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虞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令羽的身体扳了过去,两个人面对着,令羽的头被按着不能动,只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那个人把如鱼一样灵活的舌头伸进他嘴里,他抗拒,可是却好像给了那个人更大的刺激,上虞一步一步打破令羽的防线,终于两舌交缠,密不可分。
简直就是人渣!令羽看外面已经天亮了,心想这个人把他当成抱枕一晚上,天亮了就不认人了。
令羽正暗骂着,突然间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嘴里除了那种恶心的滑腻感,好像还有异物,到底是什么?而且那东西一直被上虞用舌头顶着向前进,目标是令羽的喉咙。令羽不清楚是什么,可是不用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下了死手,牙齿使劲一咬合,便让上虞疼得轻哼一声,可是他依然没有离开,舌头一用力,令羽便顶不住进击将那东西吞了下去。
上虞这才满意地离开,虽然口腔里的疼痛感还是存在,但他想做到的做到了,这就够了。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令羽用手捏着喉管,却除了一点点堵塞感,丝毫没用。
“是chun药。”上虞勾勾唇角,下了床,推开门出去了。
眼看着门再次被关上,令羽的心情沉重得无以复加,上虞这个混蛋这个变态,这么处心积虑让他吃下去是想干什么,他想做什么直接做不就好了。慢着,令羽想着,渐渐就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上虞想的,是令羽自己失去自己的尊严,同时也打了商西的脸。
不行,一定不能这样。上虞的药到现在还没反应,那就说明不是那种普通的一次就过的药,它的药性持续时间很长,并且给人的刺激会越来越强烈,就像那次叶重欢所中之药。然而令羽想还不会是如此简单的,也许更有可能这个药只针对女人。令羽要解毒,只能找女人。
试想,这对于一个断袖来说,是多么地残忍啊!
想着想着,令羽这心里就越来越不是个滋味,刚才上虞留在他嘴里的味道也好像在持续地刺激他的头脑,他一阵一阵地犯恶心,也为自己现在的无能和软弱所难过。
现在他被关在这里,寸步不能行,朝思暮想的商西没看见,还面对着这么危急的情况,真的是无力到了极点。
第七十四章。
又过了一天,令羽还是被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其间媚药发作过一次,只是药效不是很强,令羽压制得容易,可是他的心情却一点不减沉重。
谁也说不一定,这药下一次发作是多久,药效又会有多强,令羽在想,他能撑到商西来的那一天吗?
突然门就打开了,一个身形矮小的灰衣人走进来,手上端着的,是碗碟。是送饭来了?令羽已经四天没吃饭了,说不难受是假的,不让他吃饭的命令是上虞下的,现在给他送饭来肯定也是怕他饿死。
灰衣人一步一步走到令羽面前,却是直接把碗碟扔在了地上,碗碟碰地,声音不大,却是碎了满地。令羽吃惊,这人是给他脸色看?
他看向这个身形矮小并且存在感极低的灰衣人,灰衣人本来一直是低着头的,此刻察觉到令羽的目光,也抬起了头,他面容模糊,倒像是易容过,令羽看着看着,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的眼神,他认得。
“慕容?”令羽仍有些不确定地喊出声,毕竟这个灰衣人和慕容棠酒外貌相去甚远,易容就算了,可是身形怎么变。
“是我。”灰衣人低低地开头,却是笑了,“令羽,跟我走。”
哎呀还真是慕容棠酒,令羽不禁有些喜从中来,“你这个样子?”灰衣人这么矮小,只比侏儒好上一点儿,怎么会是那个玉树临风的慕容棠酒?
慕容棠酒现在的样子也只有眼睛才是令羽认识的了,他狡黠地一笑,“缩骨功啊。”
没等令羽说话,他又一把拉起令羽,“走了,一会没时间了。”他也是潜伏好久才混进来的,血昆仑虽是魔教,可也是训练有素的帮派,要从这里脱身不容易,而且他是打探到上虞出去了才过来救令羽的。
令羽被他拉着,不禁有些感动,慕容棠酒单身进来,可算是羊入虎口,血昆仑对于常人来说,简直就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可是慕容棠酒却甘愿为了他做到这步,当真是忘记了生死。可是为什么,慕容棠酒会这样?
令羽之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上虞房间里了,血昆仑里面的地形他完全不熟悉,而现在慕容棠酒带着他一点点地移动,令羽也感觉他认路认得有些吃力,可想而知慕容棠酒这次打的是一场没有多大把握的仗。
站岗的血昆仑的弟子们一个个的都凶神恶煞,两个人小心地隐藏着身形,尽量不让他们发现,不小心被发现的时候慕容棠酒上去两下解决然后又继续前进。可是血昆仑的弟子何其多,如果一个没有解决干净很快后面追兵就到了,况且血昆仑里又不全是这样低水平的弟子,如果遇上那两个堂主,估计脱身就是难上加难了。
又一次,令羽又一次感觉自己是个拖油瓶,他跟在慕容棠酒后面,简直就是累赘。可是他又不能说你自己先出去吧,毕竟人家是专程进来救他的。哎,商西哎,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感到无助的时候,令羽心里就只剩下这个名字了。
两个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一个湖边,慕容棠酒指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道“这下面有条密道,是我花重金向江湖百晓生买来的消息,我们就从这里出去。”
咦,水下密道。令羽吞了吞口水,回答“嗯好的,你走前面,我跟上。”
慕容棠酒点点头,走向湖边的走廊,左边第三根柱子,上面有个什么东西,慕容棠酒用手握住,向左旋转了两圈,又向右旋转了三圈,然后便停下动作,示意令羽看向湖面。
只听见悉悉索索的水声,而且越来越密,然后是沉重的石板从水下浮起到与水面齐平的位置,中间像扇门一样打开,一个楼梯之类的东西就隐隐约约地出现了,只是站在岸上而且离得远看不清。
“走吧。”慕容棠酒抬头看了下四周,没发现异样之后便招呼令羽下水。
“这……这要怎么过去?”楼梯口出现的位置离岸边有些距离,看得出设计水下密道的人一定很变态,就算有人找到了密道,只要他没有武功他就一定进不去。趟水过去的话肯定到半路就沉下去了。
“我带你。”慕容棠酒走过来,手搭在令羽腰上,脚下运力,两个人便腾空而起,一眨眼的功夫便飞离岸边,稳稳地落在楼梯口。
楼梯当然很深,从这里看进去,幽暗的光线让令羽心里有些发毛。“走吧,里面有灯的。”慕容棠酒礼貌地收回了自己搭在令羽腰上的手。
我才没怕呢。令羽心里嘴硬着,满脸不屑地跟在慕容棠酒的后面走下了楼梯。走了大概五六步,楼梯口的石板在他们身后重重地合上。
果然有灯,经过一次拐角后,整个隧道便明亮了起来,沿途的寂静也发挥了它最大的用处,带来神秘的紧张感,两个人走着,心里的警戒却一点也没有放下。
第48章:命运弄人
悠长的密道仿佛无穷无尽,多走一步,希望就更大一点,但心中的担忧也从来没有消失过。
想着想着,空气中就出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动静,令羽没武功,听得不太仔细,只是直觉告诉他前面好像有人。
果然走在前面的慕容棠酒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令羽,低声道“先别动。”令羽看他眉目紧蹙,更加奠定了心中的想法,只是不知如果来者不善,他们出去的几率又有几成。
那脚步越来越近,到最后几乎是以稍逊于风的速度在移动,慕容棠酒赶紧把令羽护在身后,心里警铃大作,这么好的轻功,看来不是常人。
“是你!”等到那人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令羽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你认识?”见状慕容棠酒便问,眼前的是个女人,蒙着面纱,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
“不认识。”令羽不禁紧张起来,“我只是知道她是谁罢了,血昆仑的堂主。”
“你是说锦画堂的堂主碧埋?”得到令羽肯定的回答之后,慕容棠酒也觉得有些吃力了。这虽然是个女子,可是毕竟是个堂主,而且就这样看起来,她的功力还很深,站在那里不说话就感觉神秘莫测,看来这一场恶战是躲不过的了。
“照顾好自己。”慕容棠酒叮嘱令羽一声,便抽出手中的剑,然后摆开阵势,准备向碧埋进攻。
而碧埋呢,还站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可她却是盯着令羽的,像是一点都没看到慕容棠酒一般。
“怎么也想不通,他选择的会是你这么个人呢。”突然,碧埋说出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令羽和慕容棠酒都莫明其妙,这不是来拦他们的吗。
碧埋收回直愣愣的目光,轻笑一声,抬手摘下了脸上的面纱。
待看清她的面容,令羽真真是大吃一惊,这……这张脸分明是花影扶,红花教的圣母花影扶,那个之前救了商西的花影扶。从英雄大会她就消失了,现在也过去了一年了,眼前的这个,到底是不是花影扶?
看穿令羽心中的想法,碧埋点点头浅笑,“我就是花影扶。”
“那碧埋?”
“碧埋也是我,我是卧底,是商西的卧底。”碧埋,也就是花影扶,她重新带上了面纱,声音却低下来,“不过,我这个卧底却什么用都没有呢,商西从来不让我帮忙,这次我想放你出去,却也被慕容少侠抢先一步。”
令羽与慕容棠酒相视无言,令羽心中却是百感交集,怪不得花影扶之前会说那句话,她想不通商西为什么会选择令羽,对啊,商西为什么会选择他,令羽自己也不知道呢。不过看吧,花影扶果然还是喜欢商西的,不然就不会救商西,但令羽也没想到,她竟然为了商西在血昆仑做了卧底,还做到了堂主。这又是一份沉甸甸的感情。
“好了,你们快出去吧,我来断后,抓紧时间,上虞要回来了。”花影扶站到一边,给令羽让出道来。
“多谢。”令羽经过她的时候点点头,道出心中的感激。
“不客气,你能好好待他就好了。”花影扶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一句,然后飞快转开目光。
令羽心中轻叹,还是多谢了,这是一个爱着商西的女人,一个默默爱着的女人。
“走吧。”慕容棠酒理智些,催着令羽继续前行。
“走?去哪儿!”回答慕容棠酒的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带着不屑与阴险,措手不及的三个人同时看向前方,那里站着的是樱白,血昆仑的另一个堂主。
慕容棠酒赶紧护着令羽后退,与樱白保持了十步远。花影扶看着突然出现的樱白,也是眉头紧皱。
“碧埋啊碧埋,原来你是卧底,这么多年,真是隐藏得够深的。”樱白眉目凶狠,盯着花影扶的视线仿佛能把人戳出几个窟窿。
“樱白……”
“别叫我,我不认识你。”樱白恨恨地道,“记得上次你升为堂主,我恭喜你,那么替你高兴,这么多年,圣主也待你不薄,可是你呢,却是这样来回报的吗?”
“我无话可说。”花影扶用手触摸着脸上的面纱,眼神有些无神,“我本来就是卧底,这么多年,让你误会,真是不好意思。这次我肯定逃不过圣主的惩罚,只是希望你以后好好对糯糯。”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糯糯,你以为你要是出事,她还会有命活下来吗?”貌似说到糯糯,樱白就不太冷静了。
令羽也想起来,糯糯是花影扶的妹妹,听他们这话,糯糯和樱白是一对吗。
“那就没办法了,我保不住她,你也不愿意护着她,就让她陪着我一起走吧。”花影扶声音变得惨淡。
“你难道真的忍心吗?”樱白不确定地问她。
“我不忍心。”花影扶咬咬唇,“毕竟那是我妹妹。只是今天,我必须拦住你,要让他们出去。”
“好,你好样的。”樱白被气得差点吐血,他狠狠地瞪令羽一眼,“不可能的,你们不可能出得去的。”然后他抽出冰冷的剑,指着花影扶,“出手吧。”
“你们快走!”花影扶朝着令羽低吼一声,便迎上了樱白的剑招,霎那间密道里刀光剑影,杀机一触即发。
令羽最后看一眼花影扶,那个女人表情凌厉,却根本没对樱白死手。这么多年,肯定还是有感情的吧。
花影扶与樱白被甩下,慕容棠酒带着令羽加快了脚步,以很快的速度移动在密道里。在看到隐隐的白光时,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些重见天日的兴奋。
终于到头了,密道出口是一个房间,慕容棠酒看了四周,道“花影扶是从这边进去的,周围的人她应该已经清理干净了,所以是安全的,你从这里出去,左转街口那里的客栈里有我的人,你带着我的玉佩去。”说着慕容棠酒就解下腰上的玉佩,递到令羽手上。
“你不出去吗?”令羽疑惑。
“我回去看看,花影扶一个人一定会受伤的,不能让她死在那里。”
“好的,你也小心。”令羽点点头,其实他也放心不下花影扶。慕容棠酒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密道。
令羽看着悠长的密道,心里还是担忧不已。可是他又不能进去也不能在这里等,先听慕容棠酒的话,出去找他的人。
然而房间的门一打开,令羽就感觉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不是千军万马,也不是滔天阵势,那里仅仅站着一人。可是一人也足以让令羽心中所有的希望都溃不成军,成功与失败往往只在一步之间。
“我让你走了吗?”上虞邪邪地问一句,却根本不想听令羽的回答,他很痛快地动手了。
接住倒下来的人,上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然后踏进了密道。
浑身上下萦绕着炽热,这里也不舒服,那里也不舒服,身边有个什么东西,一把便拉过来抱着,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上去,摩擦再摩擦,直到体内的火越来越强烈,脑子快要失去意识。
“呵……”是谁的轻笑响起在耳畔,带着轻蔑。
令羽终于睁开眼睛,眼前人影绰绰,可再仔细看,却又只有一个人,“上虞?”
“真不错,你还没完全失去理智,不过你先看看你自己。”上虞上挑着眉毛,眼眸里是得逞的得意。
闻言令羽慢慢低头,自己坐在床上,他看到松松垮垮衣服搭在身上,已近乎赤裸的身体微微泛红,展示着人类最原始的美。自己怎么是这个样子,混乱的头脑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想到身体里的那些燥热,原来是媚药发作了吗?
“你趁人之危。”令羽狠狠地咬唇,也没有像个娘们似的拉被子把身体盖起来,就这样瞪着上虞,上虞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仿佛带有穿透力,侵犯般的意味。
“我可一点都没碰你,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我只是欣赏了一场好戏而已。”上虞说着说着突然向前,他捏着令羽的一只手腕,红色的舌伸出来,魅惑地在唇边舔了一下,“听说商西快来了,你说我要不要也让他欣赏一下这场戏?”
商西!“你这个变态!”令羽一把推开上虞,气得要死,如果这些被商西看见,他要怎么办。
“对啊,我就是变态。”上虞被推得倒在床上,却还是笑了,“我就是要抢走商西的一切,斐龄,沈玉,还有如今的你。但是令羽啊,你别以为商西有多么在乎你,这么多天他都没来,显然是没把你放在心上,你别妄想着如何如何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既然说了商西不在乎我,那又何必费这么大劲把我捉来,你和我说这么多,自己都不觉得累的吗?”令羽虽然嘴硬,可是心里说不气是假的,毕竟这么多天,商西也是真的没来。
“累一点算什么,毕竟你曾经也算是商西的枕边人,我就是恶心也恶心死他,所以你还是有用的。”
“噔噔噔……”突然门被敲响,上虞的眉头紧紧皱起,看得出来很不高兴。
“樱白?”上虞冷冷的发问。
“是属下。”樱白沉声回答。
“什么事?”“重欢宫的人已经杀上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