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
萧雨身后便是一棵光秃秃的垂柳,萧雨在树干的一个不大的枝桠上面垫了一下步子,再次借力腾身而起。一只手环住麻醉醉的腰部,另一只手凌空向前一探,抓住了一支很细的树杈。
“抱紧了我带你做一次飞天。”萧雨笑着说道。
然后,便是一场超乎麻醉醉想象之外的伟大壮举。
在萧雨最后一次腾身而起的时候,麻醉醉被萧雨要求睁开眼睛。
麻醉醉轻抬眼皮,赫然发现自己和萧雨两个人,就站在那棵垂柳的树梢上面!
这个高度,已经比那个墙头高出來两米有余,身边是飘荡荡的雪花,天空中是迷蒙的夜景。
清风徐來,水波不兴。
麻醉醉忽然觉得自己瑟瑟的有些发抖,不禁往萧雨的怀里再次靠了靠。
在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也只有这个温暖的怀抱是麻醉醉最大的依靠了。
“你千万小心些呀……”
在麻醉醉再一次的惊呼声中,萧雨脚尖再次在树梢点了一下,凌空竟然就这么飞了起來,从这一棵树,跃过虚空接近五六米的距离,跳跃到了另一棵树的树梢上面。
这还不算完,在萧雨蓄意表现自己的情况下,一棵树,又一棵树……
两个年轻人就在这漫天的雪景下面,凌空飞舞着。
“看,灰机……”萧雨指了指天空的方向。
“胡说,根本就洠в小!甭樽碜硐匀灰丫视α苏飧龈叨鹊牧杩辗商欤街谎劬φ隹拇蟠蟮模纯凑饫铮纯茨抢铩K坪跽庖磺校际且郧白约簺'见过的景色。
或者说,即便是见过,也洠в性谡庵纸嵌认滦郎凸
脚下踩着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杈,麻醉醉觉得自己能站在这上面,明显是神乎其技。
在每一个女孩子的梦里,恐怕都有这么一幕场景
自己就是那个奔月的嫦娥,舞动着舒展着长长的古装衣袖,在半空中飘然而舞。
这个梦,在今天这个夜晚,得以实现。
“生日快乐。”萧雨忽然曼声说道。
“什么?”麻醉醉惊诧的不能自已,在萧雨的怀里折腾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两人脚底下那根本就不粗的树枝,再也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凄惨的断掉了。
“哎呀……”萧雨装b未成,马失前蹄,竟然在麻醉醉的带动下,两人一起向地面摔了下去。
这一次比不得从墙头上跳下來,那是有备而來,这个绝对是意外发生。
出乎萧雨意料之外的是,麻醉醉对自己将要摔下去,竟然一点反应也洠в校驼饷闯粘盏目醋畔粲辏谎圆环ⅰ
眼角里,荧光点点,闪着泪花。
萧雨抱着麻醉醉凌空旋舞了两圈,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借力的树杈,才不至于让两个人狼狈的摔在地上。
饶是这样,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是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萧雨跟着蝙蝠学习轻身功夫,洠в醒У没狎鹉侵痔嵋豢谄慵负跻傻皆铝晾锩嫒サ呐2姹臼拢还薪枇Φ牡胤降幕埃父麒净故切∫馑嫉摹
倘若被蝙蝠知道自己这么狼狈的摔了下來,恐怕又要和上次被二师傅从飞机里面踢出來一样,不知道从几百米的高空丢出來任凭自己生死了。
萧雨敢肯定的说,二师傅踢自己出來,还知道选个下面是护城河的安全地方,换做是蝙蝠,他才不管下面是什么地方呢,摔死活该,谁让你自己学艺不精的。
而悲催的是自己跟蝙蝠学功夫的时候,萧雨的父亲萧小天完全放手,任凭阿福叔怎么调|教自己,也不带管一管的。
而麻醉醉呢,显然还洠в写酉粲旮詹拍蔷洹吧湛炖帧崩锩婊毓駚怼K鄢粘盏目醋畔粲辍
吧嗒一声,一滴清泪从麻醉醉的眼角掉落下來,和地面上的雪迅速的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哪里是泪,哪里是雪。
“你竟然知道……你竟然记得……”麻醉醉喃喃的说道:“已经很久洠в腥思堑昧恕!
萧雨笑了笑,牵着麻醉醉的手,漫无目的的在水磨石铺就的林间小路里面信步穿行。
“你是怎么知道的?”麻醉醉再次问道。
“我当然知道。”萧雨笑笑,说道:“还记得上次在米国的时候么?那次在老伯特的摩根庄园里面,我去找光头强的麻烦,却意外撞进了你的房间里面你说让我扮演一个贼,把自己的钱包给了我。”
“记得啊。”
“当时,你的钱包里面有你的证件的。那个身份证的照片,真难看。”
“……”
有几个人的身份证照片不难看了的?
凭着身份证找人,恐怕还不如画像來的真实。
可是就算难看,你也不能在女孩子面前说出來不是?
麻醉醉咬着嘴唇,说道:“我本來就不好看。”
萧雨连忙摇头:“是那个照证件照的家伙洠в醒酃猓⑾植涣四愕拿馈H绻俏易稣飧鲋ぜ盏氖Ω担欢ɑ嵴瓜帜阕疃说囊幻妗U娴摹!
或许是萧雨不管是真是假的诚挚的目光打动了麻醉醉,麻醉醉轻轻一笑,洠в性谡飧鑫暑}上做过多的纠结。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生日快乐的外人以前,就算是我的家人,也很少有人对我这么说。”
“那现在,我是不是不是外人了?”萧雨道。
“嗯你现在是内人。”
“……”
内人也行,不过要颠倒一下才行。
总有一天会颠倒过來的。萧雨对自己很有信心。
女上男下……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过了这个生日,我就满二十岁了。”麻醉醉悠悠的说道:“别人家的姑娘,二十岁的时候还在上学,我十六岁就不上了……”
“我二十一岁才刚刚上……”萧雨摸了摸鼻子,有些郁闷的说道。
在现在这个博士生遍地跑,研究生去研究“生”的社会里面,上幼儿园基本已经不能算上学了。
一个大学毕业的本科生,都不好意思拿出证件來给别人看。
二十一岁才上大一,还洠в腥ソ淌姨柑炜蔚南粲辏悴坏贸隼喟屋停菜闶鞘浊恢噶恕
麻醉醉显然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面,并洠в刑宄粲暝谒凳裁矗怨俗缘泥乃档溃骸吧涎В婧谩!腥烁约汗眨婧谩!
“……”
这两句话,沾边么?
萧雨觉得,这麻醉醉果然是个商业奇才,天才少女。单单是这说话的跳跃速度,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了。
“十六岁就不上学了?”
“嗯。”麻醉醉应道:“我的导师说,你拿个学位证回家吧,我已经洠裁纯梢越谈愕牧恕!
“什么学位?”
“工程学博士。”
“……”
萧雨有一种气的想吐血的冲动,不过想起自己的蓝色血是丰|胸的必备药材之一,天生珍贵的很,也就把这种冲动,强行的忍了下去。
前面的路,已经铺满了一层白色的雪。
这对于路痴的萧雨來说,基本就已经不知道哪里是路,哪里是泥巴了。
“这边來为了庆祝我的生日,为了庆祝你知道我的生日,我有一个秘密要给你看。”麻醉醉主动牵着萧雨的手,快步向前面走了过去。
第511章 挖坑!
八角凉亭,雕梁画栋。/ //
七色彩灯,此灭彼明。
即便是晚上闭园的时候,里面的灯光也是长明不灭的。
麻醉醉对公园里的情况十分的熟悉,穿來走去就像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
这让天然路痴的萧雨十分的羡慕。
“这个公园,曾经是我们家的私产。”麻醉醉坐在木质的横栏上面,轻晃双腿,道:“后來在我十五岁那一年,老祖宗做主捐给了帝京市政|府,几年的经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萧雨笑着站在一边,听着麻醉醉说起这个公园的往事。
“怪不得。”萧雨说道。在公园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上面写的价目牌,门票不过五元,老人孩子免费。这种微薄的收费,不足以维持一个盈利性经营单位的运转,看來这其中在麻家老太君把这个园子捐献正府的时候,一定附加了一些什么条件看其他帝京市内的公园游乐场就知道,最低的也要二十元左右。
“刚才,谢谢你。”麻醉醉低头看着地面,轻轻的说道。
刚才萧雨带着她在天空中飞翔的感觉,麻醉醉知道,将是她这一生中最美的纪念之一。
尤其是,这种感觉发生在麻醉醉二十岁生日的当天,会更加令她记忆深刻。
“你已经说了五遍了。”萧雨伸出四根手指,在麻醉醉面前晃了晃。
这个简单的动作,把麻醉醉逗得扑哧一笑。
“我知道你今天一定是有点不高兴的事情……能说出來我们一起分享一下么?”萧雨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在生日的时候洠в腥税锬闱熳#俊
麻醉醉的生日,萧雨也是在刚才跳进这公园里面的一瞬间灵光一闪想起來的。
从米国回來之后,麻醉醉从洠в兄鞫倒粲辏獯尉尤淮蛄说缁肮齺恚粲昃椭勒饫锩嬉欢ㄓ惺裁词虑椤
而让一个女人想起一个男人來的最大原因,在萧雨看來,就是孤独。
麻醉醉却摇了摇头,嘴角裂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目光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八角凉亭里面虽然依旧是四处透风,不过那雪终究是飘不进來了,身上显得暖和了许多。
尤其是孤男寡女独处在一起,那热血沸腾起來,温度自然就提高了两三度。
“有一点吧。”摇头之后的麻醉醉却肯定的说道:“不过也不完全是。还有更主要的别的原因,和我有关,也和你有关。”
“是吗?”萧雨笑着反问道。
麻醉醉点点头:“嗯。和我们都有关。暂时先不告诉你。你刚才给了我一个惊喜,让我对你越发的好奇了。”
好奇是爱上的先兆。萧雨想着,却洠в兴党鰜怼
麻醉醉把手心伸到八角凉亭外面,一朵雪花飘落过來,落在她的手心里面,转瞬之间,便化成一滴晶莹剔透的雪水。“如果我们都还像小孩子时候一样纯净透明,该有多好。”麻醉醉悠悠的说道:“可惜,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终究是会不去那样的日子了,你不骗人,你就被人骗;你不算计人,你就被人算计。每个人都长着好几张的脸。面对家人一张,面对朋友一张,面对敌人一张,面对敌人中的朋友一张你有几张脸?”
萧雨正在听麻醉醉说话,听见她把话睿搅俗约荷砩希陨源磴盗艘幌拢懔说阕约旱牧臣眨獠潘档溃骸拔抑挥幸徽琶娑郧兹嘶蛘叩腥硕际钦庖徽牛徊还砬橛泻艽蟛灰谎樟恕!
面对朋友,和风细雨,面对敌人其实咱一样可以和风细雨。
“你很诚实。”麻醉醉看着萧雨的眼睛说道:“我不一样,我准备了无数张脸。”
一边说着,把手指放在唇边虚了一下,道:“别告诉别人一般人我不说给他知道。”
萧雨很郑重的点点头,终于被麻醉醉这卖萌的表情所感染,哈哈的笑了起來。
“來吧,我给你看一样宝贝。”麻醉醉从横栏上跳了下來,带着萧雨走到八角凉亭的台阶下面。小风嗖嗖的,雪却渐渐的小了。很长时间才飘下一朵出來,不过掉在地上,化的也么有那么快了。
走到凉亭的台阶下面之后,麻醉醉定了一下方位,选在了八角凉亭的正东北角的方向,然后举步向前,嘴里还念叨着:“一步,两步……”
萧雨在旁边亦步亦趋的跟着,不知道麻醉醉在搞什么鬼。
难不成,这里面有麻家的什么宝藏藏着?麻醉醉现在手头紧张,决定把这笔宝藏取出來用了?
看麻醉醉这郑重的样子,十有是这样的。
她低着头,很认真的数着数目字。
直到数到十五的时候,麻醉醉这才停了下來,小孩子似的笑了笑,双腿紧紧的并在一起上下跳了跳。
“就是这里了,我们动手吧。”麻醉醉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对萧雨说道。
“动手?”萧雨问道:“难不成,这下面真有宝贝?”
麻醉醉点点头,搜的一下,从衣兜里面掏出一个厚重的瑞士军刀出來,吐了吐舌头又道:“我只准备了一把。看來这个工作只能有一个人做了。”
萧雨笑了笑,反手一亮,赫然也亮出來一把大小型号差不多的多用军刀出來。
“我也有。”萧雨说道。
“……你怎么随身带着这个?”麻醉醉好奇不已:“我这个是专程准备了的,特意在专卖店里买來的。你的呢?”
“我随身携带。”萧雨笑着说道。他的衣兜就像机器猫小叮当的万宝囊一样,里面装着很多细小但却实用的小工具。
这把瑞士军刀,却不是因为萧雨是个军人的缘故。
这把刀,沾过无数的鲜血,却从洠в猩撕桓鋈说男悦
这把刀不是二师傅给的,是父亲萧小天留给萧雨的。作为西医骨外科出身的萧小天,不但中医十分拿手,这外科手术也是一天也洠в蟹畔鹿
尤其是这把瑞士军刀,在萧小天除了在手术台上用过的手术刀之外,是用过的最多的手术辅助工具。
它曾经接过生,做过剖腹产,还在黑北省靠山屯发泥石流自然灾害的时候,做过不少于十台外科骨折手术。
对于萧小天來说,这把军刀在他的成就之中,功不可洠А
萧雨十八岁的时候,萧小天认为他已经有了独立手术的能力,便在一次偶然清醒的时候,把这把军刀郑重其事的交到了萧雨的手里。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这把军刀就像萧雨身上带着的几个小瓷瓶一样,成了必备之物。
萧雨双手捧着那把有着特殊意义的军刀,仰望天空,嘴里念念有辞。
说话的语速又快又急,就算是身边的麻醉醉,也洠в型η宄谒敌┦裁础
念叨完了,这才郑重的把刀子打开來,对麻醉醉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在什么位置?里面有什么宝贝?”
麻醉醉比划了一下,说道:“有这么大这么大一个小铁盒子……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刚才你祈祷一般的样子,嘴里在说些什么?”
萧雨在脑袋里面勾画了一下那个铁盒子的大小,长宽高分别不少于五十公分。心中暗道,这么大的盒子,一般都是些承装金银珠玉的东西价值也不老少了!
听到麻醉醉对自己刚才祈祷的用词很感兴趣,萧雨不由得脸色一红:“洠裁矗瑳'什么这个是秘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真不说?”
“真不能说。”
“原本我觉得你要是说了,一会儿我请你吃个便饭呢。”
“吃个便饭?……只有咱们两个人么?”
“当然是啊。”麻醉醉很认真的说道:“你希望还有什么别的电灯泡么?我的生日,只希望和你一起度过。”
“……”
这么大的诱惑力,萧雨不感动是不行的了。
尤其是麻醉醉那一句“你希望别人当电灯泡么?”那个“电灯泡”这个词,真是令萧雨小心脏一阵扑腾腾的乱跳。
好吧,萧雨无耻的承认,自己真的是败下阵來了。
失败在这么强大的一个女人手里面,也洠в惺裁床缓谩
萧雨转了两下手里的军刀,玩儿了一个花样出來,这才说道:“这把刀说真的,如果我老爸知道我用來挖土,非把他老人家气死不可。这是他传给我临时手术用的。三年了,我一直带在身上。”
一边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说道:“虽然一次也洠в杏霉
“这军刀,也能做手术么?”麻醉醉骇然问道:“这,不可能吧,一定是你故意骗我。从洠в刑倒镁犊梢宰鍪质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