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担和爸薄保弧#9)并:通“屏”。(10)日:《集解》作“内”,据《荀子增注》改。辨(b4n 办):通“辩”,治理。
[译文]
安排任用人才的原则:诚实勤劳,计算查点时精细拘谨而不敢遗漏,这种人是一般官吏与差役的材料。加强修养、端正身心,崇尚法制、尊重名分,而没有偏斜不正的思想;谨守职责、遵循法典,不敢有所增减,使它们世代相传,而不让它们受损被夺,这种人是士大夫和群臣百官的材料。知道崇尚礼义是为了使君主尊贵,知道喜爱士人是为了使名声美好,知道爱护民众是为了使国家安定,知道有了固定的法制是为了统一习俗,知道尊重贤士、使用能人是为了增长功效,知道致力于根本性的农业生产而限制非根本的工商业是为了增多国家财富,知道不与下属争夺小利是为了有利于办大事,知道彰明制度、权衡事情要符合实用是为了不拘泥于成规,这种人是做卿相辅佐
的材料,还没有能懂得君主之道。能够选择任用这三种人才而对他们的安排没有失误,这才可以称为君主之道。如果能这样,那么君主自身安逸而国家安定,功业伟大而名声美好;上可以称王天下,下可以称霸诸侯,这是君主的主要职守。君主不能择取这三种人才,不知道遵循这个原则,而只是降低自己的地位而竭尽劳力,抛弃声色娱乐,而亲自连续几天把事情治理得周详完备,一天之内就曲折周到地把事办好,总是想和臣下在细小的方面比精明而使尽某一方面的才能,从古到今,还没有像这样做而国家不混乱的。这就是所谓“看不可能看见的,听不可能听见的,做不可能成功的”。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卷九 臣道第十三
[题解]
本篇既论述了各类臣子的行为特征及其作用以供君主参考,也论述了臣子侍奉各类君主时应遵循的准则以供臣子参考。
[原文]
13.1 人臣之论(1):有态臣者(2),有篡臣者,有功臣者,有圣臣者。内不足使一民,外不足使距难(3);百姓不亲,诸侯不信;然而巧敏佞说(4),善取宠乎上:是态臣者也。上不忠乎君,下善取誉乎民;不恤公道通义,朋党比周,以环主图私为务(5):是篡臣者也。内足使以一民,外足使以距难;民亲之,士信之;上忠乎君,下爱百姓而不倦:是功臣者也。上则能尊君,下则能爱民;政令教化,刑下如影(6);应卒遇变(7),齐给如响(8);推类接誉(9),以待无方,曲成制象(10):是圣臣者也。故用圣臣者王,用功臣者强,用篡臣者危,用态臣者亡。态臣用,则必死;篡臣用,则必危;功臣用,则必荣;圣臣用,则必尊。故齐之苏秦、楚之州侯、秦之张仪(11),可谓态臣者也。韩之张去疾、赵之奉阳、齐之孟尝(12),可谓篡臣也。齐之管仲、晋之咎犯、楚之孙叔敖(13),可谓功臣矣。殷之伊尹、周之太公(14),可谓圣臣矣。是人臣之论也,吉凶贤不肖之极也,必谨志之而慎自为择取焉,足以稽矣(15)。
[注释]
(1)论:见 8.24 注(1)。(2)态:姿态,态度,引申指阿谀奉承的样子。(3)距:通“拒”。(4)说:通“锐”,指口齿伶俐,参见 9.29 注(3)。(5)环:环绕,引申指封闭、蒙蔽。(6)刑:通“型”,典范,榜样。这里用作动词,作榜样。(7)卒(c)促):通“猝”,突然。(8)齐给:见 2.4 注(3)。(9)接,会合。誉:通“与”,同类。(10)曲:曲折周到,各个方面。制:制度,准则。象:法式,榜样。曲成制象:与 13.9“一可以为法则”的意义相似,指他的行为处处成为准则楷模,这是因为他严格遵守法度的结果。(11)故:犹“夫”,发语词。苏秦:战国时东周洛阳(今河南洛阳东)人,字季子。他曾游说燕、赵、韩、魏、齐、楚六国合纵抗秦,佩六国相印,为纵约之长,后来合纵抗秦的合约被张仪所破,他就到了齐国,为客卿,齐大夫与他争宠,派人暗杀了他。州侯:楚顷襄王的宠臣(杨倞说),一说是楚宣王的令尹(于鬯说),因封在州(在今湖北监利县东北),故称州侯。张仪:战国时魏国人,秦惠王十年(公元前 328 年)任秦相,他是主张连横的代表人物,使六国各自和秦联盟,打破了苏秦的纵约。秦武王即位后他入魏为相,不久即死。(12)张去疾:战国时韩国人,可能就是张良的父亲张平,他曾任韩釐王的宰相。奉阳:即奉阳君,战国时赵国赵肃侯的弟弟,曾任赵相。孟尝:即孟尝君,见 11.5 注(4)。(13)管仲:见 7.2 注(2)。咎(ji)旧)犯:“咎”通“舅”。春秋时晋国人,名狐偃,字子犯,他是晋文公重耳之舅,故称“舅犯”。他随重耳出亡十九年,并助重耳回国即位,辅助文公称霸。孙叔敖:见 5.4 注(8)。(14)伊尹:见 5.5 注(9)。太公:见 11.19 注(9)。(15)稽:见 12.3 注(8)。
[译文]
臣子的类别:有阿谀奉承的臣子,有篡夺君权的臣子,有立功的臣子,有圣明的臣子。对内不能用他来统一民众,对外不能用他去抵御患难;百姓不亲近他,诸侯不信任他;但是他灵巧敏捷能说会道,善于从君主那里博得宠幸:这是阿谀奉承的臣子。上不忠于君主,下善于在民众中骗取声誉;不顾有利于公家的原则和普遍适用的道义,拉党结派互相勾结,把封锁蒙蔽君主、图谋私利作为自己的主要事务:这是篡夺君权的臣子。内足可用他来统
一民众,外足可用他来抵御患难;民众亲近他,士人信赖他;上忠于君主,下爱护百姓而不懈怠:这是立功的臣子。上能尊敬君主,下能爱护百姓;对政策法令和教育感化,他如影随形马上给下民作榜样;应付突发事件、对待事变,他就像回声一样敏捷迅速;推论类似的事物、综合对照同类的东西,用这种方法来对付变化无常的情况,他的举措处处能成为准则榜样:这是圣明的臣子。所以任用圣明的臣子就能称王天下,任用立功的臣子就会强盛,任用篡权的臣子就会危险,任用阿谀奉承的臣子就会灭亡。阿谀奉承的臣子被任用,那么君主一定会丧命;篡权的臣子被任用,那么君主一定会危险;立功的臣子被任用,那么君主一定会荣耀;圣明的臣子被任用,那么君主一定会尊贵。齐国的苏秦、楚国的州侯、秦国的张仪,可以叫做阿谀奉承的臣子。韩国的张去疾、赵国的奉阳君、齐国的孟尝君,可以叫做篡夺君权的臣子。齐国的管仲、晋国的咎犯、楚国的孙叔敖,可以称为立功的臣子了。商朝的伊尹、周朝的太公,可以称为圣明的臣子了。以上这些就是臣子的类别,它是预测国家安危与辨别君主贤不贤的标准,君主一定要谨慎地记住它,并慎重地亲自选用大臣,这足可用作参考的准则了。
[原文]
13.2 从命而利君谓之顺,从命而不利君谓之谄;逆命而利君谓之忠,逆命而不利君谓之篡。不恤君之荣辱,不恤国之臧否(1),偷合苟容,以持禄养交而已耳,谓之国贼。君有过谋过事,将危国家、殒社稷之惧也(2),大臣、父兄有能进言于君,用则可,不用则去,谓之谏;有能进言于君,用则可,不用则死,谓之争(3);有能比智同力(4),率群臣百吏而相与强君挢君(5),君虽不安,不能不听,遂以解国之大患,除国之大害,成于尊君安国,谓之辅;有能抗君之命,窃君之重,反君之事,以安国之危,除君之辱,功伐足以成国之大利,谓之拂(6)。故谏、争、辅、拂之人,社稷之臣也,国君之宝也,明君所尊厚也,而暗主惑君以为己贼也。故明君之所赏,暗君之所罚也;暗君之所赏,明君之所杀也。伊尹、箕子可谓谏矣(7);比干、子胥可谓争矣(8);平原君之于赵(9),可谓辅矣;信陵君之于魏(10),可谓拂矣。传曰:“从道不从君。”此之谓也。
[注释]
(1)臧否(z1 ngp!赃匹):好坏。(2)惧:担心。“危国家、殒社稷”是“惧”的宾语。(3)争(zh8ng 郑):同“诤,拼命规劝。(4)比:合。智:《集解》作“知”,据《群书治要》卷三十八引文改。(5)强(qi3ng 抢):勉力强求。挢:同“矫”,强行纠正。(6)拂(b@弼):通“弼”,匡正,矫正式的辅助。(7)箕子:见 8.15 注(8)。(8)比干:见 8.15 注(8)。子胥:姓伍,名员(y*n 云),字子胥,春秋时楚国大夫伍奢的次子,受楚平王迫害而逃到吴国,为吴国大夫。他帮助吴王阖闾攻破楚国,成就霸业。吴王夫差时,他屡次不顾老命极力劝阻夫差,夫差怒,赐剑逼他自杀,结果吴国被越国所灭。(9)平原君:即赵胜,战国时赵惠文王的弟弟,封于东武城(今山东武城西北),号平原君。他曾三任赵相。赵孝成王七年(公元前 259 年),秦围赵都邯郸(今河北邯郸),他组织力量坚守,后又向楚、魏求救。公元前 257 年,楚、魏援军至,击败秦军,保存了赵国。(10)信陵君:即魏无忌,战国时魏安釐王的异母弟弟,号信陵君。秦围赵都邯郸,赵来求救,魏王派将军晋鄙救赵,后又畏秦而让晋鄙按兵不动。信陵君数谏魏王无效,便设法窃得兵符,击杀晋鄙,夺取兵权,于公元前 257 年至邯郸救赵胜秦。后十年,为上将军,曾联合五国击退秦军对魏国的进攻。
[译文]
服从君主的命令而有利于君主叫做顺从,服从君主的命令而不利于君主叫做谄媚;违抗君主的命令而有利于君主叫做忠诚,违抗君主的命令而不利
于君主叫做篡夺。不顾君主的荣辱,不顾国家的得失,只是苟且迎合君主、无原则地求取容身,以此来保住自己的俸禄、去豢养结交的党羽罢了,这种人叫做国家的奸贼。君主有了错误的谋划、错误的行为,国家将危险、政权将灭亡,这时大臣、父兄中如果有人能向君主进呈意见,意见被采用就好,不被采用就离去,这叫做劝谏;如果有人能向君主进呈意见,意见被采用就好,不被采用就殉身,这叫做苦诤;如果有人能联合有智慧的人同心协力,率领群臣百官一起强迫君主、纠正君主,君主虽然不服,却不能不听从,于是就靠此消除了国家的大忧患,去掉了国家的大祸害,结果使君主尊贵、国家安定,这叫做辅助;如果有人能抗拒君主的命令,借用君主的权力,反对君主的错误行为,因而使国家转危为安,除去了君主蒙受的耻辱,功劳足够用来成就国家的重大利益,这叫做匡正。所以劝谏、苦诤、辅助、匡正的人,是维护国家政权的大臣,是国君的宝贵财富,是英明的君主所尊敬优待的,但愚昧的主子、糊涂的国君却把他们看作为自己的敌人。所以英明的君主所奖赏的人,却是愚昧的君主所惩罚的对象;愚昧的君主所奖赏的人,却是英明的君主所杀戮的对象。伊尹、箕子可以称为劝谏了;比干、子胥可以称为苦诤了;平原君对于赵国来说,可以称为辅助了;信陵君对于魏国来说,可以称为匡正了。古书上说:“依从正确的原则而不依从国君。”说的就是这种人啊。
[原文]
13.3 故正义之臣设(1),则朝廷不颇;谏、争、辅、拂之人信,则君过不远;爪牙之士施,则仇雠不作;边境之臣处,则疆垂不丧(2)。故明主好同而暗主好独;明主尚贤使能而飨其盛(3),暗主妒贤畏能而灭其功。罚其忠,赏其贼,夫是之谓至暗,桀、纣所以灭也。
[注释]
(1)设:安排,任用。(2)垂:同“陲”,边疆。(3)飨(xi3ng 享):通“享”,享受。盛:通“成”,成果。
[译文]
坚持正义的臣子得到进用,那么朝廷就不会偏邪不正;劝谏、苦诤、辅助、匡正的人受到信任,那么君主的过错就不会延续很久;勇猛有力的武士被使用,那么仇敌就不敢兴风作浪;边境上的大臣安置好了,那么边境就不会丧失。所以英明的君主喜欢团结别人共事而愚昧的君主喜欢孤家寡人;英明的君主推崇贤德的人、使用有才能的人而享有他们的成果,愚昧的君主忌妒贤德的人、害怕有才能的人而埋没他们的功绩。惩罚自己的忠臣,奖赏自己的奸贼,这叫做极其昏庸,这就是夏桀、商纣灭亡的原因。
[原文]
13.4 事圣君者,有听从无谏争(1);事中君者,有谏争无谄谀(2);事暴君者,有补削无挢拂(3)。迫胁于乱时,穷居于暴国,而无所避之,则崇其美,扬其善,违其恶(4),隐其败,言其所长,不称其所短,以为成俗。《诗》曰(5) :“国有大命,不可以告人,妨其躬身。”此之谓也。
[注释]
(1)圣君没有过失,所以“有听从无谏争”。(2)中等资材的君主可上可下,所以要“谏争”以使他明智;如果“谄谀”,就会使他成为昏君。(3)削:古代竹简上写错了字用刀刮去叫“削”,此引申指悄悄除去君主的过失。挢拂:见 13.2 注(5)、(6)。暴君凶残,所以只能暗中“补削”,而不能公开地强行纠正,否则会遭杀身之祸而无济于事。(4)违:通“讳”(hu@会),避忌,避开不说。(5)引诗不见于今本《诗经》,是逸诗。
[译文]
侍奉圣明君主的,有听从而没有劝谏苦诤;侍奉一般君主的,有劝谏苦诤而没有奉承阿谀;侍奉暴君的,有弥补缺陷除去过失而没有强行纠正。被逼迫、受挟制地生活在混乱的时代,走投无路地住在暴君统治的国家,而又没有办法避开这种处境,那就推崇他的美德,宣扬他的善行,不提他的罪恶,隐瞒他的失败,称道他的长处,不说他的短处,把这些作为既成的习俗。《诗》云:“国家有了重大政令,不可把它告诉别人,否则就会危害自身。”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原文]
13.5 恭敬而逊,听从而敏,不敢有以私决择也(1),不敢有以私取与也,以顺上为志,是事圣君之义也。忠信而不谀,谏争而不谄,挢然刚折,端志而无倾侧之心,是案曰是,非案曰非,是事中君之义也。调而不流,柔而不屈,宽容而不乱,晓然以至道而无不调和也(2),而能化易,时关内之(3),是事暴君之义也。若驭朴马,若养赤子,若食穑耍4),故因其惧也而改其过,因其忧也而辨其故(5),因其喜也而入其道,因其怒也而除其怨,曲得所谓焉(6) 。《书》曰(7):“从命而不拂,微谏而不倦;为上则明,为下则逊。”此之谓也。
[注释]
(1)有:通“又”,再,更。(2)“然”是衍文。(3)关:入。内(n4 纳):同“纳”。关内:纳入。之:指代“至道”。(4)食(s@饲):通“饲”,喂。穑В和澳佟保⒍觥!捌勇怼北匦胫鸾パ盗罚俺嘧印北匦虢ソテ舻希梆'人”必须慢慢喂食。这三句比喻对暴君要渐渐开导。(5)辨:通“变”。(6)曲■曲折周到,各方面,指惧、忧、喜、怒等方面。谓:通“为”。所谓:所要达到的目的,指改变暴君的性情,即“改其过”、“辨其故”、“入其道”、“除其怨”。(7)以下引文不见于今传《尚书》,是《尚书》佚文。
[译文]
恭敬而又谦逊,听从而又敏捷地执行命令,不敢再根据私利去决断和选择,不敢再根据私利去取舍,把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