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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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局长秘书-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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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的家里就空荡荡了,一个人住,阿姨跟了贝贝去了新家,万连江的新家。俄罗斯美女米哈依洛芙娜我也见过了,不仅对我很友好,更重要的是,她对贝贝异常的疼爱。

  一个俄罗斯人,看来她是决心扎根于邻国了,原来她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做康乐部主管,被万连江带到新丁香大酒店后,做了客房部经理,万连江的用意是,她都已经成*了,不适宜再抛头露面。

  在去办理离婚的前一天夜里,我和万连江躺在我们的卧室里,长谈了一夜。这是他最后一次躺在这张床上睡觉了。自从东窗事发后,他基本上就是夜不归宿,极偶尔在家里过夜,也是等贝贝入睡后,卷了一条被子或毯子在客厅的沙发上睡觉。

  万连江极其真诚地向我表示了忏悔,他表示覆水难收,不仅是要成全我,他也已经把他自己逼到了十字路口。他固然游戏人生,阅女无数,到后来与米哈依洛芙娜陷入热恋,连他自己也始料不及,明知道米哈依洛芙娜已经是法国总经理路易&;#8226;费内斯的情人,按照中国人的说法,就是二奶,是路易&;#8226;费内斯在华工作期间的老婆,这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里,几乎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他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米哈依洛芙娜十六岁离开俄罗斯,从东北入境,最初在哈尔滨的一家夜总会跳钢管舞,后来又漂泊了一些地方,嘉州香格里拉大酒店试营业的时候,应聘到康乐部做了主管,被路易&;#8226;费内斯看上了,两人发展成为情人关系。

  十几年下来,她已经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而且无意再回俄罗斯,*倜傥的万连江在她生活中的出现,使她产生了摆脱法国老头的愿望,两人一拍即合,迫不及待地给法国老头戴上了一顶绿帽子。

  从万连江的叙述中,我体会到了他工作上的巨大压力,精明的法国老头一开始就发现了他们的奸情,但是并没有马上建议董事会炒了万连江的鱿鱼,因为当时评星工作正处在紧要关头,如果不在董事会规定的时间内拿到五星,董事会很可能先炒了他本人的鱿鱼。

  法国老头对高星级酒店有一套自己的指导思想、经营模式和管理理念,但是对中国国家陆游局主导下的评星工作套路不太熟,而且他本人的汉语水平也不怎么样,需要倚重于万连江的经验和对国情的熟悉,该放权的时候还得放权,疏通关系、部门公关这一套还得万连江出面。

  评上五星后,法国老头给了万连江两条道路,要么断绝与米哈依洛芙娜的关系,要么滚蛋,没有第三条道路可走,万连江与米哈依洛芙娜的恋情变得更加隐秘。

  其实早在评星的冲刺时期,新丁香大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景泰蓝就已经在与万连江接洽,希望他能重回新丁香做总经理,薪酬待遇决不少于香格里拉给他的。

  景泰蓝坦承,酒店刚改制的时候,酒店原来的管理层大部分都留了下来,把改制前酒店里的优秀员工都返聘了下来,而且部分返聘的员工也参了股,大家心向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把酒店搞得红红火火,积累了一定资本后,加上一部分股东又扩大了投资,酒店进行了改建,还到工商局把酒店名称也改成了新丁香,不久新丁香评上了四星。

  但是,一来新丁香大酒店的董事对非股东出任总经理还有不同意见,二来万连江是个好强的人,凭借着香格里拉良好的硬件条件,他不给它评上五星心有不甘,三是出于私心考虑,想在自己手里诞生个五星,增加成就感,就象政府官员总要想办法出政绩一样,所以万连江并没有马上答应老搭档景泰蓝的请求,但是也没有回绝掉,事情就一直挂着。

  万连江很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我的建议,贷款入股丁香大酒店,按照他当时的地位,肯定成为改制后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无疑,那样也就轮不到景泰蓝了。

  万连江说:叶燕雁,我的爱人,如果当初我不离开丁香大酒店和后来的新丁香大酒店,我们的家庭就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庭,不可能发生这么多变故。

  当时,丁香大酒店与很多经济效益不佳甚至负效益的国有企业一样,只有两条路可走,一种是委托有经营能力的人(所谓的职业经理人)来经营,人们一般称之为“委派”;二是把它卖掉,阻止资产的无效损失,被人们称为“卖派”。当时酒店的主管部门采取了后一条道路。

  但是,在我看来,把国有资产卖掉,其实逻辑上就站不住脚,在中国,既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产权卖家”,也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产权买家”,因为国有资产主体的缺位,政府官员作为委托人不是真正的“卖家”,而任何老百姓(自然也包括企业原来的管理层)都不可能有巨大的现金买得起国有资产,所以“卖”只能是低价卖,只是一种文明的谎话,本质上是一种“私分”。
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12)
但是这个话不好讲,于是就冠以“培育资本市场”、“向前看”、“改革闯关”等美妙词语,用“美丽的谎话”来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性。如果卖了以后,资产的效率提高了,为国家缴纳更多的税款,社会整体的经济福利提高了,“卖派”的谎话也还是有用的谎话,“卖派”就具有了合理性。

  国企改制分为增长型和分配型两种,丁香大酒店的改制属于后者,将改变产权后的企业资产变卖成为私人财产,以市场经济为名化公为私,比如管理层出资100万,可能买下的就是1000万的国有资产。

  但是,国有资产流失的根源主要在“卖”不在“买”,在官不在商,在“国”不在“民”,所以即使有罪也怪不到收购酒店资产的管理层,几乎没有风险、一本万利的买卖,万连江却坐失良机。

  丁香大酒店改制后,一部分买断了工龄、没有返聘回去的职工,又没有找到新的出路,到酒店吵过几次,但是无济于事,酒店现在是私营企业,你扰乱人家正常生产经营活动是要治罪的。

  的确,购买者的良心坏了,低价购买国有资产,占了国家的便宜,可那时候是国家鼓励人家买嘛,政府主管部门要甩包袱,负担不起无效益酒店的维持和职工的养老保险,所以就“放权让利”,是国家要让利,不是买的人要贪利嘛。

  至于在这种“放权让利”的模式下,结果“放权”变成了“弃责”,与酒店收购方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你是优秀员工,改制后的酒店都已经优先返聘,减人增效,新的所有者和经营者不仅为企业创造价值,企业得到良性发展,而且上缴国家的税款翻番还不止,下岗的职工应该去找政府而不是找改制后的企业。

  但是,政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在这场交易中,主持把酒店“卖”给购买者的“政府”好象也并没有什么责任:国家负担减轻了,而且当事官员并没有从中得到私人的好处,为什么要由他们承担责任?

  一句话,你不贱卖,人家能贱买吗。如果不贱卖,经济改革还如何推行得下去,那岂不是政府的不作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嘛,无所作为,怎么向上级政府交代,怎么向人民群众交代?

  我说:当时的事情都过去了,再提也没有意义,景泰蓝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把你聘回去?

  万连江解释说:

  我做总经理,不威胁他在董事会的位置,董事会的大小董事,几乎都在酒店管理层担任大大小小的职位,他不好管理,有些想法也无法施展,如果以董事会的名义聘请一位职业经理人担任总经理,管理上就无须顾及那么多,而我的条件很优秀,不仅出身于丁香大酒店,酒店管理层还有大部分人认识,有感情基础,而且我有过更高星级酒店的管理经验,成功带领香格里拉大酒店评上五星级酒店,容易服众,再者,景泰蓝希望我带一些人才过去,占据一些重要位置,免得大大小小的股东分不清自己是老板还是打工者,净瞎掺和。

  万连江突然问我:明天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一下子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说,就这样吧,照样上班。

  万连江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要搬家了,米哈依洛芙娜会是一个好妈妈,你把贝贝交给她,不用担心什么,再说阿姨还在嘛,我是问你……

  我明白了万连江的意思,他是担心我的个人问题。但是我把握不准徐福阳的心思,再说我也不想在万连江面前提这个事,于是轻飘飘地说:你就别管我的事了,你把贝贝照顾好,我就谢天谢地了。

  唉,万连江叹了一口气,都是我害了你。

  当我把离婚的消息告诉徐福阳时,这个男人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目光里既有喜悦,也有不安。当我特意提到我现在一个人住,他也没有理会我的暗示,只是一脸严肃,象在考虑他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过他确实是该考虑了。

  我决定给他一段时间好好考虑,正象他自己说的那样,我和他的情况不一样,而且他不象我那样已经无所顾忌。

  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对我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不是个始乱终弃的人!他还说过,如果我们的爱情是一场炼狱,他愿意承受这场炼狱,他还说过,为了我,他要与那个叫年眉的女人彻底分开,虽然只是说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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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13)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生活象一滩死水,我很想邀请徐福阳去一趟我的家,玉树路,那个我已经独立拥有的家,但是他是个没有自由的男人,除了上班,其他时间都被家里的女人控制住了,“请假”也请不出来。

  也许是实情,也许是借口,办法总有困难多,就看他有没有决心。

  又一次,刚刚结束一个无味的双休日,我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痴痴地问道:徐,当一个女人走投无路的时候,她会找一个男人结婚,你觉得呢?

  徐福阳躲闪着我的目光,低着头说:结果是,当一个男人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女人会和他离婚。

  我大声叫了起来:徐福阳,我就是要让你走投无路。

  徐福阳抬起头,但目光里还是躲闪:其实章局长已经找我谈过话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告诉我,不要轻易伤害一个人,特别是一个爱你的女人,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按照自己的意愿理解章玉兰的话,我说:徐,章局长已经知道你我的事了,你自己想想她为什么对你说这话吧。

  徐福阳将信将疑:可她是一个局长,能容忍这种事?

  我再次大声叫了起来:徐福阳,章玉兰也是一个女人,她不是从国外回来了嘛,你找她问去!

  别,别,徐福阳慌张地看了看门口,尽管那门紧闭着。他没话找话地说:章局这一趟时间够长的,将近一个月了吧。

  我不理睬他转移话题,也不想把他逼得太紧,我换以哀怨的口气说:徐,你知道吗,每天回到空荡荡的家,我脑子里满是你的形象,挥之不去。

  徐福阳象是受到了感染,也以柔柔的语气说:燕,我又何尝不是,只是……,你考虑过后果吗,就算撇开我的家庭不提,在单位里,在……在财税大院里,叫我们今后怎么抬头做人,两个干部,就因为坐在一个办公室里,日久生情,整散了两个家庭,结合在一起,他们会戳我们的脊梁背,你考虑过吗?

  说到后来,徐福阳竟然有些激动了,甚至脸上还出现了一些凶巴巴的意味,好象我侵犯了他的某块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地一样。

  我赌气地说:都是我不好,我是贱女人,是我勾引了你!

  对不起,徐福阳马上又软了下去:章局告诉我不要轻易伤害一个人,可是我已经把你伤得最深。

  我提醒说:如果你这样拖下去,伤得最深的人是年眉,我反正一个离婚了的贱女人,再伤害也伤害不到哪里去。

  不!你是一个好女孩,只怪我徐福阳一介俗人,无福消受。

  徐福阳又摆出了那幅死猪模样,闭上了双眼,双肘支在桌面上,双手叉在头发里,使劲地挠着。

  我想解除他的一些后顾之忧,我说:徐,我知道你为难,但我会对拉拉很好,我需要一个家庭,我不是夏伊蔓,我无法面对空荡荡的家,你可以把房子留给年眉,你可以和拉拉一起住过来。

  徐福阳突然睁开眼睛恶狠狠地说:你还提夏伊蔓,亏她那样的女人还配做科长,文秘科的事如果不是我在操劳着,她的科长能当得那么舒心!

  我觉得徐福阳的态度不可理喻,象去年的先进评选,人家夏伊蔓主动把先进名额让给他,还为他说了那么多话,她当了科长后,徐福阳可以说他为她操劳,但反过来想,人家科长并没有介意你一个副科长独揽大权,说明人家大度,现在倒好,他反而猪八戒倒打一耙。

  我说:伊蔓姐心肠不坏,她唯一的缺陷就是她是个离婚女人,现在我也是。

  徐福阳忿忿不平地说,心肠好就该提拔嘛,还不是:领导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心计上行,业务上不行的也行。

  我实在看不惯他这幅嘴脸,我说,你行,你业务上行,你为什么心计上不行?
第十三章 我是叶燕雁(14)
徐福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没有马上回答。终于,他说:燕,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燕,你知道吗,就算我要离婚,我父母那里就通不过,我大哥二姐为了我读书,都提早辍学供奉我,他们不比我傻,本来也可以一直读上去,但实际上都只读到了初中,我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还有林局那里。

  我毅然决然地说,那好吧,徐福阳,你给我一句话,我们两个人一刀两断,我再向章局汇报去,把我调得远远的。

  许久,徐福阳挤出了一句话:燕,你自由了,目前不是很好嘛。

  这就是男人的嘴脸,有一句老俗套的话跃入了我的脑子里,是关于男人的形象描写,叫什么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咬牙切齿地说:徐福阳,你不是领导,养不起情人,趁早死了这条心。

  徐福阳苦笑着说:燕,你知道吗,当时倒是个好机会。

  我摸不着头脑,问道:什么意思?

  年眉一开始发现我们的事情时,那时候你也还没有离婚呢,她在气头上,闹着要离婚,哪能说离就离呢,是我好说歹说劝住了她,后来倒好,我曾经试着问她,如果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吧,她反而打定主意不离婚了,还发誓说拖也要把我拖死,你看你看,失策啊,失策!

  我暗暗叫苦,可是也不能怪人家,人总是很现实的,即便当时徐福阳离了婚,如果我离不了怎么办,他岂不是两头落空。我说:我等你一段时间,看谁拖死谁。

  燕,你给我多少时间?徐福阳终于让步了。

  我扳着指头算了一下,现在是12月中旬,明年的春节稍微靠后一点,是2月中旬,我就说:春节前,两个月。

  徐福阳说,两个月……

  这时我们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我们共用一个号码,每人桌子上放了一部电话机。这电话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下,谁都没去看来电显示号码,还是徐福阳先拿起了电话:你好,是章局啊,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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