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的圈子就只那么一丁点儿,无论是自己迈不出去也好,还是别的圈子容纳不了咱也罢,都只是一种态度、一种疲惫,一种周旋的疲惫,想想自己一个人其实也还蛮不错的,只要不去胡思乱想那纠结的过往就好。
身边的同事、同学个个都登记了,结婚了,看到别人甜甜蜜蜜的结婚照还有幸福生活的点滴记录,除了羡慕还有深深的佩服。于千千万万人中,找到一个人与你挽手走进婚姻的殿堂,该是一种多么大的勇气啊!怎么就能找到?怎么就能准确地辨认?怎么就能证明一辈子的正确呢?统统无解,所以继续选择一个人乖乖地宅着。
一日晚上,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有些忐忑也有些惊喜,要知道宅了这么久,除了爸妈就是公司的电话了。
“你好,你是小凡吧?”一个男子的声音,
“请问你是哪位啊?”我一边问话,一边思索,这是Who呢?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上次和你们公司采购部一起吃饭的啊,你不记得了?”采购部吃饭?和大嘴巴一起的那几个海关的人,到底是谁呢?我的小脑瓜儿在飞速转动。
“哦,您是老王吧?”我自作聪明地回答,当时就只记得一个大哥在饭桌上对我挺好的,他们都叫他老王。
电话那头突然一阵大笑,我这才缓过神儿来,嘿嘿,老王八?这不是在骂人嘛!“对不起啊,那个……”我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回过来。
“我是杨忠军,你忘记了?周末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这男人倒是蛮直接的,印象中杨忠军长得还行,年龄和我相仿,当天在饭桌上言语也不多。
我该怎么办呢?有人邀约是件好事,这可是难得一朵桃花瓣儿啊!去吧,是不是太过不矜持了,最近形象也不大好,可要是不去……“对不起,还是下次吧,我周末有个同事要结婚……”当时大脑和嘴巴完全是割裂开来的,原来心里对外界的抵触仍旧是排在第一位的。
第二天一上班,大嘴巴就不怀好意地对我挤眉弄眼儿:“咋样啊?昨个儿中非对话还算顺利不?我可是功不可没啊!”
“我呸,一会儿给我去水房,我和你说道说道去……”我瞪了她一眼,当然是满怀深情和善意的一眼,要知道在桃花运匮乏的时候,桃花瓣也是难能可贵的。
后来知道,果真是这家伙在中间撮合的,不过对方在他们的眼里倒是评价不坏,难不成我真是走到了一条柳暗花明的乡间小路上了?不过,欣喜归欣喜,还是心有余悸的,毕竟放弃和重新开始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尤其对方还不是那么的令人来电,倘若今天是吴彦祖追我,我早就投怀送抱了,还推三阻四扭扭捏捏的?
“小凡,明天你去趟北京吧?技术部的几个人临时要出差德国,得给他们办理一下商务签证!”周姐很友好地招呼着我。
这可是件美差儿,难得周姐照顾我,送我出门散心的好机会,工作那么久我都还真没出差过,更是还没去过北京呢!
飞机一落地,顿感整个人都放松了,虽然城市很陌生,但却远离了熟悉的烦恼。没人能够认出我,可以在街上大口吃着冰淇淋,大口喝着热热的奶茶,随心所欲甩着胳膊大步流星地走。人家不识我,我亦不认识人们。我哭我笑,你们也不会在意我,我就一路流着泪傻笑,在这个陌生的北京城里,终于品尝了许久未尝的舒心的滋味儿。
07 对男人怀疑、对爱情怀疑、对婚姻怀疑,只想一个人宅到底(2)
只怪出差时间有限,只怪惬意的时光总是飞转流逝,只怪签证所需的表格和担保资料都准备得太充分了,一会儿拿到签证就得飞回去交差了,既然必须离开,那就好好享受一下京城的冬日暖阳吧,一个人走在东四十条大街上,环顾四周,行人不是很多,空间也很广阔,我高唱几句应该不会有人以为是神经病吧?管他呢,我要放肆啦:“One night in Beijing,我留下许多情,人说百花的深处,住着老情人缝着绣花鞋……”
“哈哈……”似乎身后有人笑出声了。
妈呀!我心头一惊,随即转头,看是一个男人,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暗骂:真是扫兴,难不成我的歌声可笑?我可是公司十大歌手之一呢!
不对,这个男人咋那么眼熟呢?我又好奇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是你?伴郎?”我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徐佳婚礼上的帅伴郎吗?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鹅蛋黄儿?”对方也很惊讶,却吐露一句令我很是意外的话来。
“啥?鹅蛋黄儿?鹅蛋黄儿?你还是鸭蛋清儿呢!”我不怀好意地骂回去,我自认从小到大外号无数,可从没有这么俗气的雅号啊!
“哦,对不起啊,忘了你叫什么名字了,婚礼那天你不是穿着蛋黄色的衣服吗?我们几个同学就称呼你为鹅蛋黄儿伴娘了,不好意思啊,说漏嘴了!”帅哥随即一阵偷笑。
“算了,算了,你们同学起名也真够俗的,我叫林军凡,你呢?其实我也忘了。”我饶有兴趣地问着,突然又有点儿惭愧,忘记帅哥的芳名可是要遭报应的。
“我叫魏学义,你怎么不上班来这里旅游?”
“我哪像是旅游的,是来给同事办签证的,你呢?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你。”
“你那么洒脱地高歌,看着就像是来度假的!呵呵,我也是来拿签证的,还真是巧极了!”帅哥阳光般的笑脸真迷人呀,仅是偷偷的一瞥都会被闪到,走在帅哥身旁,都感觉心情暖暖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大帅哥就好了。
真后悔徐佳结婚那天,把心思全放在了死耗子身上,要是花点心思跟鸭蛋清儿帅哥混熟,那今天的偶遇,我就可以当成是命运的安排,自然而然地攀谈起来,哪像现在只能看着帅哥远去的背影,我们只是顺路,根本不是同往,或许我这样的也只能和帅哥顺一段路而已。
坐在机场候机大厅里,静静地感受人流中的自己,曾经与耗子相约要在火车站、汽车站、机场、码头等所有的候车厅里,一起吃热乎乎的泡面,这就是我的追求,两个人一起在外面吃着泡面会觉得好幸福。
我不饿,仍然泡了一杯面,热气熏在脸上,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泪珠顺着脸颊流下,脸也被熏得红红。苦苦地等着能否会有奇迹出现,某个人会跑到身边说:“小凡,我们重新开始吧!不要再彼此折磨了,没有钱我们照样会生活得好好的!
耗子,你这个大浑蛋,你骗了我纯真的初恋,心里仍旧委屈地骂着,人家陆涛都不稀罕米莱那个富家女,最后还是选了夏琳,你最终也会回头吗?一边狠狠地嚼着泡面,一边暗暗发誓:即使你回头,我也不会再接受你!但,我真的希望你还能回来,让我知道你想回来就好。
没有奇迹,生活本来就平淡无奇。坐上回程的航班,真希望飞机就这样一直盘旋在天空,永远也不要降落,带我彻底远离那座城市的喧嚣和烦恼,不要降落,不要让我的心接触到那个城市,那个有我们“曾经”的每一个角落,一起买饮料的小店,一起乘坐的公交车,一起嬉笑的马路旁……
一个小时,飞机终究还是稳稳落到了地面,乘客都很兴奋地喊着“终于到了”,我却慢吞吞地移动,极不情愿地跟随人群前行。“哦,对不起!”是在跟我说道歉吗?我回头看看,竟然是鸭蛋清儿,他的包好像碰着我的头了,我却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是你啊?没事啦!这个时候你就是把我给杀了,我都不会报警的!”他被我的白痴发言逗笑了。
“傻吗你?杀掉了你,还用你报警?在场的全都报案去了!”
“呵呵。”我也笑了,原本还想接着说挺有缘分的啊!他的电话就响了。
“妈,我到了,一会儿见!”没有道别,我们依旧只是顺路的过客,帅哥有妈妈接机,而我只能选择冰冷的2路汽车,这就是凡女的命,出去放松了一圈,回来还得带上凡女忧闷的套子过活。
08 病痛时刻,方知我的心如此脆弱(1)
情人在分手之后通常都会大病一场的,等病愈了,伤愈了,心也就慢慢愈合了,可这个魔咒好像对我是失效的,我都活蹦乱跳几个月了,估计我是受的内伤,不易被察觉。
倘若我跟耗子之间有小三儿的阻挠,我还可以很快复原,可这等无能男人造成的内伤却是专门来憋屈人的,真是太难复原了。当初在大学校园里,师兄师弟们对我那么好,我都不予理睬,索性人家送我外号“灭绝师太”,可不,灭绝就该灭绝,一辈子灭绝,一旦动了凡心就得遭殃!
回来后的第二天早晨,怎么也爬不起来了,肚子疼得厉害,发烧,浑身直冒虚汗,蜷缩在被窝里,感受到屋外的寒气一阵儿一阵儿的,奶奶个球球来,真的感冒了啊?真的有魔咒吗?一定是昨晚坐了50分钟的破公交车给冻的。
无奈跟领导请了个病假,满屋子里找药,可是除了泡面、饼干,我是从来不备药的。蜷缩在被窝里一边发冷一边郁闷:真够倒霉的,药也没有,这好不容易工作顺利一次,想要谋求领导表扬,偏偏要请病假去刺激我们老大。
那老夫子可是最反感部门人员不齐的,这个在国企坐了大半辈子的男人,手下一共就四个兵,在办公大厅里是人数最少的部门,所以他总是觉得人少就显得他领导气势不够,平时谁跟他请个假,都牙根儿咬得直响,我现在就能想象得到他那张铁青的脸,唔唔唔好吓人呀!
感冒其实是最不起眼的小病了,但却总能让孤苦的人感受到巨大的伤痛,翻开电话,不知道该找谁,而最想找的那个人却是最不能找的。一个人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裹着厚厚的棉服下楼,感觉每走一步,肚子都是绞劲儿地疼,分明感受到衣服里都被虚汗打湿了,风吹着脸冰凉冰凉的,最终虚弱的连思考都没了力气。
电话突然响了,无力地接通,“谁呀?”我温柔地问着,声音细弱而柔美。要说这古时候的林黛玉那般娇弱可人,估计就是病的或者饿的,只要生病或者饿趴下了,多强悍的猛女都能变淑女,绝对的!
“我是杨忠军,听说你感冒了,好点儿了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救命的声音。
心里虽有点儿恨那个大嘴巴,新闻播报的速度如此之神速,可是又觉得挺幸福的,毕竟有人知道我感冒了,还特意来问候,不至于我病死了都无人知道。
“哦,是啊,一个人正在外面买药呢,你有事吗?”自己连问话都很虚弱,语气里透露着要是有人给我买药就好了的祈求。
“你在星河小区吧?我就在那儿附近,一会过去给你送药行吗?你住几号楼?”听到杨忠军的一席话,顿时感到心里暖暖的,还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9号楼3栋!”我欣喜若狂地回答,仿佛插稻草的孤女被好心人买走的幸运。可是彼此相见的一刹那,原本冰冷的身体再次被倒扣了一盆冷水,他怎么这么矮呢?吃饭那天光看他的样子还可以,倒是没注意他的身高。
哎,人家好心来送药就不错了,是不是想太多了,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遇上拔刀相助的高大勇士,人家少说也比我高出三四厘米,能救人的就是英雄,管他是赛潘安还是赛李逵。
“你好,谢谢你啊!”感恩之心是要时刻具备的。
“没什么,你没事吧?回家等着就行了,干吗还在楼外受冻啊?我送你上去吧!”他的话总让人感觉好温暖。
“你今天难道不用上班吗?”我们一边往楼里走,一边好奇地问,难不成是专门为我请假的?那可多让人感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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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病痛时刻,方知我的心如此脆弱(2)
“没有,上午我出去办事,听说你生病了,就来看看,看起来你挺严重的啊!”哦,原来是顺道看我的,我怕被他看到毫无血色还没有洗过的脸,拼命地向旁边扭头。
“你怎么了?脖子不舒服吗?”他仍是关心地问,我的妈呀,这人可真看不出门道儿啊!
“哦,没有,我是,我是怕把病毒传染给你!”苍天啊,大地啊,我也太有才了,竟然顷刻间编出一个既让他人感动又不被揭穿的理由。他笑了,我也笑了,此笑,非彼笑是也。
电梯缓缓地到达11楼。“好了,我到了,今天谢谢你了哦!要不进来坐坐?”此话一出,我立即晕菜,这位姑娘啊,头一次见面就把人往家里领啊?这可不是你风格啊!一定是脑子烧糊涂了。
“呵呵,你不是怕传染给我吗?快进去吧,记得按时吃药,多喝水,我就不再打扰你了,拜。”
我也喊了一声 “拜”,脸却刷地一下子红了,一定是又高烧了,但愿是这样,不会的,不会是害羞,他的形象不至于我脸红的啊!电梯关闭下行,楼道里清清静静的,我再次回到了一个人的孤单世界,悲凉的世界。
烧水、吃药,手机一直在大声唱着:“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啊……穷开心啊!”这是我的短信铃声,因为惧怕别人总说我没有电话,就把短信音设成了MP3铃声。呵呵,以假乱真,只要那些银行信用卡、天气预报,各种垃圾信息一到,我的电话就响个不停,然后再故作清高地挂掉,看到周围人的羡慕,我就得意得要命,虽然虚伪,却也能将那颗高傲而又脆弱的心保护得很好。
这回又是谁啊?杨忠军:你比网络里更有趣,嘿嘿,我是你们人力管理群中的一份子哦,猜猜我是谁吧?注意休息!
哦?怪不得呢,我自认长得还可以,可也不至于到了能让人一见钟情的地步吧?我说这小子既主动又热情的,原来是了解我啊,是谁呢?群里的谁呢?群里都是搞人力出身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都认识得差不多了,不想了,头疼。
晚上下班后,姚姐儿和部门的李晨来看我,此时高烧已经退了,迷迷糊糊地一开门,就立即闻到一股饭菜的香味儿,感觉浑身都不再疲软了,可看看李晨这位姑奶奶,那些原本张牙舞爪的胃虫顿时四散而逃了。
话说我跟李晨俩人可真是太太太太不对付了,这人是个笑面虎儿,我是最烦也是最怕这种人的,明着掐架我怎么着都能应付,可暗地里捣鬼的人,说实在的,我好怕怕。
她和大嘴巴是同时进公司的,大嘴巴进了采购部,她就应聘到人力部,长得不丑也挺有气质的,工作不到两年就能当上了部门助理,所以这个女人的能力是有的,心机更是有的。
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傻乎乎的毫不懂事,自己花心血撰写的《公司关键岗位管理人员绩效考核体系》,她却硬是跟领导说,是她先写好了框架,经过对我的一通指点,才有了这份心血的诞生,然后,然后就轻而易举地剽取了我的心血。
高人给我准备好了框架,再倾力指点一番,那不就剩下代笔了呗,忙活到最后我就落得个打字员的名号,功劳通通都是她的,而我的奖励就是当月的福利购物卡上多了五十块钱,那可是我花了三个多月的心血啊!
每次回想都很郁闷,可一个新来的丫头又能怎么样呢?如果我有一个有钱又有势力的爹地,那我就……可惜我没有,就只好息事宁人了。只是,后来我的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让她从此再很少对我下手了,毕竟软柿子人人都爱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