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我的身上任何地方都可以的。”
呸!花千凝是没辙了,甩开公孙梦未的手腕,赌气地坐到一旁,那副气呼呼的样子看得公孙梦未心情大爽,完全忘记见到如意的不快了。正在这当,拜月从外面进来传话,说长公主过来请安了。公孙梦未的笑意凝住,望了一眼花千凝,见她的目光几乎在听见拜月那句话就盯着门口了,公孙梦未心里堵得慌,也好,借机瞧瞧她们两个人是否有猫腻。
“宣。”公孙梦未一个字回了,等拜月出去,公孙梦未说道:“你就在我旁边伺候着,过来,站我旁边。”花千凝缓缓起身,所有的力气都像是要丧失了一般,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公孙梦未旁边的,只记得门口那个人进来后,她就什么都瞧不见了,眼底只有那一人。皇嫂,那人真的是皇嫂,早已麻木的心似是重新苏醒过来,开始剧烈的疼痛,无数次告诉自己,若是他日真有久别重逢这一说,也要如初见时那般漠视。
日思夜想,又爱又恨的人就在眼前,花千凝即使告诉自己转移视线,但目光根本离不开那个人,挽起的发髻,插在发丝里的簪子也是她所赠送的,皇嫂原来还留着;那弯弯的眉,墨色的双眸,还有莹润亮泽的唇角,都是她手指曾抚摸过的,指尖微微发烫,似是有了渴望,想去摸摸那个人,她是真的吗?花千凝死死地盯着公孙如意,公孙梦未偏过头就注意到了,不说公孙如意是什么反应,公孙梦未心里的醋坛子顿时翻了。
公孙如意倒是年长,经历得多了,再加上人很内敛,感情从不外露,瞧见公孙梦未旁边站着的人正是她夜夜挂怀的花千凝,吃惊,错愕,欣喜复杂的感情纷纷涌上来,却都被她完好地压了下来。公孙如意规规矩矩屈膝跪下,“如意给皇上请安。”
“平身,赐座。”公孙梦未淡声回道,将自己的醋意压了下去,“皇姐的身体休养的如何?”
“回皇上,不好也不坏,养身体也急不来。”公孙如意语气始终温柔恭敬,让人挑不出错来。
“朕的原意是想你多休养些时日,你偏生急着回来,可是有事?”公孙梦未挑眉问道,眼角余光会注意观察花千凝的神色变化,那小东西最先是一直盯着如意瞧,如意落座后,她就一直垂头,没了别的动作。
“不曾,只是外头不比宫里,皇宫毕竟是我的家,再加上日日念着太后和皇上,这就提前回来了。”公孙如意说话时,目光直视掠过梦未一瞬便低下去,但是,这一瞥,也瞧见了花千凝那双泪目。
作者有话要说: 完惹,皇上要吃醋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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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未恼火
如意收回视线,心骤然疼惜。
“也是,母后倒是天天想着念着皇姐早些回来。”公孙梦未笑道,“这下回来了,就好生陪着母后罢,其他事也不劳皇姐费心。”公孙梦未的笑意看似温和,但如意不会瞧不出,那笑容背后是全然的冷漠。
“是,如意遵旨。”公孙如意回答得相当恭敬,在花千凝看来,简直可用低眉顺眼来形容,心里不知为何生出更多的悲怆之感,她落为奴才,也不曾这般心疼过,她希望她的皇嫂高高在上,人人敬仰。花千凝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对皇嫂即使有再多的恨,亦望她喜乐平安。
“千凝。”公孙梦未突然出声叫道,花千凝从烦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动作略显迟缓,公孙梦未回身望见跟丢了魂儿一样的花千凝,心里顿生不快,之前见到如意的不快本以淡去,此刻翻倍重浮心头,“千凝,见了我的皇姐,怎的没反应,她可是你昔日的皇嫂。”话语的嘲讽和薄怒任谁都听得出来。
公孙如意微微愣了愣,因着皇上的自称竟是从尊贵的朕变成了我。花千凝的双腿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缓缓走到中间,双膝弯曲,恭恭敬敬地说了句,“千凝拜见皇嫂。”
只这一句,公孙如意就知道,这孩子是生她的气了,以往,她对着自己都是自称凝儿的。公孙梦未漠然地看着如意和千凝,倒要看看她们是何反应,尤其是花千凝任何人都不跪,此刻却向着如意下跪,态度竟是那般温顺,这让梦未心生恼火。
“凝儿起来罢。”如意并没有起身,这是她犹豫之后的选择,梦未的怒意虽是隐忍,但在如意看来是一览无余,她刚刚回宫不能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惹怒皇上,“日后,你可以不用唤我皇嫂了。”国破家亡不说,且说当日嫁过去公孙如意也不是自愿的,所以,她对这个皇嫂的身份从没有在心里认可过,如意回宫,打算一切从长计议。
“一日为亲,终身唯亲,千凝心里,如意始终是我的皇嫂。”花千凝跪在地上,头埋下,额头贴在手背上,看似冷静的声音,没人知道,那泪水啊,真的要忍不住了。花千凝一直都知道现在早已是物是人非,但此刻从没这般强烈,那个从不舍得自己跪下的皇嫂,此刻正坐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视自己,她们再也不对等,所有的所有,再也没有可能。这一跪,跪的是皇嫂,跪的是皇权,也跪断了最后一丝情谊。
花千凝心里再也不会抱有任何想法了,此刻见到如意是安好无恙的,那便好,日后,她的生死,又或是自己的死活,不会有任何关系了。
“呵,皇姐还不下去扶她起来么?”公孙梦未略微偏身,语气微冷,哼笑道:“花千凝对朕还从没有跪过呢。”
公孙如意起身,应了一声,“是。”公孙如意作势要去搀扶花千凝,手刚刚碰到花千凝的手臂,便被躲开,花千凝颤抖含糊的声音传出来,“千凝给皇上请安。”
公孙如意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心随之一颤,花千凝哭了,她此刻一定是紧咬下唇,公孙如意再次想要去触碰,听见身后的公孙梦未的厉声响起,“花千凝,你自己站起来!”
花千凝突然而来的顺从,公孙梦未只觉得屈辱,她倒是要看看,这人是不是泪流满面。花千凝缓缓站起身,头始终低垂着,公孙梦未不悦地命令,“你抬起头来。”
花千凝一动不动,梦未在座位上再也坐不住,起身到了跟前,抬手就要去捏花千凝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如意突然鞠礼,恳切地说:“皇上,如意与凝儿一别已久,实在未能料到今日会相见,如意想和凝儿叙旧,恳请皇上许可。”
公孙梦未自然是不愿意的,但她又不能小气地拒绝,正郁结之际,花千凝先开了口,冲着公孙梦未俯身,“皇上,我与皇嫂并无旧情可叙,如若无事,千凝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好,你先回去罢。”公孙梦未爽快地批准了,心里不知怎么地,有一丝欢愉。花千凝退下去了,公孙如意并没有太多的异常,皇上有问她有答,但梦未心里一直惦记花千凝,也没心思聊太久,便开始赶人了,“皇姐有什么需要,随时和朕说便是。”
公孙如意明了,请退后,出了未清宫,抬手抚压胸口,心疼得好似拧劲儿一般。如意深深地呼吸后,轻声问一旁的贴身丫鬟玉琳,“可见凝儿往哪里去了吗?”
“就在旁边的墨香阁。”玉琳是随着如意嫁到完颜国的,主仆向来贴心,如意也从不拿玉琳当丫鬟。公孙如意急急地就要去往墨香阁,玉琳在后面叫住她,“主子,这会去不得。”
公孙如意步子一顿,玉琳在她身后继续说:“主子也知晓,皇上待会定要摆驾墨香阁的。”是啊,公孙如意知道,可是,她还是想去看看花千凝,心里挂念了太久。原是听说花千凝被俘获,如意就想回宫的,后又听说她被宣进宫,如意忍了几日,终是忍不住回宫了,哪怕是她厌恶至极的深宫。
“主子,真要有心去看千凝姑娘,不如挑别的时间来。”玉琳站在如意身边,“我方才瞧着,千凝姑娘是哭着出来的,很是伤心的样子,许是走得太急,我瞧见她摔了一跤……”
“甚么?”如意挑眉惊道,“摔着了?摔得可厉害?”如意本打算忍忍再找时间的,此刻却忍不住了,训道:“你也是,既是看见她摔着了,怎不去扶她?”
玉琳知道主子正在气头上,且是疼惜花千凝,还是劝道:“主子,千凝姑娘都16了。”玉琳时常有种错觉啊,主子把花千凝当成她自己的孩子了,在完颜国时,主子就是把花千凝捧在心尖上疼着护着。
“那又如何,在我眼里,她永远是我的凝儿。”公孙如意带着玉琳往墨香阁去了,翠儿站在门口,瞧见不远处过来一主一奴,主子衣着华丽贵气,看起来像是身份尊贵的人,可她瞧着眼生。
“你是这里的丫鬟?”玉琳瞅了一圈,就这一个人,翠儿一瞧这架势,根本不像一般的奴才那般卑微,施礼回道:“回姑娘的话,是的。”
“那劳烦你通报一声,说长公主来了,想见千凝姑娘。”玉琳也还了一礼,翠儿受宠若惊,“主子刚才回来吩咐过,说来人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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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掌柜:这大过节的,还把我们千凝姑娘写哭了,乖,我偷偷给你一个粽子补偿你好惹。
花千凝: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被一个粽子就能收买的人吗?
白掌柜:那、那要不两个好惹……
花千凝:……哥屋恩。
☆、口是心非
翠儿想起花千凝刚刚满脸挂泪哭着回来的,尽管是极力克制了,翠儿还是从花千凝脸上看出难以言喻的苦痛。
玉琳回头,眼神望向公孙如意,如意到了跟前,问:“如何?”
“这丫鬟说,千凝姑娘谁也不见。”玉琳的意思是先回去,再找时间,公孙如意扫了一眼翠儿,翠儿忙请安,如意没理会这茬,挑眉问:“她受了伤,可处理过了?”
“啊?受伤?”翠儿明显不知情,如意脸色微微沉了沉,“这般伺候她,可不行呢。”语气依旧是温柔,但透着冷意。
“奴婢真的是不曾发现……”翠儿忙跪下来认错,花千凝刚刚回来,手好像是确实是缩在衣袖里的,她只当是天气寒冷,不成想是受了伤。哎,千凝姑娘的性子很桀骜,到了这依旧如此,真的不怕吃亏吗?
“皇上驾到!”拜月的声音,玉琳和如意互看了一眼,玉琳表情哀怨:主子,你看看,可被我说着了。
“吵吵闹闹作甚么?”公孙梦未没想到,前脚说要回落花苑的人,此刻竟站在墨香阁门前。
“回禀皇上,奴婢伺候不周,千凝姑娘受了伤奴婢都不知道,长公主吩咐奴婢好生照顾着。”翠儿倒是会说话,公孙梦未挥了挥手,不耐烦道:“皇姐远途劳顿,早些回去歇息罢,这里有朕在。”
公孙如意再有不愿也只好先行回落花苑了,奴才都待在外面,公孙梦未进去了。花千凝趴在床上,身体还微微耸着,似是哭了太久克制不住。公孙梦未有些无言,还当是多么能耐的小姑娘,见了如意哭成这般,心肠还真不是一般的软,她真是悲喜参半。悲的是花千凝因为如意如此伤心;喜的是花千凝心软重情,若是日后她得美人心,定能相伴一生。
公孙梦未抬手想要抚摸花千凝的后背,真真听见了极其压抑的哭声,公孙梦未的手僵在半空中。有心疼,但是,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憋闷,在公孙梦未看来,花千凝的表现分明是很想见如意,只不过不愿承认,好一个口是心非。一次次梦中呼唤,说明她们之间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但如意的表现似乎和花千凝的思念不成正比。
这样也好,这次见了,了了心结,日后少见为妙。公孙梦未起身去拿了药酒,坐在床边,“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花千凝趴在那一动不动,公孙梦未等了片刻,没了耐心,俯身就去抱花千凝,意外的,人很顺从。即使低埋着头,公孙梦未也知道,那双眼眸定是哭红了,心里很不是滋味,这眼泪不是为她而流。
公孙梦未给花千凝擦伤的手心轻柔抹上药酒,“疼就说。”花千凝只是咬着唇不出声,公孙梦未故意加大力度,花千凝眉头紧皱还是不吭声。这也在公孙梦未的意料之中,若是花千凝真的软弱无能对她千依百顺,公孙梦未早就对她没了兴趣。正因为难以驯服,所以更想得到,最初公孙梦未还不确定那份莫名的情愫是喜欢时,她就无数次想逗弄花千凝,想看见她因为自己而有情绪波动。若有可能,这一生,她只准花千凝为她情动。
“除了手心,还有哪里伤到了?”公孙梦未抬眼看花千凝,“再不说话,我就自己动手扒了你的衣衫亲自检查。”
花千凝摇摇头,低下头,低声抽噎说:“没有了。”公孙梦未见她不配合,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撩起衣衫下摆,膝盖部分已是殷红色,“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难过的,你想见她,她回来了,你却又不肯见。”公孙梦未边上药,便垂眸轻声说:“我告诉你,既然你现在不见,日后也就少见,我不喜欢看见你们在一处,过了今日,你们见一次我罚一次。”
花千凝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不会再见如意了,见她一次,心便会疼一次。公孙梦未上完药,让花千凝躺下歇息,“我晚点过来,你乖乖不要乱跑。”公孙梦未起身要去正堂,想起来什么似地,再次确认地问道:“小东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是想见如意?若是想见,现在便去,若是不想,日后我希望你们尽量不要见。”
花千凝只是翻过身,背对着公孙梦未,用行动表达,她不想见。公孙梦未翘起唇角,甚好,不见最好,她也不愿因为花千凝和如意闹别扭,显得她很小气。事实上,公孙梦未确实很小气。
临近子时,公孙梦未的后背疼得厉害坐立不稳,她这才躺下歇息,揽着温软的身体,脸颊贴近花千凝的脖颈处轻轻揉蹭,幽幽的淡香扑入鼻翼,公孙梦未心底有说不出的悸动,连身体似乎都没那么疼了。公孙梦未渴望与花千凝亲近,身心没有任何缝隙的亲近,但花千凝现在不愿,她知道,所以,但凡能忍住,又或是花千凝不故意惹怒她,公孙梦未也不愿意强迫花千凝。毕竟,这种事,事关一辈子,她不想给花千凝留下阴影。这美好的念头不过片刻,许是今日见了如意,心情颇为复杂,花千凝再次梦见了如意,梦境有了鲜明的变化,一向温柔体贴的如意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梦未鞭打,却不肯救她,花千凝呓语着如意如意,很是压抑。
公孙梦未听得真真切切,本就后背发疼心烦的公孙梦未翻身压住花千凝,她再心疼有何用,这人心里只念着如意。公孙梦未埋在花千凝的脖颈间啃咬,力度有点重,花千凝也就从梦中惊醒过来,片刻的恍惚才明白过来,她猛地要去推公孙梦未。公孙梦未似是早就料到了,钳制住花千凝的双手向上推,呵着气冷笑说:“你最好别挣扎!”公孙梦未知道自己的脾气,在她气头上,最好不要顶撞她,对方越是不顺从,她越是想让对方逆来顺受。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每个人都好纠结,我也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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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试探
花千凝挣扎动作虽然激烈,但奈何力气实在抵不过公孙梦未,最后力气耗尽,她突然放弃了挣扎,咬着唇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公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