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锦给他个就知道的眼神,绿妆可是能唐俊华差不多打平手的功力!
谢楚宁皱着眉毛踢了李笑锦下,眼神满含警告和幽怨。提醒她是谁的人!
刘嘉有着片刻的无语,那么大的事儿好像不是啥大事儿一样,小妹可是差点被马家害了的!再次提醒李笑锦几个千万注意安全。
刘原已经抱着一对蝴蝶探花葫芦瓶不撒手了,“既然大哥早些年就得了一对,那我也得要一对!”
“你妹!这是老娘刚做的镇店之宝!”李笑锦伸手就去夺。
“我也有店,先给我震一对再说!”刘原耍赖,世上第一对他就不想了,但必须搞到一对放着不可。
最终,李笑锦没有赖过刘原,让他抱走了那对葫芦瓶。
刘嘉瞄了瞄旁边的鱼戏莲叶花口瓶,看李笑锦阴云密布马上阵雨的小脸,笑笑没有说要的话。
李笑锦现在只等家里平和下来,她要出去一趟,东阳府要赶紧把红砖红瓦的配方拿出来,还要招人手!现在她材料一应俱全,就缺能出东西的人手!不然再多钱,没有货也挣不来,也白搭!
可偏偏有人不想平和,张北庆竟然站出来暗示承认李家祥是他跟何氏亲生的,再次上门来,说是商量李家祥的事儿。
“嫂子!既然当初怀了家祥,不管咋样,事情已经出了,还是不要让家祥再认贼作父的好!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对嫂子和家祥名声都不好!那李长禄根本配不上嫂子,反正现在也和离了。为了家祥,嫂子看……”张北庆嘴上说着,眼神上下打量何氏。
何氏今儿个不下果园,穿了丁香色葫芦纹绸布褙子,更显的年轻了些。
“绿妆!拿老娘的兵器来!”李笑锦怒吼一声。
绿妆飞快的闪身到厨屋,拿了菜刀递给李笑锦。
“老娘很久没有碰刀了,是非想念的很!今儿个看好了大黄小黄,老娘亲自上手,给你瞧瞧我的刀法退步了没有!”李笑锦现在虽然没有火急火燎,可那么大一事儿在身上背着,她就再没心没肺也知道要全力应对。偏偏他妈的这些个杂碎不让人好过!不让她好过的,她就坚决不让对方他娘的好过了!
看李笑锦拿着菜刀刷刷的转圈玩着花样,张北庆打心里害怕了,忍不住往外退,“二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啊!我也是为了你娘和家祥好,咱们一家团聚了,那些说难听话的自然不敢再说了!”
“是吗?”李笑锦玩着菜刀,挑着眉毛问他。
“是啊!是啊!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张北庆忙不迭的点头,却还在后退。
李笑锦眼神冷光闪烁,猛的一甩手,手里的菜刀簌簌飞出去,咔嚓一下扎进张北庆的脚面上,把右脚的脚趾头从中指的地方分割开个大缝,鲜血突突的冒出来。
一声杀猪般的凄厉惨叫响彻起来,绿妆已经手快的拔掉了菜刀,在水盆里洗干净,擦干重新递给李笑锦。
“杀人了!杀人了——”张北庆嚎叫着,右脚被生生劈开了一般骨头,疼的感觉整个脚都要掉了一样。
“看来我砍人的功力没有倒退,试试另一只脚!”李笑锦结果菜刀,眼神瞄上张北庆另一只脚。
张北庆嗷一声,拖着脚喊着救命往外跑。
彭氏看到张北庆受伤的脚,吓了一跳,听是李笑锦又砍人,噼里啪啦批判起李笑锦来,“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她这疯病犯起来,竟然连自家人都砍!当真是脑子摔坏了还是假装的!?咋别人不砍,就看见你砍了一刀?”
“疼死了!疼死了!我的右脚废了!李笑锦那个该死的死丫头!简直凶恶的可恨!更可恨的是她嫁给了县太爷的儿子,在谢家得宠的很,衙门就是她自家开的,砍人犯罪都没一点事儿!这下别说分一份家产,连点银子都要不到了!”张北庆恨的咬牙,又疼的直冒汗。
“爹!娘!奶都说了不让你们去找大娘她们麻烦,她们娘几个不容易,咱们过好自己就行了!你们咋就是不听呢?”张北庆的闺女张巧丽沉着小脸打水进来给张北庆。
“你还指责起你爹来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你们!?看看人家过的啥日子,再看看咱过的啥日子,我就咽不下这口恶气!”张北庆愤恨。
张巧丽皱着眉毛看看彭氏,转身去找了王氏,把张北庆找李笑锦麻烦被砍了脚的事儿告诉了王氏。
王氏叫来张北庆训斥他,张北庆恼火的跟王氏吵了一架。
王氏气的吐了血,家里鸡飞狗跳了好一通,王氏这才缓过气来。想了想,王氏叫了小孙女张巧丽,“去李家村,让元喜来一趟,就说我要见他,有重要的话说!”
“奶!您有啥重要的话说?不是说不去找大娘她们吗?”张巧丽疑问。
“你别多问,去给我传话儿!”王氏有气无力的摆手。
张巧丽眼神飞快的闪了闪,乖巧的应声,叫了二哥张二喜跟她一块往李家村来。
第168章:向京城进发
何氏已经不认识张巧丽了,毕竟张巧丽比李笑锦还小两岁,何氏带孩子走的时候,张巧丽走路还不稳当。不过张二喜的样子却很好认,跟张北庆长的很像,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张北庆的儿子。
“早多少年前就跟你们姓张的没有任何关系了,不想让我放狗咬你们,就快点回你们自己家去!”
张二喜看何氏冷硬的态度,张嘴就要说话,被张巧丽拦住。
“大娘!我知道我爹娘他们不对,奶现在身体很不好,听说我爹又过来找事儿,气的训斥了我爹一顿还吐了血。奶说她撑不了多久了,这才让我们来叫大堂哥回去一趟!不是大娘想的那样要算计大堂哥,是奶说有很重要的话给大堂哥说。”张巧丽一脸悲戚殷切的看着何氏。
何氏诧异的看了眼张巧丽,不过已经断了关系的人她就不想再扯上,就算六亲不认,没有一家亲戚,她也不在乎了,她现在只希望她几个儿女能过舒心就行了!
“你们家的任何事儿任何人都跟我们家没关系,以后不要再上我家来了!”何氏态度坚决,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奶她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儿跟大堂哥说!大娘你不相信我爹他们,你也该相信奶的话啊!”张巧丽红着眼眶不出去,以期劝住何氏,“大娘你可能不知道,这话我说不好听,可我爹他们这些年一直在想过来占点便宜,是奶强硬的拦着他们,我爹他们这才不敢过来。”
何氏眼神闪了闪,王氏就算态度强硬,也该是拦不住张北庆的才是。
“娘!我过去一趟!”李元喜大步过来,沉着脸撇了眼张二喜和张巧丽。他从张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大了,也记事了,王氏的脾气性子他自然也知道。
“元喜!”何氏一脸不赞同。
“娘!我心里有数。”李元喜现在就想最快的解决家里这些糟心事儿,他们有更大的事儿要去做,他身为家里的男人,要保护好家里,不能让小妹有后顾之忧。如果王氏真的能牵制张北庆他们,他愿意去见见王氏。
何氏张张嘴没有说话,点了头。人家来一次她也只会撵一次,可这根本解决不了麻烦事儿!
张巧丽松了口气,看李元喜骑了骡子,让张二喜赶牛车跟在后头。
张老头看见李元喜的时候不是欢喜,反而是有些害怕,那眼里闪过的恐惧,李元喜看的真真的。
心思百转,李元喜面上不动声色跟着张巧丽进了王氏屋里。
王氏看见李元喜很是激动,挣扎着起来,张巧丽忙上去扶着王氏坐起来。
李元喜抿着嘴没说话,王氏看着李元喜眼泪止不住的掉。
张老头凑过来,嗔怪道,“你这老婆子,天天念着大孙子,现在大孙子来了,你反倒啥也不说哭起来了!快把你那眼泪擦擦,大孙子肯定会把你的病治好的!别担心了!”
张二喜想提醒张老头李元喜过来根本不是来送银子的,张北庆听到消息扶着彭氏一瘸一拐的过来,见真是李元喜,高兴又兴奋道:“哎呀!大侄子过来了!我就说你们是心善的人,不能看着你奶病重不管不问的!”说着眼神在屋里瞄了一圈,有些纳闷咋没拿礼过来。难不成只拿银子?拿银子也行,反正那些吃的用的他们有了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彭氏眼里也闪过满意,王氏就算再狠心,快死了,也不能真看着家里的孙子没出路,一辈子过穷日子!她嘴上说的再强硬,自己心里也是想跟李元喜过过好日子的,现在李元喜自己上门来,怕是心里也高兴着呢!
李元喜嘲讽的扫了几人一眼,看向王氏,“你叫我过来是有啥话说?”
张老头和张北庆听这话脸色齐齐一变,张北庆更是快步上前:“娘!你叫元喜过来干啥来了?”
“奶说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大堂哥说。”张巧丽抬头回了张北庆的话。
张北庆脸色顿时愤恨恼怒起来,“娘!大哥他是你儿子,我就不是你儿子!?元喜是你孙子,二喜和三喜就不算是你孙子吗?你非要逼死我们一家是吧!?你忘了这么多年都是谁在跟前孝敬你!?”
“老婆子!你也太狠心了!你就算不看我,也要看看二喜他们,巧丽可是天天伺候你,你想过他们没有?!你别病糊涂了,胡说八道!”张老头也上来喝斥王氏。
“都给我闭嘴!”王氏气的浑身发抖,咳嗽着喝了一声。
“奶你喝水。”张巧丽忙端了碗温水来喂给王氏。
王氏摇摇头,缓了口气,痛心揪着心口,“南庆也是我儿子!是我对不住他啊!他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老婆子你失心疯了!你…”张老头阴沉着脸,带着惊怕的上来抓着王氏,就伸手打了。
“放开我!我今儿非要说!你放开!”王氏挣扎的叫着。
李元喜皱起眉毛,见张北庆也上去,伸手一把扒开张北庆,抓着张老头的胳膊手上用力,把人扯开直接扔到地上。
张老头痛苦的扶着胳膊,倒在地上嗷嗷惨叫。
王氏胸口被捣了两拳,又吐了口气,又气又怒之下,白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元喜啊!家里乱哄哄的,我就不留你了!你家里也忙的很,就赶紧的回去吧!”彭氏讪讪然的对李元喜撵人。
“快去请大夫来!”李元喜已经肯定王氏捏了张北庆和张老头的把柄,所以才能这些年管着张北庆没有去找他们家闹腾,所以王氏必须救醒了!
彭氏呼吸一滞,看李元喜凌厉的眼神,眼里飞快闪过愤恨,叫了张二喜去镇上请大夫来。李元喜不走,她总不能让王氏昏着,不给请大夫救。
“请大夫又没钱!镇上的大夫谁不知道,不先拿上银子根本不会来村里看病!?”张二喜磨蹭着嘟囔,半天都没走出去几步。
“报上我的名号,请大夫过来!”李元喜冷眼盯着张二喜。
张二喜眼神闪了闪,不甘愿的出了门。
李元喜就坐在王氏炕边,沉着脸睨视着试图赶他走人的张北庆几个。
大夫来的很快,张二喜脸色有些不太好,以前请大夫都是斜眼看他们,这次他只报了李元喜的名,这大夫立马就殷勤的过来了。
镇上的大夫还是有专业技能在的,给王氏扎了针,把他事先准备的药丸让用温水化开给王氏喂下,这才看了眼李元喜,开了药方子。
张二喜看那方子上面有人参,退后了几步,不伸手接。
李元喜接了药方子,掏了二两银子付了药钱和诊费,王氏也醒了过来。
张北庆着急了,看王氏的眼神就带了哀求。
“你们都出去,我要跟元喜说话!”王氏别过头不看他。
张老头和张北庆都占着不走,又是警告又是哀求的。
李元喜一站起来,张北庆吓的忙往后退,却没有放弃,“娘!我们这么多年都听你的话,一次都没有去找过元喜她们,你就不能为二喜和三喜他们想想,别说出来了!?”
王氏抿紧了嘴没有理张北庆,捂着胸口,眼泪不停的掉。
“爹!娘!奶要跟大堂哥说话,我们就先出去吧!”张巧丽劝了张北庆几个出去,把门关上,自己却悄悄绕到屋子后面的小后窗下面,支着耳朵听,却只听王氏声音低小的说了两句啥话,她没有听清,接着就是王氏的痛哭声。李元喜则是一句话没有说。
张巧丽猜不到是啥事儿,趴在墙上听了大半天,最后只听了李元喜一句让王氏好好养身子的话,房门就打开了。她急忙又轻手轻脚绕过来。
李元喜幽幽的撇了眼张巧丽,骑上骡子就出了门,径直回家。
张北庆颓然的瘫倒在地上,脸色青白交加,喃喃道,“完了!完了!全完了!”
“爹!到底是啥事儿完了?”张二喜不耐的问张北庆。
张老头怒冲冲的进了屋,瞪着王氏的眼神冒火:“你都说了啥?”李元喜的表情让他有点拿不准。
王氏冷淡的看着张老头,“说我要去找南庆了!”
张老头愤愤的蹲在地上。
李元喜回到家,心里有些乱,直接找了李笑锦说话。
兄妹俩说了好长一会话,谢楚宁没好去偷听,只见李笑锦出来的脸上带着怒气还有些耐人寻味的怪异。
“大哥!直接跟娘说南张村的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我明儿个让人去抓些药送过去!”李笑锦不是本尊,对张南庆和王氏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好!”李元喜看着陶窑厂紧凑忙碌的节奏,想到大事儿,心情顿时恢复不少,脸色也更加坚毅。
何氏听到没有多问,只说给王氏抓药从她这拿钱。
不过吃点人参,李笑锦还不在乎这个钱,李元喜没接何氏的钱,也没让李笑锦抓药,次一天找胡大夫配了药,给王氏送了过去。
谢楚宁看李元喜出行都是骑骡子,回了趟县里,牵了两匹马过来,送了一匹给李元喜,另一匹放在陶窑厂急用。
梁小英看李元喜往南张村给王氏送药,回去就阴阳怪气的在李长禄身边吹风,只是没再发现张北庆过来找何氏,南张村的人也没有再过来,梁小英气的恼恨。猜测着李元喜给南张村送了银子,一边不停的给李长禄吹风,一边愤恨的监视着何氏。
只是入了十月,只见到不少人来买李笑锦的小香猪和乌骨鸡。南张村那边她也打听了并没有不一样,不像得了银子的样子。梁小英气急败坏,她好不容易发搅起来的事儿,竟然就这样没声没息了!?梁小英绝对不甘心,看李笑锦的养猪场一批一批的小香猪出圈,一斤毛猪都要一两多银子,她眼里闪过阴狠,开始悄悄在养猪场附近转悠。
今年的小香猪不单单吃鲜花,果园的水果十有*都进了一众小香猪的肚里,所以肉质也比往年的小香猪更加鲜美,特别是骨头汤。虽然数量是越来越多,价钱低了,不过依然收益惊人。
今年的天格外冷,刚入十月就下了场雪,李笑锦送走了又一批来买小香猪的商贩,拿着银票回去,把自己几年来的积攒都拾掇了出来数了数,忍不住惨嚎出声。银子真他娘的好花不好挣!她这两年卖着陶器,加上小香猪和砖窑厂琉璃瓦和瓷砖的受益,每年都有小十万两进账,再加上之前的,看着很多,可要拿来养兵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连他妈开铺子做生意都捉襟见肘!
天冷陶瓷都不好做了,谢夫人担心,带着谢锦阳过来,“笑锦!存了多少陶器了?铺子都已经准备好,可以往铺子送货了!”说着拿了一匣子银票给李笑锦。
李笑锦看了下,都是一千两的面额,足足一沓,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娘!银子我还够用!咱是卖东西,又不开钱庄!”又还给了谢夫人。总不能她们把自己老本全填进去,到时候真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