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痴狂,我愿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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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痴狂,我愿绽放-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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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的脸庞。

    房内的另一个女人以极其熟练的手法,用几条长长的腰带勒住三个孩子的嘴巴,让他们的尖叫声,夭折在他们因为惊恐万状而张大的嘴里。

    她不是……这个长发红衣的女人不正是当年在日本,把她骗进青木原树海的女护士吗?

    仅管过了六年,但对她恨之入骨的叶流离,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她。

    原来,他们俩是一对,一对坏事做尽的狗男女!

    “放开他们!”她弓起身,一脚踢中企图绑住她的冉振锘的要害,不管滚到一边的冉振锘已经拔出了枪,从手袋里飞快地掏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着女护士就是一枪。

    事情来得太快,也太突然。背心中弹的女护士似乎什么都来不及说,直撅撅地倒了下去。身下迅速地滩开一大片腥红的血,在雪白的丝绒地毯子上,显得格外的渗人。

    被缚在墙角,无法动弹的两个保姆,畏惧地直缩脚,发出支支吾吾地求救声。

    “芭芭拉。”振锘惊慌失措地扑了上去,抱起她,一只手用力地捂住她背心的伤口,“你等等,没事,不会有事的。”

    这个叫芭芭拉的女人,微张着嘴,不住的抽搐,渐渐放大的瞳孔像死鱼一样十足的骇人,“孩……孩……”

    咚的一声巨响。

    门被人撞开了。

    被枪声惊动的冉振铎冲了进来。

    冉振锘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扯过离他最近的可人,勒住了她的脖子,手中的枪自然而然地冷酷地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可人像只吊线的布偶,双脚离地,痛苦的只剩勒住脖子上的胳膊,支撑着她全身的重量。

    “放开可人!”冉振铎断然大喝。他没想到,冉振锘竟会这么大胆,跑回酒店来,还带着一个女人做帮凶。“振锘,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些年来,你到底想争什么?既然你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要钱,我要钱,我要属于我的一切东西!”冉振锘失去理智般地又勒紧了胳膊。

    看着脸色发紫的可人,已经连哼哼叽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叶流离痛不欲生地央求道,“你放开可人,你快放可人,你的女人也快要死了,你快打电话救她吧!”

    “只要你放开可人,我们就让你走!”冉振铎也不忍再看可人痛苦得无法哭诉的小脸。

    “没关系!”冉振锘不以为然地瞥了眼身下奄奄一息的女人,“反正,她早就下定决心为我而死了!”

    “你……”叶流离难以置信,怎么可以有这么自私,这么变态的男人,连自己爱人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我书房里的那个u盘是你拿走了吧!”冉持锘歇斯底里地吼道。贴在可人太阳穴的枪口,不断地抖动,让振铎他们俩的心,像悬在钢丝上一样忽上忽下,“你口口声声地说是我们的大哥!口口声声地说会照顾我们,保护我们,可你和我们一样做了那么违法的事,现在却什么事都没有,让我和振错去背罪。”。

    “我不想让任何人替我背罪!”冉振铎掷地有声地反驳道。

    “你撒谎。”

    “这件事是我做的。”叶流离挺身而出。

    冉振锘突然抬起手,冲她开了一枪,若不是振铎飞身推开她,她肯定会被击穿脑袋。

    “你,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的,”冉振锘的枪口转变了方向,直接指着倒在地上的叶流离,破口骂道,“应该说你们姓方的一家都很讨厌。从小到大,你,你和你那个爸爸,和你那个讨厌的姐姐,还有你那个毒舌的妈妈一样目中无人,你们都看不起我,总是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

    “没有……”她捏紧了手心里的小手枪辩解。

    “你给我住嘴!”冉振锘脸红脖子粗地吼道,藏在镜片后的红眼睛,好似疯了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你们都有人疼,都有人爱。妈妈最喜欢大哥你,而姓方的,私下里对振错最好。没人拿正眼看我,就是回到冉家,爸爸也不喜欢,爸爸依然把我当作多余的一个垃圾,一个跟他没有血缘的垃圾……”

    因为得不到爱,所以就不分清红皂白地怨恨,嫉妒所有的人吗?

    “振锘,是你想的太多了!”冉振铎有点自责地说,他从未想过,忽视会让一个人变得疯狂报复身边的所有人。

    “所以,我想钱,我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他话音刚落,不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啊!”

    原来,就在他指枪对着流离的瞬间,一直戚戚哀哀的可人爆发了,她像一只发狂的小狗狠狠地咬了冉振锘的胳膊一口。

    他不自觉地松开手,可人迅速从他身上滑下来。

    叶流离本能地抬起手中的枪。

    嘭!

    这一枪,恰好击中冉振锘的脑门心。

    他目光陡然凝固,摇摇晃晃地倒下去,“我不想的。我也不想的。我只想有钱,有地位,有人重视我……”

    喃喃自语的咒怨还没有说完,气息已断……

    一年后,另一座城市的疗养院,风和日丽的下午。

    方旭珊独自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回忆着那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一切。

    冉振铎不敢相信地走到振锘面前,蹲下来,看着死不瞑目的弟弟。一脸久久无法褪却的悲切,说明他觉得他终是愧对旭姨的嘱托,内心戚苦的想放声大哭。

    他不想让振锘死的,他只想让振锘在监狱里洗清罪孽,和振错,和他自己一样重新做人的!

    那时,走廊外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是警察来了吗?

    冉振铎来不及收拾颓废的心情,瞪着两个保姆和三个孩子,“全都给我闭上眼睛,进浴室里去,不准出来,什么也不能说!”

    他不由分说地夺过她手上的枪,把枪上的汗渍和指纹仔细地擦了个干净。

    “你要干什么?”叶流离喘着粗气,瞪圆了双眼。她知道他要干什么?他又要替她顶罪吗?她不要,她不要……

    “不许说话,难道你想让可人和吉米失去母亲吗?”他震喝。

    “可是……”她低泣。可人和吉米也不能失去他这个爸爸呀!

    门口传来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进来的人不是警察,而是周煜和古婧……

    尔后,警局的档案里只留下这么一段资料,冉振锘,恒生集团的前董事之一,因涉嫌走私贩毒等多顶罪名被缉捕,关押期间,收买看守后逃逸,最后,在恒生酒店内和同伙畏罪自杀。

    一切就那么结束了。

    可她的噩梦还远远的没有结束。她得了神经衰弱,整夜整夜地被冉振锘的诅咒,像恶灵一样缠绕着。

    她还依稀记得女护士临死前絮叨的两个字,“孩……孩……”

    振锘和那个女护士有孩子吗?她恨冉振锘,可她无法恨那个不知活在世界上哪个角落里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男是女,还有其它的亲人吗?而那个孩子会因为她枪决了他的父母,而恨她吗?

    看着远处的绒绒,细心地为一个坐轮椅上的男人,掖了掖毛毯。

    她又会心的笑了,抛开内纠结的心结和无尽的忏悔,任由温暖的阳光用妩媚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

    那是绒绒的第一个男朋友,一个在大学快毕业时因为车祸,而下肢瘫痪的男生。绒绒为了他,才会和振错在一起的。

    她从来没爱过振错吗?可又为什么迟迟地不肯跟振错提出离婚呢?

    远远的,一辆破旧的北京吉普驶进了疗养院,一不小心又驶上了疗养院绿油油的大草坪。

    方旭珊又看到,疗养院那个暗恋着振铎的女园丁,又愤怒地冲了上去。

    从车上走下来的振铎依旧一脸无辜地举高了双手,向那个叫嚷的女园丁不停地说着道歉。

    等他笑逐颜开地走到面前,旭珊突然歪着头,发问起来,“你说旭浩这个名字好吗?”这是她坐在这里,凝神想了一个下午的名字。

    “什么?”振铎不解。

    “吉米一直没有中文名,我在想他叫旭浩好吗?”她目光澄澈,恳求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冉浩东的愧疚和怀念。

    “不好。不如叫旭雷吧!”冉振谦让地提出。没有什么,比化解两家的恩怨,承载他们未来的希望更能让人释怀的。

    “咦!这两个名字都好难听啊!”俩人的背后,传来吉米大惊小怪地反对声。他像个小幽灵似的跳出来申明,“你们就不能给我起个有点创意的名字吗?我还是喜欢吉米这个名字!”

    “吉米的名字就像动画片里的小丑!”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何方,不遗余力地打击道。

    “你说什么?”吉米愤怒地扑过去。

    “我看就叫旭雷吧!”振铎把吉米的反对视如空气,任由他们两个男孩子针锋相对地扭打在草坪上,“至于另一个名字,旭浩,不如就留给另一个孩子吧!”

    什么?这会儿,轮到方旭珊不解了。她直起身,看到从吉普车上,又走下来一个皮肤微黑,穿着朴素的年轻女孩。她怀里抱着一个大约只有三四岁,皮肤白皙得像羊脂,眼神飘零得像落叶的小女孩。

    很漂亮,也很可人,甚至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小女孩。

    滚在草坪上的吉米顿时放开何方,跳了起来,略微反常地拍拍身上的草屑,拉了拉自己皱褶的衣摆。

    那是……

    方旭珊愣了。

    “这是我新请的保姆,至于孩子……”冉振铎沉吟了片刻,“是振锘的,我想,也许你不会介意,我们多一个需要爱,需要关怀的孩子!”状呆医弟。

    她热泪盈眶地点点头。

    这一刻,其实他们在哪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家人可以至始至终,永远地在一起,有爱,有幸福,有他们彼此。

    *

    小园微有春意,荡漾在杨柳枝头的绿雾,乍眼一看,好似一阵缥缈的细雨,把黯淡欲绝的过往和四年前那场灭绝人性,焚毁康桥别墅一切的罪恶,涤荡得干干净净。

    这是一幢在废墟上重新建起的别墅。

    为了让意料之外的孩子都能拥有自己的房间,新建的别墅占用了不少花园的土地。

    此时,在有限的草地上,一个头发微黄微卷的女孩子,略显焦急地站在草坪中央,凝视着通往别墅唯一的一条马路尽头。

    今天家里的人,包括两个男孩子都去了墓园,唯独留下她和几个佣人,一起照看那个从四年前来到他们家,几乎就没开口对她说过一句话的小丫头。

    冉可人不悦地瞟了眼坐在远端草坪上,另一个比她还娇小的身影,打心眼里不喜欢那个阴郁的冉旭浩。

    仅管她和自己一样姓冉,仅管她的名字里有一个和妈妈一样的“旭”字,仅管爸爸妈妈从未明示过她的亲生父母是谁,但可人也好,何方和吉米也罢,都清楚她是谁的女儿!

    可人一想到这儿,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三年前,那只差点勒死她的胳膊,现在还紧紧地箍在她脖子上。

    两辆车一前一后慢悠悠地在院门口停下了,可人连忙做贼心虚地闪身躲到洋槐树后,脚上那双不合脚的皮鞋,差点把身穿长裙的她绊倒。

    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的是吉米,看着他目不斜视,脚不沾尘地冲进屋内。可人不屑地暗骂:哼!没出息,没义气、有异性没人性的东西,没看到你迫不及待地要找的那个死气沉沉的小丫头,正在草地上坐着呢?

    接下来,从车上先走下来一对父子,他们也许没有血缘,但在可人眼里,何方无论是帅气的外表,结实的身材,还是沉稳的性格,都比吉米更像爸爸。

    她知道,爸爸今天带着何方去陵园见过他的亲生父母了。

    她想,何方回来后的心情,一定跟满脸悲戚的妈妈和奶奶一样。

    果然,当爸爸扶着精疲力竭的妈妈,绒绒婶婶扶着奶奶径直进屋后,何方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院门外。

    可人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滑稽的装扮,刚满十岁的脑瓜子自作多情地寻思着,这样子能逗他开心,能让他忘记,他还没出生就逝去的父母吗?

    她哪里知道,何方从一下车就看到了树干后,被风扬起的一片火红的裙角。

    “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干嘛呢?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他把一只手洒脱地插进裤兜里,有趣地一扬唇角,旁若无人的样子好似在对着空气说话。

    “胡说八道什么呢?”可人撅着嘴从树后走出来。一见何方瞠目结舌地瞪大了眼,想迅速转移何方注意力的目的达到了,她遂拉了拉身上薄如蝉翼的裙子,嘶!

    是裙子的面料太薄,还是她力气太大,裙摆竟然真像蝉翼似的,被她齐生生地扯下一大块!

    她尴尬地拿着那截绸布,哭笑不得!

    “你……”何方错愕地咽了咽口水,不知要用什么词来形容他看到的一切。

    可人穿着两只无论颜色还是款式,都截然不同的皮鞋。一只是红色的扣带尖头皮鞋,另一只是黑色的套脚皮鞋,而且还是男式的?!

    两只鞋穿在她脚上不但古怪,而且明显大了。因为一只鞋跟高,一只鞋跟矮,她微微倾斜的身子,看上去有点像摇摇欲坠的比萨斜塔。

    更搞怪的是,她明明穿着一件合体的白色公主裙,外面又莫名其妙地罩了件薄纱般,像成熟女人睡衣似的吊带红裙。

    世上绝对没有比她穿得更古怪的人了!

    裙角那只粉红色的凯迪猫怎么格外的眼熟!何方老成地皱了皱眉,拼命压住爆笑的冲动,可抽搐的嘴角让他似笑非笑的脸庞,更像冉振铎了!

    “想笑就笑,干嘛憋着呀!”可人自以为是地摇了摇手上的绸缎。一反常态讨好的态度,让何方有点受宠若惊。

    “这是你妈妈的睡衣,还有鞋子!”何方如梦初醒,指着她大叫起来,“这些都是爸爸最心爱的东西,你竟然……竟然把它撕烂了?爸爸会把你揍成肉饼的!”

    “你叫什么叫呀?”可人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眼楼上的窗户,她不是怕父母发现她偷了他们的心爱之物,而是怕其它人看到她这付震惊寰宇的糗样,“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何方更惊。

    “爸爸带着你去看过那个……那个了?”可人欲言又止,凑近何方耳边,小心翼翼地不想触及他内心的伤处,“讨债鬼,我明白你的感受,小时候,每当我疑惑我和吉米,为什么长得一点也像安爸爸,又不敢问妈妈时,心里都会特难受,有时候还会难过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你在说什么呀?”何方好像在听一门没被人类验证的语言。

    “你不是让爸爸带你去看你的亲生父母了吗?”可人的好耐心终于耗尽,她插着腰,扬起下巴,开诚不公地说,“我是怕你伤心,在想法子哄你开心呢,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他长着一付需要女孩子哄的苦瓜脸吗?何方不悦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嫌她自作多情地白了她一眼,“我干嘛要难过,我很高兴啊!”

    什么,高兴?可人背后的汗毛齐刷刷地竖起来,去见逝去的父母,他还能高兴吗?原来总是一脸温和的他,内心是竟然这么冷血的?

    他从没见过他的亲生父母,对他们没有一点印象。更何况从小到大,没人对他冷眼相待,把他当作冉家的外人,他干嘛要自怜自艾的伤心难过?

    他想知道,是因为他疑惑;他要去见,是因为他想确认,可人和她不是亲生兄妹。这一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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