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被父亲赶出了家门,一个十岁的孩子,平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一下子流落街头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就在他饿的不行的时候,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男人给了他十块钱。
十块钱不多,但是那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说他身上只有十块钱,这十块钱是他半个月的生活费。
他记住了那个男孩的名字,就是后来叱咤风云的千面鬼王。
雪狼从东海市一只走,不敢停,因为父亲告诉他,不要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
他知道,那些坏人可能会抓住他,用他来要挟父亲。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来到了地图上最北边的山区,雪花好大,天气好冷,他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直到最后失去了知觉。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了。
一个老头,看起来像是一个老神仙。
八年的光阴,转瞬即逝,那年他十八岁,老头无疾而终。
从山里出来,他茫然不知所去。
会功夫又能够怎么样,还不是一样的受穷,这是他进入城市的第一种感觉。
城市是一个特别让人恐惧的地方,回到家乡,父亲的坟头已经是荒草萋萋。
他磕头,那种下去就见血的头,三个,然后走了。
在东海市,他再次遇见了那个曾经给他十块钱的男孩。
虽然岁月蹉跎,但是两个人的大致模样还没有变。
两个人就好像是多年没有见面的兄弟,竟然抱头痛哭。
雪狼说:“你用十块钱买了我一辈子。”
如今,雪狼又是一个人守着千面鬼王留下的话孤单的落寞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感觉无比凄凉。
翁秋水递给雪狼一杯酒,指了指远处坐着一动不动的男人,说:“那个人就是秦朗。”
雪狼没有说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秦朗。
很男人的一张脸,感觉哪里和已经死去的千面鬼王有些相似,倒不是说面貌,而是说举手投足间的那种感觉,大气磅礴。
这是雪狼能够想出来的最好也算是最经典的词语。
“他来了好长时间了,一直坐着,一动不动,什么意思。”雪狼问翁秋水。
翁秋水摇了摇头,露出来一个浅浅地微笑。
门开了,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很胖,但是长得不丑,步履矫健。
胖子像四周看了看,雪狼冷眼旁观,翁秋水一脸灿烂到极致的笑容,这种笑容是职业性的,每一个人进来以后她都会这样。
以前她从来都不会笑,因为不需要。
现在她别无选择,靠山没有了,千面鬼王的一家老小,梁宇的老婆孩子,这些人吃穿用度全部都指望着碧荷港湾,她不敢不小心翼翼,不好不如履薄冰。更何况在东海市,这种娱乐场所不只是她们一家,激情会所因为有张翰墨的倾心打造,大有吃点碧荷港湾的趋势。
人心所长都是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
死胖子好像是对翁秋水格外的有好感,虽然年纪差了不少,但是没有耽搁他在她的胸脯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才朝着里面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人走了过去。
雪狼有些生气,但是没有发作,如果一天到晚都要跟看着翁秋水胸脯的男人计较,恐怕碧荷港湾就只撑不下去了。
进来的死胖子是黄满银,看见秦朗的时候,死胖子一屁股坐在了秦朗的对面。
秦朗看见死胖子黄满银回来了,有些僵硬的身体终于缓缓的开始放松,靠在了沙发上。
“怎么样。”秦朗柔声问。
“还好。”黄满银拿出来一只烟点上声音轻柔,怕是吵到了谁。
秦朗朝着翁秋水打了一个响指,翁秋水没有过去,一个服务员走了过去。
秦朗看着美女服务员说:“给一个包房。”
“对不起,先生,包房已经没有位置了。”服务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秦朗叹了口气,站起来准备走。
“让他们去我的房间。”翁秋水在吧台哪里说,声音淳朴很有穿透力。
第一百零九章 找个工作而已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翁秋水,大家都在猜测,眼前的这两个男人跟翁秋水是什么关系。
“去我的房间。”这种听起来语带双关的话会让人联想到很多东西,当然,暧昧的比较多。
秦朗的嘴脸勾起来一个标志性的孤独,那一抹笑容足可以让所有的花痴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人已经认出来秦朗,尖叫,秦朗回来了。
一句话把整个场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秦朗的身上。
曾经在一夜之间荡平东海市所有势力的秦朗是一个何等英雄传奇的人物,让那些个在底层苦苦打拼挣扎向上爬的人看到了一点微薄的希望,有人甚至说:“最穷莫过要饭,不死终会出头。”
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一个人的成功并不是丹丹靠着运气好就能够得到的。
秦朗在背后付出过多少努力,没有人看见。
他上学的时候,晚上从来就没有凌晨三点钟睡的时候。
因为他知道,读书的机会来的不容易。上学的机会是母亲用她自己的身体换来的,他要是不出息不单单是对不起自己,更加的对不起母亲。
上大学的时候,他是计算机专业顶级学霸,同时进修了市场营销,政治经济学。
那时候,除了给那个黑心肝的老头王明义干活,秦朗几乎整天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教室里面。
他知道,他学的东西是用别人喝茶聊天的时间换回来的。
后来跟着那个老头学功夫,他也是这样,一个姿势千百遍的练习,重复,四年的时间,他没日没夜的学,为的就是有一天不在让人看不起,不让人再说他是乡巴佬。低人一等的农民。
付出了,也收到了汇报,但是,很多东西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世事无常,秦朗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终于明白了。
他如今看着眼前这些个有钱虚度光阴的二三线纨绔子弟羡慕的目光以后,深深地感慨。
他想告诉这些人,不要羡慕别人,因为站在高处的人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秦朗王者回归,这些人都知道,今天看见秦朗这样王者风范的男人有几个还会坐在原地冷静的沉默呢。
秦朗从口袋里拿出来已经有些皱皱巴巴的烟盒,挨个给人发烟,微微弯曲着后背,笑容真诚。
黄满银跟在身后,寸步不离,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拿出来一盒接一盒的精品黄鹤楼。
翁秋水看着,对旁边的雪狼喃喃道:“这就是秦朗,千面鬼王,梁宇这两个人愿意为他送命的人。”
雪狼没有说话,异常的冷静,看着秦朗和黄满银两个人走进了包房。
碧荷港湾,已经是快散场的时候,可是外面突然涌进来好多人,让原本昏昏欲睡的夜场一下子又变得热闹了起来。
翁秋水的房间在最顶楼,是一个一百二十平房不到的房间。
秦朗和黄满银进去以后,就闻到了一种香味,说不清楚,有淡淡的甜味,掺杂着茉莉花的香味。
一张茶几上当着翁秋水曾经看过的书,是一本金刚经。
一切皆是幻像,可是所有人都在苦苦的追寻。这是翁秋水在旁边写下来的一句话。
秦朗看着心疼,用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然后坐在了一边。
“那个人叫了无痕,是张翰墨的一个保镖,伸手还可以,但是跟我比差的远,我是谁啊,再怎么说身边有一个泰斗一样的高手熏也熏出来了。”死胖子黄满银笑着说。
“张翰墨让他跟踪做什么。”秦朗问。
“他们处理完千面鬼王,梁宇,还有你的产业以后,给了王明宇五百万,给了副市长三百万,在给钱的时候,张翰墨留了影像资料,谁知道这个东西被人给偷了,敲诈他们,他们以为是你干的,所以派了无痕跟踪咱们。”黄满银说。
“了无痕呢。”秦朗问。
“走了。”死胖子黄满银说。
“哎……”秦朗叹了口气。
死胖子黄满银笑了笑,问:“我做错什么了。”
秦朗摆了摆手,说:“走,回去。”
就在秦朗站起来的时候,房门开了,翁秋水从外面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秦朗笑着点了点头,说:“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房间。”
“坐吧。”翁秋水浅浅的笑了笑。
秦朗很听话的做了下来,看着翁秋水,目光平淡,没有半点暧昧。
“没去看看鬼王他们。”翁秋水问。
“还没来得及。”秦朗说。
“如果没事就过来帮帮我。”翁秋水优雅的点了一只烟,吐出一个烟圈,在空中缓缓的散去。
“多少钱。”秦朗问。
“你说。”翁秋水回答。
“五千,多不多。”秦朗问。
“一万。”翁秋水说。
“不用,五千就够了。”秦朗笑了笑。
“你是一块金字招牌,一万块都少了,只是要养活好多人,没办法。”翁秋水说。
“养活谁。”秦朗问。
“鬼王的老婆孩子,梁宇的老婆孩子。”翁秋水说,神色有些凄然。
“我不要钱。”秦朗说。
“……”翁秋水看着秦朗,一双眸子里泪光盈盈。
“我敬佩有良心的人,尤其是有良心的女人。”秦朗笑着说。
“这个是鬼王的弟兄,雪狼。”翁秋水指着后面的男人说。
秦朗抬头,四目相对,竟然有些惺惺相惜。
“听鬼王说过你,但是一直没见过。”雪狼主动伸出手。
鬼王是不止一次的跟雪狼说过秦朗,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秦朗和雪狼的手握在了一起,说:“我对不起鬼王,梁宇。”
“不对。为了兄弟挺深赴死是多高兴的事。”雪狼笑容可掬。
“我兄弟,黄满银。”秦朗给翁秋水,雪狼介绍。
翁秋水亲自倒酒,是白酒,四个人一饮而尽。
“你已经有了打算吧。”翁秋水看着秦朗。
秦朗点头。
翁秋水笑了笑,说:“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在问了。”
秦朗和黄满银出去,回家,黄诗诗在房间里静静地坐着,看见秦朗回来了,一下子抱住了秦朗,还没有说话,泪水就已经下来了。
第一百一十章 万佛山
秦朗轻轻的抚摸着黄诗诗一头如瀑布一样的长发,轻声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
两个人相拥而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钟了。
“我送你去上学。”秦朗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不去。”黄诗诗躺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秦朗一边给黄诗诗穿衣服,一边柔声说:“本事是自己的,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至于饿死。”
黄诗诗一下子伸手把他的嘴巴给堵住了,说:“舍不得你。”
“又岂在朝朝暮暮。”秦朗柔声道。
黄诗诗抱住秦朗死死的不松手,良久才说:“我听你的。”
黄正德听说秦朗送黄诗诗去上学,高兴的不得了,给秦朗拿钱,秦朗摆了摆手说:“我有。”
黄正德知道秦朗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也就没有坚持,说:“不够花了就跟我要。”
秦朗笑了笑,点头。
吃过了早饭,出门以前秦朗跟黄满银说:“借我点钱。以后还你。”
“草……”黄满银很不满意的骂了一句接着说:“还的时候加上利息。反正你有那么多东西还没有弄出来。”
黄诗诗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直道在干什么,说:“一定是干坏事了。”
两个人呵呵呵的笑。
秦朗开车,黄诗诗坐在副驾驶,死胖子上车就准备睡觉。
秦朗说:“接你一个人过来。”
黄满银问:“谁。”
秦朗说:“秦兵。”
黄满银打电话,让秦兵去京都大学门口等着他。
挂断了电话一头躺下去说:“不打扰你们情意绵绵,我睡觉。”
黄诗诗看着后视镜狠狠地瞪了一眼黄满银,心里头却是甜滋滋的。
秦朗从后视镜里面看黄满银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后面有一台京都牌照的牧马人跟在后面。
秦朗心里头一紧,开车去了碧荷港湾。
“走错了。”黄诗诗说。
“我有点事。”秦朗不动声色。
后面的牧马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秦朗点了一只烟,默默的抽着,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后面的牧马人。
从碧荷港湾门前经过,秦朗没有停,问黄诗诗:“想不想刺激。”
黄诗诗来了精神,说:“想啊。”
秦朗笑了笑,嘴角勾起来一个标志性的弧度,说:“系好安全带。”
黄诗诗一脸的兴奋。
秦朗的雷克萨斯突然加速,让周围的车子都吓了一跳,长大了嘴巴。
“你他妈有病吧,”后面的黄满银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脑袋上出了一个红包,在后面不停的咒骂着。赶紧系上了安全带。
雷克萨斯在如织的车流中穿梭,后面的牧马人紧紧跟随。
秦朗经过一个大桥的时候,车子突然转像,去了万佛山鹰咀崖。
“你这是……”黄诗诗问。
“去拜拜菩萨。”秦朗笑了笑,一脸的轻松。
车速渐渐的慢下来,秦朗打开了音响,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缓缓的流淌。
车子上了山,停在了一个宽敞的平地,三个人从车上下来。黄满银蹲在了路边,不停的呕吐。
秦朗看着黄满银的德行说:“就这就不行了。”
黄满银说:“我开车,你试试,屁股在这边,脑袋已经去了另外一边了,草。”
黄诗诗笑,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死胖子,黄诗诗一直非常的好奇。
今天闲着没事,就问:“胖子,你是干啥的,怎么和我老公成了好朋友。”
“我是要饭的,救了你老公一条命,他为了报答我就让我跟着他。”
秦朗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黄满银侧身摔倒,也不起来,索性就坐在了地上。
秦朗问:“有没有烟。”
黄满银拿出来一盒,从里面抽出来一直,自己点了,然后把烟盒扔在了地上,说:“最后一只,想抽自己买。”
秦朗弯下腰,捡起来已经有些皱巴巴的烟盒。
黄诗诗惊奇的看着秦朗,问:“老公,没有了,你还看什么。”
秦朗变戏法一样从里面拿出来一只,笑的黄诗诗前仰后合。
秦朗坐在两个人的对面,那台车没有上来,看来还算是非常精明的一个人。
“小时候,我最喜欢这样坐着,看夕阳,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喜欢白天,也许是白天能够看清这个世界丑陋肮脏的一面吧。
炊烟袅袅的时候,最让人动情,也是最幸福的时候,因为母亲会想尽一切办法做一顿还算丰盛的晚餐,然后在被窝里给我讲故事,白雪公主与猎人,阿拉丁神灯。
那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不能遇到一个神灯,然后一夜之间变出来好多的珍宝,让母亲不在整天的没日没夜的劳作。
可是一直也没有神灯,也没有珍宝,我就拼命的努力,努力,试图通过努力改变这一切,改变这让人看不起的生活。
生活又跟我开了一个惊天动地的玩笑,所有的东西来了,又走了,感觉还不如他们从来都没有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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