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想道那臭苍蝇居然趁机占小黑的便宜。”说到此处,一丝精光从眸中滑过,那苍蝇人生在世,全靠演技啊。
陆晴雨怎知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得宽慰道,“当时也是情况特殊,你也不需太过计较了吧?”
“晴雨,你居然帮着那苍蝇说话?”抬眼便见凌飞飞眼泪已然盈盈蓄满眼眶,一副泫然欲泣心碎的模样。
陆晴雨及时收住了话题,这个好友,真是琢磨不透她,只得无奈道,“好了,我不提此事,只是每每见到生老病死,心中总有几分沉重之意。”
可不是?何况那魏嫣语也是无辜,不过是皇族间利益斗争的牺牲品罢了,凌飞飞才握住了陆晴雨的手心,竟察觉格外的冰凉。
“晴雨,你……”不是应该见惯这些事了吗?为何……凌飞飞刚才的泪光早已不复存在,眼中倒显露出几丝担忧之意。
“许是见惯了这些生死之事,却是可叹自己的无能为力,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说道此处,陆晴雨平白添了几分苦涩的笑意。
“无妨,生死有命,你我并非容易擅自更改天命。”凌飞飞手中的力道不觉加重了几分,灼灼的望着陆晴雨。
“你便总是让我宽心。”陆晴雨虽是轻轻一笑,两人的情形正可谓他人笑我太痴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此时也算的上应情应景了。
“自然,只有我最疼你啊……雨儿~”凌飞飞最初的不快倒是一扫而光,此刻便想着要逗乐陆晴雨,两人一路上便有一句没一句的轻快的聊了起来。
待赶至王府时,一行人才从马车软轿上下来,那苍蝇昏迷不醒自然未下车。
凌飞飞才不觉出声,“啊,妹妹还未清醒,不如让晴雨为她扎几针?”并未隐忍笑意,看来是存心找事,她可是一眨也不眨的望着小黑。
萧楚桓自然感受到凌飞飞的注视,到未吱声,身旁的陆晴雨却接过话头,神色冷淡道,“这倒是举手之劳,我马上便能让她醒过来,不过是挨些痛楚罢了。”
“晴雨,她昏迷中怎么会感觉到痛楚,你多虑了。”凌飞飞在一旁笑的很是灿烂。
“这……万万不可,回禀王爷,然妃不过是一时悲痛过度才昏厥过去,想是一会子便会恢复神智,还是不用麻烦陆姑娘了。”身旁服侍的珍嚒嚒早已跪拜在地,诚恳拜道。
“嗯,本王知道了,吴管家!”萧楚桓微微颔首。
大门口躬身侍奉的吴管家便跪拜在地,听候差遣,“奴才在,王爷吩咐便是。”
“找几个人将然妃抬回寝殿,若是晚膳时还未清醒,再请陆姑娘为然妃诊治。”如墨的眸子滑过不易察觉的情绪,吩咐完,便只身先回到了府内。
凌飞飞才似笑非笑,直到望着萧楚桓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才含笑对身旁的陆晴雨道,“我们回去吧,看了一天的戏,好饿!”
“嗯……”陆晴雨也未多话,两人携手便朝着府内而去。
原本跪在一旁的珍嚒嚒才抬起沉静的眼眸,缓缓起身,有条不紊的指派着抬然妃的婢女,小心翼翼将魏嫣然搀扶回到殿内。
是夜,原本寂静的内殿之中也不知几时溜进一个黑影,正望着呼呼大睡的凌飞飞,小声道,“小姐,小姐……”
“唔……”柔软床榻上的人更是毫无知觉,正睡的憨甜。
“小姐,醒醒?”那黑影在漆黑的寝殿没伸出五指,使劲的摇了摇依然岿然不动的凌飞飞。
“嗯?干什么?”原本紧闭的眼才微微眯了一条缝,猛然看见眼前黑漆漆的一团,“啊!”麻蛋,是人是鬼?吓死本小姐了!
“小姐,嘘,嘘,是我啦!”那黑影才小声示意凌飞飞不要出声。
“你要吓死本小姐不成?三更半夜不睡觉,来吓唬本小姐?”凌飞飞这才听出是那个蠢丫头的声音,难免好气道。
“小姐,不是你让我找出哪个丫鬟是眼线么?我可是按照你吩咐白天一直睡,晚上便睁着眼睛听动静。”珠儿觉得自己委屈,很委屈,小姐还嫌弃她?
“好啦,说吧!”凌飞飞才打了一个哈欠,算了,现下也毫无睡意,自然有兴趣看看蠢丫头办事如何。
“今晚隔壁婢女房内只有一个丫鬟趁着二更的样子出去过,还佯装内急,我可是清楚瞧见她出了院门。”珠儿这才精神奕奕道,两三天过去,今晚好不容易初见端倪,怎么不兴奋,便急忙前来向凌飞飞汇报。
“然后呢?”凌飞飞懒懒的出声道。
“然后我就来见你啊,小姐!”珠儿疑惑道,难道小姐没听懂?
只见凌飞飞又躺回了床上,“全无半点用!”话毕,便拉回了锦被,“哈……本小姐睡了!”翻身便睡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 浪费表情()
“喂,小姐,怎么会没有用处?”珠儿抓抓脑袋,自己日夜辛劳,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丝线索,小姐居然轻飘飘抛下一句就睡了,完全不甚在意。
“醒醒……”珠儿眼见晃也晃不醒,只得嘟哝着嘴,虽很是不满,还是无声无息的退出寝殿,几时才能不继续装病啊,自己快闷死了!
难道,小姐的意思要追踪那丫鬟,查清她做了什么,和谁联络?对,一定是这样。
心中便暗暗打定了主意,定要知道些什么才
对的起小姐的厚望,毕竟这是小姐第一次委以重任啊。
次日,凌飞飞还在睡梦之中,陆晴雨早早便来辞行。
凌飞飞自然是不舍,流水般洗簌后,一起用过早膳。才亲自送陆晴雨出城,两人的惺惺相惜之情并不假。
在平稳行驶的马车内,“此去一别,也不知几时再能见到雨儿!”凌飞飞此时手正支吾着下颚,晶亮的眼眸甚是苦恼,晴雨的妙手仁心自己是最爱的。
“你啊,几时才能收收你的性子!”陆晴雨才似嗔怪一声,冷淡的话语中分明夹杂着一分笑意。
“晴雨……我如此善良美丽端庄的性子,你不是最清楚的么?”说完对陆晴雨抛了抛媚眼,才道,“药材齐了么?”
陆晴雨对着她的自恋想是也是司空见惯了,此时还是稳稳的回道,“嗯,七七八八吧,总不算白跑一趟。”话毕,眼眸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还在自顾怜影的某人。
察觉不善,凌飞飞果断装起了傻,自己自然知道陆晴雨是何等繁忙,眼下正是她闭关炼药的时机,却因着自己不远山里而来,可见自己在她心中分量不轻。
“呵呵,晴雨,你看今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正是个远行的好时机,哈哈……”凌飞飞强行转移话题,干笑道。
“哼……”陆晴雨冷哼一声,算的上回答她了,“你自己多加小心,我见这洛城波云诡谲,不像是平静之地。”还是不放心叮嘱上一句,凌飞飞的性子最是好强,怕未必是好事。
“你放心!”凌飞飞才算认真回了一句,“我怎么舍得让我的雨儿担忧。”转眼,便又是登徒浪子的腔调了。
陆晴雨只得无奈叹口气,她幸而得天所幸,但愿只是自己多心,“马上就出城了,你也不必送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凌飞飞倒未多话,颔首应允,分别在即,却忽然想起一事,不由问出声来,“晴雨,那虚无空间之事你可曾听过?”
陆晴雨摇摇头,才道,“我只管治病救人,这虚无空间也是道听途说,听说是个人修为之事,我倒不太懂得。”
“哦!”凌飞飞自然有几分小小失望之色,忆起那虚无空间之事,真是未解之谜,只是越不了解,心中更是急欲探听。
“不过,倒是从前听从师傅提起,拥有虚无空间之人,普天之下怕是寥寥无几,终是传言,我看倒未必可信!”陆晴雨才不急不缓道出,眉心微蹙,“你怎么忽然对此事感兴趣来?”
“咳,我不过是听别人提起,随口一问,听说拥有虚无空间便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凌飞飞才轻咳一声,淡淡提起,却是谑笑的神色。
“世人的以讹传讹,你也听信?”陆晴雨也并未在意此事,随口道。
“嗯……”凌飞飞倒是若有所思,仿佛有一瞬间失神。
马车却在此刻骤停而止,“出城了!”执掌马鞭的车夫才道了一声,将马车稳稳的停在了路旁丛林小道上。
“如此,你就不必送了,保重。”陆晴雨神色温和,与友分别,虽是不舍,但是终有聚有散,倒也算看的开。
凌飞飞也未煽情,翻身利落跃下马车,道了一声珍重,便目送着那马车快马加鞭的离开了视线,后方扬起的尘土倒将凌飞飞眼底的惆怅之色彻底遮掩过去。
半晌,凌飞飞一动未动,嘴角轻勾,“怎么还不现身,不是一路追踪本小姐至此!”看似自言自语,声音却清脆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想必能让有心人听到。
此时小道上前后并未有行人路过,安静的根本不似人来人往之道,这才是最为诡异之处,凌飞飞自然察觉到异样,哎,真是甩不掉啊。
好吧,本小姐可没有耐心同你们耗,迅速从怀中抽出玉笛靠近唇边,一曲轻快婉转的笛音便迅速蔓延开来。
吹者无意,听者却是只觉心绪紊乱,气息不稳,却也抗拒不了笛音的蛊乱之意,原本不动的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迈去。
体内的血液好似沸腾起来,随时笛音的高低起伏不断波动,蓦然感觉鼻尖的热意滴下,糟糕,世界竟然有如此的蛊乱之音?
凌飞飞怎么会感觉不到四周内力的波动,跟本小姐斗,就这样还想伏击?
原本使用了三分内力催动,此刻也用上了七分,今天算你们倒霉,本小姐心里不畅快,自然没心情与你们猫捉老鼠的游戏。
“蹭——”整齐利落出剑鞘的声音凌飞飞怎么会听不到,眼中果然起了几分兴味不明,感觉凌厉的剑气从四方朝着自己而来,凌飞飞蓦然收回短笛,只觉得眼前碧色身影一闪,凌飞飞的软刃已然划出剑气朝着四方反击回去。
体内的盘桓寂静的内力如同苏醒一般,一股眼的爆发出来,在凌飞飞体内不受控制游窜起来,凌飞飞第一次没有过度损耗内力的疲惫之感,只觉得放开束手束脚,竟说不出的畅快。
许是对方不知凌飞飞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内力,竟生生被凌飞飞的剑气震伤在地,凌飞飞才见对方不过十来余人,倒不像是顶尖高手?
眼眸一沉,对方竟以为这样的货色便能对付自己,未免太过小瞧自己了罢!
就算从前自己没有得到这股意外真气,这十来人也不是自己对手,一瞬间倒失了兴致,才对着跌落在地的人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无论他想如何,我凌飞飞随时奉陪到底!”
第七十八章 巧你妹()
那几位蒙面人相互看了一眼,自知还是以退才是上策,才麻利起身,也未在出手,快速消失在了凌飞飞眼前。
哎,真是浪费本小姐表情,打道回府!收回了兵刃,才飘然而去……
待回到了府上,才知魏府的轿辇将魏嫣然接回了府上,只说回家陪陪至亲,对魏嫣语死因只字不提。
皇帝的旨意便是选个日子好生安葬了庆王妃便是,只是不得奢靡破费,军饷正是吃紧的时候,一切自然从简。
这旨意便可以看出这皇帝的用意,到底是皇家的事,自然不敢明面上揭开,如此也算留个薄面,只是不知魏府此刻是如何的忐忑了。
皇帝给予这么大的恩情,魏府心知肚明,怎么敢不感激涕零。只不过怕是心中难安,来接魏嫣然回府的用心自然能揣测出几分。
凌飞飞听到吴管家禀告时,自然清楚归清楚,只要对小黑没有牵扯的事,还是要敬而远之为好。
“王爷此刻在哪?”凌飞飞好不容易盼着那碍眼的苍蝇走了,自然对小黑的气也消了大半。
“回娘娘,王爷此刻还在宫中,现在还未归来。”吴管家毕恭毕敬道。
凌飞飞心中好笑,想是那老狐狸正盘算着怎么平息下此事,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想必心中还不知道如何迁怒呢!
那老狐狸的心思城府岂是寻常人可比!
原以为不过就这几日光景,便会派着两位皇子出去历练一番,因着魏嫣语此事耽搁,恐怕便会迟些日子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何况今夜自己还有重要之事要办,此事悬而未决也不是办法。
……
此刻寝殿早已熄灯,殿门口只留着守夜的婢女在当值,内殿之中原本该躺在床榻上的人却早已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衫,一双明亮的眼眸在黑暗中却丝毫遮掩不住闪烁之意。
听的外面一更的梆子打响,嘴角才勾起一丝无声笑意,轻轻推开雕花窗框,借由着走廊上的微光,闪身出了寝殿,至始至终,都未发出任何声响。
此刻府上除了巡夜的人偶尔发出的声响,一时间静谧无常。
凌飞飞熟络的走在府中,选了一块幽静的角落耐心的等候,果然不多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从寝殿侧面丫鬟房而出,对方似乎十分小心,一步三回头,听着周围的响动。
待脸庞路过微弱的灯光下,才看清她的面貌,果然有几分眼熟,是外殿侍候洒扫的婢女,自己一时间也记不住名字。
安蓉本就躲着巡夜的侍卫,轻手轻脚,怕发出的声响引来巡夜的守卫,刚行至暗处,黑暗中猛然伸出手来,轻易挟制自己的同时也捂住自己微张的嘴唇,及欲脱口而出的叮咛之声。
明显察觉到颈间冰冷透骨的寒意,特别是对方的力道竟然无法挣开,怎么有不心急的道理,只好呜咽出声,企图让对方放过自己。
“嘘……吵什么吵?”安蓉耳畔传来一句低语,这熟悉的话语中有些自己听惯的戏谑之意。
安蓉不觉腿脚一软,心中如擂鼓动,她是知道了什么?下意识求饶,才发现根本对方没有松动之意。
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快速点在了自己身上某处,这下真是完全不能动弹半分,对方才松开了对自己的挟制。
“呵呵,这么晚,你要去哪?”对方还是笑眯眯的语气,可是两人离的如此之近,安蓉自然看到对方眼中并无半分笑意。
“回,回娘娘,我夜里睡不着,所以才出来逛逛。”安蓉怎么会料到今夜有人在此,而且还是王妃,心中正叫苦不迭,面上到底算是圆过去了。
“是么?”对方才轻轻道一句,安蓉只作不见对方眼中的狡黠之意,她这是何意?
“还请娘娘松开奴婢,奴婢这便回去!”安蓉垂下眼眸,颇为恭谨的说道,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但愿她会相信自己。
“你这便要回去?还是等等吧,你的云哥想是还在等着你,我怕深更露重,他会着凉……”凌飞飞似笑非笑,此刻她还能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啊……”对方不意凌飞飞当面戳穿自己的假话,更不料凌飞飞知道的如此清楚,有片刻的怔愣,便立即求饶,“娘娘饶命,奴婢自知有错,还请娘娘饶了奴婢。”
要不是对方不能动弹,凌飞飞看那她那架势快要扑过来一般,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自己一向自然最讨厌哭哭啼啼,头疼。
对方见凌飞飞并未作声,面上的害怕之色也不像是作假,越发悲泣。
“娘娘,都是奴婢的过错,还请你饶了云哥吧……奴婢愿意受罚!”见对方咬了咬唇,才战战兢兢的说道,看样子倒是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样。
“噗—”凌飞飞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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