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登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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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登帝位-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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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梅寻疲于奔命都无法作出选择,那么他就帮他选择了,早点认清事实,也能早些避免更大的伤害。

    “走吧。”梅钰收起了多余的情绪,就率先走了。

    身后,席步芳倒是颇为深意的朝先前梅寻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慢慢跟上了梅钰。

    虽然梅钰避而不谈,但他倒是觉得,梅钰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毫不在意。

    常人皆道天家无父子兄弟,席步芳倒是从梅钰与梅寻两人的相处中,察觉了一丝异样,那一种明明有深厚感情却被压抑的扭曲。

    与此同时,燕帝坐在南书房中,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自从昨日在梅钰那里盛怒离开后,一整夜,他都没有睡个好觉。脑子里不时回荡着先皇后与太子的音容笑貌。

    有时是怨怼,有时又是哭哭切切,直到今早早朝,他都感觉脑子涨的厉害,像是被人用一个锤子使劲敲打一般。

    这一次,梅钰应该会高兴了吧,他顺应了他的心意,让他全权主掌救灾事宜。

    燕帝不由得又想到他那个懦弱的儿子为他挡下刺客的事情,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漂浮不去。

    正在此时,王福进来了。

    “陛下,刺客还是没有招,不过咬出了一个人。”

    王福口中的刺客,是那晚刺杀不成反被擒的女刺客。

    “谁。”

    燕帝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能在皇宫里行刺,在这宫中自然有内应,不将内应查出来,燕帝恐怕连晚上睡觉都睡不安稳。

    王福回道:“是宣王殿下身边那名叫席步芳的奴才。”

    一说到席步芳,燕帝就蹙眉,语气都有些不悦起来:“怎么又是这个人。”

    王福不发表意见,虽然心里也觉得十分疑惑。

    “那名女刺客点名让席步芳去,才交代宫中的内应是谁。”

    燕帝的眉毛就没有平整下来,而且感觉头更痛了,之前他恕了那个奴才的大不敬之罪,将他放到景瑞身边,本来只是锻炼景瑞的识人不明,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奴才都能捅破了天,不止行为嚣张,现在更是跟刺客都扯上了关系。

    “陛下,要不要让他过去试试。”王福见皇帝没有表态,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这也提醒了燕帝,只听他疲惫地问道:“景瑞中的毒真的连邵普都智能暂时压制,不能解毒?“

    他虽然在问王福,但当时邵普下结论时,他也是在现场听到的。所以王福看了看燕帝难看的脸色,却依旧说道:“奴才听当时邵总管的意思是这样,若是不能从女刺客口中得知解药,宣王殿下虽然性命无忧,身体上恐怕要遭许多罪。”

    听到这话,燕帝紧了紧五指,严肃的脸庞都绷紧了。

    “陛下,要不奴才下旨让席步芳去试一试,还是殿下的身体要紧,再过不久,殿下就要大婚了,总不能……”王福欲言又止,对于太医下的“子嗣艰难”的定论,他还是十分看脸色的,没有当着燕帝的面说出口。

    不过虽然没有说出口,要表达的意思却已经十分清楚了,所以燕帝的脸色再难看,也只是摆了摆手,让他去办了。

    至于王福一离开,燕帝就叫出了暗卫去查席步芳的底细就不足为外人知了。

    虽然暗卫里里外外将席步芳查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查出个一丝猫腻来,至于性情大变,从原本安安分分的一个小太监突然变成得身手略微敏捷,也算不上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吧。

    至于席步芳真实的水准,他又不是真的傻,还会完全暴露在皇帝面前。

    不过当王福站在席步芳面前的时候,席步芳还真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太猖狂,燕帝要帮他儿子收拾自己了。

    就连梅钰的呼吸都窒了一秒,只是没有人发现罢了。

    却听王福说到了女刺客指名要席步芳去问,她才会说出解药的下落。

    当时听到王福的话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当时邵普对外说的是,暂时压制了毒素,并没有解毒的事情,否则女刺客死咬着梅钰中的毒只有她才能解,邵伯虽然精通解毒,当时却也已经发了话了,只能暂且压制毒素。

    但是谁知道,席步芳只是拿出了一个小小的药丸子,就把这么难解的毒给解了,对外怎么解释?倒不如等女刺客招认了,拿过解药,就将这件事情给抹去了。

    谁知道,这个女刺客还能搞出这么多名堂,要席步芳过去。

    梅钰一时之间就有些想多了,问道:“父皇是怎么说的。”

    王福回答道:“陛下的意思是,先拿到解药。”说话间,王福还十分不避嫌地瞄了席步芳一眼,其实心里倒是没有怀疑这人会跟女刺客有关联,只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梅钰却脸色一沉,知道他父皇是怀疑起了席步芳的身份。说实在的,就是梅钰自己,派人调查席步芳的身份,都没有查出个结果来,只能归咎于席步芳太会隐藏,痕迹抹的太干净。

    跟外人不同,梅钰算得上是最清楚席步芳的真实性情的人,也更加能够认知到,现在的这个“席步芳”跟之前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席步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只是席步芳讳莫如深,他也不想去过多追究,才没有追问,暗自调查,也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又跟女刺客扯上关系了。

    梅钰的脸色不太好看,差一点就认为这次的刺杀里面有席步芳的手笔,主要是席步芳有前科,实在让人太难赋予信任了。

    席步芳一下子就看了出来,却觉得冤枉死了,他是喜欢挖坑,但却不喜欢背黑锅。只是现在有王福在,他也不好过多解释,只能笑眯眯地对王福说道:“那公公就在前面带路吧,让我会一会那名女刺客,让她交出解药才好。”

    虽然不能说话,但席步芳还是给了梅钰一个眼神,让他等消息。

    梅钰抿了抿唇,倒是回了他一个眼神,决定暂且相信他一回。

    主要是想到了一点,若是席步芳真参与了刺杀,现在的大燕恐怕已经在大丧时期了。

    只从这一点看来,也能凸显出席步芳这个人武功的丧心病狂。

    王福朝梅钰颔首,领着席步芳就往天牢去了。

    一路上,席步芳心里都想着,那个女刺客到底跟他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是跟原身有什么纠葛不成。他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女刺客之流。

    “到了。”王福将席步芳领到了天牢里,就准备离开了。

    席步芳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抬眼看了天牢最里面的牢房一眼,那里面关押的应该就是那名女刺客了。

    只是……

    “公公不一起进去?”他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王福看了他一眼,尖细的嗓音就响了起来:“那女刺客说了,只让你一人进去,否则就是死了也不交出解药。”

    也就是说,他一进去,天牢里就只有他跟那名女刺客两个人,这不是更加将他往那个女刺客那方推过去了吗。

    这一次,席步芳觉得自己被人拉近了坑里,这感觉,实在不太好。

    “进去吧。圣上发话了,最重要的是拿到解药,至于你嘛,有宣王作保,不会丢了小命的。”王福在这深宫里呆了太多年月,自然揣测得到席步芳在想什么,倒是好心多提点了一句,这才摆了摆袖子,离开了。

    王福一走,席步芳漂浮于脸上的担忧就瞬间消失了,凝神听了听,四周空寂无声,还真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

    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对关押的女刺客倒是有了许多好奇,他可不认为,这个女刺客没有被施展刑罚,还能咬牙支撑到讲条件,也是一个猛人了。

    席步芳挑了挑眉,伸手推开了牢房的大门。

39。第39章() 
入鼻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席步芳将手放在鼻子面前遮掩了一下,那股气味依旧阴魂不散,实在不是席步芳所喜欢的。

    “是你吗?”很激动的声音。

    之前席步芳没有注意过女刺客的嗓音,现在听到自然觉得有些陌生,只是从声音的来源,他走了过去。

    蓬头垢面的女刺客激动而踉跄地朝席步芳奔了过来,又狼狈地扑倒在地。

    受了这么一个大礼,席步芳反而移步闪开了,眼神莫测,问道:“你认识我。”或者认识原主。

    女刺客全身是伤,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伸手拉住了席步芳的衣服下摆,嘴唇耸动了两下,又像在听周围的动静,过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周围没人,你有话就说。”席步芳环视了一圈都没找到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只能依靠在牢房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刺客不知缘由的激动。

    女刺客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说道:“皇长孙殿下,我终于找到您了,您怎么会在燕国皇宫,还穿着太监的衣服……”

    她一张口就是噼里啪啦,让席步芳脑子冲刷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抬手制止了对方,说道:“你等会儿,你刚刚叫我皇长孙?”

    女刺客颔首,泪眼婆娑:“您不记得了?”

    席步芳嘴角一抽,他能记得什么,反正原主也不可能是她嘴里的皇长孙,而且他可不记得被女刺客唤作“皇长孙”就是一件好事。

    果真,女刺客见他没有回答,就开始自顾自地骂道:“梅古那个乱臣贼子,即便是现在称帝,那骨子里流着的也是卑贱的血液,不像皇长孙您,身上流着的可是正宗皇室血脉,当年梅古那个乱臣贼子带兵冲入陈国皇宫,残暴地杀害了皇上,但是太子实在有先见之明,提早得知消息就带着您从密室逃了出来。”

    席步芳是听明白了,女刺客是将他认作了前朝的皇长孙了,不过女刺客是通过什么认定了他就是她口中的皇长孙呢。

    心里这么一想,席步芳也自然问了出来。

    女刺客像是被侮辱了一样,一张脸涨的通红,“殿下,您难道是在怀疑属下连自己的主子都认不出来了吗。”

    是很怀疑。

    席步芳神色莫测地看着女刺客因为激动而脏红的脸,特别是那双充斥着悲愤的双眼,心中却不起丝毫波动。

    “我如果真是你口中的皇长孙,你会这么莽撞地扬言要见我。”要知道,这一见面,她可是将他放在烈火上在烤,不被打作刺客同伙都不太可能。

    女刺客顿时哑了声音,拉住席步芳衣服下摆的手都松开了,嗓音茫然若失,“自从殿下失踪后,我们找了多年都未曾找到,这次我失手被擒,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没有把握,又无法给同伴们传递消息,只能冒险见殿下一面,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么多。”她喃喃自语,像是十分后悔。

    席步芳却冷眼旁观,他可不认为能够组织杀手行动的刺客头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想不到,不过他却也没有反驳,而是顺着她的话,问道:“你没有想那么多就敢贸然肯定宫中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是你口中的皇长孙,行事也是够严谨的。”讽刺的嗓音。

    女刺客却是不承认的,抬眸深深看向席步芳的脸庞,就道:“殿下的脸,属下又怎么可能会认错。”

    席步芳只是看着对方,并不发表意见。

    女刺客十分失落,却也只能抛出了最后的砝码。

    “殿下现如今记忆缺失,属下说什么您可能都不会相信,但还是希望您尽可能去城郊董府找董管家,他会拿出很多证据证明您的身份,属下万死也不辞了。”

    席步芳悠悠在笑,像是完全没有相信,还挑了挑眉毛,问道:“那你当时刺像宣王的解药,现在就拿出来吧。”

    不说解药,女刺客差点都忘记了,但现在也只是深刻看着眼前好不动容的青年,伸着颤颤巍巍的手,自发簪上拿出了一个特别小的药丸递给了他。

    “这就是解药,长孙殿下出去后,万万记得要去城郊董府找董管家,您是万金之躯,一定要尽早找回记忆恢复大业啊。”

    席步芳将小丸子捏在手中,把玩许久,就走出了牢房,至于身后女刺客的深切嘱托,是否真被他放在了心上,恐怕也只有席步芳自己才能知道。

    一时之间,天牢里恢复了平静,女刺客脸上的悲切也被瞬间抹去,神色幽幽地看着席步芳离开的方向,许久许久。

    席步芳刚将解药拿给天牢外守候许久的王福看了一眼,就被王福打发回去了,至于天牢里骨头很硬的女刺客,则被王福下令一刀解决了。

    皇上的意思就是只求拿到解药,至于女刺客后面的幕后主脑,他其实已经有了揣测,故而留着的这个祸端,倒是早些杀了还要洒脱一些。

    自从梅古推翻了前朝暴政,杀了陈国皇帝取而代之之后,前朝的叛乱份子不时就会跳出来蹦跶两下,打着复原正统皇室的口号,实则狼子野心路人皆知。

    关于这些消息,席步芳也知道一点,只是没有料到会跟自己有关系。

    皇长孙,席步芳可不觉得自己以及原身是,只是那个女刺客口口声声咬死了他是,看来他这张脸跟她口中的皇长孙长得很是相似。

    而他也应该找机会查一查这个皇长孙到底是死是活。

    席步芳回去的途中就将小药丸捏成了粉末,回到寝殿时,梅钰正在看一卷关于地动灾害的书册,只是并不认真,眼角的余光不时会偏向大门口。

    所以席步芳一进来,他就发现了,却偏偏摆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淡淡的问:“解药拿回来了?”

    “拿回来了,你要?”席步芳关上门,看了一眼没在的慕蝉,倒是挑了挑眉继续说道:“不过被我捏成了粉末,落了一地。”

    梅钰早就解毒了,根本不在意什么解药,两人都是知道的。

    梅钰抿了抿薄唇,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抬眸:“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女刺客非要让席步芳过去,就一定会对他说了什么。对于不能掌控的事情,梅钰一般不太能放心,特别是对于席步芳这个肆意妄为的人。

    席步芳挑眉,语气十分清幽:“怪不得殿下等了这么久,平日里这个时辰,你可都要小憩一番的。”

    梅钰朝他看,受伤未愈的脸上苍白得几乎透明,却能够看出一丝不虞。

    一旦换了一种心思,看着这样的少年,席步芳都觉得十分赏心悦目,他这是不是病的不轻。

    又摸了摸下巴,席步芳歪着脑袋想了想,却觉得就算是病的不轻,他也挺甘愿的。

    于是就对梅钰说道:“她说我是前朝皇长孙,殿下你觉得信吗?”

    前朝皇长孙!

    梅钰顿时就站了起来,途中还牵连了伤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她怎会觉得你是……”

    “皇长孙吗?”席步芳帮他补充了未说完的话,走到了不远处的铜镜面前照了照,“可能是在下长得太玉树凌风,所以……”

    “能别说风凉话吗。”梅钰也打断了他的自恋,不止脸色不太好看,心里也十分芥蒂,觉得席步芳还真有可能会是女刺客口中的皇长孙。

    至于原本那个毫无存在感的“席步芳”,也定然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掉了包。

    这种怀疑看似不合常理,梅钰却越想越是觉得有鼻子有眼,照席步芳无所不能的本事,调换一个人又有何难。

    “怎么,殿下也觉得我是?”席步芳打断了梅钰的推测,笑得十分意味深长。

    梅钰闭口不言。

    见他这样,席步芳移了过去,伸手就握住了少年左臂的伤患处,疼得梅钰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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