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师看了一眼袁克,觉得他有点儿怪,小声说了一句:“怎么啦?嫉妒啊?”
袁克重新启动车,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丽师:“你还不太傻。”
李丽师小声嘟哝了一句:“早干什么去了?又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袁克不再说话,他觉得李丽师说的对,当年要不是他那么大男子主义,李丽师也不会离开他。
歌厅里,叶若黎给大家端茶倒水,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李丽师拉她坐自己身边:“行了,你别抢人家服务员饭碗了,唱歌。”
叶若黎为难地:“你就别赶鸭子上架了。我一张嘴,你们还不全吓跑了。”
李丽师不干:“不行,你得跟毛剑合一首,叶倩文、林子祥的《选择》怎么样?”
叶若黎摆手:“不行不行,我哪儿会唱歌呀?你还是让袁克唱吧。”
袁克冲李丽师:“你给我点今年最流行的那首。”
李丽师心有灵犀地:“羽泉的《最美》?”
袁克点了点头:“你还跟得上时代步伐。”
李丽师骄傲地:“那当然,主流媒体的名记,你以为是吃干饭的?”
毛剑打趣李丽师:“去北极,别忘了替我们问候问候北极熊。”
袁克投入地唱《最美》,眼神不停地瞟李丽师,尤其是唱到“你在我心中是最美”的时候,好像这首歌是专为她唱的。李丽师听的有些着迷,李丽师听人家说,最吸引女孩儿的男人就是歌唱得好的男人,她看了看袁克,的确觉得这种状态的袁克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自己都不明白,她并不讨厌袁克,但怎么两个人就是走不到一起?叶若黎碰了碰李丽师:“哎,眼神可不对了,你不会是吃着碗里想着盆里的吧?”
李丽师回过神来:“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叶若黎替袁克打抱不平:“袁克有什么不好?那个王然能比他强哪儿去呀?”
李丽师:“爱人就像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王然让我温暖踏实,可袁克永远不能给我这种感觉。”
叶若黎:“你太绝对了吧?要我看是你跟袁克太熟悉了,没有神秘感了。”
李丽师笑:“你说的太对了,熟悉到两个人一亲热都可能笑场。”
叶若黎和李丽师都绷不住,大笑起来。袁克唱完一曲,坐到她俩中间:“笑什么呢?那么高兴?”
李丽师和叶若黎并不理会袁克,袁克拉着她俩:“行了行了,咱们的聚会保留曲目到了,还是每人唱一句啊。”
《明天会更好》的乐曲响起,在这个跨世纪的年末,毕业十年的他们,唱起这首老歌,每个人的心里都涌动着一种别样的感受,连平时从来不唱歌的叶若黎也颤着嗓音唱着:“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歌声中,叶若黎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明天,后天,未来很远的日子,孩子渐渐大了,她跟毛剑一天比一天老,他们的小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安稳踏实,她跟李丽师想的不一样,能在今天看到十年后的样子,有什么不好呢?日子只要循序渐进地好起来,她有足够的耐心等待这样的好日子到来。
叶若黎在湖阳集团整整呆了半个月,她白天跟工人下工地,晚上写稿子,直到深夜一两点钟,由于精力太过集中,最后几天她彻夜失眠,脑子里全是稿子,她索性爬起来,不睡了,把全部稿件写完,让集团领导审完,她回去后学校也就快放假了,叶若黎这样想着的时候,思路逐渐明晰起来,写起来也更顺手了,临回来那天,集团一二把手全部到场来给她送行。临上飞机前,叶若黎说: “王总,您跟李总回吧。回去后呢,我把稿件再给陈院长看一下。”
王副总也适时地说:“小叶,你们教研室的经费,我们会考虑的,你放心吧。”
叶若黎听了,感到很高兴,虽然还没成功拿下,但毕竟有指望了,孩子的赞助费、老公的车。
叶若黎回到家,毛楠毛妮全都扑了过来:“妈妈,带什么好东西了?”
叶若黎把给孩子们买的好吃的堆了一茶几:“让小姨给你们打开,妈妈洗个澡。在家乖不乖?”
毛妮抢先说:“哥哥不乖,淘气,爸爸老说他,我乖。”
毛楠不服气地:“我是男孩儿。”
叶若黎笑,毛楠总是为自己是男孩感到骄傲,不知道这种性别优势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叶若黎刚洗完澡,毛剑回来,一进屋便问:“你怎么不让我接你去呀?”
叶若黎边擦头发边说:“反正也没什么东西,坐大巴也方便。”
毛剑见毛楠毛妮把吃的东西摆的到处都是,便说:“去去去,回你们屋里折腾去。”
毛妮捧着东西乖乖地回房间,毛楠则冲毛剑做鬼脸。
毛剑拍了毛楠一巴掌:“臭小子,总跟我贫。”见两个孩子都进了自己的屋子,小莫在厨房做饭,毛剑问叶若黎:“怎么样,顺利吗?”
叶若黎说:“还行,稿子都写完了。”
毛剑关切地:“那赞助拉成了吗?”
叶若黎知道毛剑要问这个,故意拿捏着:“瞧你那点儿出息,真把我当家里的摇钱树了?”
毛剑贫嘴道:“人家给我算过,说一眉高一眉低,家里有个能干的妻,你不能枉担虚名啊。”
“你就能忽悠我。我这就算能干了?你要是有个大款老婆,美成什么样了?”
“又老又丑那种?那还是算了吧,除非老到快不行了。”
“瞅你那点儿境界?要是又年轻又漂亮,又有钱,你是不是就经不住###了?”叶若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毛剑夸张地:“哪儿呢?有吗?”
叶若黎娇嗔地:“德行,竟想美事儿。哎,你知道丽师回来了吗?这趟北极去的怎么样啊?”
毛剑从书房里把都市报拿了出来:“估计回来了,你看看,她发回来的报道,还挺有意思。”
叶若黎接过报纸看了看:“我给她打个电话吧,她那公司怎么样了?”
毛剑说:“她可真能瞎折腾,那么好的工作,还不知足,你可别学她。”
叶若黎拿起电话:“你可真抬举我,以为我学就能学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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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三(1)
李丽师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儿老了,搁在前几年,王然这种条件的人怎能入她的法眼,她是个多骄傲的人啊,追她的,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一个小白领,不就是在萧瑟的秋风中给她搭上一件宽大的风衣吗,然后自己冻得瑟瑟发抖,这是多小的一件事,可她李丽师竟没能抗拒得了这体贴入微的周到。竟然赴了他的约,还跟他说了很多心里话,他送她回家,她也没拒绝,他给她买菜做好吃的,她竟然觉得好吃的不得了,比姐姐做的强多了,后来,几天不吃他做的菜,竟想得不得了,李丽师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变的这么没出息了,连这点儿小小的###都抗拒不了,还是她李丽师吗?可是每次下决心要恢复原本的骄傲,都在见了王然后消失怠尽,王然不经意地给她披风衣、拉车门,替她端过热热的咖啡,都会让她心底泛起小小的涟漪,让她愿意跟这个男人多呆一会儿。
李丽师从机场里出来,寻寻觅觅地往出口望去,一眼就看见了捧着一束鲜花的王然在朝她这边张望着,李丽师不管不顾地朝王然挥着手:“哎,我在这儿。”
李丽师的大嗓门惹得旁边的人都朝她看,李丽师含笑带怒地:“看什么看,没见过怎么的。”李丽师推着行李车,大步流星地朝王然奔过去。王然上前,还有几分腼腆地搂住李丽师,李丽师满脸带笑,依偎着王然:“真温暖,你不知道,北极有多冷。”王然更紧地揽了揽李丽师,让李丽师十分地受用。
王然在副驾驶上特意为李丽师铺了雪白的羔皮,李丽师窝在上边,冬天的阳光透过车窗粼粼洒洒照进来,李丽师迷起眼睛,有些陶醉地:“回家真好啊。”
王然深情地看了看李丽师:“先送你回家,洗个澡,然后去吃火锅,想了吧?”
李丽师暖暖地看着王然:“你可真是我的贴身小棉袄。”
王然扑哧一声乐了:“乱用,人家那是妈对女儿说的话,还记者呢,用词不当啊。”
李丽师撒娇地:“你就是我的贴身小棉袄。”
王然的车停在李丽师住的松林小区,他帮李丽师把皮箱拿到电梯间:“你姐在,我就不上去了,在车上等你,啊?”
李丽师有些内疚地:“我姐就那样,你别往心里去啊?再说,你也不能总不见她吧?”
王然宽厚地一笑:“我知道,不会的,电梯来了,快上去吧。我会找专门的时间去拜访她的。”
李丽师拎着大包小裹进了电梯,还不忘给王然一个飞吻。李丽师到了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没有声音,嘟哝了句:“又闲逛去了。”
李丽师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李丽师把皮箱放在门厅,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她推开卧室门,见姐姐李丽佳正穿着自己的衣服在镜子前摆着POSE。李丽师看着,李丽佳竟没觉察到有人,还对着镜子做着各种表情。李丽师脸上挂着不悦:“姐,你干吗呢?”
全神贯注的李丽佳被吓了一大跳:“哎呀妈呀,你啥时候进来的呀,想吓死谁呀?也不吱一声。”
李丽师气不打一处来地:“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的衣服你别动,怎么不长记性?”
李丽佳嘴一撇:“德性,我不就试试吗?过过瘾不行啊?”
李丽师依在门框上:“我给你那么多衣服你不穿,偏穿我的过什么瘾啊?”
李丽佳迅速地往下脱李丽师的衣服:“可算有点能耐了?不就是几件破衣服吗?”
李丽师一副秀才遇见兵的无奈。
李丽佳则说:“我给你洗,钱没挣多少,毛病可没少长。小时候,你还不是竟穿我衣服?”
李丽佳拿着刚试过的衣服去了阳台。李丽师则去了洗手间,她习惯性地看了一眼马桶,坐便上果然又是脏了吧唧的水渍,里面则是刷锅水什么的,李丽师一见,无明火又上来了,转身去阳台找李丽佳:“我说你长不长记性啊?”
正在往洗衣机里放洗衣粉的李丽佳莫名其妙:“又怎么了?一回来就吆五喝六的?吃枪药了?”
李丽师大声地:“我得告诉你多少次,你才能记住,你看看那抽水马桶,让你给糟蹋成什么样了?没法儿用,刷锅水倒在水池里不行啊,?干吗非倒马桶里呀?”
李丽佳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我当什么事儿呢,擦擦不就完了吗?”
李丽佳拎了片抹布往洗手间走,李丽师生气地跟在她身后。李丽佳进了洗手间,大刀阔斧地把马桶抹了一遍,还颇为得意地:“急什么呀?这算个啥事儿呀?用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城·事》三(2)
李丽佳说着出了洗手间,李丽师仔细看了看坐便,还是没敢直接坐上去,用手纸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才敢坐上去。
李丽佳在洗手间外大声地:“你想吃什么呀?我给你做。”
李丽师说:“我一会儿出去吃,你就做你和琳琳的吧。别管我了。”
李丽佳有些不高兴地:“总出去吃,挣多少钱啊,也不知道省着点儿。”
李丽师没吭声,上完厕所,卫生间门也没出,就洗澡。
李丽佳又在门外跟她喊:“你不吃点儿东西就洗澡,不行。”
李丽师不大耐烦地:“没事儿,我飞机上吃了。”
李丽佳好奇地:“飞机上还有吃的呀?免费的还是?”
李丽师在里面大声地:“当然是免费的,什么时候有机会让你坐一次,就知道了。”
李丽佳露出了笑容:“都说了多少次了,到现在还没坐过呢。”
李丽师在里面想想,也怪对不住姐姐的,自己整天天南海北地飞,姐姐连飞机还没坐过,上次姐姐回老家,她让她坐飞机,李丽佳非问她能不能报销,李丽师说机票又不像火车票,上边得写你的名字,怎么报销啊?我给你报销不就完了吗?李丽佳说什么也不干,说好几千块钱,我才舍不得呢,楞是坐火车硬板走了。
李丽师洗完澡,身上搭了块浴巾,从洗手间出来,李丽佳见了,赶忙拿了件李丽师刚脱下的外衣给她披上:“冻着,都多大了,还得人操心。”
李丽师把外衣扔在沙发上:“都是脏衣服,你还往我身上披?”
李丽佳把李丽师脱下来的脏衣服收拾起来,拿到阳台上,准备洗,李丽师赶忙喊了句:“姐,内外衣分开呀,别又忘了。”
李丽佳大声答应着知道了,已经一古脑地把所有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李丽佳禁不住吐了吐舌头。
李丽师收拾了一下,从皮箱里把给李丽佳和琳琳的礼物拿了出来:“姐,我给你和琳琳买的礼物,放你们房间了,我出去了。”
李丽佳从阳台往门厅跑,李丽师已撞门出去了,李丽佳站在门口抱怨了一句:“死丫头,回来就出去疯跑,连唠会儿嗑的时间都没有。”李丽佳从窗口往下望着,看着李丽师上了王然的车,有些恼怒地转过身来,嘟哝了一句:“我就知道,准是跟那个臭小子出去,也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傻呼呼的。”李丽佳还没见过王然本人,只见过照片,她觉得论长相,王然配不上李丽师。
李丽佳愤愤不平地擦着家具,在她心里,李丽师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人,打小就是,像个洋娃娃似的,现在出落的更加美不胜收,那细高挑的身材,水汪汪的大眼睛,皮肤白的跟藕似的,李丽佳觉得,这样的妹妹,嫁给谁都可惜了了,李丽师没少带回男孩子让她看,她都瞧不上,哪知道,她就回老家两个月,王然这个傻小子就把妹妹给俘虏了,是,王然也是大高个,长的也不难看,憨憨厚厚的,工作也不错,地道的白领,可再怎么着,他也配不上李丽师呀。李丽佳一想到这儿,就恨她那个撇下她和琳琳的前老公,不是他催着她回老家办离婚手续,怎么着也不能让妹妹就这么轻易地跟了王然,让这个傻小子拣了多大的便宜呀。李丽佳不知道妹妹跟王然到了什么程度,这丫头片子自从跟王然谈起恋爱,好些话都不跟她说了。
王然拉李丽师去了鼎鼎香,李丽师担心要排队,说不行就换一家,他们家总得排队,累的慌。王然很有把握地:“我早定好了,放心吧。”
李丽师甜蜜地:“我就说你是贴心小棉袄,还不承认。”
王然诚恳地:“我要是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哪配做你的小棉袄?早就棉袄改马甲了。”
两人依偎着进了酒楼,果然门口淤了许多等座儿的人,李丽师禁不住又向王然投去感激的目光,王然笑笑,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二楼一个很私密的两人位。王然娴熟地点了李丽师爱吃的菜品,李丽师温暖地享受着,王然问李丽师:“要不要来点儿黄酒?”
李丽师先说:“好啊,放点儿话梅。”想了想又说:“你开车,不行啊,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
王然想了想,灵机一动地:“吃完咱们先去旁边做个足底,你也好小睡一会儿,过了酒劲儿再回去。”
李丽师心里感叹,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