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会儿我告诉他们的项目经理。”花儿点头称是。
“还有,扩建疗养院,要注意服务质量;尤其是要注意维护岛上的环境。嗯,这儿的环保,绝对不能出问题!”
“是。一会儿,我告诉珠儿。可是,爸,珠儿这个疗养院可是火得不得了。”花儿没有了开始初见珠儿时的妒忌之意,开始眉飞色舞地向他汇报,“昨天一天,就接了二百张订单。那位护士长说,如果照这个规模发展下去,疗养院应该增加员工了。”
“呵呵,她们用了什么法子忽悠来这么多人啊?是不是又打了广告?”庾明知道儿子能忽悠的伎俩,不由地撇起了嘴。
“爸,不是他打了广告,是因为珠儿的药厂发明了一种保健饮料。人们都是冲着这个饮料来的。”
“饮料,什么饮料?”
“说是叫‘甘梨醋’。”
“甘梨醋?听说有人发明了苹果醋。我还没听说有这甘梨醋。经过政府部门检验了吗?”
“经过了。”花儿高兴地告诉他,“有一位来疗养的部长,白天还在轮椅上坐着,晚上喝了这种饮料,又让珠儿针炙了一次,马上就站起来了!”
“这么神?”庾明听到这儿,不由地不信了。
“是啊,爸爸。如果这种饮料要是早制造出来,你的偏瘫早就冶好了。你会在省长的位子上多干几年。”
“多干几年又能怎么样?唉,人老了,不服不行啊!”
“爸爸,你别说自己老了,我们觉得,你自从来到这岛上,心情好了,身体也好了不少。天天精神愉快。嗯,真是越活越年轻了!”
“什么越活越年轻?如果是那样,就违背自然规律了。”庾明说到这儿感慨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动情地对儿媳妇说:“花儿啊,说起我这下半辈子,还真得感谢你、感谢你妈妈呢。要不是你和你妈督促庾虎买下这个小岛,我这半身不遂的病人上哪儿去安度晚年啊!”
“爸爸,别这样说。我们是一家人,就得相互提携啊!再说,我和妈妈当初开发这个小岛,还不是靠了你的势力、你的影响……”
“花儿啊,你这个儿媳妇,就像是我的女儿啊。唉,就是女儿,也没像你这么孝顺父亲的。嗯,这几日,我反复叮嘱庾虎,不要亏了你们娘儿俩……”
“爸爸,昨天晚上,庾虎召集我们几个女人开会了。他宣布了,今后,岛上康复中心的收入归甄珠儿管理;房地产收入归军红管理;旅游收入归我管理。我和蕊蕊,无后顾之忧了。”
“呵呵,旅游收入,倒是不少。可是,他欠你一个名份。”
“爸爸,别说了。什么名份?我和蕊蕊的一切,都是你给的……”花儿见公公这么动情,自己想起往事,也滴下了眼泪来。
“呵呵,孩子,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啊!嗯,听说,蕊蕊进入决赛了?”庾明忽然想起了蕊蕊在北京参加第二次奥运会的事儿。
“爸爸,她已经拿了金牌,现在可能正领奖呢!”
“是吗?”庾明听儿媳妇这样一说,急忙打开了3G手机,拨到了奥运会专用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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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壮的国歌奏响了,只见孙女儿蕊蕊在人们的欢呼声中,高举鲜花,登上了冠军领奖台。
“蕊蕊,好样的。爷爷在这儿祝福你!”
“爸爸,还有彪彪呢?”这时,儿媳妇将频道换了一下,只见,孙子彪彪正在水立方的水道上正奋力拼搏着。
“彪彪拿了几块金牌了?”
“七块了。”花儿高兴地告诉他,“人们都预测,彪彪如果发挥好了,就能超过30年前北京首届奥运会上的美国飞鱼菲里普斯。”
“呵呵,菲里普斯……”庾明点点头,感叹道,“现在,国家富强了。我们不需要通过金牌数量证实自己的实力了。运动会,权当是健身吧!将来,彪彪和蕊蕊他们这一代活得比我们健康、长寿,这比什么都重要啊!哈——”
老爷子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地传向遍了小岛,传向了天外。
可是,这一阵笑,让花儿感到了一种明显的不测,她仔细地注视着公公,只见他的脸在笑声中不断地抽搐着、抖动着,接下来,便在笑声中慢慢倒在了绿茵茵的草地上。
“爸爸——”花儿失声地大叫起来。
“花儿!”花儿正痛哭着,远处有人跑来报告:“美玉阿姨去世了!”
什么?美玉阿姨也去世了?她和爸爸两个人怎么说走就同时走了呢?!
老爷子像是听到了儿媳妇的哭叫,他的脸部微微一笑,眼睛突然睁开向海边望去,只听见轰隆隆一阵巨响,平静的海水突然翻起浪花,分别向两边退去,一条铺了红地毯的海底之路出现在面前,远处的海底世界里,只见宫阙隐隐,香风馥馥,玄鹤声鸣,龙王、龙子、正与那些虾将蟹士们谈笑风生,龙门大开,龙兵虾将们分列两旁,像是欢迎自己归去。他呵呵呵大笑三声,然后背剪起双手,顺着海底的金光大道大踏步走去……
大结局2 龙宫太子
巡海者看见庾明到来,先是作了一个揖,然后立刻带领他奔向龙宫秉报:“大王,中华贤士归海,引见大王。”
庾明忽然想起宫中礼节,上前拜舞。北海龙君乃言:“什么中华贤士?分明是我几百年前龙宫太子入世取珠,与那蚌妖鏖战,无意中让那庾家媳妇怀孕,将后辈留于世间,治理江山,如今岁月已至,其子孙凯旋归来矣!”庾明闻听此言,觉得奇怪,又不便多问,只得诺诺立于一旁。接着,又听龙君说道:“呵呵,明太子既然历尽人世沧桑,必能衙官屈、宋,欲烦椽笔赋宫阙,幸无吝珠玉。”庾明听说让自己写文章,只好稽首受命。龙王令左右授他以水晶之砚,龙髢之毫,纸光似雪,墨气如兰。庾明略一思索,遂以千余言文章献于殿上。龙君看罢,立刻击节曰:“世间一遭,果然雄才长进,有光我水国矣!”遂集诸龙族,宴集采霞宫。酒炙数行,龙君一声掌击,宫人数辈扶一女郎出。环佩声动,鼓乐暴作,拜竟睨之,龙宫仙女也。陪同人舞拜而去。少时酒罢,双嬛挑画灯,导明入副宫。女浓妆坐伺。珊瑚之床,饰以八宝,帐外流苏,缀明珠如斗大,衾褥皆香耎。天方曙,明睁眼观仙女,同寝仙女形似美蓉,神似美玉。仙女见他注视自己,羞搭搭拜曰“玉儿奉龙王君之命,侍寝夫君,切勿嫌弃。”果然是美玉!庾明正惊讶间,雏女妖鬟,奔入室侧,玉儿立刻催促:“快快用餐,餐后出朝谢恩!”随后,庾明与玉儿衣绣裳,驾青虬,呵殿而出。武士数十骑,背雕弧,荷白棓,晃耀填拥。马上弹筝,车中奏玉。几日间,遍历诸海。由是“明玉”姻缘,噪于诸海。庾明不解海中与玉儿之缘,兀自纳闷,几次问之,无人可语。一日,玉儿领其来至宫后,见有玉树一株,围可合抱;木莹澈如白琉璃,中有心淡黄|色,稍细于臂;叶类碧玉。厚一钱许,细碎如浓阴。庾明与玉儿歌咏其下。花开满树,状类薝葡,每一瓣落,锵然作响。拾视之,如赤瑙雕镂,光明可爱。时有异鸟来鸣,毛金碧色,尾长于身,声等哀玉,恻人肺腑。明再问玉儿姻缘之事,玉儿曰:“此树曰九龙玉树。为六百年前九位龙太子共栽。此树根系九龙岛。近年世间商潮纷涌,天工开物,沿海污染,海族龙虾生灵涂炭,此树数年萎靡不振,花蔫叶凋,龙王君甚是担忧。幸亏夫君携子开发九龙岛,几十里内关停工业,建设绿岛;此树才重新焕发生机,花开叶茂。为感夫君功德,龙王君才命我侍寝恩公,以报此德!”明闻此事,深感天地洁净之要。欲问美蓉之事,玉儿曰:蓉儿乃吾姐,代我嫁世间夫。因我娇生惯养,受不得人间疾苦,龙王君命吾姊妹易嫁,可惜我吾与她仙尘路隔,今生不能相依了。明听至此,泣不自禁,玉儿叹曰:此势之不能两全者也。不过,我已求龙君,赐彪彪、蕊蕊水上绝技,庾家后人,荣华不至三代绝焉!”明即刻致谢:“逆旅孤臣,过蒙优宠,啣报之诚,结于肺腑。”随后龙君至,二人不得多言了。
见龙君至,美玉向前拜礼,询问何事?龙君突发奇言,问美玉:可曾带领龙太子去“地藏阴司”一游?
美玉立刻回答:不曾。龙太子刚刚归海,心情正盛,何须到那阴森森处破坏心情?
“你这就错了。”龙君正色道:“太子治世,免不了有得罪小人之处,白白遭了不少磨难。今日,让他看看那些恶人的下场,也好明白善恶有报的常理。
“好,玉儿这就带领龙太子前往。”玉儿向龙君施了一礼,牵了庾明袍带,领他出了宫门。
“玉儿,我们上去哪儿?”
“去地藏大寺。因果报应司……”
地藏寺?报应司?庾明更觉得奇怪了。地藏寺本为佛门圣地,是来超度亡灵的。这北海龙宫里,怎么也有地藏寺?报应司?难道人世间的因果报应,海下龙宫也司其职?
出了宫门,庾明跟着美玉一堆儿往前走,望见一座大桥正当去路,渐渐相近,看见桥边一间茶棚,许多男女站坐不一,俱在那里喝茶。庾明说:“从来没走过这么多路,实在累了,我们到茶棚里歇歇。”美玉应允,来到茶棚底下,看那上面悬着一块纸匾,上面写着“谁能免此”四个字。又有一副对联,左边是“只来不去无双路,右边是:“久别长离第一桥”。
美玉领庾明走进茶棚,只见一个老太太拍手笑道:“庾总裁怎么逛到这儿来了?”庾明抬头一看,这老太太好面熟,仔细一想,原来是季小霞家里炸尸过的那位老奶奶。彼此相见,十分欢乐。季老奶奶把庾明让进里间坐下,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说道:“我看你和这位姑娘,都不是这条路上的人,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庾明笑道:“活的腻歪了,来你这儿逛逛。”季老太太笑道:“阿弥陀佛,别处逛的地方还少?这地方有什么逛头。人家躲着不来都不能够,你们倒找到这儿来。依我说,别逛了,快些回去吧!”庾明说:“别处咱们都逛烦了,倒是你这儿新鲜些儿。”季老太太笑道:“我的总裁贵人,你真是个傻子。美玉姑娘,你是熟悉这儿的人,怎么跟着他混跑?”庾明未及回音,美玉笑着说:“听说你在这儿开茶棚,我们特意来你这儿喝茶的。”季老太太说道:“我这里的茶,哪儿跟得上你们总裁办公室里铁观音、碧螺春呢?再说,我这儿的茶,也不是你们喝的。既然到了这儿,不喝一口水,倒显得我不讲礼貌。嗯,等我叫人去取些华池太乙水来……”说毕,转身就走,庾明连忙止住说:“奶奶,你这水我们是不喝的。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瞧你。”说着,就上出去,美玉问她:“奶奶,你这儿是何地名?咱们记着好来找你。”季老太太说:“这里叫作奈何村,前面就是奈何桥。村中人家不多,大半是衙门里应差使的。自从小霞结婚,为我生了外重孙子,我在那新楼房里住着就一病不起。因为我前生没有罪孽,以此无拘无束,并不收管,就在这奈何桥边开个小店,随便挣几钱混混,倒也自在。”庾明听罢,对美玉说:“既然季老奶奶还要忙生意,那咱们俩过桥逛逛去。”季老太太听到这儿,慌忙拦阻,“罢呀,我的总裁,这桥不是乱走的。只有神仙佛爷同那忠孝节义,有德行、有来历的人,才能过去过来随便的走。况且,美玉姑娘还穿着婚庆服装,不要说过桥,连桥头都是去不得的。”庾明和美玉一听此话说的有理,便说:“等我们换一下衣服,再过去吧!”季老太太还是不放心,等待美玉换下婚服,又拿了几件棉衣服,派了茶馆里一个跑堂的人做向导,这才放他们过去。
三人来到桥边,见啊大牌楼上写三个大金字:“奈何桥”。两边柱上挂着对联:上联是,“碧浪红波淘不尽千秋迷骨,”下联是,“慈航宝筏难渡的万古痴魂。”看到这儿,美玉叹息道:“古今来能有几人解得此语。”正叹息间,只觉得一陈腥气直透肌骨。看那大桥能有百十级高,风冷瑟瑟。三个慢慢走上桥去,越觉得冷冻难忍,到了桥顶上,瞧见满河中红波白骨,飘来荡去不知道有多少。远远望见一堆人在河沿上,不知道做些什么,只听见哭的、喊的声音凄楚。庾明与美玉扶着石栏往下瞧,才低下头,向导提醒他们,“这儿有诗呢!”庾明望栏上一看,果然有四句诗:“撒手开来不计程,脱然无累一身轻。奈何桥上今宵月,照人黄泉澈底清。”念完了诗,三个人过了桥,庾明、美玉冷得更厉害了,只得让向导拿出棉衣穿在身上,周身才觉得暖和了不少。
换了衣服,刚刚要迈动脚步,忽然看见街上行人纷纷回避。见有许多幢嶓宝盖,一对一对蜂拥而来,向导说:“官府老爷的轿子来了。”美玉远远地往轿里一瞅,立刻告诉庾明:“里面坐的人倒像是老省长。”
轿子来到近前,庾明一看,果然是老省长,连忙抢到轿前请安。老省长吩咐住轿。美玉也随着请安。
老省长看见他们二人,呵呵一笑,说:“前生已了,你们又度情关,以后各自修省为要。”看见庾明和美玉二人诺诺点头,接着又说:“我百年之后,来这儿做了巡方使者,仍然像在人间那样责重事繁,世间一切事物我皆知道。如若想见我面,可向龙君讨通行证专程前来。”接着又问:“你们是不是想看看吕强和吕娴?”二人答应:想。老省长叹息一声说:“可怜都是吏部那些糊涂官害了他们,若不是做了高官,官迷心窍,如何造下那些罪孽?你们从这里往西去,头一个大门就是报应司的衙门,到那里去一问就知道下落。”说完,又用手指着说道:“庾明你看那一座是枉死城,不拘大罗神仙走进去都难得出来,你们须要记住,别走错了道路。你们到了地藏佛禅林内,可求菩萨引去看看你们家的老母亲,以慰当年一番慈念。”庾明一听说能看见母亲,心中欢喜应诺。老省长说毕,众人抬起大轿一拥而去。刚走了十来步,又在轿内伸出头来叫道:“记住,千万别走错了路。”说完,那轿子就如风地去了。
走不多少路,果然看见路旁有座大衙门,两边列着两个大狮子,门前站着许多披枷带锁的人,俱有差人押着,个个都是楞眉竖眼,指着那些犯人,也有打的,也有骂的。犯人们皆垂头丧气,含着两眶子眼泪。他们走到门边,见那大门上一块直匾,写着报应司三个大字。门上也有一副对联:“恶念方生祸不旋踵而至,善心始动福即因人而施。”庾明看罢,叹道:“世人每言无报应,又常恨报应不快,哪里知道阴司的善恶报应,在人心动念之时早已定下。”美玉还看对联,那大门里走出一个白须老者,像个书办的样子,看见他们倒是唬了一跳,忙走过来问:“太子与龙女至此何事?”美玉说:“夫君世间同僚吕娴、吕强坠落此间,特来探望。不知道现在何处?求老判指引。”老者道:“我这报应司只管正常死亡者善恶报应之事;那个吕强属于横死河中,属于河龙王阴司管辖。大概吕娴也并去了那儿了。”庚明问:“河龙王阴司在哪儿,还求指点。”老者说:“此间往北去,过了幽冥救主地藏佛的禅林,再往西一走既是了。”庾明谢了老者,一同往北走来,约过了半里路,看见地藏佛禅林,树木森森,笼罩着祥光瑞霭。又听见金钟法鼓,与佛号经声震人心耳。三个人走进禅林,山门内有几个幽冥弟子前来稽首,问明来历,领着庾明走过几重大殿,,来至焚宫深处,只觉得瑞霭祥光缤纷馥郁,遥见地藏佛坐在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