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的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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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的安妮- 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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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之势,人人自危,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再还敢和议会合作。

    在接连不断的数次巨大的打击之后,议会的威信终于降到了史无前例的低。

    每一个势力,都在坐等着诺克萨斯和议会的最后决斗,决出一个胜者,再做出打算。

    除了德玛西亚。

    丧子之痛,让英明神武了十数年的嘉文三世陛下,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不顾国内巨大的反对之声,即使已经差不多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还是要拿出所剩不多的力量,去支援议会。

    他要报仇。

    或者,是行险到了极点的押注?

    赢了,就是光复昔日德玛西亚帝国的荣光,输了,就连传承千年的德玛西亚最后的余韵,也不剩一毫。

    很多人暗暗佩服嘉文三世真的是一个疯子,而大多数人则觉得他是一个傻瓜。

    明眼人,都已经看得出,议会大势已去。

    现在只不过是坐等陈森然踏平议会,而已。

    集整个大陆之力都无法杀死陈森然,难道,现在,拉利瓦什还能翻盘?

    天真。

    这是整个大陆对于嘉文三世的最终定论。

    而真正的最终定论如何,人们也很快就会知道。

    因为,东境联军,已经来到了诺克萨斯的疆界。

    很快,他们就能踏上那些隶属于议会的土壤。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拉利瓦什不直接来呢?”中军大帐里,陈森然闭着眼睛,对着面前的桌子,缓缓说。

    在他的身前,立着的是崔斯特。

    对于这个属下在决战当日的失踪,陈森然并没有怪罪。

    在他归队以后,他还把他带在了身边,不知道是无人可用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因为……”崔斯特欲言又止,不知道是的确不知道,还是,他真的知道些什么。

    “他们没有对你怎么样吧?”陈森然又问,他们,自然就是虚空同盟。

    崔斯特可以回来。

    自然,就是没有怎么样吧。

    “恩。”崔斯特点头,却笑得,有些莫名。(未完待续。。)

    ps:  第一更。

    有点累。

    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更。

第四百零三页 【开始结束】

    没有人知道战争学院里的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

    从除魔远征开始,就没有知道,拉利瓦什。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到现在。

    议会一败涂地。

    眼看,陈森然就要兵临城下。

    大陆各大势力,纷纷与议会保持距离。

    战争学院覆灭,只在旦夕之间。

    拉利瓦什,还是沉默,不语。

    既没有召开任何的会议,也没有在公众面前露面。

    战争学院,静默的犹如一潭死水。

    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可怕风暴,人人自危。

    原本就已经人口锐减的战争学院,现在,更是引发了逃离狂潮。

    但凡是有一点能力可以离开的,都已经举家迁离了这个即将爆炸的火山口。

    一时间,战争学院,这一座昔日的大陆雄城,再不复往日繁华,在入夜后行走在从前的那些热闹的街巷,很容易,就会产生身在鬼蜮的错觉。

    而拉利瓦什,居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甚至还撤销了宵禁,也没有强制城内的人不准出城。

    就像是,连他自己,都已经知道了,大势已去。

    一种末世荒凉的气氛,居然就那么无比迅速而自然地布满了整个城池。

    而讽刺的是,这种气氛在几天之前才刚刚在诺克萨斯肆意弥漫过。

    所以说,世事无常啊。

    “所以说,世事无常啊。”

    破落的酒馆里。

    只有两个人坐着。

    在如今的这一座孤城里,还有兴致上酒馆的已经很少了。

    还有兴致在这样的酒馆喝酒的,那就更是万中无一。

    外面,就连在街道上巡逻的守卫。都变得稀薄起来。

    这一座城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衰败。

    也许下一刻。

    它就会化作尘埃。

    所以,还是及时行乐吧。

    “喝酒。”贾克斯举起一杯刚刚从一桶废墟里找出来的木桶里倒出来的陈年红酒,示意他对面的卢锡安一起喝。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

    连远处的那些街巷里的压抑着的男女的调笑声都销声匿迹。

    实在是寂寞的可怕。

    “还没想好吗?离开去报仇,还是流浪。”贾克斯饮下杯中酒,笑着看着对面迟迟不饮的男人。

    他们其实不算朋友。也不算很熟。

    只是,待在一起,喝过一段时间的酒。

    所以,也就没必要说过多的关心的话。

    “其实,从前,我无比想要报仇。”卢锡安端着那一杯酒,像是在思索,那个问题,“但最近。我又有些懈怠了,总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么无奈,有些事情总是遥不可及。”

    “要放弃吗?也好啊,其实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要再打打杀杀,找个普通的女人,好好过完下辈子,也挺好的。”贾克斯听了点点头。建议道。

    “恩,是挺好的。我也这样想过,可是……”卢锡安点了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我总是,还想试试,哪怕是最后一次。”

    “恩。是啊,再试试,就和我一样,就算是最后一次。”贾克斯又点头,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

    “要走了吗?”卢锡安抬头。

    “恩,我的时间到了。”

    贾克斯看看他,朝他虚虚地做了一个拥抱,最后说:“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

    在这个,末世的夜晚。

    祝全世界好运。

    ——————————————————————————————————

    整个东境联军的行进速度无比迅捷。

    在出了诺克萨斯进入议会的领地后,一路上可以说是一马平川。

    在所有的精锐都尽数覆灭在了诺克萨斯的平原上以后。

    已经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再来阻击陈森然他们。

    因此,他们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完了大部分的路程。

    到第四天清晨的时候。

    战争学院的轮廓,已经遥遥在望。

    那一座昔日的庞然怪兽,此刻在阳光的照耀下依旧显示着它无比的森严和威武。

    只是,那种浓郁不散的死气,却是再多的阳光也无法掩盖的。

    死气,死气沉沉。

    战争学院,已然是一座死城了。

    那种死,是没有任何的人气在清晨的时候冲上云霄的死。

    是没有过往商人奔走呼喊的死。

    是码头上没有一艘泊船的死。

    彻底的死。

    这样的死城。

    真的很难让人想象,在数月之前,还是这一片大陆上最繁华的城池。

    除了,它的轮廓。

    “终于是,到了啊。”陈森然骑在马上,遥望着这一座带给了他无数东西的城市。

    从来都很能压制自己情绪的他,也不免地有些唏嘘。

    因为,他马上,就要毁灭这座城市了。

    “看起来,拉利瓦什是众叛亲离了啊。”崔斯特站在他的身边,很有些陈森然麾下第一人意味地指点江山。

    陈森然却没有理他,只是持续地望着那座城池。

    很久。

    久到太阳开始缓缓向上爬升。

    “动身吧。”陈森然忽然拍马,义无反顾。

    于是整个东境联军也轰然启动,像是一头骤然苏醒的巨兽。

    而战争学院。

    刚刚苏醒的战争学院。

    还并不知道,正有这样的一头怪兽,在朝着它轰然奔驰而来。

    它还在沉睡,也许一睡不醒。

    在这座可能睡不醒的城市的中央。

    战争学院的本体。

    深深的巨大建筑的最深处。

    那一间漆黑而隐秘的圣堂里。

    巨大的黑岩木长桌之后。

    拉利瓦什。

    端坐在主位上。

    而那些曾经和他一起坐在这里的存在,则早已,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也算是,某种悲哀吧。

    像是,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深沉而幽远的黑暗圣堂里。

    响起了脚步声。

    “踢踏——”

    一步。

    “踢踏——”

    又是一步。

    第三步的时候。

    一直静默如一尊雕塑的拉利瓦什,犹如从沉思中苏醒了过来。

    他看着黑暗,说:“你回来了?”

    “是,我来了。”黑暗中,那个脚步声的主人,沉默了一下,答道。

    而与此同时。

    战争学院之中。

    一个全身包裹着厚重衣衫的人,倒提着一根新断的黄铜灯柱,踏入了,最深处的地域。

    战争学院。

    一切都要开始了。

    一切,也都要结束了。(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

第四百零四页 【尘埃落定】

    战争学院早已经无兵可用。

    也无兵可守。

    所以当浩浩荡荡犹如一头远古凶兽般的东境联军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

    根本无人出来迎敌。

    那一座曾经号称永不被攻破的城墙上,没有出现一个人。

    城门紧闭。

    护城河安静若死。

    就算是一个还效忠于议会的人都没有。

    城里的治安所里,仅剩下的那些城防守卫早就不知道躲到了哪个角落里。

    能逃的,都逃了。

    在这样的时候,没有人再愿意为这一座城市,为曾经大陆上最顶尖的势力,英雄联盟,最高公正议会,做哪怕一点牺牲。

    从极盛到极衰,不过只是数月之间。

    想想,真是悲哀。

    不过,这也正是真实世界所具有的残酷。

    “就这样碾过去吗?”崔斯特骑在马上,看着几乎已经算是近在咫尺的战争学院,不知道是在自语,还是在询问。

    “恩……”陈森然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片刻后,他举起了手,示意大军前压。

    于是,整头东境的怪兽,就铺天盖地地朝着战争学院无声地推进。

    根本不必担心埋伏,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陷阱。

    不会有了。

    就像是盛世烟火,如今战争学院只剩烟火过后的无尽黑暗了。

    无比顺利地,推进到了城门之下。

    吊桥是放下的。

    陈森然缓缓驱马来到了桥上,他伫马,抬头。

    望着那空悬的城头。

    不知道在看什么。

    但也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

    就在不久之前,这里,有个跛脚的男人被吊死在众人之前。

    他死的时候。是笑着的。

    斯维因,国之将倾,君敢受否。

    今天,我来给你答案了。

    你的国,还在。

    陈森然望了很久,像是在行某种肃穆的祭奠礼仪。

    很久之后。他低下了头,驱马上前,推门。

    推城门。

    战争学院的城门。

    自大陆历二百年建成后,就不曾被外敌亲手攻破的城门。

    开了。

    门没有锁,也没有任何的支撑。

    陈森然仅仅只是一推。

    整个战争学院,就扑面而来。

    末世荒凉的战争学院。

    城门洞开的战争学院。

    战争学院,城门开。

    “进城。”陈森然低声说。

    但他却举起了手。

    他并没有让他的大军进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他让浩浩荡荡的数万人留在了城外。

    他单骑进城。身后只跟着一个崔斯特。

    当陈森然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

    跟随着他一起进城的崔斯特,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瞽目男人的背影。

    马蹄声踢踏,陈森然像是漫无目的地巡游在这一座已经算是被他征服了的城市里。

    曾经无比繁华的街道,如今已经不见一个行人。

    曾经门庭若市的酒馆旅店,此刻,也犹如一座座空虚的坟墓。

    那些曾经在高天之上没日没夜地放送着召唤师峡谷战役的水晶屏幕,此刻熄灭了,就像是墓碑。

    只是没有墓志铭。

    陈森然。和崔斯特,就像是这一座巨大坟墓的唯一闯入者。

    和那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的初晨的风应和在一起。真冷,真寂寞啊。

    —————————————————————————————————

    黑暗。

    还是黑暗。

    黑暗里,脚步声停了下来。

    他坐了下去,就在拉利瓦什的对面。

    他们面对着面。

    在黑暗里。

    就像是一对久别经年的老朋友。

    “你终于回来了。”拉利瓦什又说,居然是带着唏嘘的。

    “是啊,我终于。回来了。”对方又答,答得,同样唏嘘。

    气氛平和,安静。

    虽然在阔大而诡谲的黑暗里。

    却宁定的,像是在某个阳光充足的午后的庭院里。

    老朋友泡着茶。相互诉说着,过往的岁月。

    不应该,再有争斗的。

    也不应该,再有,仇恨的。

    可是……

    可是。

    终究是。

    终究是。

    意难平。

    就算是过去了那么多年了……

    “阿什拉姆,你还是恨我啊。”拉利瓦什,叹息着,叫出了那个已经失踪无数年的名字。

    “拉利瓦什,我只是……”阿什拉姆顿了一下,又笑了起来,缓缓说,“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我们之间……”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没有仇恨。

    可是没有仇恨,如果真的没有仇恨。

    何必一晃许多年,依旧还记得那些旧事呢。

    “仇恨也罢,属于你的东西也罢,如今,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觉得是我拉利瓦什欠了他们什么。也罢,想要什么……”拉利瓦什也笑了,也许还在黑暗里习惯性地撑着头,“就来拿吧。”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你也被本世界意志侵蚀的差不多了。”阿什拉姆摇摇头,做出定论。

    他们都不再说话。

    又是安静。

    端坐。

    两个羁绊多年,中间不知道藏了多少往事的男人,再次沉默。

    似乎是,要对坐到时间成灰。

    “还是你先出手吧,毕竟远来是客。”很久后,拉利瓦什说。

    “不,我又怎么能算是客呢,我住在这一座城市里那么多年,几乎从未离开,所以……”阿什拉姆拒绝,他说,“我们一起动手吧。”

    “也好。”拉利瓦什并不反对。

    于是。

    黑暗再次沉寂。

    第三次沉寂。

    但这一次,却已经不同于之前的那种无声的沉默。

    安静的沉默。

    和平的沉默。

    这一次……

    是窒息的沉默。

    黑暗静下去的时候。

    不一样的变化,已经开始。

    但那又不同于杀机,杀戮,又或者别的血腥的搏斗。

    那是纯粹的,黑暗,和黑暗的交锋。

    压迫。

    无声的对决。

    气势。

    阔大的永别。

    整个黑暗的圣堂。

    有一种气,在不断升腾,又落下。

    像是无声的挽歌,在一遍遍地吟唱。

    很长。

    又很短。

    只是,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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