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许桡阳哼了一声,“你怎么会喝西北风?乔风的名头就够你吃下辈子了。天达没饭吃,乔氏有啊!相信谭少一辈子不用干,攀着乔风的大腿也有奶喝。”
谭东城好脾气地笑,“乔风再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个民商,总比不过邵百川。民不与官斗,中国有中国的国情。”他斜睨着许桡阳近乎挑衅地扬起下巴,“不过,我喝我老子的奶,我也算喝的理直气壮,名正言顺。不知道许总裁喝邵百川的奶是不是也能名正言顺呢?”
许桡阳脸黑了,语气不煦了。“我谁的奶都不喝,我早断奶了,我改吃人了,而且,我不喜欢慢火炖着吃,我喜欢吃刺身。”他往前走了一步,直接与谭东城举头并进了。他们像两个对决的猛兽,用目光宣战。“谭东城,你记住,甭拿话刺激我,我不吃这一套,靠拳头解决问题的时代早过去了。我许桡阳能有今天,靠的不是野路子也不是任何人。咱们有本事就赤膊上阵,单打独斗。”
双方只寥寥几句,但是任谁都看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的那份剑拔弩张。陪着谭东城一起来的那个女孩看看情形不大对,倒是知情识趣,衣服也不选了,过来挽住谭东城的胳膊。“走吧!我没有什么合适的。”
谭东城扫了那女孩一眼,转头坦荡地冲许桡阳一笑。“0947那块地,希望许桡阳不借助任何外力,单枪匹马来接天达的拳头。如果你借助任何外力拿到这块地,你都胜之不武。到时候,别怪我嘲笑你浪得虚名。”
他随即转身拉着那女孩转身走。走了两步,他回头看着许桡阳,他的目光多看了一眼正站向许桡阳身边的可儿,眉目带笑地说:“记住,许桡阳,你断奶了,改吃人了。那我就赶紧回去把自己洗干净,我连底料都帮你准备好,我就等着看你是怎么把我抽筋剥骨沾芥末生吃的?”
他转身即走。“谭东城。”许桡阳冲着他的后背扬声说:“你给我记住许桡阳说的这句话,华泰未来十年的目标就是怎么把天达吞进肚子里去,我就坐等着看乔风怎么给天达收尸。”
谭东城耸耸肩,并没回头,也没应话,携着女伴开门而去。场内的气氛似乎并没松下来。刘洋过来打圆场,“许少,你站了半天了。如果你不嫌弃,我们给你泡杯茶吧!”“不用了。”许桡阳拒绝了。他转头去看可儿,脸色微微放松了。可儿也转眼去看他,他们目光默默对视了一眼,谁也没说话。
随即,许桡阳转头也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貌似对林雪说:“走吧!别选了,改天再来。”林雪冲着可儿偷偷眨了一下眼,也跟着许桡阳走出了门。可儿怔怔地看着玻璃窗外,许桡阳连同那抹嫣黄一同消失。
身边,几个女孩啧啧惊叹出声,“啊,这个许桡阳还真的是个人物啊!就那么几句,简直是帅呆了。”“那个男的是谁啊!长得也不错呢!”“两人好像不对路呢!”那些女孩的声音虚虚渺渺了。可儿没应一声,也没听进去一句。她手里举着衣架,边心不在焉地整理着衣架上的衣服,边眼睛热切地往窗外的地方瞄着。
作者有话要说:
☆、你现在还想走么
夜幕时分,EM店打烊了。几个女孩唧唧咋咋地关了店门。回家的回家,出去玩的出去玩。可儿拿好包,和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就心急火燎地往公交车站走。属于她自己的时间不多。九点钟下班,勉强可以赶上公交车。
她包里的手机响,她的脚步没有停,一边走,一边接听电话。电话那端的声音刚响起来,她立即停下了脚步。“宁可儿,你到EM前边十字路口,我在这等你。”然后,不等她说一句话,对方把电话就撂了。
又是这样,几乎连拒绝的时间都不给她留。她有心不理他,她不是已经说的狠清楚了么?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就是两道平行线,无论空间怎么逆转,他们都不会相交。她直起腰往前又走了两步,脚步却再也抬不起来了。她咬起了嘴唇,胸口鼓着,又气又恼地折回身向着前边的十字路口跑过去。
远远地就看见那辆显眼又醒目的车停在路灯底下,那个永远黑着脸的男人靠在车门的地方,往她这个方向看。她跑到他面前站好,气喘吁吁地瞪着他。“许桡阳,”她不满略有愠怒地说:“你想怎么样?我不是说过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么?”
他依然在那气定神闲地靠着。灯光打在他的后背上,他的眉头微蹙,眼光黝黑深邃。他注视着她,唇边是一个古怪复杂的笑容,“我知道,你昨天说了八百遍了,我记忆没那么差。”“那,”她的睫毛往下垂,声音低了下来,“那你还来找我干嘛?”
他起身拉开车门,失笑地看她:“我没说把你怎么样啊!”然后,他转身绕过车头,嘴里干干脆脆地扔过来一句:“上车。”可儿眨眨眼,“去哪?”她随即摇头,站在那儿不动。“我不去,我妈今天上夜班,我还要回家给我妈做饭呢!”
“上车,我找人给你妈做。”许桡阳发动了车子,目视前方,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余地。“宁可儿,你再不上车,我下车就抱你了。”可儿立即跳进了车,把车门关好。
许桡阳转过头去,浅浅地笑。可儿转过头又恼怒又无可奈何地望着旁边的人。“许桡阳,”她的声音又卑屈又低声下气地说:“我已经说的明白了,你总是找我干什么?你白天也来,晚上也来,你不忙么?我人又不漂亮,家世又不好,绝对比不过你身边的那些千金大小姐。而且,我不喜欢玩游戏,你实在闲着,你去找别人吧!”
汽车突然靠边停下来。许桡阳转过头来,路灯正好停在他的头顶,把他的脸照的一团亮。他目光熠熠地瞅着她,眼睛里徐徐闪着两束火苗。“宁可儿,你知道你有多美么?”他俯身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眼睛更近距离地注视她。他热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冲进她的睫毛。
她几乎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力量,他眼里的那两束火苗带着烧灼的热力将她的脸庞烤的滚烫。“我见过太多的美女,但是,不是你这样的。她们做作,虚伪,装饰自己。只有你给我的感觉像朵莲花,干净极了,好比农村菜地里的菜,新鲜水嫩的连洗都不想洗就直接想吃了。还有,你的眼睛,”他伸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拉近他一些。
她被动地被带了过去,连半点挣扎的念头都没有。农村菜地里的菜,新鲜的洗都不想洗就想吃了,这是什么比喻?可是,天,她好喜欢他的比喻。他的话带着摧毁的力量,将她的意志一点点击溃。
“在EM的那一眼,就注定你跑不了了。我对谁都没有这种感觉。”他吸了口气,态度端正了,非常的端正,他正正经经地凝视她,“当然,如果你对我一点都没有感觉,一点都不喜欢我。那你下车,从现在开始,我肯定不再来骚扰你。”
可儿傻傻地坐在那儿,愣愣地瞅着他,她的脸孔发热了。生平还没有哪个男人这么近距离地和她说过这些话。怎么,连话都是带着催眠的力量么?她有点迷沌了,有点恍惚了,有点虚荣了,有点小小的喜悦和满足了,然后,心口的地方就开始一点点地攒起了那种激荡的情怀。他在干嘛?他在向她表白么?她咬了咬嘴唇,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许桡阳,可是EM所有女孩的梦中情人呢!她的呼吸急促了,心跳加快了。
那边,许桡阳突然松开了她,坐正了身子,目视前方,脸色如常,语调平静,“你如果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你下车吧!”可儿闪了闪睫毛,隐约听清了许桡阳的话。一种条件反射,她想了想,没多做考虑,就打开了车门,抬脚想要下车。许桡阳转身扑了过来,一把攥住了她的头,“你还真走啊!”然后,他就一把亲住了她。
立即,她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力量席卷了她。仿佛是一个海浪将她团团包裹其中,一点缝隙没有留。不能呼吸,不能思想,不能移动。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体会,血液在血管里奔腾,神经混乱地跳动,电流从四经八脉中令人麻痹的通过。
他的气息吞噬着她,他的牙齿咬着她,他的舌头缠着她的,使她完全上不来气。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因为剧烈的跳动已经快爆炸了,她觉得自己几乎快晕过去了。但是,她没有晕,她那么清楚地感觉到他在吻她,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吻,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心跳。从来没有经过这样的感觉。
一吻之后,他抬起头。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的唇边浮起一个少见的温存的笑靥,“你现在还想走么?”
可儿愣愣地瞅着他,她舔了舔嘴唇,咽了咽喉咙。有个汽车的喇叭在身后蓦然响起,突然间有抹灵光从她的脑子里划过,她蓦然坐正身子,推开他,想要下车。
他一下子又将她揽过去,再度吻住了她。刚才的过程又重新走了一遍,那天崩地陷,排山倒海地气势又将她卷了一个恍惚。稍许,他缓缓抬起头来,更近地看着她。鼻子贴着她的鼻子,眼睛从睫毛下去凝视她。他的唇边带着笑意,声音从来没有过的温柔,“你现在还想走么?”
可儿呆呆地僵在那儿。他那墨黑的眼珠在她的睫毛下闪动,他的鼻尖微凉,摩擦着她的,他的气息带着缱绻的热量飘荡在她的唇齿之间。她的全身无法控制地发烫了,发麻了,发胀了。
她嘴唇微张,半晌,也没吐出一个声音。然后,她开始慢慢闪动眼睑,眉毛慢慢轻扬,睫毛下,那对黑色的水晶球开始一点点闪烁。
“我,”可儿再度用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眼光幽幽柔柔地看着他。她还想再说话,许桡阳用嘴唇轻轻贴住她的,声音从他的唇角缠缠绵绵地溢出,“别在跟我说两个世界的人,我就是生拉活拽也得把你从你那个世界拽到我这个世界来。”
然后,他松开了她,回身坐好。舔了舔嘴角的地方,用拳头堵着鼻端,忍住暗笑,把车子重新发动。
夜色凝重的时候,许桡阳把送可儿回了她住的地方。这是一片低矮的四合院,房子简易而拥挤。四处都是高楼大厦,只有这一片因为拆迁补偿的问题迟迟达不成协议而勉强地存在着。没有想到她住在这种地方。
“这个地方租金便宜。”她说的很坦白。他心里在那一瞬间又涌起一丝怜惜的情绪。
下了车,她冲他招手,“你这辆车开不进去,我自己进去。”“可以么?”他问。她回身指着里面的小胡同,“那里面第五个大门就是我住的地方。”然后,她不待他说话,脸一热,急急忙忙就往里走。他冲着她的后背紧跟着送过去一句:“明天等我电话。”她的脚步在那顿了两秒钟,但是,她没有回头。
许桡阳看着她走近那第五个门口,看着她在门口的地方站住回身冲他招了招手,看着她的人闪进大门里面。他没有立即把车开走,而是靠在座背上,默默点着了一支烟。他夹着那支烟,盯着烟头前端那忽明忽暗的光,看着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一阵迷茫一阵混乱。
然后,突然间,他精神一个振作,腰挺直了,眼睛发亮了,因为胡同里面那第五个大门里又闪出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正冲着他跑过来。他的心脏蓦然狂跳起来,血液以从来没有的速度加倍运转。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跑到他车前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做第三者
可儿在他车门边站定,喘息着看他。胡同口有盏路灯正照在她的头顶,笼罩在她的全身。她的双眸闪亮,睫毛微挑,长长的头发上摇曳着光点,小小的脸庞洋溢着璀璨的光彩。她像突然间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女,浑身如梦如幻,如烟如缕,这场景有点不真实,他在那片刻有份恍惚,有份被催眠的感觉。
“许桡阳。”可儿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脸自己红的还是灯光照的。她的声音很低很柔和很羞涩。“我想,我今天也睡不着了。”然后,她不待他反应,蓦然转身跑了回去。
许桡阳愣愣地盯着她的身子重新隐没。那个小胡同里已经人影皆无。但是,他依然没有动。他听过不知多少女人的主动示爱,但是,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语言,没说一个爱字,却让他浑身在这一瞬无比温暖而雀跃,无比激动而满心口都热血沸腾了。
走进四合院里,可儿放慢了脚步。这个小小的四合院住着七八户人家,房与房之间只有一条狭窄的过道,几乎是呼吸相闻,唇齿相依的。快十二点了,各家都熄了灯。只有她们住的那一间亮着微弱的光,履行着等人的使命。
她心里一暖,同时也有份模糊的不安和犯罪感。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回来这么晚,而且还是和一个她完全不了解不熟悉的男人。在她那传统的道德观所受的教育里,这是她最出格的一次。
进了房间,是一个只有五六平方的外间,充当了厨房和杂物间。通过这个外间就是她们的卧室,这种房间,每家都小的可怜,除了放张床,装一个简易的衣柜几乎所剩无几。
整个院子里,只有她们这一间还大点,除了放张双人床和一个衣橱外还可以放张吃饭的桌子。可儿进房间的时候,宁雪正端坐在这张桌子旁边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地盯着她看。
年轻时候的宁雪学的是舞蹈专业。这使得她有种特别的超脱的气质,即使她最后因为身怀有孕无法完成学业,即使她为了带大可儿饱受了生活种种艰辛,仍然使她那张脸在沧桑之余保留着一种有说不出的雍容和高贵。
母亲的目光令可儿心头一凛,记忆中还从没有看见母亲用这种眼神看她呢!“妈,你怎么还没睡?”她掩饰地回避母亲的目光,将身上的包放到衣橱旁边的架子上,然后,低头去换鞋。
换好了鞋,她去外间打水。外间有个公共的水龙头。她拧小了水龙头,以免水流声音太大吵到邻居。邻居有对安徽来的小夫妻,因为上班离的远,每天很早就要起来。这种房子,大家租来住,无非就是图便宜。
打好水,拿回外间,从热水瓶倒了点热水出来。她开始擦身体。一边擦,一边用耳朵听着里屋的声响。
里间房,宁雪依然在那坐着,脸色似乎比刚才更难看了。她皱着眉头,等着外间的人洗好进来。她压着声音压着火气问:“去哪了?”
“和同事吃顿饭。”可儿回答的轻描淡写,她已经换好了睡衣准备睡觉了。“妈,你的饭送来了么?”她故意问的不经意。“送来了。”宁雪用眼角扫了一眼桌子。
可儿这才注意到桌子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盘子,全部带着盖的遮在上面。她愣了一下,那盘子真的够精致呢!她还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揭开那盖子看,立即傻了眼。原来桌上那几道菜竟然全部是她第一次和许桡阳在饭店里吃饭,他点给她的,鲍鱼,鱼翅,海参,龙虾,还有几盘,她叫不上名字的。她哪一个同事可以有这个条件叫这种外卖的?
“你知道这外卖怎么送来的么?”宁雪憋着气地说。这种房间隔音效果差,她即使有气都不敢抬高音量。“一辆车开到胡同口,十几个服务生轰轰烈烈地排着一溜把菜送进来,估计整条胡同都惊动了。这些菜被满院子的人都参观了个透彻。连房东都问我是不是找到什么有钱的亲戚了?还以为你是流落人间的公主呢!”
可儿咬着嘴唇不做声,她妈不是个傻瓜,再多说一句只会让她更生气。眼睛扫着那桌子菜,她心里隐隐地嘟囔,许桡阳你真是个傻帽,有谁叫外卖是这么叫的?你这不成心让我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