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还走过来几个穿着护卫制服的人,带路人说自己的武功不够高,但是那些护卫依旧对他毕恭毕敬的。护卫们的手里提着装着水泥的桶,还有人拿着铁锹和各种泥工匠的工具,这下带路人也好奇了起来,问道:“这是要干什么?”
一个护卫说:“有个客人砸坏了围墙,总管叫我们去把墙补好了。”
带路人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客人为什么要砸墙?”
护卫说:“他不想砸墙,只因为另一个人把他扔了出去,才不得不砸了墙。”
噗,被人扔出去砸坏了墙?这人还真是悲惨。
销金窟的客人一个个都是得罪不起的,可是客人之间打起来了,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好安安静静地补墙,至于客人之间的恩怨,当然是由他们自己解决。
优胜劣汰,强者为尊,这是自然界也是江湖的规矩。
肖敬:“……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的脑海里说这种话。”
长荽:“我觉得很对啊。”
肖敬知道跟男主说什么也没有用,就换了个话题:“我听说封龙琥珀在桂花夫人手中,你有什么想法吗?”
长荽果断地说:“杀了她然后夺走封龙琥珀。”
我就知道会这样回答啊!所以我一说出来的时候我就有种淡淡的后悔啊!男主什么的根本就不是当军师的料好吗?
肖敬说:“不行,桂花夫人是销金窟的主人,销金窟在江湖中虽然不是一方势力,但是位置也是举足轻重的,如果杀了桂花夫人的话,未免有点太暴露。因为之前不是说了吗?桂花夫人的武功也很高,能把武功很高的人杀死的人,武功只会更高。江湖人会生疑的,他们就会想到底是谁杀了桂花夫人,慢慢地查下去就会知道是你——蜘做的。”
长荽说:“那就把江湖里的人全杀了,这样他们就没有办法想更没有办法查了。”
……我好蠢我为什么要跟你讨论这个话题!我是智障吗?!
长荽想了想,说:“话说封龙琥珀现在下落不明,但是你可以跟寒轻要到那块金精啊。”
肖敬问:“金精又是什么?”
长荽说:“青黛啊。”
肖敬:“……说人话。”
长荽:“那块夹玉青金石。”
一只猫有七条命,一个贼有两个名,就连夹紧青金石都有一大堆名字吗……
肖敬说:“你以后就直接说夹玉青金石就行了,不然你又说一个新名词让我感觉任务更加沉重了。”
长荽冷笑道:“难道还不够严重?你现在只有一块已凉的月光石,时间还不够紧迫吗?”
肖敬算了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日子确实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现实世界变成了什么样,自己的身体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般穿越小说的话,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变成植物人昏迷不醒,或者就是昏迷不醒,好一点的话时间停止了。他想起自己穿越的时候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但实际上他是真的魂穿。
事已至此,还是拿到宝石比较重要。
肖敬问道:“你觉得我问这个带路人关于封龙琥珀的事,他会告诉我什么吗?”
长荽皱着眉说:“你确定你要这样问他?很突兀,谁都会起疑。”
肖敬对带路人说:“请问你知道封龙琥珀吗?”
长荽:“?!”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直接问吗?!
肖敬说:“吞吞吐吐更容易让人生疑不是吗?”
长荽说:“……你这样不会容易让人生疑是根本就生疑了啊!”
肖敬说:“只生一个好啊,我是说真的,无论男女。”
长荽说:“……没有跟你说这个。”
带路人的身形一僵,没有回过身来,脚步也没有停,反而走得更快了。
“什么封龙琥珀?”带路人问。
销金窟的人最不缺的就是“料”。肖敬眯了眯眼,说:“现在江湖上到处传闻的封龙琥珀。”
带路人沉思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封龙琥珀才跟悲欢离一起来到销金窟的吗?”
肖敬说:“我只是路过的无辜平民百姓而已,对封龙琥珀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知道它里面是不是真的封着一条龙。”
这种解释根本就不会有人信,销金窟里的人都精成鬼了,说的假话越像假话,他们反倒会信以为真。
果然,带路人犹豫了一下,说:“封龙琥珀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江湖中的传闻是怎样的?说它里面有一条龙吗?”
没有见过不代表没有机会见,带路人不知不觉就透露了封龙琥珀的下落,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权限去看罢了。
肖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说:“江湖传闻封龙琥珀里有一本武功秘籍,那个神功练成了可以毁天灭地。”
带路人笑了:“怎么可能?”
他僵了一下,又继续笑着说:“哪有什么武功能毁天灭地?又不是神仙!”
肖敬也笑了笑,说:“我也觉得是个笑话,只是有人以讹传讹,外面的人都信了不少,许多人都在寻找封龙琥珀的下落呢。”
带路人抿着唇,没说话了。
阳光照在花园里,绿草茵茵,繁花似锦,野蜂飞舞,一片燕语莺啼。
没人欣赏这个风景,带路人沉默得像凝结成了冰。
肖敬扭过头,假装开始欣赏起了风景,心里窃笑起来,带路人否定了那个武功能够“毁天灭地”,却没有否定封龙琥珀的存在,和封龙琥珀里确实有武功的线索。
要和现代人斗心理,古代人再精也略逊一筹,毕竟现在的人都是从小被骗到大的啊。
虽然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第七十三章:男主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带路人站了一会儿,看他在看风景,就干脆蹑手蹑脚地走了,虽然在肖敬听来那脚步声依旧很清晰。
最近也总是听得到一些极其细微的声音,以前的自己是根本不会听到的。
还有刚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笨手笨脚的,连具尸体也抬不起来,现在却能够躲开铺天盖地的致命暗器。
说到暗器,皿阁如花和黑鸦君江的关系真的是有些耐人寻味。皿阁就像是白鹭中的关楼,如花身上的纹身是皿阁的,而不是和君江身上的黑鸦一样,君江不是皿阁的人,君江属于黑鸦,可是黑鸦是一股势力,皿阁也在黑鸦的势力范围内。
君江身上的黑鸦貌似别有深意。
肖敬想得很认真,直到他听到了什么东西撞击到水面的声音,他往花园中唯一的人工湖那边一看,湖边有个亭子,上面挂着个匾额,写着“秋思亭”。亭子里有个穿着紫黑色衣服的人,在这种太阳底下他也只能待在阴影处,深色的衣服实在太吸热了。
好奇心驱使肖敬走向那个亭子,他看到那个人在往水里抛洒着什么。长荽喜欢穿着白色和浅色花纹的衣服,所以没那么热,不过这太阳晒在皮肤上真的有些生疼。
亭中的人还在往湖里抛洒着什么,连肖敬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有惊动他,他的身影甚至显得有些莫名的惆怅。
肖敬站在他身边了,他也没有回过头来,专心致志地喂着湖里那些毫无兴趣的鱼。那一条条锦鲤膘肥体胖,色泽鲜艳,活像身上都开着一朵朵花。锦鲤对那个紫衣男人抛洒的鱼食并不感兴趣,但还是聚在亭下游来游去。
“你喂的是什么?”肖敬忍不住问道。去游乐园公园什么的,那些锦鲤不都一个个都饿了十八辈子一样疯抢鱼食,怎么现在喂了这么多,这鱼表现得却像死了十八代一样。
那个人总算回过头来。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醉心眉眼盈盈忘前尘。青丝翻墨遮半山,君比春归,君比荷塘月,堪堪欢情薄,花落闲池无人扫。与君较离索,错使人空瘦,红笺为无色,垂泪至天明。
肖敬:“……”
有诗云:风长日短影摇摇,残旗云浓浪滔滔。左膀右臂叹锋赤,杯酒覆尽浇人恼。
肖敬:“…………”
转角遇到爱啊?!
入眼的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那双眼睛好像带着倦意,双眼皮更是让他的眼睛显得好像睁不开一样,不知道该说是慵懒还是该说眼睛小。他的薄唇紧抿着,面寒如霜,看上去就是一副凉薄的面相,让人无法亲近起来。如果说寒轻的冷淡就像是天仙般的疏远,那么他就是因为太过于阴郁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最重点的是,他是攻……
尼玛现在都出现了四个攻了,到底要干嘛啊?凑一桌麻将吗?加上长荽就五个人了好吗?小学生网吧五连坐开黑吗?
他的手腕上缠着绑带,左手伸出单手撩开了肖敬的面具,露出那张妖孽般的精致面容来。他晃了晃神,伸出右手摊开了手掌,肖敬看到他的手掌上放着的是金色的沙粒状的东西。
“这是鱼食?”肖敬感觉这些东西的颜色有些不自然,手指在他的手掌上捏了一把沙粒,仔细地看了看,感觉它有些沉甸甸的,一小把分量就很重了。
那人点了点头,双眼半眯着看他。
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好像这阳光是为他而生,他比阳光还要耀眼。
肖敬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鱼食上,问道:“你是从哪里拿来的这种东西?”
那人攥紧了右手,再张开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枚金币。
肖敬:“……”
信息量太大我先消化一下……
肖敬恨铁不成钢地说:“谁告诉你金子可以喂鱼的!”
天啊这个人把一枚金币捏碎成了粉去喂鱼,鱼吃才怪啊!其实你只是在炫耀自己的武功吧,古有姜太公用针钓鱼愿者上钩,你现在是用金粉喂鱼谁吃啊有毒啊!
那人沉默了一下,开了口:“我以为桂花夫人那么爱财,她养的鱼也是喜欢财的。”
不,鱼是无辜的好吗?它们吃点馒头都好比吃这种东西好吗?
肖敬平心静气地说:“它们不吃金子的。”
那人想了想,摸出了一枚银币。
“银子也不吃!”肖敬制止道。
那人垂下了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捏着银币,坚硬的银币在他手指里软的像面条,无辜地被他搓圆掐扁。
他的内功很强,在江湖中已经少有敌手。
就连长荽都发出了警告:“你最好不要和他多接触,这个人很强。”
“我知道他很强。”肖敬沉着地说。
长荽有些惊诧:“你什么时候也有这么高的看人本领了?”
肖敬说:“在看到他用金粉喂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智商已经强得令人发指了。”
长荽说:“……你就不能伪装地很专业吗?”
肖敬开始“专业地”分析起来:“我看到他手上的茧子就知道他是一个常常拿剑的人。”
长荽摇摇头,说:“他不但常用剑他还常用鞭子,他的指间也有茧子,说明他还常用飞镖一类的暗器。”
肖敬疑惑了:“他能用这么多武器不会精分吗?”
长荽沉着脸:“有一个人能用这么多武器,他不是个疯子就是个武学奇才。”
肖敬说:“他也有可能是做武器的,做出来然后拿去卖。”
长荽说:“我不想跟你说这个话题。”
噫,人家的思路很标新立异嘛,不要把事情都想得那么覆水难收啦,乐观一些多好。
肖敬问道:“你怕他吗?”
长荽笑了:“我不必怕他。”
肖敬紧张地说:“万一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呢?像写轮眼那样,能看清查克拉脉络,能看穿对手一切的细微动作还和结印,说不定还能复制并看穿非血继限界的忍、体、幻三术。”
长荽:“……这是武功不是忍术。”
肖敬疑惑地问:“可是明明浪人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忍术?”
长荽感到头都大了:“忍术也是有的但它不占主流,而且为什么古代武侠里面会出现写轮眼这种东西?”
肖敬担忧地说:“这世界的设定都这么乱来,写轮眼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长荽为了阻止他继续瞎编,干脆说:“我也不怕,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武功。”
明明就有着“天命双殊”却说自己没有武功,也是醉醉哒。
长荽:“……你不懂。”
不过这个武功很强的人正捏着银币,把它小心地塑造成了一个小蝴蝶的样子,捏好后他就把小蝴蝶放在了肖敬手上:“送你。”
“无功不受禄,还你。”肖敬塞回他的手里,皮肤的触感让他感觉心跳漏跳了一拍。
怎么回事?这种**的温度……
那人低头看着手中的蝴蝶,问道:“你知道蝴蝶为什么会飞吗?”
肖敬狐疑地回答道:“因为有翅膀?”
那人点了点头,又问:“你知道为什么这个蝴蝶不会飞吗?”
肖敬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因为它没有生命?”
那人沉默了一下,说:“它会飞。”
然后就把它扔了出去,看都看不到,几秒后远方传来一声惨叫:“啊!!!”
砸到人了!有人高空抛物啊快抓他!快来人啊,我看着呢!就是他!
那人很淡定好像没有听见那个声音:“你看,会飞。”
会飞你个头啊明明就是你扔的好吗?
肖敬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阐述事实:“你砸到人了。”
那人也很平静地说:“没砸死。”
……什么反应?
肖敬抹了把汗问:“你的意思是砸死会比较好?”
那人微微点头:“死人没有那么多话。”
长荽!你失散已久的弟弟!!!
长荽:“……”
那人说:“相见即是有缘,请问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肖敬:“……”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那个人毫无防备地被扇了下去,不过他踉跄了一下站在了浮在湖水上的荷叶面上,没有掉进水里。那些锦鲤受了惊都四散游开了,他低头看了看水面,足尖一点又翻身回到了亭子里。
他的轻功也很好。江湖中有几个特别有名的轻功,辟水步、鬼魅影和苍狼行。前一种日常使用就可以了,鬼魅影几乎是每个刺客、暗杀者都必学的轻功,苍狼行则是步步杀机。
可是他用的轻功却不是它们之间的任何一种。
即使他内功再好也避免不了被男主强壮(。)的肉身拍下水的悲惨下场。
肖敬不能对他的轻功表现出很惊异,很平静地问他:“你是不是眼神不好?”
那人也没有因为肖敬把自己拍下去而生气,倒是有点奇怪自己为什么完全没有防住这个突袭,说:“我眼睛注视着万物。”
嗯,和长荽一样一样的中二。
肖敬肯定地说:“那你就是耳朵不好。”
那人也肯定地说:“我不但眼观四路,而且耳听八方。”
肖敬转了转眼珠,说:“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什么都听得见了?”
那人没有否认。
肖敬问:“那你告诉我神医和桂花夫人在做什么。”
那人:“……”
他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肖敬指着天说:“你看天上有猪在飞。”
那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你别骗我,猪不会飞。”
肖敬耸耸肩说:“那你也别骗我,你又聋又瞎。”
那人没说话,肖敬又问:“你知道山精狐妖吗?”
那人回答得很快:“知道。”
肖敬摊手道说:“那你就是龙虾精。”
那人:“……”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生不起他的气,明明被他的话气得半死……
那人伸出手:“做个朋友吧,我叫锋赤。”
肖敬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说:“长荽。”
长荽:“……”
锋赤的眼睛一亮,说:“你就是那个……”
“艳名远扬的大音国最美丽的人倾国倾城闭月羞花如花似玉沉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