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探子来报,那元裴现在不知去处,这才是自己所担忧的事,他会不会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自己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城中脱离自己的职位,可以在外面游荡如此之久,上次自己与邕州州承一同在当地有名的青楼相聚,想不到那元裴也在那青楼之中,无乱他想做什么,自己都不会让他得偿所愿,他如何与她牵扯到一起?
萧楚桓想道此处却是微微不悦起来,她口口声声小黑,小黑,结果还与不少男子牵扯不清,还有那个什么刘昱,这些人未必是普通人,为何在此特殊的时间相遇,不得不说,这一切绝非偶然。
萧楚桓虽然不习惯做梁上君子,可是未免不惊动她,也只好用此方法,一跃至那屋檐,才揭开一片瓦,露出些微光来,她是睡了?屋内并未有走动的身影,连同伺候的丫鬟的也不曾有?
如此,萧楚桓便放心一跃而下,破窗而处,心下也颇为紧张,怕那床榻之上的人并未是她,三两步便走到她床榻前,仿佛是瘦了些,原本饱满的眼窝此刻有些微微陷了下去,脸色并不是从前那般白里透红,唇色还不算很白,到有着微微粉色。
萧楚桓才松了一口气,此时那屋内烛火有些摇曳,倒映在萧楚桓脸色更显得晦涩不定,萧楚话才在她床榻边轻轻坐下,见她并未有任何动静,连呼吸也是极熟的,想是自身困倦的缘故,如若不是此,自己怕是还未进这房间,她便能感受到异动了吧?
萧楚桓的思绪间猛然窜出那夜两人在水中痴缠的情景,喉咙有一丝难以言明的干涩起来,自己一直以为会是想吐的感觉,哪知非但没有任何排斥,自己还意外的很沉溺在那种陌生却又不受掌控的情绪之中。
修长的手指自然伸出,轻轻拂过她脸庞微乱的发丝,等回过神来,才收手莫及。自己居然主动靠近她,想到此处,萧楚桓才知凌飞飞对自己的影响到了何种程度?
下意识想要逃开这不受掌控的一切,然而此刻却没有落荒而逃,自己与她的路还长,自己不介意慢慢试着接受她,自己如若说对她不在意便是自己骗自己了。
嘴角轻勾,既然自己愿意接受她,自然也不再躲避自己的情感,你便等我归来吧!亲自接你回洛城!
萧楚桓也不便久呆,便为她挪了挪背角,这才一跃出了她窗沿,瞬间便隐没在这黑暗之中。
只是原本漆黑院子树上,才传来小小的说话声,“云扬,此番看来,萧楚桓也并非全然无情,知道夜探凌府,亲自来看一看飞飞,也不枉费飞飞为他遭的罪!”
将怀中娇笑的人儿紧紧搂紧,老婆大人让半夜上树,自己也只好陪着她在此处,吹吹冷风,深怕那小子不来,自己怕要呆一晚上树梢了。
“如此,小曦你也放心了,我们回去吧!”凌云扬宠溺道,深怕她受了寒,便将她呵护在怀里。
“恩,不急!”顾小曦笑道,“我们多久没有如此欣赏夜景了?”
凌云扬此刻只想抱着亲亲老婆睡觉,哪里有心情欣赏夜景,再说,这乌七八黑的,有什么夜景可言。
怀中的人见凌云扬并未马上应答,这才颇有不满,“怎么你不想与我一起在这里?”语音陡然生变。
“怎会?我只是在想,方才怕是那小子已经察觉了什么!倒也不东张西望,直接而来。”凌云扬话题一转,立马翻过这个话题。
“你也看出来了?飞飞看上的人哪里有那么蠢笨,不过是感情上是个呆子罢了,我见他心里清楚的很。”顾小曦才微微正色道,唉,做父母的,哪里有不忧心女儿的终身幸福的道理,什么人不好,偏偏看上了个木头,这便是一物降一物。
“这飞飞这几日昏昏沉沉,睡的时候颇多,按道理说,这三针制神,只要把针逼出来了,不至于还如此,需要恢复如此久,何况飞飞的内力深厚,倒让我怀疑?”凌云扬才想起一事,这萧楚桓一来一走,竟然完全没惊动女儿,这便称得上是奇怪了。
竟有凌云扬这样提醒,顾小曦才微微蹙眉,“说来也怪,可是这几日,我让先生反复为她看过,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怎么会如此,我也正想着奇怪,还以为是我们暂且封住她内力的缘故。”
“明日我们再重新为她诊断诊断,这样我终究不放心。”凌云扬才道。
“恩……我马上派追风去跟着萧楚桓,这一路上可不太平,他在我也好放心些!”顾小曦眼波微转,这才道。既然夫妇两人也认可了这个女婿,自然安全便格外上心些,现下飞飞如此,自己是万万不能再让她身处险境,只好派出自己信任多年的追风而去。
“恩,也好!”凌云扬颔首应允,那追风只听令与小曦一人,自然由她吩咐最为妥当,再者,这人多年跟着小曦,也算衷心耿耿,可是……
“追风!”
顾小曦才轻声一唤,立马便有一道黑影从眼前闪过,低沉的声音传来,“属下在,主子吩咐便是!”
看吧,这便是凌云扬心梗之处,无乱在何处,这追风好似从未离开小曦一般,虽然别扭,但是多年来自己与小曦早就当他是家人一般,这次终于可以让自己与小曦过二人世界了,自然举双手赞同!
第一六四章 好想小黑()
凌飞飞近来很是郁闷,看着身旁亦步亦趋的随从,无数次唉叹,“哎~”
身旁的随从似并未听见一般,还是一步未停,始终跟在凌飞飞左右。
这些人都是聋子,本小姐如此唉声叹气,竟无一人关心,没见本小姐快要闷死了?
不过是十来天的光景,凌飞飞差点憋疯了,“喂,你们听的见我说话吗?”
那几人听后便点点头,并未应答,一脸面无表情,凌飞飞也见怪不怪,心中早就翻了翻白眼,这些人怕是除了娘亲,谁的话也不听吧,当本小姐就是一个死物,只需牢牢看紧,如若反抗,那些人照旧不管自己,一样将自己捉了回来。
若不是自己内力全无,自己还用这等气,哎……
“我娘亲呢?”随口问了一句,别看自己的娘亲平时一副温柔的模样,那笑意……一身打个冷颤,也只有爹爹才认为她心底善良,需要保护。
那几名随从照旧摇摇头,多余的表情也不给凌飞飞,凌飞飞才拉拢着脑袋,伏头在那屋外走廊的栏杆上,哎,自己快闷死了!
好想小黑!
他现在到了哪里?情况如何了!
自己自清醒过来便感觉身上莫名一轻,头脑间的隐隐痛感也全无,爹爹娘亲便告诉自己已经解除了自己的三针制神。
既然三针制神已除,那么没有压制到脑内的神经,自然很多事便格外清晰起来,从前不过是暂且压制住罢了。
见爹爹娘亲面色不善,自然不敢追问自己如何回到的家中,仿佛睡了很久,一觉醒来便是在家了。
偶然问起自己为何还是嗜睡,自己也只好老实将从前在邕州被人绑架,然后被笛声驱使之事一一道来。
爹爹娘亲倒并未说什么,然而当时爹爹便不见了踪迹,娘亲也不知整日在鼓捣着什么,哎,珠儿那蠢丫鬟也不在身边,无人替自己解闷,若不是娘亲说派去了追风一路保护小黑,自己才不会安分呆在此处。
一来自己内力尽失,怕若赶到小黑身旁也不过是连累他的累赘,二来便是那些人对自己下的毒,还是尽快解去了最为妥当,一想到自己还受那些人要挟,便十分的不痛快,竟然敢把本小姐当作工具,哼……
睡意又渐渐袭来,这次倒不是猛然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耳畔又传来熟悉的笛音,心跳的渐渐快起来,体内的血流加剧,莫名发烫,似乎体内感受那笛音召唤一般,有猛兽在体内一声声低鸣,再到耳边全是咆哮之声,那猛兽便要呼之既出!
然而,一声清冽的琴音宣泄而出,完美的加入到那笛音中,神奇的与那笛音交织成另一种声音,竟完美打破了那呼之既出的野兽,渐渐似乎有沉寂下来的迹象。
此时凌飞飞便身处一片白茫茫的雾霭中,耳边已然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身体便轻飘飘的飘荡在空中!
咦,空中?
凌飞飞欲想睁眼瞧清楚,越发看不清楚,一团白雾紧紧包裹了自己,凌飞飞便安心了许多,方才那琴音加入,自己想是并未受对方所控,那琴音自己自然省的,那是娘亲的琴,那琴弹出得琴音可是绝妙至极,娘亲很少弹琴,那玩意儿损耗的内力可不少。
想醒也醒不过来,凌飞飞只得老老实实的躺在这白雾中,想必是保护自己不受外界干扰,想必也是娘亲的苦心。
又想起那秒音笛一半在楚莫手上,还有一半那日跌下山崖早已不知去向!
可恨体内的三针制神压迫到了体内得神智,既然忘了秒音笛之事,白白错失了找回的最佳时机,不过那山谷地势险峻,想来并未有人特意去涉足那处,自己待恢复了正常的身体,自然便要去寻找一番,那妙音笛可是凌家的宝贝,幸好爹爹娘亲还暂且未想起此事。
否则,自己如何交待!
……
“启禀主子,小姐便这样睡过去了!”屋内几人正单膝跪拜在地,对着顾小曦道。
顾小曦今日身着浅紫衣衫,皮肤更是衬的温婉白皙,哪里像有凌飞飞如此大的女儿,两人在一起,顾小曦更像是凌飞飞的姐姐。
此刻眉头微蹙,平日里甜美的笑意已经不见,眸中的冰霜之意更是深不见底,才冷冷道,“我知道了!你们退下,派人将对方给我掳来,对方是要与我为敌了!如若我不成全对方,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对方的心机!”抬起白皙的手掌温柔得轻拂了一下凌飞飞的面容,可是薄唇吐露的一字一句最为冰冷彻骨!
众人自然明白顾小曦所言,主子多年都未如此动怒了,此番看来,主子是要将对方杀之而后快了。
“属下明白,这便去办此事,主子放心!”那几人才异口同声道,抱拳一拜。
“明白便好!我可不想听到让我失望的话!”顾小曦并未抬头望向那几人,只是淡淡道,仿佛最为不上心一般。
“属下不敢!”便领命而去,待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顾小曦才轻轻叹了口气。
自己故意支开凌云扬,便是料到那些人岂会轻易放过飞飞,竟然敢在我女儿身上种下死蛊,很好,眸中危光一现,不怪自己大开杀戮了!
凌飞飞睡的很是沉静,顾小曦宠溺一笑,今日自己本来调配药剂,便听到似乎有断断续续的笛声传来,顾小曦旋即回应过来,便急忙取出了尘封多年的琴,缓缓弹奏而上,为了就是破坏对方的笛音,自然加入了催眠的曲子,果然凌飞飞便沉沉睡了过去。
云扬已经去了十来日,来回不过半月光景,这还有五天的模样,一定要将这些人解决,好让凌飞飞摆脱困境之中。
就算那蛊在她体内又如何,只要无人知道,没人能驱使她,一样与寻常人并无分别,顾小曦打定主意,自然没人能动摇。
虽然多年与云扬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可是倘若有人感伤害自己的家人分毫,自己定然十倍奉还,绝无手软!
顾小曦这便离开了凌飞飞的内室,既然对方出现了,自己自然要亲自一会!
第一六五章 言无不尽()
“这位客官,是否还是与往常一样,一杯素菜?”一位青衫的男子前脚刚跨进门,那小二便急忙乐呵呵的前去招待。
那青衫男子便颔首点头也不多话,还是朝着那茶楼间偏僻的一角而去,倘若不是这段时日他天天来,这位小二哪里会对他颇为面熟,常常一坐便是好几个时辰,如此小二难免不注意。
“客官你稍等,你要的茶稍后便到!”那小二赶紧去沏泡茶了,天天有常客,这茶馆也不是稀奇事儿,只是这是面生的熟客,小二自然多了几分印象。
只是那人安安静静的,也不多话,只要不是闹事的,谁还管他呢!
“客官,你的茶来咯!”
身后传来小二的一声呼唤,于谦才转手接过,给了银子,便将茶水放在桌上,也不心急,只是目光有意无意的从窗框间望出去,那凌府的院门从未开过。
这便是于谦的惊疑的地方,如此大的凌府,也没有往来的客人,实在是越来越神秘。
如若那日袭击自己的人不是凌府派出的人,自己是不信的。
思绪陡然回到了十日前,那日在地下室自己便摸索着出去,谁知走了许久,也未见出口,到处都是严实的墙壁,如何出去?
兜兜转转,始终在一处,并未走出,也不知转悠了多少个时辰,还是始终在原处,那夜明珠的光挂提醒着自己一直在原地打转。
心中暗咒一声,既没找到黄鸟,连凌飞飞的踪迹更是没有找到,自己偏偏还未打探进凌府,便受袭,可恶!
于谦便靠着墙休息了片刻,既然累了便如此迷迷糊糊睡了些时辰,等肚子饿醒了,才发现还是在那密室之中。
不觉有些微微恼怒,既然抓了自己,也不杀了自己,关在这处既然还有用,连水也不给一口,于谦自然是又渴又饿。
这些人难不成想饿死自己,两三天不喝水倒也不见得会晕厥过去,于谦便放弃继续耗费体力,凝神静气,自己该好好思虑如何出去,而不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头昏脑涨的境地。
“叮——”
明锐的察觉到不远处的响动,看来还是有人在此处的。
心下一喜,朝着那处而去,才发现,有几人被丢了进来,难不成与自己一样也是受袭的。
自己正待看清,忽然眼前一黑,便又失去了意识。
自己醒来便是在野外,不由冒了一身冷汗,自己又被放了,为何?
倘若是袭击王妃与王爷的人,为何会放了自己,不对劲!
直至回了客栈才拜见了王爷说明了状况,才知道原来凌飞飞果真在凌府中,自然放心不少,如此自己也不用日夜悬着心。
只是萧楚桓仿佛对他被囚见怪不怪,只吩咐他留在淮城,其他的便不再多说。
于谦这才每日来凌府门外,守候着凌飞飞,想着她若出来,自己再与她汇合。
哪知这等了如此多天,凌飞飞愣是没出过府门半步,哪里像她的性格。
自己也不敢轻易踏足凌府,怕又被囚了,说不定就没有上次那番好运气了。
何况,自己这几日自然知道有人在追踪自己,奇怪得是并未下手!
那些人追到此地,若非自己想现身,自己哪里去找他们的踪迹。只是凌飞飞为何对他们的笛音完全没有了回应,心中暗喜,难不成凌飞飞真的摆脱了那些人的控制。
那日凌飞飞七窍流血之状还清晰的在于谦脑中盘桓,怕就是强行反逼他们笛音的缘故,自己也只能干着急,自己还是静静地守候在凌府周全,以防事情生变。
“这位公子,我家主子有请!”一声说话声打断了于谦的思绪,抬眼一瞧,一位普通不过的男子对着于谦一笑,顺道指了指凌府的大门。
于谦当即会意,“好!”
便立马起身,自己实在是想见凌飞飞一面,既然入了府中,此刻心中自然有些喜悦之意,对方果然注意到了自己。
“请!”那人也不多话,朝着前方而去。
于谦便急忙快步追上,一同进了凌府。
这才瞧见这凌府竟然比想象中大许多,一切简单却不失雅致,颇为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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