪张之然对决之时竟然还藏了一手,并未出全力?”
他想的一点也不错,寒子在与张之然对决之中,看到北枪张之然虽然出招严密,招招凌厉,但却在他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杀意,再加上徐纤儿说过此人一向正直,虽然不知道此次是如何来到龙山与自己为敌的,他还是给他留了一点面子,不然以寒子之能,张之然只怕难挡五招。
但对付这无伤道人他便没有手下留情,第一招便使上了潜龙真气,若不是这南拂无伤道人柔软的拂尘把他逼过去的真气化解了一部分,只怕在这第一招上便已受了伤,由无伤道人变成内伤道人了。
突然,寒子鼻子里嗅到了一丝淡淡的甜香味,那种味道很好闻,他不以为意,下意识的吸了两口,突然觉得不对,那味道一吸入体内,原先以乾龙真气压制于气海处的那股奇异力量突然象开闸放出的洪水一般轰然向他全身狂泄而去,他一向引以为傲的乾龙真气在那一瞬之间便即被湮没得无影无踪。
他大惊之下眼睛余光瞥见古黛玉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道:“靠,又上了这贱人的当了,看来前天那药酒中的毒竟然要以另一种毒药为引才能激发出来,刚才那股甜香味必定就是引毒的药物。”只是他弄不明白的是,以他的少龙之体,便是丹鹤之毒只怕也难以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为何却对古黛玉这贱人下的毒没有办法应付呢。
无伤道人内腑剧震之下,本来还担心他趁机追过来对自己狠下杀手,但却见他脸上露出古怪之色,并没有趁机追来,他心中窃喜,虽然不知道原因,却乐得有了喘息之机,忙自加快动气调息,压制内腑的翻腾。
卷八 亢龙有悔(2) 40 合击
其实他并没有象寒子一样嗅到那一缕甜香之味,其他人也没有,古黛玉的引毒之药本来是无色无味的,从北面那个大鼎随烟雾飘荡而来,别的人嗅了没有什么感觉,也不会中毒,但是此药一与寒子体内原先药酒中的毒一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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