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僧站的笔直的,一动也不动。杨满狠下心,凑上前亲他。对方抗拒的态度使他很心虚,拿不出力量,亲不出一个缱绻的吻。只能是颤抖着,又是磕磕碰碰的,一下轻一下重的碰撞对方的唇。
几乎是快要放弃了。乔正僧听到他的气息越来越急,睫毛湿漉漉的,抖动着,好像沾了水,张不开的一张昆虫的翅。他终于张开嘴,把那点畏缩的舌头吮进来。再进一步的,狠狠咬住他。
兜在眼眶里的那点泪,终于滑下来。乔正僧尝到了一点咸味。他放开杨满,帮他把脸上的眼泪抹掉。
“还是那句话,杨满,你要我怎么做呢?我已经退无可退了,我没法接受第三个人,我不能跟任何人分享你。”
乔正僧的回吻是个鼓励,让他有勇气更往前一步。杨满勾着他的脖子贴上去,唇就在嘴角摩挲,慢慢的,一路滑到耳根下。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的胳膊是凉的,又因为皮肤太滑,所以绕上来像一条蛇。但是压过来的胸口却又那么热。乔正僧感觉他心跳的很快,就连呼吸都在颤抖。鼻息的热风一阵又一阵,挠在耳朵上,又钻进了耳后的发根里。
第69章
这实在叫人疯狂。无法控制。
当乔正僧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杨满逼到墙上。亲的好像要把人吞下去。
长衫不及西服好脱。乔正僧是没在女人身上下过功夫,所以这样传统的设计对他来说,就是盘根错节的复杂。
上面的扣子解了两颗,他就没耐心了。去扯裤子,偏偏下摆又拖泥带水的。最后他撩起前后的两片,塞到杨满手里,“帮我拿着。”
杨满一言不发的接过来,折了两折,别到腰间。这个样子,使乔正僧想起他们第二次见面,他第一次动心的时候。在小春楼的后院子里,他就是差不多的装束,舀水帮女人冲洗头发。
腿长腰细的人,穿成两截才最好看。
乔正僧心急起来,不但没解开杨满的裤带,反倒好像扯成了死结。他索性也放弃了,隔着裤子狠捏他的臀部,最后抓牢了往左右猛扯,嘶啦一声,生生把裆部撕开了。
里面的内裤是结实的细棉料。乔正僧就伸手到自己背后,摸索了一阵后又重新抱着杨满。
“别动。”他说。
冰冷的触感,贴着肌肤从裤管子里进来,很慢,也很小心。刚才杨满摸到了乔正僧的枪,只是没想到,他竟然还带着刀。
腿间凉飕飕的,彻底没了遮掩,就好像穿了开裆裤那样。杨满的脸红到耳根了。但他还是踮起脚来,方便乔正僧去捞他的屁股。
乔正僧的眼睛泛着红丝,呼吸也很粗重,但他未必就这么急色。杨满明白,如果让自己难堪点,能够补偿到什么的话……所以当乔正僧架起他一条腿来,手伸到股间来回摸索的时候,他就知道要放松了。
没有任何润滑,就这么生生的往里挤。
乔正僧没干过粗活,他的手一直保养的很好,掌心柔软,指甲光洁圆润。但这一刻,却比任何刑具都残忍了。
无论穴口如何紧缩抗拒,内壁如何纠缠厮磨,他都毫不留情的。只有一根手指,杨满就好像吃了一把刀进去。很久没用,显然那个地方又生疏了。
看他难受的样子,乔正僧反倒满意了。他问杨满,“疼吗?”
额角冒着汗,杨满摇摇头,“不疼。”
第二根手指,仿佛是长着针的,一进来,就伴随无数细小的痛楚。这些痛楚越来越深,最后汇成一体,依然是一把利刃。
杨满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乔正僧。他的头发有几缕落到前面,挡出了半睁的眼睛。像是精疲力尽一样,他又靠过去,喘着气说,“继续……”
如果这真的是惩罚,那就说明他得到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不是吗?
杨满的身体并不算僵,但乔正僧却心软了。用另一只手去捧他的脸,一边亲他,一边伸了手指到他嘴里。
杨满有点应付不过来了,他的口水沿着指头,直淌下去,打湿了对方的半个手掌。这正是乔正僧想要的。他把下面的手指硬抽出来,再换上另一只。当半个屁股都被抹湿,杨满感觉到的那点凉意,让他舒服了很多。
他扶着乔正僧说,“直接进来,我可以了。”
其实就算他不说,乔正僧也憋不住了。只是这种甜蜜又诱人的邀请,杨满从来没有提过。乔正僧忍不住得寸进尺一把,“要什么进来?告诉我。”
杨满给了个很不露骨的答案,“要你,我要你进来……”但他眼神里的缠绵和热望比言语更动人。
乔正僧不废话了。他把杨满的一条腿抬高,脚放到窗台上。然后解开裤子,扶着早已涨疼的阴茎,把自己送进去。
等他插到底的时候,杨满有点站不稳了。乔正僧忍不住又问,“疼吗?”
杨满抬起头来,他的眸光闪动着,看似哀求,又不可思议的带点挑衅。他说,“我想要疼。”
乔正僧把他顶在墙上抽插了几下。太紧了,拔出来的时候像是强行留客的主人家,捅回去了又闭门拒之,格外的矜持。
这么的费力气,乔正僧却兴奋的不能自抑。他不得不歇一下,慢慢的厮磨对方,同时问,“想要我罚你?”
不管杨满外表看起来多么可口,真正尝到了,以乔正僧这样的,对男人经验寥寥无几的人也能明白,他在床上是不好开发的那一类。很难想象他以前操过皮肉生意,如果他的生涩和抗拒,近似受难的脆弱,另算一种风情的话。
也真是让人欲罢不能,乔正僧觉得自己是被迷住了。被他凝望的眼神,弯腰的姿态,躲闪避让的一颗心……
而这一刻,杨满却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巾,把自己的眼睛蒙上。看不见了,说出的话也肆无忌惮。
“罚我吧,干死我。”
一阵火上来,又来了几下,乔正僧觉得他身体放松了些。再准确点,不是松了,而是更配合,懂得情趣了。进来时用浓的化不开的痴恋包裹他,让他如坠仙境;出去时依依不舍,别有一番离愁,也使人动容。
杨满头仰着,黑发在墙上辗转的碾磨。
乔正僧从衣服破口处开始,一路舔过脖子,含了一会儿他的下巴,最后去吃他的舌头。他的嘴和下面一样的湿,探进去是一汪水泽。
“这样太好了杨满,你怎么会这个?”
这也不算什么高明的技巧。有的客人喜欢,有的娼妓愿意。造一个彼此看不见的假象,越危险就越放肆。
乔正僧忍不住的,把他另一腿也抬起来。杨满失了支撑,惶恐的掉落。
这样子插是插得深,但是没法持久。慌乱间,杨满抓到了手边的窗帘子。陈旧的细帆布,发出一点点被撕裂的脆响。
这样下去不行。乔正僧哄他,“乖,放开。”
杨满放了一下,又抓了。乔正僧只好放下他一条腿。然而他还是站不住,软了一下,身体里的东西滑出来。
干脆换个姿势,乔正僧把人翻过去,让他双手能抓着窗台。
这是个野蛮的姿势,他也确实耐不住了。在对方层层叠叠,又支离破碎的低吟里,快感也似浪潮,一波又一波的击在自己身上,周围满是飞溅的水花。
杨满的手松了一只下来,乔正僧探过去,摸到他捂着自己。他停下来说,“松开。”
那里是硬的,乔正僧一握就射了。太快了,后面的反应也是猝不及防,一阵要命的收缩,活物一样的直往里吞,把他也绞出来了。
两个人一道急促的喘息,慢慢的安静下来,乔正僧就抱着他坐下去。地上并不脏,却有点凉。
第70章
杨满把眼罩摘了,就看到暗青色的地砖上,一点点的浅白色。他要去擦,被乔正僧拦住,“管它干嘛,干了就看不见了。”
做完了才有点惊心,杨满问,“这房子不会有人来?”
乔正僧说,“不知道。既然放出去租了,应该也会有别人来看……”
杨满挣扎的要起来,乔正僧却搂着不让。他伸手去摸他湿滑的大腿,杨满忍不住合拢起来,夹了他的手。
他身上的衣服穿得太好,乔正僧用嘴去咬他胸前的扣子。“脱了。”
杨满犹豫着抬了抬手,又放下了。“还是别在这里了。”
这里确实不够安全,但乔正僧有点按耐不住,他还没拔出来,就已经觉得自己又有点要硬的趋势。
只是地面冰冷。乔正僧的鼻子蹭到杨满脖颈上的汗,也有一点点微凉。
这屋子并不临街,但太阳正下山,是寻常人最热闹的时候,还是能听到周围的一点喧哗。两个人厮磨了片刻,乔正僧终于就对杨满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让车子开进来。”
杨满点点头,他这个样子也出不了门。
乔正僧出去后,杨满就把长衫放下来,又带好了领巾。只要不动作,乍眼看倒是衣冠整齐。只是刚才站起来的时候,屁股里有东西流出。手边没物件,也不能用衣服擦,擦了更糟。
就只有让它自己干了。
杨满把窗帘子拉了,开窗户通风。天已经不甚亮了,然而黑了更好。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外面的路太窄,是很难开进来,当然他的心情也有关系。亲热过后的孤独是加倍的孤独。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杨满便飞快的关好窗户,走出去迎接。乔正僧见了却说,“以后这种情况,我叫你你再出来,知道吗?”
想不到他现在是这样的处境了,杨满记起他身上的武器,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车子就停在大门口,挤的巷子只有一条缝。行人擦着墙路过,对这辆少见的豪华汽车,一半愤恨一半艳羡。探头看进去只有司机,便摇着头大胆发牢骚,“切,几步路都不肯走……”
这样的挡路又费劲,杨满心里惭愧。上车后他不自主的去看车夫,竟然觉得背影有点眼熟。
要等到他倒车的时候回头看,杨满才发现竟然是刘罗新。“罗叔?”刘罗新冲他讪笑一下,带了点谄媚,又继续去应付他的差事,满头大汗的样子。
车子开的很不稳当,总是急刹,要么就是不停地往返,把握不好方向。刚才开进来都花了那么久,眼下倒出去更是一桩难事。要不是身上衣不遮体,杨满是很想换上去帮一把的。
乔正僧也很无奈,拍了拍前面的肩膀,“我来吧。”
刘罗新如释重负下车。他很自然的要坐到后排去,被乔正僧看住了,这才知趣的退回来。乔正僧说,“到后面去帮我看看路。”杨满觉得抱歉,但也很松了一口气。
事后杨满问乔正僧,“怎么让罗叔开车?”
乔正僧回答,“再不敢随便用新人了。姑且让他开一阵子,也算给个教训。”
杨满看着他,眨眨眼低下头去,又忍不住抬眼去瞅人。
刘罗新是杨满的前辈,两个人共事过,很熟。想着顾及他的颜面,乔正僧在车上就规矩了很多,只是握了他的手放在腿边。
杨满很领情的,时不时看他一眼。乔正僧就趁着转弯的时候凑上去,在他耳边小声说,“再看我我亲你了。”
杨满赶紧把脸侧过去,看窗外。车子已经开进租界,本来离得也很近。他明白,这是要去乔正僧家里了。路边的人流很多,正是出行最旺的时候。回家的和外出应酬的,都赶在一起了。
一下车杨满就说,“我要送个信回去,如果……要过夜的话。”后面一句他眼观别处,讲的含含糊糊,好在关键的两个字,乔正僧听清了。
他推着杨满,“进去打电话吧。”
家里常妈在,但乔正僧还是吩咐刘罗新去酒楼买饭。他嫌中餐馆喧嚣,想要吃什么了,从来都是买回家,或者请师傅过来办一桌。
家里的炉灶不同,精于此道的人能吃出不地道来,他就不觉得。乔正僧也自嘲过,说是在国外吃坏了舌头。但杨满知道,吃什么他根本不在乎,能果腹就行。去西餐厅也并非是爱牛排沙律,图个环境罢了。
到了楼上,乔正僧就动手脱杨满的衣服。这衣服是要换了,但他把人推倒床上就不对了。杨满说,“常妈在下头。”
乔正僧埋头去吃他刚剥出来的乳尖。“她跟出去买饭了。”
这一次杨满还是能硬。怕干扰他,乔正僧先把他插射了,然后才开口,“你会不会是彻底好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杨满也闹不清了。不可能是秋雁那颗药,但他又确实是从那一次开始的。
乔正僧是什么人,他转眼想到了,“跟你干娘也能硬?”
杨满赶忙分辨,“不是的……”
乔正僧盯着他,眼神锥子一样的狠扎进来,也并不比下面那根浅。杨满支支吾吾的交代了,“她给我吃了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我没问……就那么一次。”
他说完了,乔正僧一言不发的继续,力道大的要把人捣碎了。他抓了杨满的脚腕子按到腿根上,整个人像是踩在他身上一样。
腿的感觉没有了,像是在娘胎里一样被蜷到极致。只剩下屁股,被垫高了任人蹂躏。
简直要被插入魂了,只是下身被压制的死死的,动弹不得。只有伸手去够他的胳膊。最后乔正僧身上一道道的,杨满看了很不好意思。
“这几天可不能挽袖子了。”
“那你呢,脖子上的怎么办?”
两人对视着笑了。他们也实在太疯,只是天气马上热起来,根本捂不住。
做完了放开他,杨满的身体极缓慢的展开。腾挪的姿态很美,是一种被败坏过的艳冶。让人想起小时候抓过的蝴蝶。一把捏在手里,松开了,就能看被揉乱的两片翅膀,扭曲着舒展的样子。
就像是要抚平他一样,乔正僧把小臂搭上他的大腿外侧。又低头去亲他陷进去的腰窝。
“肚子饿么?可以吃饭了。还是先洗个澡?”
太累了,这两件该做的事情,只是在脑子里闪了闪。乔正僧出去抽了一根烟,回来看杨满已经睡熟了,便也脱了衣服上床,抱着他睡了。
第71章
醒来的时候很晚了,外面黑的悄无声息,这张床既陌生又熟悉。看着身边熟睡的人,杨满有一阵短暂的恍惚。
他爬起来看钟,随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挂电话回去。
电话就在书房,但身边没有衣服。现在翻箱倒柜的找睡袍,肯定要吵醒乔正僧。杨满只好摸黑捡了一件衬衫,随便套在身上就出去了。反正家里也没人。
光脚踩着地板不觉得冷,拿起话机的纯铜手柄来倒觉得有几分凉。秋雁有晚睡的习惯,也是曾经的职业使然,所以这时候挂过去,说不定还能说上两句。在等接线的这点时间里,杨满手撑在桌面上,朝着窗口站立。他没有开灯,窗帘是拉上的,边缘漏出一点温暖的黄色,是外头路灯的灯光。
秋雁果然没睡,杨满对着话筒说,“干娘,今天约了人喝酒,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那边半天不吱声,显然是有不满的。“怎么又去喝花酒?”
只有喝花酒才会通宵达旦。杨满很心虚的敷衍,“应酬,没办法……”
像个妻子一样的,秋雁问,“在哪里喝?”
开门的声音,杨满转身,暗里也能看到一个身影闪进来。是乔正僧,他没管他,回过来继续通话。“双虹院。”
那一头没声音了,又不甘心挂机,就这么僵僵的。这时候杨满后颈痒了一下,忍不住哼出声来。这是他敏感的地方,经不起碰。
他躲了一下,当然根本躲不掉。下一秒乔正僧的身体贴上来,温柔的搂着他。湿热的舌头也从他下颚开始,直舔到后脖颈。杨满整个人被搓揉着,发出一点暧昧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