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清苦笑,听乔逸提及,完颜楚珲多年来四处征战,是呼邪单于的左膀右臂,可以说,呼邪单于的半壁江山都是完颜楚珲替他打下来的。
这样的一位人物,要说自信到说服他,慕紫清心中还是没底。
慕紫清扫视一圈,屋内陈设简单雅致,并没有多少特色,但最吸引眼球的却是屋内向外延伸出一个露天的由原木搭建的阳台,两旁边布着轻纱帷幔,凉风一起,帷幔随风而起。
完颜楚珲此刻就坐在平台上,聚精会神的拨弄着桌上的围棋。他敛了气息,换了汉服。此情此景,让人顿觉那凉台上坐着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与沙场魔鬼分毫不沾边。
可是身边站着的二个彪形大汉,生生的毁了这风景,他们分立在完颜楚珲两侧,看着慕紫清,满脸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圣河郡主蹲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棋盘。抬眼看了一眼慕紫清,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仿佛多说一句话都像是委屈了自己。
慕紫清知道,在漠北人的眼里,南岳只是他们的大后方,有需要来取就好。皱眉凝神站了片刻,见完颜楚珲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而是紧紧盯着棋盘。
“完颜将军,我已经来了许久,你们却视而不见,这便是你们漠北的待客之道么?”声音是说不出的清冷。
完颜楚珲这才抬起头,鹰眸微眯,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风轻轻吹起她衣裙的一角,神情淡漠,“是你!”
慕紫清知道他认出了她,点点头,“对,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
南岳皇帝的旨意完颜楚珲已经收到了,说是任命慕紫清来和他和谈。谈什么谈,有什么可谈的,照他提的要求做就是了。因此,他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圣旨看完,随手一扔。
因此,听到内侍来禀,他头都没抬,专心研究眼前这个棋局。根本没有留意慕紫清是谁,却不曾想,原是相识。
“你叫慕紫清?”
“对!”
“告诉你们皇帝,没什么可谈的,直接照我说的去做。”完颜楚珲不耐烦的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慕紫清看完颜楚珲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心中怒火翻腾,口中却是闲闲的说,“将军别忘了,这是我南岳的国土,我是可以走,但你们能不能走得了就另当别论了!”说完,她径直坐在离平台不远的椅子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嫩白纤细的手指伸到阳光下,不以为意的拨弄着。
“你敢威胁我?!”完颜楚珲戾气突现,像看一只随手能捏死的蝼蚁一样,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她,那身经百战军人的威压在此刻显露无余,甚至让人透不过气来,从脚底感受着森森的恐惧。
可这种气息,血腥的气息,携着久远而来熟悉之感,笼罩着慕紫清,她清楚,要是一般人,早吓的发抖,而她,却是再熟悉不过。
慕紫清微微一笑,“是不是威胁,那将军可以试试!”
”放肆!”圣河郡主“嚯”的站起来,一边狠狠盯着慕紫清,杀气腾腾,一边紧紧捏着腰中的鞭子。
“呵,要说放肆无礼,谁敢跟你比!”她可是亲眼见过圣河狠辣残忍的一面。
“贱人!”圣河不由分说,抽出鞭子,毫不留情一鞭子就向慕紫清扫过去。鞭子带着劲风,足可以看出来圣河用了全身的气力。
慕紫清不敢轻敌,闪身躲了过去,椅子却难遭幸免,被鞭子抽中,斜斜从中间裂开哗啦一下散在地上。
慕紫清回头看了一眼七零八落的椅子,怒火中烧,他们以为南岳就是嘴边肉,盘中菜,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她也清楚,弱国无外交,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可凭借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南岳早已今非昔比,而这些井底之蛙,竟还想着几十年前大胜南岳的辉煌。今天她必定让他们知道,南岳,不是漠北的附属,更不是他们囊中之物。
“贱人,竟敢躲开!看鞭!”,眼看着一鞭子没有抽中,圣河郡主暴起,一鞭子又抽过来,又比刚才狠厉了几分。
慕紫清左躲右闪,圣河郡主的鞭子使得炉火纯青,虎虎生风,竟不露破绽。她躲的有些慌乱。
圣河显然看到慕紫清的狼狈,冷笑一声,加重力道,蛇鞭呼啸着险险从慕紫清耳朵旁掠过。
慕紫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不能再躲,看着圣河郡主鞭法奇特,但脚步虚浮,下盘不稳,于是瞅准时机莲步轻移,竟逼至圣河郡主前面。圣河郡主大惊,不知道慕紫清想干什么。
完颜楚珲唇角偏向一边勾起,眼神中是发现猎物时的惊喜。原来以为她只是个闺阁小姐,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武功,而且看起来武功还不弱。
现在圣河手持长鞭,明显占了上风,可她不退反进,还试图扰乱圣河郡主的步伐和鞭法,果敢坚毅,冷静处之,不错,真是不错。
果然,圣河郡主一慌之下,鞭子一偏,露了破绽,说时迟,那时快,慕紫清伸手一抓,猛的向自己身前一拽,圣河郡主往前倾倒,慕紫清抬腿一脚踹飞圣河郡主。
圣河郡主身体向桌椅飞了出去,狠狠砸到桌子上,“噗”一口血喷了出来,桌子散裂开,又狠狠跌倒在地。圣河郡主满脸惊恐,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你,你竟敢动手……,来,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我要把她,碎尸万断,扔到,扔到山里喂狼……”
两个彪形大汉愣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们高高在上,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圣河郡主,竟然被打了,被一个南岳女人打了。他们气势汹汹,刚要出手,却被完颜楚珲制止,眉头一皱,“来人,扶郡主下去医治!”
“贱人,我要把你喂狗,喂狼……”
听到屋中打斗声,又听到圣河郡主叫人,两个丫鬟进来一看,慌的“腾”跪在圣河郡主面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第五十三章 怎么会是前世()
慕紫清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对,不能再躲,看着圣河郡主鞭法奇特,但脚步虚浮,下盘不稳,于是瞅准时机莲步轻移,竟逼至圣河郡主前面。圣河郡主大惊,不知道慕紫清想干什么。
完颜楚珲一愣,随即唇角偏向一边勾起,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来以为她只是个闺阁小姐,却不曾想她竟然会武功,而且看起来武功还不弱。
是他小看她了吗?
现在圣河手持长鞭,明显占了上风,可她不退反进,还试图扰乱圣河郡主的步伐和鞭法,果敢坚毅,冷静处之,不错,真是不错。
果然,圣河郡主一慌之下,鞭子一偏,露了破绽,说时迟,那时快,慕紫清伸手一抓,猛的向自己身前一拽,圣河郡主往前倾倒,慕紫清抬腿一脚踹飞圣河郡主。
圣河郡主身体向桌椅飞了出去,狠狠砸到桌子上,“噗”一口血喷了出来,桌子散裂开,又狠狠跌倒在地。圣河郡主满脸惊恐,脸色苍白,哆嗦着嘴唇,“你,你竟敢动手……,来,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拿下,我要把她,碎尸万断,扔到,扔到山里喂狼……”
两个彪形大汉愣在当场,半天回不过神来。他们高高在上,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圣河郡主,竟然被打了,被一个南岳女人打了。他们气势汹汹,刚要出手,却被完颜楚珲制止,眉头一皱,“来人,扶郡主下去医治!”
“贱人,我要把你喂狗,喂狼……”
听到屋中打斗声,又听到圣河郡主叫人,两个丫鬟进来一看,慌的“腾”跪在圣河郡主面前,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
“郡主!”,看到圣河郡主抑制不住的疯狂,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里,完颜楚珲沉下脸一声重呵,阴冷的眼神扫过一旁早已吓呆的侍婢,“郡主受了伤,需要诊治,还不快带郡主休息,都愣着做什么?!啊?”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女人,绝不能被圣河郡主坏了事。
几句话惊的圣河郡主的怒火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咕咚”一声,咽了进去,傻傻的看着完颜楚珲,“将,将军,明明,是她……她……,我,我是为了维护您……”
完颜楚珲狠厉的目光如疾风扫过圣河郡主苍白的脸,“本将军的话郡主没有听清楚么?还是,需要本将军把你交给你父亲左贤王处置?”
一旁的侍婢一听左贤王,吓的“咚咚咚”在地上磕头,“求将军饶命,求将军饶命……”
圣河郡主脸本就发白的脸,更加惨白,她咬着牙,死死盯着慕紫清,这个仇她记下了。
慕紫清有些莫名,呆了呆,这是个什么情况?可是下一瞬,她却从完颜楚珲眼中捕捉到一丝玩味,这是把她当猎物?
“将军,那个棋局,我可以破!”圣河郡主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姿态。
一个侍婢一听,忙带着哭腔,“求将军了,再给小姐一个机会,小姐是诺师傅的关门弟子,小姐一定可以破棋局,小姐真的不能回去,求将军……”
左贤王,很可怕吗?他不是圣河郡主的父亲吗?看到圣河郡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怎么一听左贤王,就吓成那样。还要不顾伤痛却解棋局?
棋局?诺师傅?
对了,她听说过一个棋艺大师,好像叫什么诺先生,好熟悉,怎么跑去漠北了?
这个念头不经意掠过,慕紫清“轰”脑中一炸,愣在当场。诺先生,诺先生……她口中喃喃自语,惊的浑身发抖,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不,不,怎么会这样?
她努力回想着第二世皇上的模样,以及身边的人,她惊奇的发现,她居然从未记起他们的长相,只记得她受过的苦,她的心路历程,不,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从未发现异样,她苦笑。
诺先生,并不是她今生听到的名字,而是前世,是前世宠妃那一世啊!
宠妃那一世,年号是什么?皇帝是谁?她身边的人是谁?为什么她都不记得?原来她记得清楚不曾忘记的,只是她的心路她的磨难吗?
慕紫清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慌了心神,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诺先生,她为什么对这个诺先生记忆清晰?
慕紫清觉得,此刻自己眼前有一大团迷雾,她看不清,抓不到,解不开。
此刻慕紫清心神不定,看向圣河郡主的瞬间,却被她眼中满满的狠厉和杀意惊的一下子清醒过来。
“诺先生?”像是想起什么来,完颜楚珲不耐烦的一挥衣袖,“也好,你再试一次,若还是无解,本将军也留不住你!你先去休息吧!”
圣河郡主死死盯着慕紫清,听到完颜楚珲的话,便收回了目光,脸白了白,“不用,我继续解棋局。”说完,她便示意侍婢扶着她慢慢走过去。坐在棋盘旁,在漠北,棋艺是她的骄傲,还没有人能够战胜她,她也绝不允许别人战胜她。
棋?慕紫清失魂落魄的盯着棋盘,也许是她想多了?还是凑巧,这一世也有一个叫诺先生的棋艺大师?
可为什么,除了记起她受过的苦,为什么身边的人和事她都记不得了呢?难道是太久远的原因?
“莫非慕姑娘也能解此棋局?”,完颜楚珲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直直的审视着她。
察觉到自己失态,慕紫清忙收回心神,“略懂一二。”
就知道她不懂!完颜楚珲身边两个彪形大汉怒目圆睁,瞪着慕紫清,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的将军真是好脾气。刚刚他们看到慕紫清一脚踹飞圣河郡主时早就恨不得上去撕烂她,要不是完颜楚珲制止,他们早冲上去了。
想起刚看到慕紫清无一丝血色的脸中惊惧的神情,早就嗤笑起来,“将军,她一介弱国女人,就像是泥潭里的烂泥,还能解得了破风先生布的局?您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第五十四章 破局()
“是啊,她给圣河郡主提鞋都不配,”圣河郡主解了一个月都无法解开的局,她怎么可能解开?况且,他们无所不能的将军都无法破解,要说她能解棋局,母猪都会上树了。虽然,她刚刚确实躲开了圣河郡主的皮鞭,可是,并不能说明她一定能在解开将军的棋局,将军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圣河郡主一听,差点向前扑倒,胸口血气翻腾,真是被气死了,这两个蠢货,说自己一个月都破不开局,到底是夸她还是损她啊!
“郡主,郡主,您怎么样了?啊,郡主,您怎么脸这么红,是发烧了么?”
圣河郡主狠狠瞪了一眼侍婢,那是被气的,被气的!
慕紫清心中叹口气,漠北轻视南岳的心思根深蒂固,绝非一招一夕就能改变。因为几十年前的南岳弱的几乎毫无战斗力,只能靠着“赐于”漠北礼物来发展,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南岳国力渐强,虽说骑兵不如漠北,但步兵的力量可以弥补这一弱势。很显然,漠北的君臣仍然沉浸到当年的狠虐南岳的那一场战役,打的南岳以后的几十年都翻不了身,直到镇国将军出现。
正在思忖间,只间圣河郡主坐在棋盘前,凝神静气。时间仿佛静止,慕紫清静静看着圣河郡主紧盯着棋盘,不由得感叹,她见过圣河郡主嚣张跋扈时的狠辣,见过她翩翩起舞时的美,见过她追求景衍时的勇敢,现在又看到她手执白子时的沉静。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多面?
此刻棋盘上,黑子占领着大片江山,稳操胜券,白子被分的支离破碎,还存了几口气,这几口却是死气,只要黑子紧跟着一落,白子绝无生还可能。但妙就妙在,整盘棋有一处活眼,如何能用一子之力调动,这才是奥秘。否则,要是可以有二三次机会,那也不是什么顶级棋局了。
慕紫清不由得佩服此人,究竟是何人出的棋局,心思之巧,用意之妙,不多不少,只有一步。再看一眼黑子在棋盘上战尽了天时地利,而白子则下的毫无章法可言。这若此白子不能一招制敌,那白子便全面落败,究竟这白子要落哪里?
可这棋局,分明有一种浓烈的熟悉之感,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感觉像一团棉花冲在脑海中,想拔开,可是软的无处下手,急的她挠心挠肝。究竟她在哪里见过啊?
不想了,直接问吧,“这棋局是谁出的?”,慕紫清神情复杂,她真的想不起来,老觉得有什么东西挡在前面。
二个大汉鄙夷瞪了慕紫清一眼,其中一个昂起头,目露崇拜之意,“当然是破风先生了,呵,就你这小小南岳国的女人,怕是没有听过破风先生大名!”
“破风先生?”她确实没有听过,可为什么偏偏对此棋局有如此的熟悉之感?
另一个又狠狠鄙视了慕紫清,说道:“破风先生活了都不知道多少岁了,她怎么能知道呢?也不妨告诉你,他是我们漠北的国师,是天神下凡,他老人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会,哼,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慕紫清苦笑,看来她今天是把这些漠北人给得罪光了。
“那破风先生可曾到过南岳?”慕紫清再次探询的问道。
哈哈,笑话!二个大汉狂笑几声,像打量白痴一样看着慕紫清,“做梦呢?破风先生是谁,怎么可能来你们这个小小的南岳国!”实际上他们也并不知道破风先生有没有来过南岳,因为他实在活了太久了,现在的南岳虽然版图是最大的,但漠北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漠北一直向北延伸,版图不知道又扩张了多少。因此,在他们眼里南岳只是小小的南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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