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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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线人偶-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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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去散步。”
这两人看样子还没有心有灵犀,一下子意见就出现了分歧。
木桐瑛笑了,这一笑,是那么惊心动魄!
许无尘看不懂表情……他该庆幸他看不懂人的表情,不然肯定会被木桐瑛的笑里藏刀吓死的。
最后,与往常一样,许无尘还是被拽去散步了。
许无尘边走边安慰自己。
算了,反正散步……可以接受。
一路上,他们有一阵没一阵地聊着。
“东方仁可是进入准决赛了噢,他很有可能真的会拿到冠军,你要怎么办?”
“随便。”
“会和他打吗?”
“不会。”
“打一架而已,这么抗拒是做什么?”
“无聊。”
“哼,你再说一遍?”
“别踩我的脚我就再说一遍。”
于是,许无尘的脚被踩的骨骼作响。
一路走到公园的湖畔边,这里向来是情侣夫妻聚集的地点,两个不是恋人的人来到这里,却不是那么突兀,因为在旁人看来,虽说许无尘面貌普通,完全配不上木桐瑛的国色天香,但是两人之间长期相处,却有股微妙的契合感,许无尘虽说看不懂人的表情,读不懂氛围,但是对木桐瑛的了解,令他能够直觉出木桐瑛的意思。
比如木桐瑛要是把眼睛睁大,脸颊微微鼓起的话,就意味着她很不爽,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会死缠烂打。
许无尘其实也很困惑,她从未见过木桐瑛对其他人死缠烂打过,倒不如说,在和其他人的相处过程中,木桐瑛一直是个行为举止大方得体,谈吐优雅的大小姐,偏偏到了自己手里,就变得跟个小女孩一样蛮不讲理。
站在湖边,许无尘看着湖光粼粼,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华夏首都有个非常大的公园,还有一片很好看很好看的湖泊唷?等我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看看吧?好就这么说定了!”
那个人允诺了许多事情,但是工作实在太忙,作为受人企盼的新星,他的工作的忙碌,是当时的许无尘无法理解的。
他还说会带许无尘去长白山,去珠穆朗玛峰,去东非大裂谷,去……
他给许无尘勾勒好了未来的蓝图,然而,连图片的一角都还没拼好,就这么早早地去了。
许无尘的眼中,一丝绝望幽幽显出。
绝望到深邃,深邃的绝望,许无尘内心中,某个十三岁的小男孩,至今还在为许无殇哭泣,那份痛苦,许无尘根本没有放下过。
不论他怎么面瘫,怎么不懂感情,就算他是提线木偶,线断了,他也是会伤心的……
两人沉默不语,一个渐渐沉入对过去的回忆当中,另一个依偎在少年身旁,尽享这一刻的温暖。
渐渐地,入夜了。
……
时缝酒吧。
夜幕的降临象征着都市人的夜生活的开始。
酒吧,就是夜生活当中不可或缺的调剂品,每逢夜晚,时缝酒吧就热闹非凡。
但不论下面闹得多么凶,楼上至始至终,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如同平静的湖水,恬静无比。
貂云坐在一张木桌边,玉指捏着一枚白子,轻轻落下。
完整的杀局构造结束,与貂云对弈的女人举双手投降。
“呼~我又输了。师娘还是那么厉害。”
慧呼出一口气,甘拜下风。
貂云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并非因为胜利而笑,她总是这么微笑待人,更何况面前的这位可是自己收下的众多徒弟中的一个。
“慧,你的棋路以‘险’制胜,但是总是走险棋,却不知道防护,迟早会输给我的。”
“要是和师娘认真下上一局的话,恐怕都下上三天三夜呀,我的客户会发火的。”
慧给貂云冲上一杯香茗,自己也倒了一杯,无奈地耸耸肩。
貂云当然知道她这个徒弟的脑子有多好用,真要下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唯一确定的,就是她们会为了这一盘棋,花上三天以上的时间。
下棋只是娱乐,谁胜谁负倒是没那么重要,貂云也就一笑而过。
手捧香茗,貂云以衣袖掩住脸,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就要放下杯子的时候,她风轻云淡的表情猛地变化了,眉头紧皱,眼神变得锐利无比。
“……!?”
慧被自己的师娘吓了一跳,手里的杯子差点打翻。
“师、师娘?!”
貂云轻叹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慧。
“那条让人不快的野狗,又回来了。”
慧有幸,听到一直以礼待人的师娘说了一句污蔑性的话。
而这句话,让她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他!他回来了?!
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慧一下子失了神。




第六十章:许无哀
许无尘和木桐瑛在湖边一直做到新月初升,他们才离开。
此时公园已经人迹寥寥,路灯已经亮起,这个时间点没人才是正常的。
急促的喘息声被风带入了许无尘的耳朵里,他愣了一下。
“救、救命呀!救命——!”
许无尘和木桐瑛对视一眼,即刻拔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别吵!”
男人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手里拿着小刀,抵在女孩脸上。
“不要吵,知道吗?”
声音嘶哑,还在颤抖,男人双眼无神,脸颊凹陷,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瘾君子。
“不、不要伤害我……”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死死地把手护在胸前,生怕这个男人会把她怎么样似的。
男人扫视着穿着短裙和短袖的女孩,双眼冒出疯狂的光。
他一下子丢开小刀,扑上去压在了女孩身上,对着女孩的衣服一阵撕扯。
衣服被撕裂,女孩的白嫩肌肤暴露在夜风中,她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就在男人要进一步行动时,一只不大不小的手猛地伸了过来,抓住了男人的后脖子,一捏,男人立刻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
男人昏过去后,并没有倒在女孩身上,而是被那只手提了起来,甩到一边。
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发展让女孩失了魂,她怔怔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帮助了她的少年。
乌黑的眸子在夜灯的照耀下深邃无比,似乎有一层厚厚的黑色帘幕挡在眼前,任谁也难以看清这个少年的内心。
许无尘瞟了一眼女孩,确认没有受伤后,就扭过头去了。
他再看下去,恐怕就要被告骚扰了。
木桐瑛也来到女孩身边,女孩看到来的是个女性,似乎心安了一些,而木桐瑛的微笑也让她安心不少。
“无尘,你外套借一下呗,她的衣服被扯烂了,不能用。”
许无尘无言背对着他们,脱下风衣丢到背后,然后走去检查那个男人。
木桐瑛把风衣披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借给了女孩……
许无尘是背着的,所以看不见,要是看见了,估计又是三条黑线从头落下。
木桐瑛安慰着女孩,抚平她受惊的心。
而许无尘看了一会儿男人,觉得很有可能是瘾君子,这种小事,打个电话交给警察就好了。
“木桐瑛,你打电话吧。”
“打什么电话?”
“报警。”
“你怎么不打?”
“我不能被警察带去录口供,所以等一下你一个人解决吧。”
木桐瑛“噢~”了一声,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好啦,打完了,我估计还要十六分钟才能到,你要走的话,要趁早噢,不然被警察带去登记,录口供的话,你的身份就曝光了。”
许无尘顾忌的就是这个,要是突然说什么“联系家长”的话,他还要不要活了?
许无尘转身,就要离开时——
“那、那个……”
女孩急忙开口。
“……”
许无尘定住脚步,还是没回头。
“谢谢你……”
女孩面带红晕,或许是因为衣服被扯碎带来的羞耻感吧。
“噢。”
许无尘轻声回答后,就迅速离开了公园。
十六分钟后,警车准时到达。
木桐瑛陪着女孩一起去警局。
一个大肚子警官知道木桐瑛是异能者后,吓得不轻,冷汗直冒,手里的手帕擦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可以拧出水来了。
普通人对异能者,总是有那么一点畏惧心理,对于这样的小警官而言,就更是如此了。
“那那那那那那……我们开始吧。”
“嘻嘻,不用这么紧张啦,我开始说喽。我是木桐瑛,姓木桐,名瑛。十八岁。暂住在华夏皇家大酒店,我本来一直在公园散心,一不小心天也黑了,我才发现这么晚了,要回去的时候,听到这个女生在惨叫,就跑去看看,发现她要被人侵犯了,就顺手救了下来。就这样。”
胖警官继续擦汗,一边的警员飞快地记录着。
“那……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公园啊?这么晚还不回家,很危险滴啊!”
女孩一听,缩了缩脖子。
“对、对不起,我写……呃,不是。”
女孩学着木桐瑛的说话顺序,如是说道。
“我是许无哀。姓许,名无哀。十七岁,家住D区合满公寓第3栋的1704号房。我今天一直在公园写生,忘了时间……”
“写生?”
女孩点点头,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了一本素描本,递给胖警官。
胖警官翻开来一看,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这啥?抽象派作品?”
画中,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古怪的图形,怎么看也看不出来是从公园里取的景。
女孩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木桐瑛也看到了素描本,却一下子愣住了。
“还你。这个男人初步鉴定,是重度瘾君子,大概是发作了吧?没什么复杂的……那那那那那那……那个啥,总之,多谢这位小姐对我们一般市民的救助。”
木桐瑛还愣着呢,一听自己的名字。
“咦?啊!是啊,不客气。”
“那那那那那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了,两位可以回家了,小姑娘需要我们派车护送回去么?”
胖警官虽然长得猥琐了点,但貌似是个好人。
女孩急忙摆手。
“不用了,我打车。我家很近的。”
女孩坚持之下,胖警官也不好再说什么,慰问了几句,就送她们到门口。
“那个,木桐小姐,谢谢你,还有,也谢谢他……这件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后,会还的!可以留个电话给我吗?”
木桐瑛笑了笑。
“当然啦。”
女孩高兴
于是两人互留了电话。
女孩露出羞涩的笑容,握在手里的手机放入袋中,然后抱着袋子一路小跑离开了。
木桐瑛朝她招手,直到看不见为止。
“许无哀……那幅画……”
木桐瑛其实什么也没看懂,那幅画,她没看懂,只是看到的一瞬间,觉得那幅画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不止是一张抽象画……
仔细回忆和许无哀相遇的整个过程,并没有任何违和感,但是此时此刻,萦绕在内心中不安又是什么?
木桐瑛甩甩头。
“她可是个普通人呀,就算是个恐怖分子,也是普通人,和我差太多了,我想这么多做什么?”
不错,许无哀是个普通人,踏步方式,呼吸方式,行为方式,都合乎一个标准的普通人。绝不可能是异能者。既然如此,就算她真的有问题,也和自己无关。
木桐瑛如此安慰自己,一转身,抓着风衣,心里开始盘算这件衣服到底要不要还给许无尘呢?




第六十一章:沙漏的会议
话说时缝酒吧的主人,神秘组织沙漏的首领,跨越亘古岁月的一代女豪杰,貂云,在她漫长的生命长河中,收下的徒弟,包括已经入土为安的,没有五六百人,恐怕也有三四百人。
貂云收徒,第一个就是要重塑徒弟的心性。
在这位女豪杰眼中,一个人他可以残忍,可以冷酷,可以嗜杀,可以毫无人性,可以极度好色,但有一点,那就是作为她徒弟的基本底线。
决不能同门互残。
就是这一条戒律,所以即使是徒弟中最暴躁的音,也不曾真正伤害过同门的师兄弟姐妹。
犯了这条戒律的人,将会受到貂云和其他弟子的追杀。
三四百人中,要说没有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的,但也往往是好几十代中才有可能出现一个,貂云的手段很是有效,她门下的弟子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也相处融洽,再不融洽,也不至于打起来。
记得上上个犯了戒律的,是个黑人,当时世界动荡,战争不断,弱小的国家的人民只能被当作鱼肉,任人宰割。
黑人在当时的国际地位何等的低下,甚至有些地方仗着奴隶制度,贩卖黑人。
貂云遇上那个人,只是偶然,收下他,也只是偶然。
他很有天赋,吸收力很强,将貂云传授的古武全部学通后,俨然是当时众多弟子的领军人物。
门下弟子对他敬爱有加,马首是瞻。
他从最初的悲惨奴隶,靠着自己的天赋才华,爬到了组织仅次于貂云的第二位,换到现在来说,也就是空现在的地位。
貂云当时却很担忧,虽说他现在风光无限,但是他的出身过于悲惨,弱小的人得到力量后,绝不会思考如何善用,他们往往会靠着力量向着那些欺辱过他们的上位者发起挑战。
于是,貂云留了个心眼,让人监视他……
毕竟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人了,貂云的顾虑是正确的。
那个黑人,发狂了。
杀!杀!杀!
将门下的弟子杀了个七七八八,而且当中大多是白人。
当貂云赶到时,他已经被其他弟子围杀了。
身上疮痍满目,血流不止。
他的棕黄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白人,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闭上眼睛,身体更是没有倒下过。
貂云最后,令人将他安葬。
葬在过去和他一样犯了戒律的人合葬的墓穴中。
黑人的故事到此为止。
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使得一个如此风光无限的人一下子坠入地狱,的确令人唏嘘不已,貂云也是看到这一点,才让人妥善安葬他的。
不能怪他,他不残忍,他只是那个时代的牺牲品而已。
说实话,以前犯了戒律的弟子,也都有自己的苦衷,不然以沙漏组织的自由程度,以及貂云的爱徒心,任谁也不会主动犯的。
只是事无绝对。
最近的一个犯了戒律的徒弟,其品行之恶劣,就是貂云这样看破一切世俗的出尘女子,也无法忍受。
“他”还是“她”,谁也不知道,貂云虽然知道,但是华夏语中这两个字读音相同,她也没刻意说过,沙漏的成员们就默认为“他”了。
他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他在追寻什么,期盼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还在沙漏时,与所有人都相处得挺好的。然而仅仅如此而已,谁也没深入了解过他。
他对谁都是微笑面对,但是笑容下面,是谁也无法看出来的,蛇蝎心肠。
他每天夜晚都会游荡在街上,专挑走夜路的人,不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是他的猎物。
如果猎物是雄性,那就玩尽一切血腥手段,扭断四肢,断子绝孙,牙齿全部绞碎,骨头全部碾碎,尝尽痛苦后,再砍断四肢,做成人棍。以一杆长矛从天灵盖入手,整个刺穿,立在广场上,第二天供人欣赏。
如果猎物是雌性,供给能够使人上瘾的药物,侵蚀人的神经,折磨得心力交瘁后,先放起来,养着。人数积累到一定程度后,再集体送到国外的贫民窟里,衣不蔽体,全部丢到那里,供那些没有温饱的人欺辱。
这两个还只是空和慧调查到的,一小部分他的手段,还有许多,再说下去就要倒人胃口了。
这样的行径,不说天人公愤,还真找不到什么词汇能形容了。
这种事情,还曾在地方媒体中报道过,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的行动暴露的前一夜,这个疯子终于对门下的一个弟子出手了。
那个弟子奉命监视他的一举一动,那时候,慧和空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那个弟子本来还在监视他,但是一个拐弯他就不见了。
紧跟着还没任何反应,他的四肢立刻被钉死在地上,一把西洋刀直接挖去他的眼睛,割去他的舌头和耳朵,鼻子也被削去了一半,极度的疼痛让这个弟子甚至没有反抗的力量,最后,见血封喉!
血洒一地,染红了他的衣裤,然而他在笑,他在兴奋,他舔舔嘴唇,如同一条恶毒的毒蛇!
他继续行动,下一个目标就是慧。
慧是沙漏的智力型人员,也学过古武,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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