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女人休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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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占,女人休想逃- 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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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揉了揉眼睛,她情不自禁地想哭。

    而颜色继续查看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色霞帔,又甩头又叹气地感悟:“小圆子,你丫真幸福啊,哪修来的福气?被人宠到这种地步!”

    微微有些羞赧,元素的指腹抚着霞帔上手工织绣的凤凰便有些爱不释手,“小颜色,疯子对你,不比钱傲对我少,你呀,别总是欺负他。”

    状似懵懂地瞪着眼睛,颜色肆口否认:“咦,我哪有欺负他?你不都看见了,都是他欺负我来的。”

    眯着眼打量她几秒,元素噗哧一笑:“是啊,我都看见了,你现在演戏的工夫见长啊,连我都蒙过去了,亏得我家二爷英明。”

    尴尬地干笑两声儿,颜色的脸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起来,还往外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你别笑话我了,我这不是,不是学着做淑女么?”

    呃……如果那也叫淑女的话!?

    放下手里的霞帔,元素将颜色按坐在床边儿,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儿,正色地说:

    “小颜子,我知道你对疯子有怨气,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也为了他没法儿给你名份,但是你要这么想,守得云开才能见月明,只要他没有别的女人,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俩总能在一块儿的。而且,天下就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他的父母也总会妥协的,再坚持一下,都会好的。”

    苦笑了一声,颜色难得的严肃地叹:“小圆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疯子这个人不逼不行,他耳根子软,他父母就认准了他这一点儿,知道吗?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我一个女人,这么没名没份,没脸没皮的跟着他……你该知道,要是我不爱他,我能这么犯贱么?”

    “唉!会好起来的,亲爱的,我相信你俩。”

    “不蛮你说,现在支撑我信念的东西,就是疯子对我的好,你别看我欺负他,其实,我知道他人好,小圆子,他对我是真好,巴心巴肝的好,他那么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什么事儿都肯为我做,做饭洗衣饭都亲自上手,就连内衣内裤都帮我洗……所以,为了他,哪怕一辈子都这么过着,我也心甘情愿。”

    颜色挺难得说这么多实在话,元素听在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对他俩的未来有担忧,更多的还是祝福。

    但,再多的祝福,也只能是祝福,这种事情,外人一根手指头都插不上。

    “吃饭了……素!”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陶子君就来敲门儿了,元素将摆在床上的凤冠霞帔一一装好原封不动的放到锦盒里,想了想又锁到了柜子里,然后才拉着暗自神伤的颜色出了房间门。

    这天晚上,她家四合院里难得的热闹,毕竟是花夜酒,大家不欢腾欢腾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吃完晚饭,将亲戚朋友都安顿好,有的回了家,有的住到了宾馆,就连颜色也被徐丰接走了,四合院里终于就剩下元素自家人了。

    累了一整天,陶子君也没觉得辛苦,看着女儿,不觉又开始叮嘱,像所以马上就要嫁女儿的母亲一样,她有的是说不完的话题。

    虽然她俩的dna鉴定不是母女,可是有了和白振声的鉴定,她俩都有理由相信,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而她们肯定是亲生的母女。

    所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生活总归是向前看的。

    所以,总归都会好起来吧?

    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耳朵被母亲荼毒到了晚上十点,元素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将会是她一个人睡觉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吧?以二爷霸道的性子,这辈子怕是都没可能独自睡觉喽。

    呵呵!她打心眼儿觉得喜悦。

    从明儿起,她就是钱傲真正意义上的老婆了,他俩,将会是得到法律认可的夫妻,也是能得到亲戚朋友祝福的伴侣,这种幸福的感觉,将她心底溢得满满的。

    太兴奋了,她实在睡不着觉,又将柜子里那套凤冠霞帔翻了出来,一一辅开在床上,抚摸着,脸上红扑扑的透着喜悦。

    不多一会儿,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响了。

    不用想,还是‘大混蛋’打来的,她美滋滋地接了起来,整个身子偎进绵软的床榻里。

    “妞儿,睡了么?”他的声音有些慵懒。

    “正准备睡……”

    “宝贝儿,我睡不着,想你……想那啥了……”

    “我也想你,明儿就见面了,你好好休息,别明天体力不支。”

    老虎屁股摸不得,一听这话二爷就急了:“靠,敢说老子体力不支,信不信明儿晚上搞死你!”

    被他的浑话弄得耳根有些发红,元素摸了摸脸,轻笑:“别瞎贫了,赶紧睡觉,我也得睡了。”

    “没你我都睡不着,素,我偷偷溜过来好不好?咱俩新鸳鸯蝴蝶梦的婚前干一次?”

    听着他色迷迷的贱样儿,元素哧哧笑了两声,指尖儿触着那大红的喜服,声音又软腻了不少:“钱傲,谢谢你,谢谢你的凤冠和霞帔,这个婚礼……我很喜欢,很喜欢,钱傲……”

    打断她的话,钱二爷说得很霸道:“喜欢就叫老公!”

    元素笑得娇憨:“是,傻老公。”

    “乖,宝贝儿,明儿等我来接你……我挂了啊。”迅速挂断电话,钱老二害怕再听下去他鼻子要喷血了,鼻子喷血都是小事儿,就怕忍不住直接冲到她身边儿去把人给掳回来。

    “好!”

    元素低笑着说好,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将手机放好,再将喜服和凤冠放好,她一个人咧着嘴傻乐着。

    靠在床头静默了一会,正准备睡下,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有些想笑,这个男人啊,还折腾呢?

    可是拿起手机一看,她愣住了。

    电话不是钱傲打的,而是好久没有见过面的程菲儿。

    自从仲尧的事儿发生后,元素就见过她一次,她也没有再住在钱家,决定结婚的时候,元素给她打过电话,请柬也派发了。

    但今天的花夜,程菲儿作为她的好朋友并没有来。

    心里一窒。

    元素知道对于仲尧的事,菲儿心里肯定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不说她,就连她自己,又何尝真正的放下过呢?

    可是,她和菲儿不同的是,菲儿一颗心都在仲尧的身上,而她的心在钱傲身上,她还有两个孩子,虽说仲尧去了,但她的日子总归还得过下去啊!

    而且,她坚定的相信,仲尧救她的时候,心里也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的,那么,她有什么权力去枉费他的一番苦心呢?

    停顿了几秒,她才滑开了接听键,轻轻‘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沉默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寂,让元素心里突然划过一种极度不安的第六感来,手指揪紧了被角儿,她终于再次轻声问:

    “喂,菲儿,你在吗?你说话啊,菲儿?”

    良久,那端的程菲儿像是吸了吸鼻子,缓了缓说:“你出门来吧,我在你家门口,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

    元素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这时候找自己什么事儿呢?

    轻道一声‘好’,她放好手机,起床换了衣服走出了四合院儿。

    胡同口,停着程菲儿常开的那辆白色宝马,透过半敞的车窗,一眼便能瞧到她脸上的落寞和哀痛的神情,这张漂亮的脸上,有着元素从未见过的悲伤。

    没错,这是打从她认识菲儿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

    这种感觉,让她被幸福包围着的那颗心,狠狠地,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她看着程菲儿,程菲儿也适时的望了过来,四对相对,远远地,元素觉得她的唇边竟飘着一弯淡淡的冷笑,似玩味,更似嘲讽……

    缓缓地走了过去,她垂下眼睑,轻声:“菲儿,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么?”

    程菲儿别过头去,似是不愿意看到她,留给她一个哀伤的侧脸,然后,用她那饱含着痛苦的声音说:“元素,你很幸福吗?”

    元素心里一窒,有多少年了,菲儿从来没有这么正二八经的连名带姓叫过她。

    她知道,菲儿在恨她。

    “对于仲尧的事,我……对不起!”

    “上来吧!”慢慢转过头来,程菲儿注视她好一会,直到看她坐到副驾位置上,才牵着嘴角笑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对得起他么?他现在孤单单地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而你,在这大办特办婚宴,喜上眉梢,元素,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可耻,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什么?你说他……他睡在医院?”

    程菲儿的眼睛在她脸上扫视了好久,眼泪突然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如泣似哭:“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你就不能再等等么,或者等他醒过来,或者等他咽了那口气你再结婚不行么?他有多爱你啊,你知道吗?这份爱,沉重得,沉重得我让我嫉妒,沉重得让我为他不平。”

    耳朵里嗡嗡作响,元素有些不太能够反应了。

    “小橙子……你究竟在说什么?”

    苍白着脸,程菲儿泣不成声,越说越激动,更像是自言自语:

    “小圆子,对不起,我的本意也不想破坏你的婚礼和你的幸福……可是,我每天看着他那样子,我不能,我做不到,我不想让你这么幸福,这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凭什么他就那么傻傻地为你付出,为你倾尽所有,而你连他还活着都不知道,这天下没有这个理儿,小圆子,真没有这个理……你说我程菲儿卑鄙也好,说我无耻也罢,我就是不准你背着他这么幸福……”

    双眼就那么注意着她,元素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之后才呐呐地问:

    “他没死?你是说仲尧他没有死……不,不可能,明明说他……他没了……都葬了……怎么会没死?”

    程菲儿抢白道:“你看着他葬了?你看着他烧成了灰?”

    失神地摇着,元素脑子乱成了一团,完全没法儿理清这太过突然的消息。

    拿出纸巾擦拭着泪,程菲儿凉凉地望着她:“小圆子,因为他爱你,哪怕你腻了他,哪怕你抛弃了他,哪怕你总是不停地刺激他,他依然那么爱你……你们的过去,你能抹杀得了么?你真的能带着他的痛苦和二叔花好月圆么?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说着说着,她将脑袋整个儿垂到方向盘上,嘴里喃喃着那几句,痛苦得让人不忍。

    顿时一噎,元素强忍着眼泪,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的抽泣声,哽咽着问:“菲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听真话。”

    突然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程菲儿脸上那表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死她似的,咬牙切齿:

    “怎么回事?!哈哈……因为他爱你,他有多爱你知道吗?那天在医院,手术之前,他醒过来一次,他吩咐医生,不管他下不下得了手术台,也不管他是死,是残,是傻,还是痴……都一律,一律只说他死了……因为他不想造成你的心理负担,因为他不想影响你的幸福,不想成为你的拌脚石……因为他爱你,他只爱你……呜……”

    元素的心,骤然抽痛。

    酒店门口那电光火石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素素……你爱,爱过我么?

    ——素素,对不起……我开心……因为,只有死……我才能彻底放弃……

    ——素素……下辈子再见……

    双手捂着脸,任泪水顺着指缝滑落,元素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咬着唇恸哭不已。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身子有些颤抖,微微抬起头,目光切切地望向程菲儿:“这事儿,钱傲……他知道吗?”

    瞥了她一眼,程菲儿哭得眼睛红红的,沉吟了好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脸色微沉,程菲儿哭得很伤心:“那天在医院你晕过去以后,医生就把这事儿说了,当时也不确定仲尧能不能活下来,而告诉你他死了这句话,是他像遗言一般交待给医生的,所以大家都尊重他的决定,然后……二叔请了国外的专家来会诊,后来,命是保住了,但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那出殡的?!”

    “只有我婆婆。”

    一瞬间,元素觉得眼晴有些发花,身体骤然冷了下去,身子狠狠地抖动着。

    钱傲为什么要骗她呢?他总是要她相信他,可是——

    让她开开心心的在这边儿和他举办婚礼,而仲尧……仲尧还孤零零地躺在医院。

    目光有些空洞,她低低呜咽:“小橙子,带我……去见他。”

    ……

    汽车飞驰,离医院越来越近,元素的心跳得却越来越快。

    总算是走近了那间有着几名士兵把守的vip高级病房门口,而她,几乎不能抑制自己心跳的速度。

    苍白着脸,她好半晌才推开了病房那扇沉重的门。

    病房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不,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和脚都上着夹板儿,俊朗的脸上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仲尧……”她轻轻走近,连声音都在抖动。

    “仲尧……”

    再次轻唤了一声,当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泪水连连。

    一天之内,从大起到大落……如同事先都演练好的一样,在她以为就要奔向那个幸福的终点之时,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这样的打击。

    整整一个多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仲尧,他一直都躺在这儿么?带着他的恨,他的怨,和他的爱,还有他飞身奔来救她的决心,就这么沉睡了么?

    她轻轻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看到他手背上那条像是被利器滑过一般的长长的,深深的疤痕,如同野兽的獠牙一般狰狞,似是在嘲笑她的无情,在嘲笑她的可恨……

    她的心有些破碎了,眼睛被泪水沁染得模糊成了一片,雾蒙蒙的视线看着面前毫无生息的男人。

    泪花儿,一滴一滴落到他手背上,她轻声说:

    “仲尧,我来看你了……”

    “你还好吗?仲尧……”

    嘴里喃喃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仲尧还活着消息以及钱傲的欺骗就像一个毒瘤似的在她脑中蔓延,不断地扩散,将她的心撒扯得很痛,很痛,她该怎么办呢?

    这个男人为了救她的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她真的还能心安理得的和钱傲在一起大肆高调结婚么?

    ——不,她做不到。

    程菲儿怔怔地在站在她身后,过了好一会,她上前了两步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来,递给了她:“这是他随身携带的东西……”

    接过这个锦盒,元素心里微微发颤,有些麻木的打开了它,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里面装着两枚对戒,其中一枚,正是当初仲尧向她求婚的时候,套在她手上那枚女戒。

    而现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将那枚男戒和那枚女戒互相扣在了一起,缠绕着,却没有丝毫的表面裂痕,紧紧的,严丝合缝的扣在一起。

    他的意思,她都懂。

    可是,仲尧,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三个人的感情,让她如何去寻找救赎,或者被救赎的希望?

    “小圆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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