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它!”肇裕薪继续挑衅朱雀,“它是不折不扣的神级坐骑,你是不是神祇这事,还有待确认!”
“放肆!”朱雀大怒,“你一个凡人,怎么敢质疑神的权威?”
肇裕薪完全恢复了神力,踏前一步,将属于自身的领域与威压释放出来。冷冷地对朱雀说道:“神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是神,我就是看不起你,你能怎么样?”
朱雀尖锐地鸣叫一声,恶狠狠地道:“既然螣蛇的火焰没有教你学乖,本座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神火!”
朱雀全身的羽毛都支棱起来,原本没有任何风的建木上,忽然就涌动起一股灼热的气浪。
长期骑乘火凤,让肇裕薪对于火属性攻击的类型特别敏感。他敏锐的发现,这根本就不是热浪,而是焚风。
焚风虽然带一个风字,却不是真正的风。它是由加热过的空气,甚至直接就是火属性灵气,自行涌动形成的一种“风”。
被这种风缠上,根本不会有沐浴在一般风中时,那种清爽与舒服的感觉。修为高的生灵,或许只会从焚风之中感觉到灼热。若是遇上修为低的生灵,焚风甚至可能直接将对方化为灰烬。
“焚风确实可怕,只不过有些柔弱了!”肇裕薪开口点评。顺便,再次张开了他的兵器伞盖,直接挡住了焚风袭来的路线。
“少废话,给本座化为灰烬!”朱雀继续煽动自己的羽毛,一点点火星从羽毛上面生出,汇聚到了焚风之中,逐渐组成一朵朵火苗。
星星点点的火光击打在兵器伞盖上面,就好像是螣蛇之前突出的火练一般粉碎,却没有如火练那般飘散。
点点火光就好像拥有粘性一般,仅仅贴着兵器伞盖,虽然微弱,但却执着。
起先,肇裕薪并没有在意这种微弱的火光。直到,他感觉到从伞盖上面传来的热量,已经透过虚空,直接传递到他的神经之中。
这个时候,他才第一次注意到正在发光的伞盖,以及伞盖上面已经铺了满满一层的火光。
或许,就如同螣蛇与朱雀说话时的声音一般。螣蛇使用的火焰爆裂蛮横,如同一个性格暴躁的汉子。朱雀使用的火焰就黏腻柔软,如用一个性格温婉的姑娘。
就是,这火焰温柔倒是温柔,热度却一点不减。
仿佛被烫到了一般,肇裕薪匆忙改换御兵术印决。伞盖重新分解成数千柄兵器,好像禁卫军一般守护在肇裕薪身边。
可是,它们身上沾染的火焰仍旧如忠贞的爱人那般粘着它们。甚至,还因为兵器分散开之后,扩大了许多倍的表面积而继续“繁殖”,努力要将每一件兵器都完全包裹。
这个场面让肇裕薪一阵头大,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火焰。他有心让火凤这个天生玩火的行家上去试探一番,却因为火凤还在建木脚下而不得不作罢。
眼看着这些星火好像某种怪兽一样在吞食兵器,肇裕薪这个心情就不怎么美丽。
他再次改换御兵术印决,将兵器匆匆收回兵器空间,希望能帮助兵器摆脱这些火光的附着。
兵器空间只有兵器能进入,这些火光不是兵器,还真的就被兵器空间拒之门外。
只不过,被兵器空间拒之门外的火光也越聚越多,一点一点累积到了肇裕薪身边。
肇裕薪一个不小心,便染上了这些火光。
惹上火光是非常难缠的事情,它们会将一切惹上它们的人和事物,都当做可以附着的载体。就连肇裕薪,也不可能例外。
凭借身体的强悍,肇裕薪暂时还没有发现这些火光能对他造成怎样的伤害。他此刻只担心,被火光不断的灼烧,会不会因为系统判定,强制扣减魔神龙鳞甲的耐久。
铠甲耐久掉光了之后,肇裕薪说不得就只有裸奔一条道可以走了。
若是放在平时,肇裕薪裸奔也就裸奔了。此刻,眼前的朱雀说话是少女的声音,搞不好就是一只母鸟。
在异性面前光着身子,已经足够叫人感觉羞耻。若是再在一只异性鸟类面前脱光光,那岂不是要更加羞耻?
若是一般的鸟类也行,双方不是一个种族,语言也不互通,就算尴尬,也不一定会给肇裕薪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好巧不巧的是,这朱雀不仅是普通的异性鸟类,还是一只会口吐人言的异性鸟类。
肇裕薪很担心,这个朱雀会趁着这个机会对他的身材品头论足一番。
。。
第壹零零捌章 朱雀火()
说到底,人族在思想的开放程度上,对于其他生灵拥有着压制性的优势。朱雀虽能口吐人言,却并没有肇裕薪那般复杂的思想与脑系。
朱雀看到肇裕薪忽然出神,一门心思想的都是要想办法将肇裕薪打落到建木之下。这是她出现在此地的职责,更加是被她奉为使命一般的职业信仰。
建木,对于人族来说必须是绝对的禁区。掌控这个世界的权柄,必须掌握在他们这些先天神祇手中。不管,这先天神祇是人族口中的圣神,还是人族所谓的魔神。
它必须是神祇,绝不能是凡人!
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朱雀金色的眸子里面闪动过坚定的神火,羽毛翕张之间,再一次将使用的火焰催发出了更加恐怖的威能。
肇裕薪只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岩浆地狱之中一般,周身全部都是看得见与看不见的恐怖火焰。这些火焰的形态虽然不固定,却统一拥有能让人绝望的热度。
被这样的高温炙烤着,肇裕薪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只被洗剥干净的羔羊,正加在炉火之上翻转。也不知道,究竟是那一路的神仙,有幸能享用肇裕薪这样修为境界的烤全羊。
我就是爬个建木,不用每一层都这么强吧?这路程也不知道有没有到建木的三分处,就已经被火烧的疲于奔命。若是接下来一路都是如此,就算我是神镜修为,也早晚要累死在这个大粗柱子上
此时此刻的肇裕薪,已经放弃称呼建木为建木,他将建木完全看做了一个极为粗大的柱子。而他自己,则为自己设定了一个正被人赶着攀爬柱子的猴子的定位。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自己累死之前,成功爬到柱子的顶端。
更为重要的是,他爬上柱子的顶端的目的是找奢比尸问话。万一一言不合需要动手,先不提他全盛状态时能不能在奢比尸手下全身而退。就凭他现在的状态,爬到奢比尸面前八成就是真的在爬了。这样的一副身体,说不准只要奢比尸大口喘息一下,就能直接将他吹死。
思及此处,肇裕薪忽然发觉,他在这里与朱雀争个短长根本就没有意义。越是在朱雀这里耽搁时间,对于他之后的行动越是会造成损失。
懊恼地拍大了一下自己的头侧,肇裕薪心说:我真是个傻子!
为了不被自己瞧不起,肇裕薪完全放弃了在朱雀这里挣面子的想法。他十分从心的将兵器再一次组合成了巨大伞盖一样的盾牌,然后就像是一只以来龟壳获得安全感的乌龟一样,将伞盖备背在了背上。
朱雀催动的火焰攻击,全数落在了伞盖一般的盾牌之上。诚如朱雀自己所言那样,单论火属性一途,她无论是攻击手段还是攻击强度,都要强过腾蛇几分。
直入灵魂的灼烧感,让运行的烛龙法的肇裕薪都有些吃不消。不过,他一声都没有吭,而是默默将这种痛苦,变成了刺激他努力攀爬向上的动力。
这种动力的来源,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应激反应”。感觉到灼烧努力向前攀爬,与骡马被鞭子抽打,从而加快奔行速度,在本质上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这确实是肇裕薪此刻最需要的外力帮助。没有这样的“激励”,他从腾蛇那里上来时已经非常疲惫的身躯,已经再也没有主动爆发出最快“逃离”速度的能力。
事实证明,肇裕薪的举动是非常有效的。朱雀尖叫着在他身后追了没有多久,肇裕薪便看到了此行的第三根建木枝桠。
对于肇裕薪自身来说,除了感觉背后有些烤肉的焦香味道以外,肉体已经早已对疼痛麻木了。而且,若是没有这样的过程,他自己绝对不敢想象自己还能拥有这么快的攀爬速度。
肇裕薪看到了第三根建木枝桠,更为熟悉建木结构朱雀自然也看到了。为了将肇裕薪留在自己管理的领域内,朱雀爆发了自她见到肇裕薪以来最强力的一次火焰攻击。
漫天飞舞的火星依照距离相互吸引,一点一点变成了一个放大了数十倍的火焰朱雀。操纵火焰朱雀的朱雀本体,短暂地从建木主干上面离开,就这么凭空悬浮起来。
被操纵的火焰朱雀,学着悬浮于虚空之中的朱雀本体的样子,搞搞扬起双翼与头颅,做出了趾高气昂的样子。
紧跟着,朱雀本体双翼煽动,对着建木枝干做出了一个扑击的动作。火焰朱雀有样学样,也对着肇裕薪的后背做出了这个煽动翅膀的扑击动作。
火焰朱雀仿佛能破开时空阻隔一般,一瞬间就来到了肇裕薪背后。在撞碎了自己的火焰身躯的同时,也直接撞碎了肇裕薪仿佛龟壳一样背在身后的兵器伞盖。
比之前更加强大的火焰,带给了肇裕薪后背仿佛重生一样的疼痛感觉。与此同时,一股难以抵抗的巨大撞击力,冲破兵器伞盖的遮挡,直接作用到了肇裕薪的魔神龙鳞甲上面。
肇裕薪不由自主的挺胸仰头,喷射出一口金红色的神血。整个人就好像是突然被丢弃的破娃娃一般,向着前忙冲了出去。
真疼啊
这是肇裕薪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意识,下一刻,他便不可遏制的陷入了自我保护的昏迷机制里面。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副破败的皮囊,不受任何操控,完全借助惯性扑向了建木的第三根枝桠。
成功击晕了肇裕薪的朱雀,也病恹恹地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看着肇裕薪已经接近第三根枝桠,朱雀十分幽怨地叹了一口气。
随后,她拖着已经疲惫到极点的身躯,缓缓从建木的主干上站立起身。一阵火光闪过朱雀的身周,她从一只火红色的鸟儿,变成了一名拥有一头火红色长发,并穿着同色宫装裙的漂亮女子。
漂亮女子向着肇裕薪离去的背影稽首一礼,轻声说了几句什么。跟着,便头也不回的回到了她与肇裕薪初次见面的地方,重新变回了一只梳理羽毛的红色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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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零零玖章 你可知礼()
昏迷之中的肇裕薪,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无所顾忌一直休息的契机。
这里没有风月,没有纷争,没有“大柱子”,也没有梦……
这样的昏迷环境,让肇裕薪睡得深沉,深沉到他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自己睡了很久,却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缓慢且坚定地睁开眼睛,入眼所及是一阵虽然感觉刺目却并不多么强烈的光线。这光线的来源非常特殊,并非是太阳这样的恒星,而是一个身穿一身白衣的男性人类模样的生灵。
说他是人类模样的生灵,并不是因为他与一般的人类在长相上有什么不同。事实上,他与人族有九成九的相似,说他是与人类样貌一样的生灵,只是肇裕薪自己的一种特殊感觉。
对于已经深入神镜的肇裕薪,他绝不会怀疑自己的直觉。除非,他的修为境界因为刚才的战斗而被削落。
仔细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境界,肇裕薪发觉自己不仅没有被削落境界,甚至就连因为连续逃跑而亏空的神力都被补充了回来。
看来,刚才昏迷,对于肇裕薪来说,确实是一种非常适当的修养。
等等——肇裕薪心中一惊。
全身的汗毛忽然都立了起来,他弓起身体,摆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就这么隔空与那个散发柔和光芒的生灵对峙着。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生灵开口,“你刚才都喝了我的茶,现在却觉得我是一个威胁?你这样做,可知礼字怎么写?”
“礼?”肇裕薪一脸迷惑,“你跟我说礼?”
作为一个纯粹的人类,肇裕薪无法想象,一个“伪装”成人类的生灵,大声逼问自己懂不懂“礼”。如果人类不懂礼,难不成这时间的礼仪,都是动物们琢磨出来的?
“有何不可?”那个生灵自负地反问。
“好,我们就说礼!”肇裕薪大大咧咧地来到那个生灵对面盘腿坐下,顺便拿起了一杯早已斟好的茶,“既然要守礼,你可与我通过姓名?”
玩味的笑容出现在肇裕薪的脸上,同时也印在了他把玩许久,颇有几分爱不释手的雕花茶杯上面。
那个生灵也笑着回答:“有客人到主人家来,既不递上拜帖,也不主动通报姓名。一来这里就先睡觉,睡醒了反而向着主人逼问名姓。你若不认识这家主人,为何要到府上拜访?这人间,现在都流行这种不请自来,恶客欺主的礼法了么?”
“咳~咳咳~咳咳咳……”肇裕薪刚刚抿进口中的热茶,差一点就被全数喷了出去。他赶忙用自己的手掌掩住自己的口唇与茶杯,并连忙偏过头去。
只是,这个动作虽然能掩饰他的狼狈与尴尬,却掩饰不住他随着那个生灵的言语变得越来越红的脸皮。
干咳了一阵之后,肇裕薪只得放下茶杯,主动站起身,一板一眼地与那个生灵重新建立,开口道:“在下翻尘,忝为人族祭酒,机缘巧合初到贵宝地,还未请教主人尊姓大名!”
那白衣生灵也站起身,郑重其事地以平等的礼节与肇裕薪回礼,道:“吾乃太常,观你也是神镜修为,直呼吾名即可,不用特意加个神字。”
说完,太常主动坐回原位,并且伸手示意肇裕薪也坐下。
鬼才想要称呼你神啊!
“太常……”肇裕薪一面落座,一面斟酌着太常的名字,“莫非,你就是传说之中的圣神太常?”
“圣神我可不敢当,那都是你们人族给我安排的虚名。”太常非常淡定,“不管是圣神还是魔神,都是依照自己的本心行事。我们没有将人族的好恶看在眼中,更加不会因为人族的评价改变行事风格。”
肇裕薪点了点头,并没有急着打断太常的发言。等太常说完了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我本属不同族类,信仰与行事风格皆完全不同,又何必纠结遵守一样的礼节呢?”
面对肇裕薪想要找回面子的话,太常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反过来问道:“你可知礼?”
“我……”肇裕薪有些不悦,“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太常坚定地说道,“礼定贵贱尊卑,义为行动准绳,廉保清洁方正,耻守道德本心!礼的本质就是不同,正因为你我不同,这才有了礼。若是你我一体,又还在乎什么礼不礼的?”
“……”肇裕薪沉默了。因为,他忽然发现,任凭他再怎么拥有辩论的才能,甚至拥有把人忽悠瘸了的话术,他也无法辩赢一个打着礼的旗号不讲理的对手。
“说不出话来了?”太常趁胜追击,“是不是想起来,你是以一个倒卧的身份来到我这里的?就凭我救了你这一点,你在我的地盘上这段时间,就应该夹着尾巴做人。”
肇裕薪叹了一口气,既然跟太常讲不清道理,他又何必一定要交流清楚呢?对于他来说,早日到达建木的第四根枝桠才是当务之急。至于说,太常说的礼,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礼,又有什么关系?
礼这个东西,无外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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