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姐范的秦深深当即便怒了,她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有种再说一遍!”指着陆洺锡鼻尖的手指白皙纤细,有淡淡的蓝莓清香,这股清香顺着吸纳的空气一道涌入他的心扉,很好闻,陆洺锡的面颊逐渐绯红一大片。
而且,陆洺锡没有想到坐在安橙对面的女人性格那么……唔……刚烈,对他的调戏竟然能强烈反击,于是向来嚣张跋扈的陆小少这次栽了跟头,口齿不清地说:“那个……好男不和女斗。我这次就不和你计较了。”
“呵呵。”
安橙趁机站起来,选好角度,高举着手机对着她和秦深深两人“咔擦”一声拍了一张合照,都未曾与陆小少搭话,用了两只可爱的猫咪头像遮住了她和秦深深的脸后,迫不及待地上传到微博上,只写了一个词,“真相!”
这下,她的网络世界终于清静了。
一直被安橙无视的陆小少为掩饰自己的尴尬,随意找了个话题,说:“橙子,你知道时轩的另一主持节目……”陆洺锡话还未说完,就已接收到安橙凌厉的视线,坐在座椅上的她眼神凶狠中带着冷光,喝了一口刚添满的橙汁润了润嗓子,说道:“时轩怎么了?”
只要是与时轩有关的话题,无论何时,都能在第一时间引起安橙的关注,这已经成为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
赢了口舌之争的秦深深趾高气扬地走回了自己座位上,挑选了几块黑椒牛肉放在烤盘上烘烤,神情举止高雅,迷了陆洺锡的眼,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下口水,咕噜一声。
“……额……他的主持节目被我接班了。”
话音落,安橙手中的筷子从座位上跃起将手中的筷子敲在了陆洺锡的脑门上,顿时他白皙的额头上出现了两道红印,“你这人还敢更无耻点吗?!”满满都是怒意,安橙仍然觉得不解恨,她又抬脚在陆洺锡小腿肚上踹了一脚,“你滚,看见你就心烦。”
此时正是餐点,人来人往,她们这一桌引来店内数道目光,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的声音,这声音盖过了店内播放的轻音乐。秦深深倒无所谓,她若无事人一般慢条斯理地烤着肉,时不时抬眼看安橙一下,反正她倒是很乐意看见陆洺锡被揍。
“那个……这个也不是我决定的。只是台长说时轩最近很忙无暇顾及这档节目才让我接手的。”陆洺锡再次面红,说话都有点不知所措。
“呵。我可早就听说你是空降兵了,再说电台当家花旦是你妈,你想要接手一个节目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安橙说这话时,已经坐回了原位上,不再搭理陆洺锡。再次看见满盘的烤肉,食欲全无。
“深深姐,你吃吧,我有事要先离开。”
“好。”
(づ ̄3 ̄)づ╭~
电台附近有家有格调的奶茶屋,亦有个动听的名字——寒。安橙知道自己贸然是进不去电台大厅里的,所以……她决定在奶茶屋选择一处临窗的单人沙发坐下,等时轩下班后再去找他。
安橙从随行的包里舀出数位板,继续开始完成自己昨夜熬通宵刚开始起笔的画稿,侍者给她送来布丁欧蕾时,她正画出大致的轮廓,午后的阳光隔着透明玻璃投射进来,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
时间“滴滴”地在流逝,安橙窝在那张单人沙发里几乎都没有变换过坐姿,一直是拿着数位板在认真地绘图,绘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觉,午后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被她大发走了。
等夕阳的余晖从另一侧洒落在她身上,由金黄变成暗红,她整个人伸了一个懒腰,面上毫无倦容。这时,挂在门外的风铃声响起来,门被推开,侍者迎上前去,挡住了同来的男子身形。
“两位,请问要喝点什么吗?”
“一杯蓝山咖啡,你呢?”话是男子说的,他微微低下头对着自己身侧的女伴问了一句,语调轻柔,醉了站在他身侧的侍者。
那女伴抬首看了眼挂着的写满商品的小黑板牌,软软糯糯地说:“和你一样。”
他们两人在侍者的带领下,寻了一处离安橙不远的座位坐下,安橙的视线一直落在男子身上从未离开过。注视着他给同行的女子拉开座椅,风度翩翩地请她先坐,注视着男子……
他们一直在谈笑风生……
店内突然响起熟悉的歌声,是爱吃牛肉的喵的《两生花》,熟悉的旋律回响在耳畔,那一刻,从所未有过的放松,随着那轻缓在耳畔的音乐,安橙收起放在桌上的数位板。
因着两张桌椅间隔着一高大的盆栽,即使时轩面对着安橙而坐,顾着与同伴谈笑的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安橙的身影。
直到——
“服务员,买单。”
寻着声音看去,正对上安橙的视线,时轩感到很诧异,正欲开口唤住她,刚张口还未出声,安橙就这么冷淡地从他这桌旁走过,临走前,那神情就像他是透明的空气一般,直接无视之。
“安橙……”
这时,走到门口的安橙脚步一顿,仅是一秒的犹豫,下一秒就抬脚离去。看着遗落在两幢高楼大厦之间的那轮夕阳,那被染红的半边天从她这个方向看去,有种无言的悲伤。或许是被此刻的心境所感染,周遭的一切,即使是那么的生机勃勃,在她眼中依旧是毫无生机一般。
沿着路缘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走到公交车站台前,寻了一处干净的长椅坐下,送走了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丝毫没有上车的痕迹。她心中思绪万千:时轩会不会是和她开玩笑?
他们这样,哪里像是正常的男女朋友。
(づ ̄3 ̄)づ╭~
午餐进行到一半,得知他遭遇的不公平待遇,她第一时间从远处赶来,坐在陌生的奶茶屋里消磨了一下午美好时光后,等来的竟然是……
这一刻,安橙不得不承认,她玻璃心了。指尖摸上面庞,湿漉漉一片,都说十指连心,指尖上的凉意袭上心头,即使夕阳再温暖,都无法再带给她暖意。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安橙周围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她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坐姿,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不远处坐在车里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他打开车门,步履匆忙,手中拿着一件西装外套。
“夜间凉。”
虽只是三个字,却带来融融的暖意,而这一刻心灰意冷的安橙根本感受不到。
将西装外套温柔体贴地给安橙披上,时轩依着她坐下,就这样坐在她身侧,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暗流,可……安橙就是不说话。
时轩知道,她是介意。而他,不介意,他自顾地开始解释起来,他说:“刚才你见到的那人,是我的准堂嫂。和我同在电视台工作,我堂哥请我多多照顾一下。”
那清透的声音随着吹来的风一起吹进安橙的双耳中,她的眼睑抬了抬,依旧未发一言,不过,此刻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面色柔和了几分,不再似原先的冷冽。
“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小心眼。”宠溺的口吻满满,出自时轩之口,再添温柔。
安橙轻轻地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循环听着《月落春荒》(Tacke竹桑)
☆、(二)滚滚先生·诺言
作者有话要说: 循环听着《皈依》(小曲儿版本)
不出意外,接下来的一周我会坚持更新,因为——这周的榜单字数有点多啊!在稍后,蜗牛会放出今年最后一篇文的文案,请各位美人儿多多支持哟~~~
专注与古风+网配圈一百年的蜗牛新文当然还是……你们猜呀~不过,我可以保证,依旧暖心,而且,封面美美哒~~到时候还会有活动的。
华灯初上,安橙嘟嘴的模样看在时轩眼中,可爱得紧,他情难自禁地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发,揉得蓬蓬松松。
被一阵阵吹拂而来的凉风冻得鼻尖通红,安橙的手一片冰凉,坐在无遮挡板的站台前,她才有冬天即将来临的真切感受。真的好冷啊!
突然,雷声隆隆,黑漆漆的天空中不时闪过一道闪电,不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站台被暴雨侵袭,坐在长椅上的两人皆被雨水打湿,时轩拥着安橙,将他罩在怀中,帮她将西装外套拢紧,叮嘱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将车开来。”说完,话音还未落,他健步冲进暴雨中,头也不回。
凝视着他逐渐消失在夜幕暴雨中的身影,安橙心里甜蜜蜜的。鼻间嗅着西装外套上清香的薄荷味,将披在身上的西装穿好,随在他身后亦冲入暴雨中。
坐进驾驶座,顾不得用干净的毛巾擦拭自己身上的雨水,而是快速地启动了车,开启雨水刷将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冲洗干净,直到能开清视线。就在这时,副驾上的门被打开,从外进来一……雨人儿。
“你怎么跟着来了?”
被雨水打湿的头发顺贴得黏在脑门上,安橙将西装外衣脱下来放在后座上,但是她身上还是湿漉漉的,接过时轩递来的干毛巾,她这才停下来边擦拭着面上的雨水,边回答说:“那里是公交站台,你车开过去会扣分的。”
“嗯。”
感受到浓浓的爱意,时轩一时措手不及,只能维持面上的高冷,冷淡地应了一声,其实,他内心早已笑开了花儿。尤其是,当安橙在“咦”了一声后,从她右前方的面纸盒里抽出几张面纸体贴地为他擦干净雨水后。
时轩刚欲转动方向盘的手一滑,就连左转向灯都忘记开,受了不小的惊吓。他何时见过如此体贴的安橙。
(づ ̄3 ̄)づ╭~
车还堵在闹市中心,再向前驶个两三百米他们就能右转开向那条熟悉的回家之路了,奈何在这大暴雨,又冷又湿的天气里,所有开车之人都着急着回家,所以原本就不算畅通的道路更加拥堵。
“滚滚,我先睡一会儿,到家后再喊我。”
说完,安橙就放下座椅躺倒在上面,微微侧过身来面对着时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看着她宁静的睡颜,时轩温柔体贴地打开了车内的暖气,此刻,他想:这次,他算是没有外衣再披在她身上了。
转着看了眼被遗落在后座角落里的西装外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又等了近二十分钟,前面的车才有了流动的痕迹,时轩松开手刹,踩下离合器启动了车,他没敢将脚踏上油门,因为前方的车辆行驶得都异常缓慢……终于成功地右转,驶上熟悉的道路时,同行的车辆并不多,但是时轩亦是降低了车速。
因为,他担心开太快会影响安橙休息。
汽车如蜗牛在草原上散步一般,缓缓前行,被数辆车超越,而驾驶者时轩仍旧不慌不忙,他一直控制在匀速。他打开了车内置音响,放了一首徐清瑶的《不渝》,低沉而优雅的哼唱声,传入耳膜,是一场听觉盛宴。车外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在车窗上,被音乐声完好地盖过去,安橙一路睡得很安稳。
等车停在地下车库的车位里时,时轩端详着安橙沉睡的面容,少了倔强与满身的刺,增添了几分柔美,他看痴了,像是入了魔。
但是……即使痴魔如时轩,他还是未曾忽视掉安橙两颊上不自然的红晕,眸色一暗,他伸手探上她的额头,滚烫的。
时轩的手冰凉,让如同置身火炉中的安橙找到了一丝清凉之源,在睡梦中的她,不由自主地向着他的手更靠近了几分,嘤咛一声,说:“好热……”但是她却未睁开眼,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被病痛折磨太痛苦了……
将车内的暖气温度调的更高,安橙艰难且不舒服地转了一个身,这次,时轩再次将车开离车位,在暴雨中,开向了医院。
(づ ̄3 ̄)づ╭~
直接将车停在医院大厅前的走廊上,顾不得工作人员的阻拦,时轩快速地从主驾上下来,将副驾上的安橙抱在怀中,步履匆忙地小跑着走向里面。
“这位先生,你……”
“感冒发烧在哪里看病?”问得时候,时轩语速很快,面上早已无法维持着淡定,他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双臂向上提了提,将安橙抱得更紧,而且,他还腾出时间叮嘱迷糊着的安橙,说:“搂着我脖子。”
这话,被安橙听进去了。她乖乖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时轩的脖子,将已经通红的面孔贴着他冰冷的胸膛,凉意让她有一瞬间的舒适。
“内科。直走然后右转,第一间便是。”服务台的护士大致瞧出了端倪,她耐心地为这个英俊而焦急的男人指引着道路。
“谢谢。”虽是匆忙,但是时轩丝毫未忘记最基本的礼仪,做到了忙而不乱。
医生为安橙测量了体温后,安排她躺在输液室的病床上休息,迷糊中的安橙一直口说胡话,一会儿说“冷”,一会儿喊“妈妈”,那模样着实令人心疼。等护士给安橙挂上水时,时轩就搬了一张木椅,坐在她的病床边,将她的手捂在掌心里,守候着她。
意识到此时安橙身上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他的眸色更加深邃,四处找寻手机找不到,这才想起来手机还在车上,只能在护士站借了电话拨号给杭一辰。
当然,拨号前,时轩犹豫了片刻,他不确定是拨给温卿言还是杭一辰,两者相较对比一会儿,他才坚定了决心,拨给了杭一辰。
因为,温大神并非常人能请动,请他就非得欠他一人情,这是卖身都偿还不了的。关键是——你卖身,人家还不要!
当杭一辰与徐清瑶匆忙赶来时,安橙的点滴已经挂了一大半。徐清瑶扬了扬手中的包装袋,示意她已经将他叮嘱的衣物都带来。
杭一辰环顾四周,财大气粗地说:“在这里?你开什么玩笑,这不是太暴露了嘛。”说完,他暧昧地看了眼时轩,被后者反瞪回去后,他倒也不急着开口,反是走出输液室打了一通电话,回来后得意地说:“病房已经安排好了,去那里换吧。今晚估计这颗橙子要住一夜的病房了。”
“多谢。”
“咳咳……兄弟间还这么客套。别忘记请我吃油焖大虾就好。”自从上次吃过一次时轩亲手烹煮的油焖大虾,杭一辰一直难以忘记那美味的口感,虾肉鲜嫩香滑,带着酱油与豆瓣酱的咸辣,口感真是超级棒!所以……
“没问题。”
换了病房后,安橙悠悠转醒,睡眼迷蒙地看着徐清瑶,说:“yoyo,你怎么来了?”四周的装潢设计都与她熟悉的不同,抬手时看见自己手背上的点滴针头与白胶布,疑惑地说:“我这是在医院?”
“笨蛋,一淋雨就感冒。”
女士换衣服时,男士当然要回避。
杭一辰与时轩两人站在病房外不远处的小阳台上,刚才的暴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停下来,地面上水光盈盈,在不停转换的霓虹灯光下,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时轩站得离栏杆很近,他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被夜幕笼罩着的N市。
被雨水冲刷后,空气清新了不少,但同时也更添了凉意,穿着单薄的白衬衫的时轩,却未说冷。
“和我讲讲她吧。”
机灵如杭一辰,即使时轩没有说破,他还是明白了他口中“她”指代的是谁。走到离时轩只有几步之遥,杭一辰止住了步伐,说:“能不能别站那里,我恐高。”
很怂包的一句话,可也是事实。
“……”
(づ ̄3 ̄)づ╭~
深夜,两个大男人,在医院的阳台上,聊着同一个女人。大多数时候,都是杭一辰讲,时轩安安静静地听,偶尔点评一两句,提出自己的疑问,往日性子毛躁的辰少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晚,倒也耐心起来。
“其实,小时候的橙子还是很讨人喜欢的,成天鼻子下挂着两只亮晶晶的毛毛虫可怜兮兮的随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