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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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时代的爱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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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排一辆加满油的金杯。如果有谁耍花枪的,大家同归于尽,到那时你也怪不得我。

  到这份上,我只得对阿飞言听计从,当下解开那孩子手上的绳索,领着他先一步下楼。刚迈下第一阶楼梯,我又返回来冲阿飞嚷了一句,我说无论怎样,你最好别碰她,否则我杀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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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73)
撂下这句我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威胁还是真格的话,我才大步下楼。下到7楼,周峰迎了上来,我就把阿飞交换人质以及开出的条件告诉了他,临末我提醒他说:你快让你们领导安排一辆面包吧,放长线钓大鱼,他逃出北京你们照样可以抓回来,现在最需考虑的是你姐的安全……

  周峰听完我话,急得直跺脚,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估计都是骂他姐姐桃花的。不过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刑警,稍微控制住情绪后,立即用步话机向地面的领导反映新出现的情况,并传达了疑犯的要求。

  几经交涉,警方居然真答应了阿飞的要求。事后我才知道,北京警方根据金杯车的油量,以及阿飞逃跑的路线,已经推算出他将会在哪个加油站停车加油,并且由特警乔装成加油工人,准备在那个时候动手抓捕。

  当然,这些内幕都是周峰后来透露给我的,当时我可是一概不知,只是觉得警方在阿飞面前有点软弱。不过说句实话,这也是我内心里隐隐期待的,因为桃花在阿飞手里,如果警方采取强硬措施,万一殃及桃花,那可是谁都百死莫赎的。

  阿飞架着桃花走出折迁楼时,街道上的警察已经撤退,围观的人群也被事先疏散,除了街道招弯处停着几辆毫不起眼、实为警方跟踪的车辆外,一切跟往常并无两样,丝毫看不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绑架劫持的恶性案件。 

  我和周峰眼睁睁看着阿飞拉开车门,将桃花挡在前面,自己慢慢蹭进驾驶室,然后抓着桃花的衣领,将她拽了进去。

  也许阿飞用力过猛,桃花似乎微微挣扎了一下。我终于忍耐不住,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跑过去拍着车门叫道:阿飞,给个面子,让我来换她!

  阿飞只是冷冷扫我一眼,脚下猛踩油门,金杯车呼地窜了出去,很快驶进主干道,汇入车流,转眼就爬上立交桥,消失在我茫然无助的视线里。

  等到阿飞的金杯车开出一段路后,又驶过来一辆松花江小面,车门呼地拉开,一名便衣招呼周峰:小周,上来!

  看着这辆松花江,我心想,这警方的调度员难道让门给夹了,怎么着也得弄辆防弹车吧,却偏偏整辆小面,我看这帮人确实是挺面的。

  周峰却急促地问那便衣:装备带全了吗?那便名咧嘴笑笑:全了!卫星定位仪已经调试完毕,梁队还给咱配了一头搜索犬,唔,前面已经有辆移动通信车咬住疑犯车辆了……

  我靠,真是人不可貌相,车子不可那个啥量,若非听到他们交谈,谁能瞧出这辆普通的松花江居然携带如此尖端的设备。不过,设备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再精密的设备如果让一个笨头笨脑的来使用,恐怕也会适得其反。当然,我不是怀疑包括周峰在内这几名警察的智商,我只是过于担心桃花的安全。因此在周峰前脚上车后,我后脚也跨了上去,准备跟他们并肩作战,共同追踪嫌疑人。

  一名便衣当场就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连声问我是谁。周峰拨开那人的手,冲我温和一笑:你回赶吧,我保证周杰没事儿!

  他说完轻轻推我一把,顺手带上车门,松花江很快也开得无影无踪了。我愣在地上,茫然失措。如果阿飞不是我的当年好友,那么我一定会满怀兴趣地追踪报道这件案子,明儿上不了头条也得上二版;如果桃花不是我深爱的女人,那么我心里也不会堵得慌。是的,现在我必须承认,我无法抑制地爱上了桃花,也就是周峰的姐姐周杰。

  如果在以前,你问我什么是爱情,也许我能给出的一个浪漫动人的答案,但那只是理论的东西;现在,如果你再问我,我就会很具体很实在地说:爱一个人,你的心会为她而跳动,你的思念会为她而猬集;如果失去她,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你完全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和活力!

  我很行尸走肉地从和平里返回海淀的住处。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桃花的影子,甚至坐在公交车上,我都会摊开手掌,反复寻找她刚才用指甲在上面轻剜一下的痕迹。看来看去,都没发现蛛丝马迹,放到鼻子上去闻,也没有丝毫的味道。透过车窗凝眸远处的天际,心里一阵莫名的害怕,害怕桃花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随风而逝,永远丧失在我心湖投影的机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不停地抽烟。手机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我时刻盼望着电话响起,或者来条报平安的短信。

  就这样,我忧心忡忡的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抽掉整整一包半香烟。烟缸里躺满了烟头,大多数都是半截半截的。这并非我浪费干粮,而是我的焦躁和羞愧所致,它们让我冲动地狠狠地把烟掐灭在烟缸里。

  是的,很羞愧,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走,我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阿诺那样的体格,史泰龙那样的剽悍,就算存在东西文化差异,如果有李连杰那样的身手也行啊!

  我忽然想起著名影片《太极张三丰》,李连杰主演的张君宝,为了阻止师弟即钱小豪主演的秦天宝贪图富贵不择手段滥杀无辜,苦练太极拳,终于将天宝诛杀在自己双掌之下。我摊开手掌,羞愧交加地想:同样是人类的两只肉掌,为何发挥的威力会相差那么大呢?

  我站了起来,学着公园那帮常练太极拳的大爷大妈,扎个马步,左手慢慢挥出,跟着右手又缓缓推出。随即提起右脚,这一招也不知是白鹤亮翅还是金鸡独立,不过还没站到一分钟,我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将出去。

  我摇头叹气,实在想不通这死气不活的太极拳到了李连杰的手上,居然能够发挥出那样可惊可怖的威力。

  正在自怨自艾之际,手机响了起来,慌忙冲过去拿在手里,按下接听键就叫道:喂,是桃花吗?你在哪里?没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却毫无动静。我急了,一迭声地催问,那边才传来一声叹息:是我,杨晓。我和我爸我妈在图书城买书呢,现在准备去吃饭,你想不想来?

  我瞄了眼墙上的石英钟,下午四点过一刻,这个时候吃啥饭啊,而且她爸妈也在,难道有别的意思?不过我没有多想,就婉言拒绝了杨晓的邀请,我说过一会儿还要出去办事,改天吧,谢谢。

  杨晓似乎还要再说,但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跟她扯这些,而且我怕手机占线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因此就很粗暴地挂掉了电话。

  自从上次在西苑一夜缠绵后,杨晓对我比以往更显热情,在报社里数次邀我到外面一起吃饭,甚至毫不避嫌地往我办公桌上放一些奇怪新鲜的零食。和我相处较好的同事都私下里打趣,说我跟杨晓简直是珠联璧合。

  我把杨晓的这种热情看成缠绵后遗症,认为她只是贪恋我的床第之功。现在想来,我确实过于残酷了,就算无法接受她的感情,至少也不该这样亵渎它。可是我对杨晓真的仅仅只有好感,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恋情。当初我跟她一夜*,也只是出于对桃花的报复,或者是*一时的开闸放洪,水位降低位后关闸也是顺理成章的。总之,我真的没往心里面去,偶尔想起来时,就算掠过一丝隐隐的愧疚,也很快就被当初的你情我愿冲得干干净净。

  也许,只有在你心里空无一人心的时候,你才会变得格外敏感,就像雷达一样,轻易捕捉到别人辐射过来的信号;如果心灵地带已经被人霸占,这个雷达就像失去发射机那样,由于缺乏电磁能量,再也接收不到他人的感情电波。

  再打个通俗一点的比喻,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像吃饭一样。如果你饿着肚子,所谓饥不择食,胃口就会出奇的好,只要能嚼得动,你都会抓来往嘴里塞;如果你肚子已经盛得滚圆,那么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你也根本不想抄筷子去夹。那些婚姻中彼此出轨的男女,则属于主食比较充足,但由于品种单一,仍然处于未饱和状态,所以他们需要找些点心来搭配一下,调剂调剂胃口。

  具体到桃花,她对我而言无疑是一道大餐、主食,虽然尚未开吃,但我已穿戴齐整,施施然准备入席了;而且我坚信,这是一道够我吃一辈子的大餐。在这种状态下,怎么可以指望我对金银馒头或南瓜饼之类的点心念念不忘?

  就在我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又急剧响起。这回我学乖了,瞄一眼来电显示,正是桃花的手机号码。我做了个深呼吸,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激动之情,这才把手机放到耳畔接听。

  我尽量矜持地“喂”了一下,电话里却响起阿飞阴郁的声音:你女朋友……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74)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吼道:王八蛋!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阿飞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吧,我根本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对了,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打电话了,拜托你一件事吧,以后有机会去我老家看看我妈妈……

  我心里一惊,难道他自知罪孽深重,要自绝于人民不成?

  又听阿飞继续说道:我现在西三旗派出所外面,打完电话就要进去自首了,不是枪毙也是无期……你女朋友说得对,我应该走这条路,否则这辈子也别想睡个安稳觉……

  我惊疑不定地问他:桃花?她跟你说什么了?

  阿飞沉默片刻,压低声音说:她是个好女孩,你要懂得珍惜,千万别错过了。

  我欲待追问下去,那边传来嘟嘟之声,阿飞已经挂掉电话。慢慢坐回到沙发上,我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阿飞的那番话。这个变化来得过于戏剧,也充满了讽刺意味。我实在难以相信,就凭桃花三言两语,就能让亡命街头的阿飞回心转意,投案自首?而且从刚才电话来看,阿飞似乎对桃花甚有好感,仿佛被她忽悠瘸了还得说声谢谢,这也太赵本山了吧?!

  我满腹狐疑,终于忍不住拨打桃花的电话,手机却已关机。这下子搞得我更加疑神疑鬼,坐立不安。捱了半个小时,再也坐不住,下楼跑到马路上,打车直奔西三旗,决定去派出所看个究竟。

  到了西三旗派出所,发现这里一派祥和安谧,根本没有要犯投案时如临大敌的紧张气氛,到处转了转,别说阿飞,就是桃花也没半个影子!我满头大汗的掏出记者证,拦住2楼走下来的一名年轻警员,向他询问刚才到底有没有人自首。那警员扫了我一眼,淡淡地说:嫌犯15分钟之前被市局刑侦大队接走了。

  我问他人质呢,年轻警员说一块儿走了。看来桃花并无大碍,我心里暗松一口气,打电话向114查询北京市公安局地址,告知位于东城区前门东大街。我犹豫片刻,拔通周峰的电话。周峰用很轻松的语气告诉我,桃花在西三旗做完笔录,已经返回住处了。 

  我急巴巴的往回扑。撞开家门,这里的傍晚静悄悄,客厅、卧室、卫生间都阒无人迹。我那一直绷紧的神经终于断了一根弦,狂躁地大喊一声桃花的名字,其音效似乎可以绕梁三日,估计角落里的蟑螂都会被震个翻身。过了半忽,厨房的门被轻轻打开,桃花扎着围裙倚门而立,手里抓了一把韭菜,对我嘻嘻的乐。 

  这丫头!刚才死里逃生,现在居然没事人一般,还兴致盎然地准备晚餐,真是服了。我大刀阔斧的削去心头风生水起的喜慰之情,故意板着脸说:你这害人精,是想祸害我吗?刚才有多悬知不知道,如果你被阿飞一刀做了,我怎么办?

  其实桃花跟去和平里完全是出于对我的关心,可我当时似乎少根筋一般,全然体会不到,只是认为她好奇心切,贪图刺激。桃花也是死倔死倔的,她对你好,却不说出口,甚至不想让你觉察出来。她瞅着我,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办?凉拌呗!嘁,我要真死了,有什么关系,你库存不是挺充足的吗,就说那个杨晓吧……

  提到杨晓,我心里顿时打起一个结,那天晚上确实是我骨子里的轻薄犯下的花田之错,虽然有误会桃花是周峰女友在先,但事后想起,总觉得对她不起。因此我的脸上微微一热,避重就轻地奸笑道:库存?这么说来,你也是属于我的货物了,而且还是摆在前台的。

  桃花撇撇嘴,无比轻蔑地说:得了吧,就你那破烂玩意,摆上我这贵重物品它能协调吗?

  长这么大,我也算是阅人无数,大多数女人最漂亮的时候,是她在笑,一个笑颜就像早春枝头上的一个花骨朵,能让整条街都生动起来。只有极少数的女人,在她们生气时候反而更加漂亮迷人。显然,桃花就是这少数中的一分子。看着她微微撅起的嘴角,以及鼻梁上滚动的零星娇嗔,我真想过去轻轻捏住她的鼻子。可惜有贼心没贼胆,我只是过去抓起她的手,捏了捏,故作寒暄之态地问她刚才被阿飞劫走时的感受。

  桃花鬼灵精一个,当场就识破了我的阴谋,立即把手里的韭菜塞到我手里,让我拿到水池里清洗,说过一会儿做饺子馅用。我平时洗菜最怕洗的就是韭菜,因此就吓一个哆嗦,慌忙缩回手说:别包饺子了,麻烦,而且一点儿也不好吃。

  桃花冷冷地说:好,我自己洗去,可是等会儿你还想不想吃?

  我昂起头说不想,桃花咬着下唇,冷冷的注视我N秒:你确定吗?

  我靠,估计这丫头幸运52看多了,居然整王小丫这一出儿,幸好我是高手,就毫不犹豫地点头说我确定。桃花闻言,立马玉掌翻飞,将我震出门外,虽然没有像纸鹞那样飞起来,但也在客厅里跑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下来。

  趁势就到楼下小超市里买了一只烧鸡,两斤鸭脖子,还有别的一些熟食,又拎了一打听装啤酒。切,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就是天天灶不生火,又能奈我何。

  饭桌上,桃花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吞饺子,连声说好吃好吃。我也不甘示弱,撕下一只鸡腿塞到嘴里狼吞虎咽,连赞好香好香。

  我倒没有夸张,肉香酒香显然是要压过饺子香的。桃花脸上先是阴云密布,继尔阴晴不定,最后是晴转多云,终于啪地放下碗筷,在桌下踢我一脚:喂,商量个事儿。

  我指了指嘴里露在外面的鸡腿,示意现在没空,悠悠万事,吃饭惟大,有什么事等吃完再说。桃花咬了咬下唇,问我:你的烧鸡是不是冷的?我点点头。她又问:我的饺子是不是热的?我还是点头,尽管一头雾水。

  桃花哼了一声:书上说,饮食要注意冷热均匀,搭配合理——如果你不是弱智,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她这么说,我除了点头难道还能摇头吗?所以我还是一如既往地点头。可这回点头就麻烦大了,只见桃花将她面前的饺子碗呼地一声推到我面前,呼地一声撕下盘中烧鸡的另一条腿,捅到嘴里,大嚼特嚼。

  她吃相比我*得多,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让我恍然以为自己正小心翼翼陪着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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