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在手,自己此番却有些急躁了,有人自然等不及出手,自己何须如此心烦。
“是……”便有人领命而去。
“我们走!”一行人便随着那人而去,不到片刻,原本密集的树林便没了人影,恢复到静谧的最初。
……
凌飞飞此刻随着前面两人一起,可是体内涌起一阵阵血气翻腾,本想压制而下,不料,越走,那血气越来越厉害,后脑间的疼痛也慢慢加剧,竟想压制也不成!
眼前一黑一白的身影竟然慢慢模糊起来,耳畔嗡嗡作响间,脚步却迟疑下来,痛到无法自持。
前面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异样,还是朝着前面专心带路,手上怎么有一滴温热之意,黏稠的?
抬手一看,竟是血迹,又见一滴滴了上去。
还是温热的,这是自己的?
鼻腔间的热意已经克制不住,凌飞飞抬手一抹,这是怎么回事?无端流起鼻血来?
头越来越痛,凌飞飞绕是再不自知,也知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原本自己一心想回家寻求帮助,可是此刻怕是拖不到会淮城了吧?
脚步停了下来,盘膝而坐,此刻还是理顺体内的炽热灼烧之意,一运行,才发现体内乱的不堪,而且有不知名的东西再馋食反噬自己的力量。
“你怎么了?”
远远传来焦急的关切声,凌飞飞也未睁眼,鼻腔内的血不停再流,口中也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后背猛然传来温热的内力,慢慢引导她体内乱窜的真气,头昏昏胀胀,似乎快炸裂开一般。
口中被灌入温热的药丸,入口即化,凌飞飞此刻闷哼一声,已然痛晕了过去!
刘昱看着凌飞飞隐隐有七窍流血之状,自然大惊,望在倒在自己身上软绵绵的躯体,才赶紧一把抱起,于谦眼中自然欲言又止,才道,“我来背主子吧!”
“无妨,此刻还是救人为紧!”刘昱倒未多想,凌飞飞怕是状况不好,身体的温度逐渐在降低,期望自己的难得的救命之药能起到效果,至少能拖延几日。
“公子怎么往回走?”于谦见他抱着凌飞飞气喘吁吁,望着淮城相反方向而去,自然出声问道。
“此刻到淮城怕还有两三天的距离,不如原路返回,你去劫一辆马车,我们快马加鞭,半日变回临县,我府中有不少珍贵药材!”刘昱才道。
于谦眼中迟疑之色很快不见,凌飞飞脸色青白,自己何时见过凌飞飞如此脆弱不堪,这才疾步上前,欲打劫辆车,先救性命要紧!
“于兄,不用管我们!我一直往西,你找到了马便来找我!”
刘昱对他点点头,便施展轻功朝着西边小路而去,此刻也只能如此,兵分两路!
“倘若我不见了,定是想了法子回到了宅院,你也尽快回来!”刘昱还不放心,这才补了一句!
“嗯……主子你一定要……”于谦此刻莫名信任此人倘若还有什么利用不成,人死了也没用处可言,越是这时候,于谦越是冷静,很快便消失不见。
刘昱才叹了口气,便朝着西方而去,自然凭借着自己的内功修为,也不算太难,望了望已然止血了凌飞飞,才微微放下心来,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第一五六章 救她,还是杀她()
刘昱便紧紧搂着凌飞飞,脚不停前行,偶然见路上有人拉着装着干草的木板车,那刘昱也顾不得许多了,急忙才让对方拉着回临县而去,自己还将自己的玉指抵押给了对方,才得到了这辆木车。
刘昱就算走路,本也不愿搭坐这脏兮兮的木板车,开玩笑,一个挡风的地方也没有,就算不会尘土扑的满脸都是,只是头发尽乱,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这凌飞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怕是脱不了干系,唉,此刻见那冰冷的美人,倒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干草上,除了脸色差了一点,身上的血迹多了一点,竟然比平日里冷言冷语的模样顺眼多了。
若不是脸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和极为微弱的呼吸,刘昱自然略未心急,她为何如此经脉大乱,难道真的受何掌控?
唉,还是待回到了自己的府上,再察看是如何回事!
这习武之人,一旦出现七窍流血之状,谁也知道这是走火入魔之相,轻则内力尽废,重则血管爆裂而死。
见她内力非同一般,怎么会如此,这刘昱也想不通,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是否还是其他原因。那于谦还是吞吞吐吐的,看来这两人皆未说实话!
可是此时于谦不在身旁,那凌飞飞又半死不活,全凭自己来吧!
待急匆匆赶回了府上,立刻吩咐福安将自己珍藏的人参先炖了,转念一想,此刻就是火上浇心,那人参大补,最为不宜,这才吩咐福安将那穿山雪莲温补之物熬来速速为她服下。
还是需凭着雪莲的温和药性将人的气息吊着,有了气力才好将时辰拖上一拖,这于谦还未归来,刘昱也不等了,急忙将她扶起,边接连点至周身大穴。
盘坐在她身后,旋转周身的内力,欲给她打通经脉,才发现运行至上半身时总有什么牵制自己一般,不能融汇灌顶,难道是……
刘昱眼神微眯,将凌飞飞后背的秀发拂至前方,细腻的肌肤全是密密集集渗出的汗珠,只是有几个不起眼的红点,刘昱修长的手指往那几处按压,眉心越发深锁起来。
里面肯定是有东西的,至于是什么刘昱并未知,不如将这东西逼迫而出,再见她如何?
也没有过多的时间让刘昱犹豫,猛的盘桓手间的力量便朝着凌飞飞挥去,慢慢顺眼而上,作势要逼迫出那障碍物!
然后反倒是那东西越发深了进去,完全不受刘昱掌控,“哇——”
凌飞飞一口鲜血再也没忍住,狂奔而出,本来已经止住的鼻血又再次流出!
这……
刘昱一时傻眼,自己是在救她,还是在杀她!
眼看着她便朝着一旁倒去,不由出手接住了她,这怎么办,今日流了这么多血,不死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刘昱此刻手心微微冒汗,一方面期盼于谦回来,二来自己从未遇到此等情况,先前还能谈的那障碍物的踪迹,自己一弄反而再也探不到,此刻便急忙将凌飞飞放平在床榻上。
“轰……”
房门猛然而开,一名美艳的女子便闯了进来,“你是?”刘昱印象中并无有印象认识此等姿色的女子,一身碧色衣衫衬托脸庞清纯却带着艳丽,奇怪的结合的异常的融洽。
此时美眸一转,根本未理刘昱,便朝着床榻上望了一眼,顿时眼中多了急切之色,便欲上前。
“姑娘还未说明,你欲如何?”刘昱骨扇一出,竟生生阻拦了对方的去路。
那女子并未恼怒,清澈的美目才望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刘昱竟有酥麻之意,心中正奇怪,才发现手脚已经不能动弹,仿佛早已不是自己的,“你对我做了什么?”下意识道。
那女子才懒得答,一把将刘昱的骨扇打掉,竟畅通无阻的来到凌飞飞的床榻前,一把拉起凌飞飞。
“你要干什么!”刘昱才道,这人不会也是那些追杀的人,趁此机会便将凌飞飞掳走?
可恶!自己内力也提不起来,眼睁睁看那女子将一颗药丸喂于凌飞飞,出手点凌飞飞身上的经脉穴道。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从未见有人这么点穴的方法,“喂,你干什么,你这个……”
这下倒好,话也说不出来了。
麻蛋,就是眼前一晃,这女人使了什么鬼,竟然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能怒目而视,这人都欺负到我地盘上来了,这刘昱自负武功修为不错,怎么今日如此吃瘪,定是这女人使了什么手段!
“终于清净了……”那女的才朱唇轻启,瞥了刘昱一眼,“进来吧!”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外道了一句。
旋即便有一个黑影飘然而进,“主子!”恭敬的对着那女子拱手一拜。
“安排的怎么样了?”才扶起凌飞飞,对着对黑影道。
“回主子,一切已经准备妥当!”那黑影才道。
“嗯,回去吧!”还是淡淡吩咐一声,那黑影便急忙到那女子的身边,将凌飞飞抗了起来,几人便眼睁睁的消失在刘昱眼前!
“喂,喂……”任由刘昱嗓子喊哑了,也发出不了丝毫声音。
那两人前脚刚带走凌飞飞,后脚于谦便进了房中,见刘昱一动不动的呆在房中央,原本昏迷的凌飞飞早已不知去向!
见刘昱一直在对自己挤眉弄眼,才赶紧将刘昱解了穴,才发现他根本不是被点了穴,为何一动不动,未免急切起来。
“刘公子,我家主子呢?”
只见刘昱嘴皮动着,也丝毫没有声音,发生了什么?
这刘昱的身手可是与凌飞飞不相上下,怎么会被人如此困在此地?
于谦难免对他投去一丝怀疑的神色,这莫不是他自导自演吧?
可是,依照他的功力,想要击败自己岂不是轻而易举之事,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自然,于谦还是半信半疑的将他搀扶到了椅子上坐下,“刘公子,时间紧迫,我也没有时间等你能说话行动自如了,我问你,如果是的话你就眨眨眼,不是的话你便不理,行吗?”
那刘昱忙眨了眨,表示应允!
于谦才放下心来,“有人劫持了主子?”
第一五七章 凌飞飞不见了()
那刘昱掠过一丝喜色,连忙眨眨眼!
可是这便让于谦的心跌至谷底,那些人果然不肯放过主子,挟持她的目的无非便是威胁王爷。
“走了很久了?”
那刘昱并未有反应,难道是刚走不成,为何自己没有看见?
现下也顾不得了,趁人还未走远,自己便急忙追了出去!
喂,喂,于兄,你便不管我了?我还被那女人害成这个样子?
那刘昱此刻才算是欲哭无泪。
话说那于谦趁机追了出去,才发现这从什么方向追都是未知之数,怎么追?
赶紧打了声响亮的口哨,不到片刻,黄鸟便应声而来,停落在他手心。
“快,将你家主子找到,她被劫持了!”于谦自然说不出的担心,焦急万分。
“吱——吱——”那黄鸟应了两声,便震翅朝空中而去。
于谦便一跃上马,紧随其后。
幸好有这最后一根救命盗草,真不该离开凌飞飞身旁,否则也不至于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
……
“王爷,前面马上便是淮城!”阿武此刻驾马在萧楚桓身侧,才望了望地界碑,道。
没日没夜的赶路,终于能休憩片刻。
“嗯……”
萧楚桓神色无异,眼中也没有过多喜色,连日奔波,胡须也冒出来不少,眼底的乌青自然遮掩不住,原本乌黑一丝不苟的秀发要被吹的散乱了许多,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贵气来。
“王爷今日还是早早投靠了客栈,好生歇息,这样熬下去,怕是王爷的身子就算是铁打的也熬不住!”那阿武颇为心疼,这王爷如此心急,也不知为何,只是这淮城……
王爷到底欲来淮城做什么?多月前王爷也只身出了洛城,只道是去了淮城,这淮城是有什么缘故不成,再者这次皇命在身,王爷也要来淮城!
真是完全看不懂,自己就算多年跟在萧楚桓身旁,很多事王爷也不会让别人知道,阿武也未再去深想,王爷不欲你知道的事,还是少好奇心为妙。
长鞭一挥,一行人便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很快朝着淮城内驶去。
萧楚桓脑海中却飘出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来,她便是在淮城外救了自己!
萧楚桓至今也未理清,当真是她刻意为之还是当真偶然?
至从那夜在温泉中经过那事后,萧楚桓自然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并未是全无感觉,其实自己对她的不同早已显而易见!
自己如此快的快马加鞭,他们应该晚一日才能到,自己在离开淮城前说不定还能见上她一面。
待手中的事情完毕,自己若真的对她……自己或许真的可以……
罢了,还是专心眼前的事要紧,否则自己不仅怕是要命丧这途中,更是不能为大明国做到任何有益之事。
看这国泰明安,殊不知有多少内忧外患,那完颜浚何故会突然来此大明,还有凌飞飞所说的大明官员秘密结交,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怕是最大的隐患罢了。
自己虽然不受父皇母妃的宠爱,可是既然为男子,虽淡泊那名利的追求,可是心中何尝不是个热血的男儿,想要做出真正对大明有意义的事情来,多年种种隐晦,皆为了保命而已。
如今看来,还是照旧躲不过同门相残!
自己的三个兄弟,哪个是省油的灯?越是兄友弟恭下,越是昭显着皇家亲情的可笑不堪。除了自己的确没有争夺储位之心,其他的人自己看不穿,也不愿去看穿,因为人心大都是丑陋不堪的。
待萧楚桓近身沐完浴,才从木桶间走了出去,套上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衫,如若一身风尘仆仆的去见,倒是不合适的。
吩咐了阿武等人在客栈等候,自己才独自从那客栈出了去,一定要再见到那人!
……
于谦自从那黄鸟引路,除了必要的喝水歇息,自己马不停蹄的便跟着那黄鸟来了淮城之内?
“你不会找错了吧?”于谦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两天前,几人还想着到淮城,可是凌飞飞无故失踪,自己便一直追踪,可是却不见线索,怎么回事!
黄鸟却丝毫没有偏颇方向,朝着淮城一路而来,难怪不得于谦还颇为疑惑,不会是这黄鸟想家了吧?
“吱,吱~”那黄鸟就差翻翻白眼,正待前去时。
一道声音却打断了于谦的去路,“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声音自然最为熟悉不过,于谦心中大惊,赶紧对他欲行礼,才听他又传来一声,“免了!”
“谢王……主子!”于谦扶手一拜,这才行了一番虚礼。
“她呢?不是让你跟着她?”萧楚桓见垂首恭顺的于谦,这才询问道,再三确定,身旁的确没有凌飞飞的身影。
“凌主子,主子她……”于谦心中一沉,这才颇为吞吐道,这次自己如何交待。
“她怎么了?怎么吞吞吐吐的!”萧楚桓已有些不耐,已是不悦道。
“凌主子被劫走了!属下该死!”于谦再也顾不得在街上,人多不便,伏跪在地,一颗心此刻扑通乱跳,只等萧楚桓处置。
“你的确该死!一个活人你都看不好,更该死的是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将此事汇报给本……公子!”萧楚桓神色一凛,心下微微一紧,此刻颇有些语意激动了,不过是克制着人来人往,不便真的发怒。
“属下该死,一心先想到凌主子!这才糊涂……属下该死!”于谦自责不已,这事的确全是自己的过错。
“你跟我来!”萧楚桓望了望眼前的酒楼,人多口杂,不便说话,自然还有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仔细询问,她没了踪迹,自己比任何人更要在意。
于谦低低道了一声是,抬头逡巡而过,也不知那黄鸟飞向了何处,低头跟着萧楚桓一步一步走到了那酒楼之内。
自己还想着把凌飞飞找到,以后再一一回禀给王爷,结果竟然这么巧,碰上了王爷,看来这事是瞒不住了。
待那小二贴心的关上了门,于谦早就俯首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多说一句话,此刻这种情形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