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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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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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六(1)
一提到马瑞涵,毛剑心里一虚,他刚在卧室把马瑞涵那封信藏好,放在了他跟叶若黎结婚时穿的一件红色西服上衣兜里,毛剑倒不是怕什么,大老爷们嘛,把人家小女孩的一封情真意切的情书扔了或者撕了烧了,毛剑觉得都不够仗义,当然拿给叶若黎看,就更不好,有卖弄之嫌,对人家马瑞涵也是不尊重,想来想去,只好收藏起来,权当什么也没发生,反正马瑞涵已经飘洋过海了,这封情书也就让它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吧。
  推着行李车的毛剑抬腕看了看表,知道今晚的聚会他肯定是去不成了,好在有叶若黎,家里有一个代表也就够了,何况缺席的也不会就他一个,别打着个送人的名义,还着急忙慌的,显得不仗义,既来之则安之,聚会就不去了,他下个月还要出差杭州,到时候再向班长谢罪。走在毛剑旁边的马瑞涵见他半天不说话,还不停地看表,便问:“你是不是有事儿?要不,你回去吧?”
  毛剑大大咧咧地:“别,好事做到底,我这要是半途而废,你哥回来还不得把我给废了。你哥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你没出过远门,必须得帮你换了登机牌,送到安检口。我估计要不是心疼钱,非让我把你送到美国不可。”
  马瑞涵笑,但有些异样,突然停下脚步:“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要出国?”
  毛剑依然没心没肺地:“这谁不知道啊?投奔父母呗,人之常情,孩子找妈,天经地义。你去了,你哥回来,二老在那边也不孤单了。”
  马瑞涵听着毛剑油嘴滑舌、口无遮拦的话,知道自己在毛剑的心里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毛丫头,嘴里却说:“我才不是孩子呢,马上25了。”
  毛剑根本没注意到马瑞涵的情绪,自顾自地:“25怎么了,那在你父母眼中也是孩子呀。”
  马瑞涵看着毛剑:“在你眼中呢?”
  毛剑看了看马瑞涵,他还真没注意到,原来那个假小子似的马瑞涵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但嘴上还是说:“在我眼中,是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妹妹。”
  毛剑说完突然笑。
  马瑞涵奇怪地:“你笑什么?”
  毛剑推着车,看着前方:“我想起有一次,那时你好像刚一岁多,我跟你哥,在你们家,用一个床单,在床上悠你。”
  马瑞涵问:“咋了?”
  毛剑笑:“没咋,就是一不留神,一下把你从床单里悠出去了,没把我俩吓死。”
  马瑞涵娇嗔地:“还好意思说,怪不得我爸妈总说我缺心眼,肯定是被你俩给摔傻了。”
  毛剑顺嘴道:“没事儿,傻人有傻福。”
  马瑞涵站定:“你才傻。”
  毛剑以为马瑞涵生气了,赶紧像小时候一样地哄她:“我傻我傻,跟你一样,给你做伴。”
  马瑞涵去抢毛剑手里的推车:“行了,不用你送我了。”
  毛剑把车拐了一下:“你看,臭毛病又上来了,耍小孩子脾气吧?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呢?”
  马瑞涵不服气地:“谁呀?安检到了,你也想进去呀?”
  毛剑抬头看了看:“吆,还真是。那就此别过?”毛剑把行李车交到马瑞涵手里。
  马瑞涵有点儿依依不舍地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鼓了鼓勇气,双手递给毛剑:“给你的。”
  毛剑狐疑地接了过来,好奇地捏了捏,要打开:“啥呀?美元?”
  马瑞涵拦阻:“不许看,回去再看。”
  毛剑十分好奇:“啥呀?搞的这么神秘?”
  马瑞涵:“回去看看就知道了,我走了,保重。”
  毛剑捏着信封:“你也保重。别忘了给你爸妈、你哥问好。啥时回来,我请你们这些大小海龟吃饭。”
  马瑞涵推着行李进了安检口,毛剑朝她背影挥了挥手,见她走远,忙不迭地撕开信封,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丫头,搞什么鬼?”
  毛剑站在一个僻静处,从信封里掏出那封信。看着看着,脸上表情复杂起来。毛剑下意识地看了看前后左右,没有熟人。毛剑看完,把信叠好,装进信封,揣到上衣兜里。毛剑禁不住朝安检口望了望,已经没有了马瑞涵的身影。
  马瑞涵是毛剑发小马瑞海的妹妹,从小一起在四合院长大,小他们六岁的马瑞涵打小跟在他们屁股后,养成了男孩儿般的性格,几个人在一起从来都是无拘无束,天南海北,无所不谈。马瑞涵还在上初中的时候,毛剑和马瑞海分别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商大和外院,成了他们那个小四合院的明星,马瑞涵更是以他们为骄傲,发誓自己绝不比他们差,一定要考一所比他们还好的大学,她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北大。后来,四合院拆迁,两家不住在一起,毛剑和马瑞海更多的是在各自的学校见面,毛剑追求叶若黎的时候,找的第一个参谋就是马瑞海和马瑞涵,马瑞海一见叶若黎,立刻就替毛剑拍板:“哥们,别犹豫了,就她了。照她这样,给我也找一个。”
《城·事》六(2)
叶若黎长的文文静静,抿嘴一乐的时候,总会脸红,那分娇俏娴静的模样,让马瑞涵看了,心里酸酸的,恨自己为什么总跟假小子似的。毛剑哪知马瑞涵的心思?他问马瑞涵的时候,马瑞涵看着远处,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你喜欢就好啊。”
  毛剑心里那叫一个美,追叶若黎也就越发的猛烈,只是当他听马瑞海说,正在准备高考的马瑞涵非要到外地上大学时,很是不解:“她不一心考北大吗?”
  马瑞海:“谁知道,非说要离开北京,走的远远的。”
  毛剑:“这丫头,北京哪儿得罪她了?”
  马瑞海无可奈何地:“不知道搭错哪跟神经了,让她折腾去。”
  七八年过去了,毛剑今天才弄清楚,马瑞涵远走他乡居然跟他有直接关系,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毛剑禁不住摸了摸上衣兜里的那封信,摇了摇头,自语:“小丫头,怎么有了这想法?”心想,这封信可千万别让叶若黎看到,虽说脚正不怕鞋歪,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在叶若黎面前,那可是个地道的好男人,没啥瑕疵,要是真整出点儿###韵事来,叶若黎那关能过去,李丽师那张嘴也饶不了他呀。得,趁着他们聚会,麻利儿地赶在叶若黎前头回家,把这封信藏好。毛剑这样想着的时候,又禁不住摸了摸兜里的信封,夏日的黄昏,夕阳红得耀眼,毛剑顺手将挡光板拉了下来,车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
  叶若黎到家的时候,小莫发现叶若黎的裙子破了,腿也渗出了血,忙问:“姐,你这是怎么了?”毛剑听见声音,从卧室出来,看到叶若黎这副狼狈相,紧张地:“这是怎么了?”接着吩咐小莫:“小莫,你去把碘酒拿来。”
  叶若黎看毛剑紧张的,轻描淡写地:“没事,跟一辆面包车刮了,摔了一跤。”
  毛剑接过小莫拿来的碘酒,一边坚持要给叶若黎处理伤口,一边说:“还以为你遭抢劫了呢!都老骑手了,还摔跤?怎么总不进步啊!”
  叶若黎当然不能告诉毛剑是因为自己走神,才摔倒的,换了个话题:“今天送瑞涵还顺利吗?”
  一提到马瑞涵,毛剑心里一虚,他刚在卧室把马瑞涵那封信藏好,放在了他跟叶若黎结婚时穿的一件红色西服上衣兜里,毛剑倒不是怕什么,大老爷们嘛,把人家小女孩的一封情真意切的情书扔了或者撕了烧了,毛剑觉得都不够仗义,当然拿给叶若黎看,就更不好,有卖弄之嫌,对人家马瑞涵也是不尊重,想来想去,只好收藏起来,权当什么也没发生,反正马瑞涵已经飘洋过海了,这封情书也就让它泥牛入海,无声无息吧。毛剑虽然这么想,但还做不到若无其事,要不他给自己定位一个大好人呢,没作贼都心虚,他有些不自然地掩饰:“恩,挺顺利的!”毛剑怕叶若黎接着问什么,赶忙转移话题:“哎,你哪天走啊,我们主任他老婆,让你去香港给带点儿化妆品回来,非要拿钱,我没要,你给捎点儿回来,啊?”
  叶若黎看了看他:“准又跟人家胡吹,吹出事儿了吧?”叶若黎知道毛剑有个毛病,但凡她这边有个大事小情,他们单位的人都了如指掌,他们单位的小张说毛剑在单位有个绰号叫“老婆迷”,只要是跟老婆相关的话题,他总能说的头头是道,诸如怎么哄老婆、如何疼老婆等等,整个一爱妻模范。
  毛剑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边从兜里往出掏单子:“谁吹了?你是不是要去香港啊,实话实说嘛。喏,这是她要的牌子。”毛剑递给叶若黎一个纸条,叶若黎一看,皱了皱眉头冲毛剑:“你可真敢大包大揽,你知道这一套多少钱吗?”
  毛剑根本就不懂化妆品的品牌,听叶若黎这么一说,忙问:“多少钱?不会上千吧?”
  叶若黎横了他一眼:“不会上千?两千多。”
  毛剑嘬了一下牙花子:“啥?咋那么贵呀?”
  叶若黎损他:“以后不懂,别乱答应,这下好,一个月工资出去了吧?”
  毛剑心疼地:“你早应该让我多了解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啊,这不犯傻了吗?还以为是个顺水人情,两三百块钱打发了。我也没事儿求他,这不吃饱了撑的吗,送这么大礼干啥呀?”
  叶若黎呲他:“嘴上没把门的,这回好。”
《城·事》六(3)
毛剑哑巴吃黄连:“那也得买呀,都答应人家了。”
  叶若黎边朝卧室走边说:“我还不一定去呢。”
  毛剑跟在叶若黎身后,上前摸了一下她的头:“你没发烧吧,竟说胡话呢。这么好的差事不去,有病啊?”毛剑其实一直以叶若黎为荣,不管从哪方面讲,叶若黎都属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那种,工作,人家出类拔萃,一步一个脚印一年一个台阶,目前是他们这帮同学中职称最高的,副高了,他们都还是中级职称,人家属于破格了。家务活也是没的说,现在是教学压力大,大部分时间用在备课上,加之有小莫帮忙,家里的活干得少了,但每个周末,也还是抽出时间给他们爷仨做好吃的,像模像样地下厨,做出来的菜那叫个色香味俱全,连小莫都被她调教得颇有她的风范了,真不愧为一个好老师。
  但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叶若黎现在还真是有点儿分身乏术,但毛剑想得开,她没时间干,他就多承担点儿,像照看孩子,带孩子出去玩儿的事,毛剑基本全包了,用不着叶若黎操心,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香港讲学的机会,叶若黎老早就告诉他了,他替她高兴,也跟她一样盼着这一天早日来临,在单位夸夸媳妇,那也是常有的事儿,老婆去香港的事儿,他早跟办公室的同事们新闻发布过了,还忘不了跟大伙说:“你们谁要带什么东西,赶紧说呀,过这村没这个店呀。”谁知,主任也真实在,还真带,带也就罢了,干吗带那么贵的东西呀。
  叶若黎扒拉开毛剑的手:“去,你才有病呢。是”叶若黎欲言又止。
  毛剑打着哈欠:“这种事情不用做深层思考了,机会难得,可不能犯糊涂啊!好啦,别犹豫不决了,赶紧地,洗洗睡吧。”
  叶若黎嘟哝了一句:“你知道什么呀?”
  毛剑插科打诨地:“你可别因为这一套化妆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得不偿失嘛。”
  叶若黎本想跟毛剑说说,一听他这不着调的话,又没了说的兴趣,自己用碘酒擦了擦伤口,又去洗手间草草洗了洗,便躺下了。
  一整夜,叶若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香港讲学的机会,她实在舍不得放弃,与同行交流教学心得,一直是叶若黎很乐意做的一件事情,何况还是跟香港的同行,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周时间,但叶若黎觉得只要用心,两周也会受益匪浅的,好的东西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运用到自己的教学当中去,她喜欢看自己的学生求知若渴的眼神,那会激发她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知,毫无保留地传递给学生们。可是刘志伟,却让她盼望已久的香港之行,蒙上了这样一层阴影,想着这些,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叶若黎才睡了一会儿。一早,叶若黎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气色实在不好,黑眼圈也出来了,她画了点儿淡妆出了家门。
  像平常一样,对于叶若黎来说,在课堂上她才能感受到这份工作带给她的快乐,任何的不开心她都能抛于脑后。可是,走出教室,回到办公室,叶若黎突然情绪黯然,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准备明天的教案,突然的敲门声,触动了叶若黎紧张的神经,她赶紧放下笔,朝门口望了望:“请进。”
  刘志伟进来,把门关的严严实实地,殷勤地:“怎么样,小叶,都准备好了吧?昨天的聚会还好吧?熬夜了吧,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刘志伟自顾自地说着,叶若黎看着关紧的门,神经绷得更紧,心突突地跳着。刘志伟似乎看穿了叶若黎的心思,诡异一笑:“小叶,你放心,在这儿我不能把你怎么着,看把你紧张的。要不要我把门留条缝,避嫌?”
  叶若黎想都没想,本能的反应,突然说:“主任,香港我不去了,家里有点儿事儿,走不开。”
  刘志伟先是不理解地看着叶若黎,随后顺手把门反锁了,上前一下扳住叶若黎的肩膀,气喘吁吁地说:“小叶,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说,自从我当了这个主任,对你怎么样,啊?”
  叶若黎腾地站起来,把刘志伟推开:“你干什么,主任?”
  刘志伟也突然放开胆子,抓住叶若黎不放:“我本来不想干什么,是你―――-”
  叶若黎不知所措,极力地跟刘志伟撕巴,满脸涨红:“你要再这样,我可喊人了!”书包 网  … 手机访问 m。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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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六(4)
刘志伟又扑了过来,他知道叶若黎是个爱面子的人,吃定她不敢喊,嘴上却说:“你喊呀。”
  叶若黎拼尽全力,跟他撕巴、挣扎,好不容易到了门前,拧开锁,逃命似的跑出去。跟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撞了个满怀,学生见叶若黎有些奇怪,问:“怎么了,叶老师。”
  叶若黎说了句:“没事儿。”学生楞楞地看着叶若黎的背影。刘志伟从叶若黎的办公室出来,没注意到靠在墙根的学生,一副狼没吃到羊的表情,愤愤地:“装什么清纯。”
  叶若黎魂不守舍地走在校园的林###上,心事重重。迎面走过来几个学生,跟叶若黎打招呼:“老师好。”叶若黎机械地冲学生们点点头。叶若黎看到不远处的公用电话,便走了过去,拨通了毛剑的电话,却又放下了。
  毛剑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又听到断掉的蜂鸣音,嘟哝了一句:“谁呀?有病。”转过头来冲主任汪波说:“主任,放心吧,我已经把单子给我老婆了,她肯定办好。”
  汪波感激地:“我老婆说,她就喜欢那个牌子。”
  毛剑心想能不喜欢吗,那么贵,但嘴上说:“难怪嫂子保养的那么好,讲究。”
  汪波不无自豪地说:“好啥,都老太婆了,你家若黎那才是正当年呢,年纪轻轻地,就当了副教授,这女人当个大学老师,是最好的。”
  毛剑一听心里美滋滋地:“她上学时就学习好,回回考我们班第一,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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