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明媚的眼中深深的怀念。在过于风情万种的脸上丝毫不得窥见。
“干嘛生做一模一样,当初我错过了你,执着上了容恒,这回苏以荷又迷上你了,我要吃醋了!美人当前,温软私语,梨花落泪,你能把持得住吗?!”
女子拨了拨头发,露出美丽的脸蛋,笑得明艳。
容远是最爱她这样狂野的笑着,而后去驯服。
“可是说来,苏以荷她活得哪有我潇洒,你说是不是?我要是那么的辛苦,你死了也得还魂来找我吧!我见天的来看你。。。。。你就知足吧。。。。”女子说这话的时候,直直盯着坟墓,照片上的人,根本不是他。
“上个月我接了一个很大的CASE,官司赢了,我携着巨款去逍遥快活了。。。。。”
“我前几天去了德国,那里的小镇。。。。。。。。。”
女子很炫耀地对着坟墓里的人一点点滴说,比如德国的男人多么的死板,都没有比你俊的啊;德国的汉堡多么的难吃,还没有我们在小摊上啃得鸡翅好吃;德国的城堡多么梦幻,下辈子我们都住在里面,我当王子,你当公主,我来保护你。。。。。。
一捧艳丽的花,又是一个泪眼唏嘘的故事。
女人走时,把天蓝色枯萎的花枝细心地拨出来,蹲在坟前,抚摸上石碑,“他们的缘分是尽了还是未尽,你都好好的给我睡着,容远,我爱你。。。。。。”
缘分这东西,最扯不断,也最经不起摧残。
9 53 #
50、女儿难为 。。。
到底是跟着容恒又调转了回来。
仿佛她的出走是个大笑话。
一天两夜吹疼了脸蛋冻坏了手脚,苏以荷干得一件愚蠢的事。
无功而返,无疾而终。
那么,就回去吧。
一路上,苏以荷紧张地无所适从。
眼睛瞟着外头奔跑跳跃涂着苍茫暗影的原野和村庄,大睡一宿后,就该到了。
苏以荷像是非洲难民一样被容恒一路买吃的买喝的兼带买车票,终于完好地拐带了回来。
苏以荷穿着不搭调子的大袄子和长裙,走在后头走神,被别人看得不自在了,才抬起头直视前方,对着冬日的暖阳眯眯眼,心里一直在琢磨,回去,该怎么说呀。
那日,她可是走得神不知鬼不觉,绕着宾客跑出来的。
那时候就是委屈地糊涂了一下,上了火车她就担忧了,苏家人不知情地情况下跑出去了,该是让他们很着急吧。
可是,火车已经开了呀,苏以荷那时眼眶里含着泪又愤愤地想,十几年前不也是把她丢了个彻底么,就任性这么一次,苏以荷,横竖反正,他们也不一定有多担心呢。
人情绪低落的时候,最好不要冲动。
果然是对的。
苏以荷一路不止一次地蹙眉,抿着嘴想着怎么去面对。
苏以荷抬头,看走在前头的少年。
神不知鬼不觉似乎不妥当。
容恒是超人。
穿着比她还丑的小披风和小裤衩的,苏以荷想到卡通图,脸红了红,抿着嘴盯着前头挺直的背影偷偷地笑了下。
可几秒钟的功夫苏以荷马上就停止了这个想法,她的解释翻译成时下流行的说法,超级别扭,超级难搞,超级耍酷。。。。。。
明明是和苏以封他们一起吃饭的,怎么抓住她跑了的。
“你。。。也去苏家?”苏以荷跑到容恒前头拦住他还在行进的步子。
容恒看到苏以荷焦躁的跑来,嗯了一声,继续走。
苏以荷转过身跟上,忽然想到,容恒去了,苏家会不会误会。
“那个,你别去了!我认得回家的路。。。。。。”苏以荷在后头叫唤了一声。
容恒停下来,眉头皱了皱,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女孩小气的样儿!
不就是去苏家么。
苏以荷喘着气跑过来,被容恒看白痴一样盯着,有些憋闷。
“你就不要去了,钱我会单独还给你。”苏以荷费力把容恒的身子转回去,对着巷子口。
“你回家吧,容叔叔该着急了。”苏以荷说完而后自己飞快地朝着苏家大门跑回去,就怕容恒跟了上来。
容恒转过身,低低地骂了一句,“白痴!谁跟你要钱来着。”
跑到那么快,以为不跟着你,我就不晓得苏家大门朝哪开么。
苏以荷进门的时候脚步像是灌了铅,慢慢低走,小心地瞄了一眼大院子里的人。
张婶子坐在树下眯着眼睛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老远地苏妈妈侧着身子坐在廊檐下晒太阳,眉头微微地蹙着,想着什么出神。
苏以珍在楼上的窗台前趴在逗着猫咪。
苏家里很安静的样子,没有一丝波澜。
苏以荷这样看着就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妈妈。”
苏妈妈扭过头,看到苏以荷,弯了唇角,“回来了啊。”而后,苏妈妈的目光穿过苏以荷身后,抿着嘴,笑了了几声,“累了吧,带着阿恒去喝点茶水,热乎热乎,我让张婶子去给你们俩下点面吃。”
苏妈妈起身,苏以荷回头,容恒正从门口往里头走来。
苏以荷还没有反应过来,结巴地答应,“哦。。。好。”
大厅里苏以荷吸溜着面条,吃一口怨恨地瞪容恒一眼。
两颗头颅一南一北占据餐桌的两端。
“你跟妈妈说什么了?”苏以荷终于还是把持不住,问了出来。
容恒继续跟碗里绞着细挂面的荷包蛋斗争,咬了一大口。苏以荷出声时,他鼓着腮帮子抬起头,俊逸的脸被吃相拉扯的有些变形,“唔。。。。。。说,我带着。。。小荷去她老家看看。”
容恒说完低下头继续吃,额前的发丝遮住了表情。
“苏阿姨,我带着。。。呃。。。未来媳妇儿,来她老家这里了,事先没有说,抱歉。”少年站在凌晨凌烈地风中,尽量柔和了话语。
“啊。。。阿恒啊。。。好好。。。一起多玩两天再回来,呵呵。。。。。。。”妇人很大方且善解人意地应允了。
原文是这样的。
苏以荷咀嚼着,信以为真,心想,算你没有胡说,怎么感觉苏妈妈的眼光像是在看准女婿的呀。
唔,苏妈妈本来就很和蔼的,苏以荷自动忽略苏妈妈那晚的失控,其实对别人还是很好。
看着容恒吃得正欢,苏以荷低头拨出碗里的蒜,心里叹了一口气,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
反正现在还早着呢。
只是,爸爸的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
吃饱了,喝足了,容恒拽得二五八万一样翘着腿在苏家的客厅看电视,苏以荷一远离开了,苏妈妈就嗔怪,苏以荷只得生不如死地坐在一旁,陪着容恒看什么财经,什么军事,看得直打呵欠彪着泪花。
容恒一直盯着电视机,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苏以荷纳闷了容恒为何突然爱上苏家的电视机和沙发了,回容家了自己不是可以好好地看个够啊。
容恒扭头看苏以荷在一旁一副小怨妇的模样,眯着眼撑着下巴打盹,笑了下,扭过头继续看。
怎么得也得把戏给做足吧。
苏以珍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两人一个饶有兴致地盯着电视,一个懒懒地歪在一旁睡着了。
其实,旁观了说,这样也很和谐的,苏以荷若是你当真是嫁给容恒,也挺好的。。。。。。
那么,这样要是挺好的话,我就不用太自责了呀。
女孩儿穿着粉色的袄子站在楼梯口看了半响,踩着拖鞋轻巧地下来了。
苏以珍小心不出声,绕过客厅跑到一楼苏妈妈的卧室里。
其实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苏以荷那晚上忽然就消失了。
爸爸很着急地一边周旋宾客,一边遣人去找。
妈妈也是冷着脸地跑到苏以荷的房间坐了很久。
然后,深夜里爸爸妈妈无可避免地又吵架了。
妈妈总是看不惯爸爸比亲生女儿还怜疼地对待那个女孩。
爸爸也总是斥责妈妈的偏颇对待。
一个家两个女儿,就不能过活么?
幸好凌晨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多么庆幸,是和容恒在一起,妈妈转过头轻松地笑。
苏以珍那时坐在沙发上低下了头,看了看钟表已是凌晨光景。站起来游魂一样飘上了屋子。
跟容恒在一起,也是深夜单独跟一个男孩子在一起吧,怎么就这么放心了。
还是,大人的眼里,苏以荷早就是一个附属品毋庸置疑地标上了容恒的所有格。
明明容恒,他是有不良记录在的。
不都说他是个坏孩子么。
原来,一切都会变的。英明的大人也是会自欺欺人会骗人的。且比少年的他们更加熟稔。
苏以珍心里的恐慌突然就埋下了。
好像前途时刻都可以因为别人的举措而变得没有方向,希冀变得没有着落。
苏以珍怨恨自己听到苏以荷失踪的第一个想法不是担心姐姐的安慰。
而是在想,她要是再丢了。
婚约怎么办?是不是就无人取代了。
是不是她知道了婚约的事情不愿意出走了?
讽刺的是,她等了那么久,等到黎明到来的时候,终于她不是跑了,还跟容恒一起,多好。
那一刻,未来突然没入黑夜,永远都不会有黎明。
因为她的未来,是利用苏以荷的毫不知情垫了底的。
苏以珍那时候就是这么卑鄙地想着,然后看着无边的黑夜涌来将自己晕染成肮脏黑暗的影子。
灯光再璀璨都磨灭不掉如影随形的阴暗啊。
“妈,他们这两天都在一起么?”苏以珍跑到床上坐着,装作悠闲地抓了一把瓜子啪啪地磕着。
苏妈妈正在一旁清理苏爸爸避寒的衣物,过完节了又该忙着公司那边了。
苏妈妈笑了一下,把衣服压压装进行李箱子中。
“反正在不在一起,总不跟秦翊在一起吧。”苏妈妈笑着说,“是在一起了,不然一个女孩子家身无分文的能去哪里啊。我看了,钱夹子都放在抽屉里呢。”
“唔。。。。。。”苏以珍脸红了一下,“妈!你又开人家玩笑了!”
苏妈妈故意低叹了一声,“呵~~女大不中留啊,我怎么不能说几句了。”
苏以珍腾地从床上跳下来,从后头撒娇一样抱住忙碌着的苏妈妈,“妈。。。。。。怎么能这样说呢,嫁给谁你都是我妈。再说了,我离嫁人还早着呢?人家还是未成年啊。”
苏妈妈转过身,戳了戳苏以珍的额头,“我看着你就巴不得明天就嫁到秦家去!你那点儿心思是个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妈,姐姐她真的要嫁到容家么,那个婚约能不能。。。。能不能不作数啊。。。。。。”
苏妈妈顿了一下,手指缩了缩,脸色严肃了起来,“以珍,婚约怎么能不作数,苏家容家丢不起这个脸,当初两个老爷子众目睽睽之下说好了的,眼下咱们家真好遇上难处,嫁过去也是应了约定,正好可以让亲家救救急,反正苏家都要嫁去一个女儿,你又死活了不愿意,这会子又心疼她了?”
苏以珍低了头,“妈。。。我是说。。。容恒他。。。姐姐嫁给他会幸福吗,容恒。。。。他可是和秦素姐姐——妈妈能不能跟容家说说不嫁了啊。”
“苏家丢不起那个脸!你爷爷还得挣那份老脸了。不论嫁给谁,都比在乡下穷旮旯里窝着以后嫁给一个种地的庄稼汉子好吧,容家虽然不如秦家在商业上兴盛,亏得也是个高干家庭,容恒。。。他那样顽固的性子,你天天在家享福惯了,去了也是遭罪。”
“秦素那丫头,眼下心也未必在他身上,出国这么几年了,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毛孩子的事情,还有谁当真。你们这帮子年轻人就喜欢赶潮流,什么爱来爱去的,当初我和你爸不就是媒人介绍,还没见几次面就嫁过来了,现在有儿有女的。人的一辈子,怎么不是个过呢。。。。。。非得挑个一二三四出来,要嫁就嫁去,搁在以前,父母就是要你嫁个瞎眼瘸子,做儿女的哪里能说不是了。”苏妈妈转过身继续收拾东西。
“你爸爸也是个磨叽的人,看着那丫头乖巧也心疼了,他倒是提过让你过几年嫁过去,不说你还这么小,这眼看着生意势头不好,也等不到你嫁过去了。”“真不知道他那死脑筋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大闺女不嫁,把注意打到自家闺女身上了。”
苏以珍张了张嘴,没说话。
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该庆幸她是亲身的,所以才避免了这场噩梦。
可是看到苏以荷温婉乖巧的样子,苏以珍就感觉愧疚的感觉盘踞在心里,一次比一次浓烈。
被丢了已经是不幸了。
找回来,也只是替她当了个代嫁的。
苏以荷小心地生活着不想被家世连累了。
却不知道这从前到后都是一个局。
早就把她的前途和来路困得严严实实。
以前的那么十几年,都没有找到。
其实是没有用心去找。。。。。。
妈妈吵吵闹闹地阻拦,不是那个几乎被遗忘的婚约被容家提起,当头压下。
也许,苏以荷还会是叶荷。
亲情可以让人感觉无比的幸福温暖。
可也是亲情潜在地成为另一个人的魔障。
苏以荷是领养的孩子,从一家辗转到另一家,始终跳脱不了被领养的命运。
她是天生的卑贱命。
苏以珍痛恨自己假惺惺地同情。
要是没有良心该多好,永远不会为这些柔软易碎的东西懊恼。
摔烂了,只管再狠狠地补上一脚。
那么她就不必纠结,反而是会感到快意横生。
00 54 #
51、春意枝头 。。。
可是姐姐,她明明就是把苏家当做自己出身的地方,把苏家人都当做亲人了啊。
连苏家打扫卫生的钟点工都知道,苏家的大女儿是十几年前得了独子的苏太太在算命先生的一解禅缘下为了避灾,领养的女孩子。
可是也仅限于苏家的人知道。
保守得严严实实的一个秘密。
在苏家仄小的天地里,明目张胆地嘲笑着那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亲情。
领养了一个女儿,可以保证苏家为了人丁兴旺的势头,也是为独生的儿子积德攒福。
可是丢了之后,偏偏出了奇迹,苏妈妈又怀孕了。
生出的那个是苏以珍。
其实多出来的是她吧。
苏以珍这样想着,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苏妈妈看着女儿有些难看的脸色,抖了抖衣服,手劲变得有些大,衣服哗哗地响了几下,被几下子叠紧了塞了进去。
“那丫头乖巧,正好容家乐意了,苏家也算是守了约了,正好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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