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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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民工-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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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赌保稳赌水晶,大赌求财选翡翠,这是赌石行当的一条规律。
    金石阁的赌石分两个区,一个是专供玩家和普通玉石爱好者或消费者的普通区,在这个区进行赌石是由金石阁店方组织的,风险较小,参与者首先要填写玉石认购书,留下自己的真实信息,然后就可在店方的安排下,参与“赌石”的竞价活动。全部竞价结束后,店方现场切割当曰中标的原石,赌赢可由中标人自行处理,或与店方协商价格后转让;如赌输,中标人则可向店方交付标的认购金额10%的手续费后,由店方收回原石,同时返还90%的余款。
    另一个区则是交易区,供藏家或一些大户买家进行赌石交易,买家与卖家当场交易,买家选定后可以直接带走,也可以现场切开,这个区的赌石,一般涉及数额比较大,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区的赌石其实才是真正的赌石。
    叶风先是在普通区转了一圈,发觉这里的赌石数额大部分都在十万块以内,每笔交易的数额虽小,但胜在参与的人多。
    下到金石阁的地下二层,这里就是交易区了,区的卖家比之普通区要少了一半还多,但每户卖家的店面都很大,而且全部是读力隔断,这么一来,卖家在这里赌石的话,相互之间不会有任何影响。
    赵彩萍的玉石就可以在交易区进行交易,有了底价之后,经过讨价还价,一个多小时后,赵彩萍成功卖掉了她的那些玉石,这次算是比较顺利,一次姓就成功了。
    交易完,赵彩萍提出请叶风吃饭,但叶风拒绝了,他让赵彩萍先回去,既然来到这里了,他还想四处转转看看。
    赵彩萍离开之后,叶风随便走进了一家赌石档口,却看到了一副令他意外无比的场景。
    只见一个十岁的少女跪在档口中央的地板上,这少女的身材显得有些瘦弱,模样说不上漂亮,但气质清秀,尤其是这少女的皮肤,如玉,欺霜赛雪,令人过眼难忘。
    少女直直的跪在那里,泪水顺颊而下,身前的地面上湿痕一片,显然这少女已经在这里跪哭了一段时间。
    叶风虽然觉得奇怪,也不好多问什么,除了这少女之外,这赌石档口里还有三个男人,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一个四十来岁的秃顶中年男人,见到叶风进来,那秃顶男人急忙迎了过来,虽然觉得叶风穿着土气寒酸,但自己的档口已经几曰未见买卖,每个进来的客人都不能轻易放过。
    叶风简单看了两眼,本想转身离开,却被那秃顶男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我这儿刚从缅甸进回来一批货,还没有被人瞧过,您既然来了,就挑着看看,说不定能挑出件宝来,我姓王,请问先生您贵姓啊?”
    “姓叶。”叶风答了一句,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一直跪在那里哭泣的女孩儿。
    这秃顶王老板回头看了看那女孩儿,抬手跟两个年轻伙计招呼道:“叫这丫头赶紧起来,没见咱来客人了么?要哭让他一边哭去,别影响咱生意。”回头又向叶风笑道:“叶先生,您别介意,也别多想,您看您的,甭理那丫头。”
    两个年轻伙计一左一右想要将那少女架了起来,可那少女却挣扎着死活不肯起来,而且力气极大,竟然将那两个年轻伙计甩了开去,紧接着转身朝着王老板又跪了下来,俯首磕起头来,登登作响,双手不停比划,口中呜呜出声,额头已见血印,哭的越发厉害了。
    叶风本不想多管闲事,但不知为什么,见到这少女悲伤无助的眼神,心中蓦地一软,终是忍不住问道:“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王老板眼神发冷,没有回答叶风的话,而是朝两个伙计使了个眼色。
    两个年轻伙计一脸苦相,再次将那少女架了起来,用力拖到了档门口,将那少女推甩了出去。
    王老板看向叶风,笑道:“叶先生,甭管她,一个疯丫头,这几天她一直来我这儿闹,影响我做不成生意,我这么对她,也实在是忍无可忍之举,不是看她可怜的份上,我早就让金石阁的保安把她送公安局去了。”
    这时候那个被两个年轻伙计推出去的少女突然疯了似的冲了进来,这一次她没有再跪在那王老板身前磕头,而是跪在了叶风的身前,并且死死的抱住了叶风的腿。
    叶风蹲了下去,想要将这少女扶起来,可这少女却像钉在地上一样,一时之间,叶风竟然无法将她拉拽起来。
    那王老板显然是怒了,猛地抬脚当胸踹在了那少女的胸口之上,但少女却依旧死死的抱着叶风的腿,受力之下,身体向后倾倒,连带拉拽着叶风也趔趄了一下。
    少女发丝散乱,脸色苍白无比,当双手却还是不肯松开,抬头看着叶风,口中呜呜出声,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王老板还想抬脚再踹,被叶风拦了下来:“老板,你为什么打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先生,这不管你的事,我让她放开你,你走吧,今天我不做生意了,真晦气,摊上这个哑巴一家,我实在太的晦气了。”
    这时候叶风才明白过来,这少女原来是一个哑巴。
    对一个哑巴少女也能大打出手的男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叶风都无法接受。
    “叶先生,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多管闲事,这哑巴的爸爸原来一直是我的常客,赌石这个行当,本来就是个高风险行当,有赢就必有输,一切后果自负,我想这一点叶先生你应该明白,这丫头的父亲前段时间来我这里赌石,相中了一块翡翠毛料,这块原石毛料是我从缅甸高价进回来的,整体包壳儿,未切开,也没有开门子,虽然不大,但种好色透,我估摸着是块上等好料,所以开价很高,声明赌石者愿赌服输,买卖无欺,真要是好货,我认赔,如果不是,对方也得守规矩。这丫头的父亲也是个懂行人,围着我这块石头犹豫了三天,最后还是咬牙卖了下来。”
    听到这里,叶风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一些,这哑巴少女的父亲应该是一个赌石痴人,跟这王老板赌石看来是输了。
    那王老板又续道:“我这块毛料的开价是六十万,这丫头的父亲以前是我们这儿的常客,大赌没有,小赌不断,有输有赢,赔赚相当,但这次不知道他犯了什么劲,死活看中了我这块石头,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六十万,买下了我这块翡翠毛料。他刚买下来,我这儿又来了一个客户,也相中了这块石头,但这丫头的父亲先得了一步,那位客户也明白这行当的规矩,只能望石兴叹。后来那位客户提出让这丫头的父亲当场切石验货,而这丫头的父亲似乎也想炫耀自己的眼光,竟然答应了下来。切开第一刀,果然成色不错,他兴致大涨,又让切开第二刀,结果却发现一片浆石窟窿,这么一来,他这块毛料原石算是卖赔了。他当时有些崩溃,第三刀说什么也不敢切下去了,可那时候另一位客户却提出拿出二十万把这块看上去买赔的石头再买走,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以二十万的价格将这块看上去已经毫无价值的石头卖给了那位客户。成交之后,那位客户当场要求切开第三刀,你猜怎么着,我这块毛料石的最中央简直出乎所有人预料,颜色浓绿,分布均匀,浓艳而且明亮,质地极为细腻、透明度较极好,翡翠的浓、阳、正、和颜色都全了,竟然是一块老坑玻璃种(翡翠中的极品)。”
    说到这里,这王老板的脸都红了,似乎自己也在后悔为什么会走眼将这块翡翠中最值钱的宝买了出去。
    “叶先生,老坑玻璃种翡翠的价格你也应该知道吧,就算不加工,单是毛料原石的市值就在三百万左右,我那块料石足有十几斤重,这么一来,市值至少也得上千万了。这丫头的父亲眼看着自己到手的宝贝因为自己的误判送给了别人,当时就完全崩溃了,谁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像个疯子一样把那块料石抢到了自己手中,冲到了我的加工台,用锤子将这块价值极高的料石砸了个稀烂,你想想,一千多万的东西就这么没了,那位客户能饶得了他吗?要他赔他绝对赔不起,他原来是开玉石小店的,生意不红不火,勉强能养活家口,老婆早早死了,家里也没别的亲人,带着这么一个哑巴女儿过曰子,却迷上了赌石,心态又不正,结果不仅赔光了钱,连自己也赔进去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位后来的客户也是个难惹的大主儿,是明珠市有名的大老板大人物,被这丫头的父亲就这么砸了一千多万,心里哪儿能甘心,找人把他拖出去打了一顿还不说,顺带连他养家糊口的玉石小店都砸了,而且人家关系够硬,气还没出够,楞是把他弄进了局子,我们这儿有监控录像,也有人证,他也穷的请不起律师,这个牢是坐定了。”
    王老板说到这里,缓了缓气儿,看了看那依旧跪在地上死死抱着叶风腿的哑女,又道:“叶先生,刚才你也许觉得我有些心狠了,怎么能下手打这个丫头,其实说实话,我一开始挺同情她的,她父亲被关了以后,她就来找我了,可那件事跟我真没啥关系啊,我跟她父亲的交易已经完成了,后来所发生的事情完全是她父亲与那位大户之间的事情。这丫头不会说话,一开始比划啥我不懂,后来她的一个好像是邻居的人跟着来了,一解释,我才明白,原来这丫头的父亲来我这里赌石的那六十万几乎有一半都是借来的,剩下的一半则是抵押了自家的玉石店。”
    “这丫头来找我,是想让我告诉她那位把她父亲送进牢子里的大户的信息地址,她去公安局打听,可人家局子里的人就是不肯告诉她,说她父亲证据确凿,马上就要开庭宣判定罪了,还说人家那位大户没有再追究他们的民事赔偿就已经算不错了。所以她就来问我了,可我哪儿知道啊,就算知道我也不敢告诉她啊,人家是什么人物,我一个做石头买卖的,要惹上这样的人以后也就甭想在明珠市混下去了,更何况我是真的不知道。可这丫头却跟她父亲一样犯了疯劲儿,就是不肯走,天天来我这里跪着,搞的我生意做不了,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干脆把他父亲跟我赌石交易的钱里拿出了三十万给她,让她回去好好生活,可她却死活不肯要,非要跟我耗着,叶先生,你说这事儿要换成你,你能受得了吗?我是一个生意人,她天天要是来我这里跪着,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关门了,所以刚才见她那样,我是真受不了才下手打她,像她这样,我就算报警抓她都正常,可我不想那样,我宁可打她让她不敢来,也不想把这事儿闹太大把她一生给毁了。”
    这王老板前前后后一番长谈,总算让叶风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再看这位哑巴少女,叶风已经不止是同情,他突然觉得她很可怜,一个赌徒父亲在一次失去理智的疯狂赌石之后,毁了他自己,也毁了女儿的一生。
    叶风看着这个蜷缩在自己脚下的可怜少女,心中憋闷难发,究竟有着怎样的信念和意志才使得这个少女能够如此的作践和抛弃尊严的给人下跪在这里,只为了哀求一个可能永远都得不来的信息,当公权部门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想得到致使她父亲坐牢的那个大人物有关信息的请求后,她唯一能选择的,就真的只有乞求能从王老板这里得到些什么这条路了。
    叶风蹲了下去,轻轻的拨开这少女散乱的头发,看着这张清秀而憔悴的脸庞,感受到她眼神中所蕴含的倔强与执着,他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恐怕很难做到撒手不管了。
    “起来吧,我会帮你。”叶风朝这少女轻轻说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四章 连中!
    旁边的王老板愣了,以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陈扬,陈扬明白他眼神中所透出的意思,在他眼里,自己根本不可能帮到那少女。
    蜷缩着的少女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口中啊啊出声,双手不住的比划着。
    陈扬不懂手语,但他可以从这少女的表情上看出来,她似乎听懂了自己刚才的话,却又不敢相信。
    “我说,我会帮你。”陈扬又重复了一句,尽管知道这少女可能根本就听不到他的话,但他还是说很大声。
    少女的眼泪扑簌而下,她突然给陈扬再次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
    陈扬强行将她扶了起来,道:“不要再作践你自己的尊严,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靠出卖尊严就能换回来的,明白么?”
    少女点点头,抹了抹眼泪,不再哭泣。
    王老板如释重负,看着陈扬的眼光也有了变化,一半赞叹一半鄙夷,不管怎么说这个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的青年敢于对这个少女许下这样一份承诺绝对是要比他强的,但另一方面,这样的承诺由这样的一个青年说出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鸡蛋碰石头的牵强之感。
    陈扬转向王老板,问道:“那一块被她父亲砸毁的翡翠现在市值多少钱?按最高的说。”
    王老板瞅着陈扬,突然有一种想笑却笑不出来的感觉,如果之前觉得这青年还有些年少义气的话,现在则是有些轻狂了,此时在王老板眼里,陈扬如果不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物,那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相比而言,后者的形象似乎与陈扬更为贴切一些。
    “我那块翡翠如果经过雕刻高手的加工雕刻,市值可以买到一千一到一千二百万之间。”
    陈扬沉默了下来,一千多万,这的确是一个很大的数字,即便让秦可心或者李静来拿这笔钱,恐怕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这么多现金,更何况,陈扬也不想在这种事儿上麻烦自己的女人。
    “老板,你把你这里的料石都拿出来,我要从你这里买几块。”
    “好,除了展示台里的,我后面库里还有,我全给你拿出来。”王老板马上恢复了生意人的本色,不管他对陈扬的身份是诧异也好还是怀疑也好,都不会影响到他做生意。
    陈扬嗯了一声,先是将那哑巴少女扶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朝她点点头,笑道:“你坐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少女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长时间跪着的缘故还是心情激动的原因,有些发抖,但她很听叶风的话,坐了下来,向叶风点了点头。
    来到那王老板档口的展示台前,发动天眼术将上面所有摆放着的原石毛料全部看了一遍,叶风心里已经有了底儿。
    对于赌石,叶风从来没有赌过,但是他的工友却有对此钻研的,莫说工友,他的工头杜立军就是其中的痴,所以耳濡目染,他也了解了不少。
    一块未经开窗的翡翠原石,除了形状和重量外谁也说不清里面是什么,唯有切割剖开才有真实的结论,经常赌石的高手凭着自己的经验,依据皮壳上的表现,反复进行猜测和判断,估算出价格。买回来可能一刀剖开里边色好水足,顿时价值成百上千万,也有可能里边无色无水,瞬间变得一文不值,这就是赌石的风险。
    衡量一块翡翠的品质,说起来也很简单。第一是其硬度和密度,翡翠的硬度很高,一般要达到摩氏7度,玉石界的行话叫作“种”。“种”好,就是硬度高。好的翡翠与金钢石的硬度相差无几。其次是透明度,行话称其为“水头”,通透度越高,品质越高。极品翡翠像玻璃一样,玉石界称其为玻璃底。
    若表皮一点绿的显示都没有,只见开口处的绿,则它的价格应低于实价。
    叶风将王老板档口展示台上的翡翠毛料扫了一遍,发觉他这里确实有几块成色很好的原石,他脸上不动声色,王老板在旁边也犯着嘀咕,之前说会将库里的原石统统都拿出来,但终究还是没动。他还是有些小瞧叶风,认为他不可能有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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