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不想送女儿!”老汉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了远处,“我是担心,这山上的魔头好色无度,玩腻了一个姑娘,就要再烧起满山大火。我们有多少女儿,也不够魔头祸害啊。”
肇裕薪跟着NPC的目光向着山上看去,恰好看到满山遍野燃起得大火,不一会就将令丘山折腾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火焰山。
那老者条件反射一般,哆嗦了一下说道:“不好,那魔头回来了!”
第柒肆柒章 计杀神子(中)()
肇裕薪自然也明白,这是融光回来了。就凭融光这高兴也烧山,不高兴也烧山的举动,就足够肇裕薪去人王那里参他一本。
只是,肇裕薪此时,还有更大的计划。他必须要确认,这山神娶亲的事情,到底跟融光有没有关系。
是以,肇裕薪明知故问,道:“老丈,你说的这个魔头,最近不在山上么?”
那NPC突然有些语塞,讷讷地说道:“我们都道是他来了,这令丘山才变成了魔山,所以才叫他魔头……”
“无妨,我跟她不是一路的,您不用害怕。”肇裕薪赶忙安抚NPC,“您只管用平日里的口吻说话,待我问清了来龙去脉,也好替你们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
“好,好,好!”NPC激动得连说了三个好,随后就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这个老者的名字叫做“刘事秉”。自言是家里父母没有什么文化,就想让他长大后能有一技之长,所以才特意去找高人给取的名字。
刘事秉的父母,刚刚得知高人给孩子取的名字之后,就感觉有些拗口。高人怕他们夫妻二人记不住这个名字,还特意个写了下来。
奈何,刘事秉居住的村子,刘事秉那不识字的父母就已经算得上是最有思想以及文化的人了。回到家之后,却是有些犯了难,不知道高人给孩子取得到底是怎样的名字。
父亲说,高人取得名字叫“秉事”,母亲却说,秉事叫着不顺口,还应该是“事秉”。
可巧,那高人给写名字时,用的是一张芭蕉叶子。夫妻俩为了方便携带,三折五折的,就给弄碎了。
虽然说,刘事秉老人至今都保留着写有自己名字的叶子。可是,究竟哪个字排在第一个位置,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嘻嘻,柿饼,这名字好,解饱。”悠然经年掩口偷笑。
一旁的宛转蛾眉偷偷掐了悠然经年一下,小声斥责:“你不怕吃多了柿子拉不出来屎?怎的就你话多?你也让祝融神族传染啦?”
悠然经年虽然不知道她的蛾眉姐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凶,想来应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想着,八成就是自己说了不合时宜的话,连忙吐了吐舌头。
肇裕薪见刘事秉老人有些跑题,虽然不是很耐烦,却也没有发作。只等老者自己发现,然后转回正题。
有的时候,事情总是会显得十分有趣。没有人去打断刘事秉老人的跑题,反而让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问题。
“唉!”刘事秉叹了一口气,说道:“人一老了啊,就显得絮叨了。”
肇裕薪赶忙接话,说道:“无妨,您讲的事情,其实很有意思。”
老者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你们来了,是我们家这几日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真的解决了山上的魔头啊?”
肇裕薪这一刻才恍然,原来老者不是跑题了,他是还不信任自己一方这几个人,才故意东拉西扯。
眼中冷芒乍现即收,差点吓得刘事秉跌成一个跟头。
肇裕薪快步上前,扶住了刘事秉就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有意冒犯您。实不相瞒,我们都是人王的臣子,这次是奉命来这里执行任务。听闻这令丘山上不太平,就想过来问问看是个什么情况。”
刘事秉一听肇裕薪是人王的使者,眼中立即就燃起了希望之火。
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是想将心中的浊气全部都清理出去。随后,才开口说道:“人王派来的大官,你可知道,人王为什么要让一个神族来当这个令丘山南正啊?”
老者随后的倾诉,全部都指向了在这里当南正的祝融融光,指认他仗着自己神子的身份与实力,随意欺压这里的百姓。
这里的百姓,有的时候都有些摸不准,自己与这祝融融光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们一方面想要见到祝融融光,因为见到了他之后,只要满足了他的要求,就能让这令丘山上消停几天。
可是,他们却同时又不想见到祝融融光。都知道那神子的脾气不好,又有哪个能算准了他哪天心情好。
万一遇到了他心情不好的日子,他一把火烧死去拜见的人还算好的。若是像折腾牛羊那样,把一个大活人一点一点弄熟,那罪可就遭得大了。
……
“还有这种事情?”肇裕薪没等刘事秉完全说完,就拍案而起,“老丈,你可愿意联络一些证人,跟我去人王那里打官司?”
刘事秉老人的气性也被肇裕薪激了起来,他大声回答道:“那有何难?我们也正好去问问人王,我们就不是他的子民么?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让他派个魔头过来折磨我们?”
肇裕薪一听这话,也是豪气顿起,吆喝一声道:“走,跟我上山!”
獬豸悄悄来到肇裕薪身后,拉了拉肇裕薪的衣袖,也不避讳刘事秉老人,直接说道:“老大,有道是捉贼捉赃,捉奸拿双。咱们现在空有证人,没有证据。祝融融光若是在人王那里狡辩,咱们怕是比较被动吧。”
肇裕薪这才恍然想起,自己虽然你是来收集祝融融光黑材料的,却只是听了这老丈的一面之词。
霁月澄空也附和獬豸,对肇裕薪说道:“现在,如果能想出一个取证的办法,就好办了。”
肇裕薪打量了一下霁月澄空,说道:“办法就有,你们都看过《西游记》么?”
众人纷纷表示看过,肇裕薪呵呵一笑,道:“看过就好办了,你们回想一下,通天河边上的那一章回,不正好与咱么的情况一样么?”
“这什么主意?”悠然经年不乐意了,“人家那是河边上,你这是山脚下;人家那是鱼怪,你这是火神;人家要吃的是小孩子,你这要娶的是大姑娘。就算,这些都不重要,人家大圣跟天蓬能变身,你能么?”
肇裕薪被悠然经年连珠炮一样的话弄得有点蒙,他自打进了院子,脑海之中便一直缠绕着西游记里面的剧目。是以,他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想错了。
一直到,听到悠然经年说“变身”,他才回过神来反问道:“谁说我们需要变身了?”
第柒肆捌章 山神娶亲()
到了该送女儿上山这一天,刘事秉虽然有些不甘心将女儿送上山,却依然将女儿打扮成了出嫁的样子。
由于令丘山的抽风式大火,也让住在山脚下的刘家日子过得十分拮据。
穷人家的姑娘出嫁,自然没有搬搬抬抬排成长龙的嫁妆。所谓的山神,更加不可能派人来接亲。
所以说,一切讲究都用的是最简单的。刘事秉夫妇只是给了女儿一身新嫁衣穿着,火红的嫁衣,越看越符合令丘山上这火灾现场一般光秃秃的环境。
听说,这嫁衣的颜色,是山神最喜欢的。
没有人在这一刻站出来,告诉新娘子,你今天不能下地,不然以后要操劳一生,受很多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送上山的姑娘,能有命留下就不错了,受苦都是次要的了。
刘事秉夫妇能做的,只是给上山的女儿,弄了一块遮羞的红盖头。
送亲的队伍,是由刘事秉夫妇的邻居组成的。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比新娘子还愁眉苦脸的表情。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来自于同一个村落。几乎每一个人家里,都曾经送过女儿上山。
他们能自发的来帮刘事秉夫妇送女儿,也只是出于一种抱团取暖的心理安慰罢了。
送亲的队伍,走到了半山腰,便不肯再走了。不是他们心狠,不想多送新娘一程。他们是真的害怕,害怕自己在山上呆得太久,会把性命搭进去。
鬼知道令丘山一天到晚什么时候冒火,总没有已经送出了一个女儿给山神当新娘,还要把全村人都搭上的道理吧。
村民们一个一个来到刘事秉的身边跟他告辞,叮嘱他不要太伤心,凡是要往好处想。最后,都会不自觉地加上一句,别因为舍不得女儿,耽搁太久,把自己也搭进去。
刘事秉只是点了点头,已经失去了与邻居们寒暄的能力。
每一个人都一脸沉痛满身理解,却也都只是紧紧地攥了一下刘事秉的手,就当做是安慰了。
等所有的村民都走干净,原地只留下新娘与刘事秉两个的时候。新年也微微侧身,对着刘事秉说道:“爹,您也回去吧,娘还在家里晕着呢。你在这里耽搁久了,等娘一会儿醒过来,怕是没人照看。”
刘事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吭哧了半天,才狠狠一咬牙,说道:“闺女,委屈你了。”
新娘看起来十分尴尬,隔着红盖头连连给刘事秉打眼色。可是,刘事秉此刻又哪有脸仔细观察眼前的新娘子。
新娘实在着急,开口说道:“爹爹说得哪里话,为人子女的,自当为家里分忧。更何况,我这一去也不一定就是必死无疑,您在家好好生活。等我来年,给你赚回来一个山神女婿。”
刘事秉此刻,也不知道是应该哭好,还是笑好,只是不住嘴地说着谢谢和对不起。
那场面,哪里还有一点送女儿出嫁的感觉。
新娘也真是有一股狠劲,跟刘事秉告别之后,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山顶大步走去。
似乎,这新做的嫁衣,一点也不能影响她的移动。
刘事秉定定地看着新娘的背影,直到新娘消失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山头后面,才步履蹒跚地向着山下走去。
他不知道,那山头后面,早已经有另一队人马,等在了那里。
看那衣甲锃亮,刀剑齐整的样子,还真的看不出是接亲的队伍。
当先一个人,身穿一身绣满了红莲的粉白色袍服。他打量了一下正在大步赶路的新娘,对身边的属下说道:“你们说,她蒙着头,能看清楚路么?”
没有人回答,似乎是被这样一个直接且浅显的问题难住了。
提问的人两手互握,击出啪的一声响,自顾自地说道:“不怪你们犯难,本座也犯难。他理当是看不清路的,可是他看不清路,又怎么能走这么快呢?”
身边的属下,仍旧没有人搭话。
那连续发问者也不恼,继续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本座,就比你们略微聪明一点。因为,本座知道要抓她过来问个清楚。”
说着话,他看了看左右的属下,有些不耐地说道:“本座在这里说了这么多,你们怎么还没人动手?莫非,本座不说话,你们就都是死人么?”
距离他最近的两个属下,立即就迈步向前,打算去将新娘掳来。哪成想,却一步也没有迈出去。
原来是之前说话那个,揪住了自己的两个属下。
一手一个,将两个属下打翻在地,他哈哈大笑着说道:“本座没让你们动,你们居然敢动,是初来乍到,不知道本座的手段么?”
那两个属下连忙高呼:“融光神子饶命!”
原来,这个脾气有些不正常的神经病,就是肇裕薪要找的祝融融光。
融光一脚一个将两个属下踢到一边,说道:“今天是本座大喜的日子,本座就饶你们一命。真是一群废物,抓个女人都要让本座亲自出手。”
这一次,融光身后的所有属下,全部都保持了木头人的风采。没有一个人敢随便吭声,生怕触了融光的霉头。
仗着自己的神体强健,融光一个纵跃,就来到了新娘傍边。见新娘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矮身伸手在新娘腿弯处一捞,就将新娘抗在了肩膀上。
新娘立即被吓得惊声尖叫,大喊:“你是谁?快放我下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山神的夫人!你如此……呜……”
“女人都是这么麻烦!”融光一把捂住了新娘的嘴巴,“你是山神的媳妇,我正好是山神,你就应该乖乖跟我回去入洞房就是了,哪来那么多话!”
新娘一听这话,立即就老实了下来。似乎,仅凭融光这三言两语,她就认了命一样。
融光一愣,随后松开了捂着新娘嘴巴的手,摇晃了新娘一下,不无担心地问道:“真是晦气,你没死吧?”
新娘吐出一口气,用有些憋闷的声音回答道:“阿爹来时跟我说了,女人这一辈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大不了就抱着走。你既然是我的夫君,我自然愿意跟你回去。”
第柒肆玖章 闯宫()
融光将新娘抗回了他在令丘山修建的宫殿,一把将新娘扔在了火玉雕琢而成的大床上之后,他便找个了借口离开了。
送到嘴边的美人,他不可能不享用。他如果真的能忍住好色的毛病,或许一早就不会定下这个让山下的凡人送女儿上山的规矩。
他此刻心里是真的有些不踏实,以至于他不敢随便碰这个送上门的女孩。
这一次被送上山的女孩,跟以往的全部都不一样。以往的女孩被融光掳回来,要么大声呼救,要么大吵大闹,就算偶尔有安静的,也多半是被吓傻了。而火玉床上这个,融光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半点的害怕。
难道,真的跟她自己所说那样,她打从一被送上山来,就已经认命了么?
那么说来,这姑娘的心,还真的是大的可以啊。
姑娘的心大,融光的心可不能太大。他对于自己在令丘山这里的所作所为,还是有一定的自知之明的。
虽说,他认为没有人敢于反抗他这个祝融神族的神子。他也没有忘记融泰曾经不只一次教过他,小心一点无大错的道理。
凭借融光的脑回路,他只能猜想,会不会是这次的新娘,还在闺阁之中时,便已经有了私定终身的情郎?能这么淡定地接受被掳上山,其实是在等着她的情郎来救?
让他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那个穿着火红喜服,头顶盖头的,根本就是一个玩家。一个,死了还能复活的冒险者。
要说她的情郎么?她倒是不介意让跟他一起制定计谋的肇裕薪客串一把,遗憾的是肇裕薪此刻已经在赶去中州的路上了。
肇裕薪不是神族,自然可以用传送阵移动。虽然看上去有些浪费金币,却能胜在一个快字上。
再者说,南洲的令丘山到中州的睢阳城,其实也真的不算太远。
睢阳城,是人王的都城。城虽然高大,白天时却不限制人员进出。
肇裕薪从睢阳城南门进入,一路顺着大路就向着颛顼帝的帝宫闯去。却不想,被看守帝宫大门的卫士,给拦住了。
直到这一刻,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因为急着离开祝融殿,忘记跟融彻要自己的兵符印信了。
看着眼前的卫士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肇裕薪可就有点犯难了。
他不是不想硬闯帝宫,也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实力跟满级的大刀守卫过上几招。
他害怕的是,就算自己能快速解决掉眼前这七八个守卫大门的卫士。推开大门之后,后面要是再来万八千一模一样的人王卫士,自己可怎么打。
就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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