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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让人难受。
“我会注意的。”张涛说。
“还有，不是我说你，你那个学校也是搞得乌烟瘴气的，你也得下功夫好好管管了。”
“是，一直在管。”
“我也知道一些事，你做的工作还不够啊，不要抱着什么无为而治的思想，人就是个贱东西，你不打，他不走。”
“明白，明白。”
朱亚东叫张涛小心一点，可是张涛当面答应，过后又忘记了。
这天下午在各办公室里转，看到李祖成又在办公室里跟其他老师说话，而且笑得特别开心，不笑，张涛不生气，一笑，张涛看到就生气。一生气就把李祖成叫了出来。
“李老师，你过来一下。”张涛说。
“校长找我有事？”李祖成走了出来。
站在办公室外面，张涛看着李祖成，半天没有说话。
张涛就那样看着李祖成，以为李祖成会紧张，至少会表示一下尊重领导的意思。可是李祖成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什么事？”李祖成说。
“没事。”
“没事你把我叫出来？”
“来我办公室来说吧。”
两人就进了张涛的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是单间，从前副校长李祖成也是单间，可是现在不当副校长了，也坐回到大办公室里。
还真有些不适应。一个人从前当过副校长，现在又不当了，那种感觉就不好受，就像冬天里，本来你没穿上棉衣，也不觉得有多冷，可是穿上了，舒服了几天，又让你把棉衣脱下来，你就会觉得冷得特别厉害。从副校长位置上下来的李祖成，觉得自己就算有点情绪也是正常的，哪个当官的下来，不也得带点情绪？
这事你得谅解。
“坐。”张涛说。
李祖成坐了下来，张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也没看李祖成一眼，就那样坐在办公桌后面，椅子挺高，坐在这个位子上看李祖成真有一种俯视的感觉。
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最近还好吧？”张涛问。
“还好啊。”李祖成说。
“听说你写了信来告我的状？”
李祖成楞了一下，没想张涛这么直接地说，还真没想到，本来以为大家在一个学校里，也是同事，什么事还得遮遮掩掩，毕竟以后还要共事的嘛。
可是张涛这么直接，真让人意外。
意外之后，李祖成又恢复了坦然的心态，从前还当着副校长，还怕张涛三分，因为还想当官，还想往上爬，现在没当了，反而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人家所说的无官一身轻吧，或者叫无欲则刚，反正不求什么了，还有什么好怕的。你张涛当着校长，是，不错，可是你当校长不能把我给炒掉吧？教师那可是事业单位，那也是有编制的，不是私立学校，私立学校那可能会校长今天让你走，你不能拖到明天，这是公立学校，这是公办高中，不是你张涛一手遮天的。李祖成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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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挺大胆，听说你还是直接署名告我，真有你的。”
“是的，我做人一向是这样，敢作敢当嘛。”
“老李，你真让我失望。”
“怎么啦？”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搞我？”
听到张涛这样说，李祖成又笑了。
可笑啊，张涛这样的家伙，背后搞人家鬼，可是当面又跟你搞一套，难道这就是当官的人玩的把戏？李祖成有些不明白，自己也当过副校长，可是心眼咋就没有这么多呢？
李祖成不明白，正是因为这个心眼没这么多，才会连一个副校长的职位也保不住，人家不但干正校长，而且干得时间比你久，人也比你年轻，你却是副校长，人家是正校长。
现在你连副校长也干不了啦，不能不说是失败。什么叫失败？这就叫失败。最可怕的是一个人失败了，还不懂得反思，还在一昧的怨天由人，不反思不反省。永远没有进步。
“张校长，明人不做暗事，你就别装了。”李祖成说。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误解了吧？还说没有，你以为你副校长当不成关我的事，是我让你当不成的吗？”
“难道不是吗？”
“我还在为你运作，希望领导给你处分轻一点，那天陈科长来，你也看到了的。”
说得李祖成有些半信半疑。难道自己真的错怪张涛了？按说不会啊，张涛是什么人自己应该比较清楚。
可是看张涛说话的样子，又不像说谎。
“对不起校长，我错怪你了。”李祖成说。
“算了，一封信也告不倒我的。”
“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不，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
“不怪，同志间的误解，有时候也是难免的。”
然后，张涛什么也没说，让李祖成走了，这让李祖成又有些诚惶诚恐啊，自己做了小人，本来人家张涛怪你，整你，那也是你应该得的，可是人家却不怪，以德报怨，还真让李祖成也惭愧万分呢，自己干得这叫个什么事啊？
李祖成走时，张涛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半天，恨恨地骂道：
“王八蛋，早晚我得收拾你。”
虽然背后是这样一付嘴脸，可是当着他的面，还只是得给个笑脸。这就是功夫，这就是当校长的功夫。当然，这功夫也不是一天练出来的，也得勤学苦练，也得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不要以为这是容易的。真让你对着一个仇人眉开眼笑，称兄道弟，你试试，不是那么容易做得出来的。
没有这些基本功，你也很难做人上人，很难做统治者。为什么一个学校，教职工，前勤后勤加起来一百多人，只有张涛能当校长，而你只能当个普通老师，不仅仅是人家有关系，你没关系，人家有背景，你没背景，没那么简单。关系也是人铺的，背景也是人家慢慢建设起来的。
关键还是人家有能力。这个能力当然主要不是说你会管理，会教书就行，还有更高，更宽广的范畴呢，你就慢慢体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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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李祖成走后，王利利又来了。
王利利看到张涛板着个脸，十分生气的样子，有些奇怪，张涛平时是一付笑脸，什么事也不放在心上，可是今天这是怎么啦？王利利想起来了，刚才李祖成从这走了，一想又明白了。
一明白王利利也笑了。
“你笑什么？”张涛说。
“看你生气的样子蛮好玩的。”王利利说。
“他妈的，李祖成真不是个东西。”
“为什么这样说？”
“他妈的写信告我，我能当上正校长，是一封信能告倒的吗？真他妈的气人。”
“看来你是真生气了？”
“本来就是。”
“别生气了。”王利利柔声说。
正是因为王利的温柔，又让张涛心里一动，这个时候也只有王利利这个女人跟自己好啊，才能解决自己心中的烦闷。一想起从前在一起时的一些细节，张涛心里就了阵激动，说实话，成功男人都得有一两个红颜知己。就像人家说的包二奶，三奶，无穷奶一样。
必须的嘛。
有时候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需要。张涛伸过手来，抱住了王利利。
“利利，坐过来，坐到我腿上来。”张涛说。
“不要。”
“我不会跟你*的，我只是想抱抱你。”
“抱抱也不行，大白天，人来人往，你不在乎，我还在乎呢。”
听到王利利这么说，张涛又笑了。张涛笑不是为别的，而是想到两个男生，还是小孩子，还跟王利利搞在一起，可真有一套。可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这事张涛应该生气，可是张涛知道后却一点也不生气。
看来这就是情人与爱人之间的差距啊，如果是自己老婆这样，张涛不气疯才怪，可是现在明明知道王利利这事，反而还笑得出来。
张涛起身把门关上，窗子早就关上了。
他一把把王利利抱了过来，王利利叫了一声，不过还是坐在张涛的大腿上，张涛和王利利面对面，他先吻了一下王利利的脸。
“想我吗？”张涛说。
“不想。”
“真没良心。”
“呵呵。”
王利利笑了一下，把手也伸了过来，抱住张涛的脖子。
张涛把头伸上王利利胸前，王利利胸前也是异常的丰满，这会儿也让张涛有些心动了。至少是情欲冲动。
“我可是想死你了。”张涛说。
“我不信。”
“不信你摸一下。”
张涛让王利利手伸过去，摸自己的家伙。张涛的家伙已经有反应了，不但有反应，而且反应还挺强烈的。这让王利利又想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夜晚。
还真让人怀念。其实性本身是非常美好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不做这件事？哪天不做这件事？还是要正确地对待嘛。
“坏家伙。”虽然这样说，王利利还是把手伸过去，摸了张涛一把。
“我想你了。”张涛说。
“不会是现在就想要吧？”
“现在要你可以吗？”
“不行，大白天的。”
“好吧，晚上，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开个房间好吗？”
“好。”
王利利点了点头，脸还红了。脸一红，更让张涛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妈的，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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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说点正事。”王利利说。
“什么事？”
“我还真有些担心我们班两个学生。”
一听说两个学生，张涛笑了。也是，你说你王利利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而且人家差不多跟你儿子一般大，你还跟这些小男生搞得火热，是为什么吗？难道是自己不能满足她吗？关于这一点，张涛可不愿承认这个现实，哪怕是真的这样，他也不愿承认。男人嘛，就得有个男人的风范，男人的风度，你说这方面不行，那不就等于承认你这个人不行。
就像我这个写小说一样，你说我这是记流水帐，我只会这种流水帐的写法，你否定我的这种写法，岂不是要我不要写了？
王利利猜到跟张涛说这件事，张涛就会笑话她，果然笑了。
“没良心的，你笑什么吗？”王利利撒娇。
“我就不明白了，难道我还不能满足你，你还跟学生搞得不清不楚的，这叫什么事啊？”
“不是，也是我一时糊涂，现在想起来就后悔。”
“现在后悔啦？”
“是。”王利利叹了一口气，“我今天看到网上一条新闻，情况跟我这个情况非常像，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还是先进工作者，跟班上两个男生搞在一起，结果，其中一个男生把另一个男生给杀了。”
“真的？”
“真的。你上网我打开给你看。”
王利利说得言之凿凿，张涛还真有些不信。搞了一辈子教育工作，可以说什么怪事也见过，这种事还真没见过。
好在办公桌上就有电脑，而且也可以上网，张涛把位子让给王利利。王利利把网络打开，然后打开百度，搜索“贵州女教师”果然出来一条新闻。
“你看。”王利利说。
“让我看下，我不相信还有这种事。”
“是真的。”
张涛平常看书少，读书也慢，读得慢是因为细，别人看一页书只要几分钟，他看一页书要半小时，看得慢才看得细，细节也记得特别清楚。
终于，半个小时过去了，张涛看完了。
看完之后，张涛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
“我们还说作者写得太假，看来还是有根据的啊。”
“是啊。”
“会不会你班上那两个男生也会互相残杀？”
“难说。”
“为什么这样说？”
“我怀疑作者冷雨会这样安排结局。”
“那可没办法了。”
张涛说没办法，看来是真没办法了。虽然我是作者，来写这篇小说，并且冠于“真实”二字，你说他是假的，还真是假的，同时他又不是假的，还真是有根有据。
当时张涛和王利利还在屋子里，一边说着闲话，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还有叫声：
“张校长，快开门出事啦。”
张涛打开门，看到是一个女教师，名叫李丽的，就有些不高兴，说：
“怎么啦？”
“出事了。”
“什么事？”
“杀人了，一个学生把另一个学生给杀了。”
“大白天的，不会吧。”
“是真的。”
“哪个班？”
“高三（4）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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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是高三（4）班，张涛就知道可能是真的了。不是可能是，而是绝对是真的，所谓怕什么偏偏来什么。自己刚才跟王利利还在一起议论会不会也让班上一个男生杀掉另一个男生，偏偏就发生了。
真让人难于置信。
王利利也在屋子里，怕别人看见，半天没出来。虽然没出来，但是外面的谈话还是听见了，听见之后，她也十分紧张，然后跑了出来，抓住李丽的手问：
“是我们班吗？”
李丽见一下子一个人从张涛的办公室里冒出来，吓了一跳，还没看清这人是谁，这人又抓住自己的手，定睛一看，原来是王利利。
“是的。就你们班。”李丽说。
“是谁杀掉了谁？”
“不清楚，被杀伤的叫何江。”
王利利放下李丽，拼命向着自己班所在的教室跑去。张涛也跟在后面，跑向教室。
83．
事情的真相最后也弄清楚了。蒋小超把何江给杀了，本来不打算杀的，虽然不打算杀，但是一念之差，蒋小超带了一把刀。
蒋小超家是杀猪的，刀还是比较多。
不过，蒋小超这把刀却不是在家里带的，是在街上买的。买好之后放在书桌里，也没打算用的，可是这天却用上了。
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李江洪先带学生跑了两圈，之后说：
“男生打篮球，女生玩排球，下面去自由活动，但不许回宿舍，不许回教室。”
学生们平时功课也紧张，正是因为紧张，才没有玩的时间，现在体育课，也是个放松的好时机，男生就分组打球。
没想到何江就和蒋小超在球场上又打起来了，也不知道怎么发生冲突起来，何江把球砸向蒋小超。
何江说：“妈的，你想死啊。”
蒋小超说：“我看你想死才对。”
说着两人又动起手来，体育老师李老师走了过，两人又假装没事，走开。
虽然走开了，可是体育老师已经看到了，就说：
“你们两个不想玩是吧，那就一边站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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