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后续或番外。
继续苦笑……写这篇文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一件事情了,因为我最近确实忙到吐血+_+但实在扛不住殊凰这两个人虐心的敲打……前段时间出远门大家祝我旅途愉快,我真是想要大哭,因为并不是去玩……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想过写点番外什么的,只是可能要过一段时间,也许圣诞节左右会闲下来,到时可以构思,哈哈。
现在能够看到这里的各位,你们一定对于这个故事跟我一样有着无数难言的情感,但最终却难以左右它的结束。很高兴有你们的鼓励和回应,否则我也许难以这么快将这个故事完结。
而写完这个故事的同时,我也释放了自己很多烦恼心结。
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想要跟我交流的尽管评论或留言,我近期比较忙可能无法非常及时地回复,但是一定会尽力。
再次感谢大家。
最后,愿赤子之心,永生不死。
兰源
于十一月四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全部完结!!
☆、点绛唇
作者有话要说: 前传开更!!来发糖了 希望大家喜欢!
开文二十七年春。
料峭春寒尚未尽消,业是一年一度春猎时节。
明日春猎即将开场,今日天气晴丽,于是在九安山围场上,梁帝特地摆宴来鼓舞今年春猎的士气。
穆霓凰身着短打的银红色织锦掐丝边薄夹袄,坐在几个随驾的世家小姐当中。
不同于身边几个看上去娇弱扶风的贵族佳人,穆霓凰虽静静坐着,但双眸生动明亮,显得神采奕奕,活泼极了。
穆霓凰眼睛滴溜溜转着,一时瞅瞅坐在对面靠近上座处的父亲,一时瞅瞅碧蓝如洗的晴空。中原的天空似乎要比她的家乡高远很多,让人有种莫名的敬畏之感,霓凰想,定是因为云南雨水较多,云都把天空都遮住了的缘故。
这不是穆霓凰第一次上京都来,六年前,父亲奉诏进京时就曾带着尚在垂髫的她一同前来,虽然只逗留了短短数日,但金陵城中的繁华盛景却教她大开了眼界。纵然幼时的记忆力有限,很多东西她已没有了清晰的印象,可这次随父进京来时她依然期待极了。赶巧这次又碰上了梁帝狩春猎,想着又能遇到许多新奇好玩的事情,霓凰更是开心得几乎不曾睡着觉。
此次春猎,太皇太后也移驾至猎宫。酒过三巡,头发花白的老人闲适靠坐在上座的榻上,笑容矍铄,对左手边的梁帝道:“皇帝,往后就该这样多聚一聚,你看这么多孩子们都在,这样热闹,多好!”
梁帝忙笑道:“皇祖母说的是。”
太皇太后看向隔了一个桌位的皇长子祁王萧景禹,道:“小禹,明天就开猎了,都准备停当了吗?”
萧景禹应声站起身,他面容轩昂挺阔,眉宇间的一股儒雅风度又使他多了几分平和之气。只听他笑着回道:“太奶奶,都准备好了。明天那群小毛头们就会迫不及待拿着猎物到太奶奶跟前献宝了。”
太皇太后笑意里尽是慈祥,道:“自然好,”余光瞥到再隔了几个桌位过去,言阙的儿子豫津伸手夺了隔壁桌莅阳长子萧景睿的一块糕,两个七八岁的小毛头登时闹做一团,太皇太后接着道:“不过小禹,这次有几个小娃娃也都跟着来了,他们没上过猎场,你要派人看好他们,别让他们磕着碰着摔坏了!”
莅阳长公主就在一旁,闻言笑道:“皇祖母多虑了,男孩子本就应该多摔打的,总娇惯着怎么能行?”
梁帝想起什么,向萧景禹道:“景禹,之前朕有跟你提过,景睿他们也是入围场的年纪了,你安排了谁做他们的师傅?”
萧景禹未来得及回答,一旁安坐着的萧景禹的母妃,宸妃林乐瑶抿嘴笑起来,梁帝道:“爱妃为何笑了?”
林乐瑶道:“臣妾知道那个师傅是谁。”
梁帝笑道:“是谁?”
林乐瑶朝着下首东侧一张桌案那儿轻轻抬了抬下巴,示意道:“那个师傅就在那儿。”
梁帝等几人都看去,林乐瑶所指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晋阳长公主与赤焰军主帅林爕的独子,年方十四岁的赤焰少帅林殊。
太皇太后奇道:“小殊平日最不耐烦带着小娃娃们玩了,这次居然要做师傅!这可奇了。”
林乐瑶递给太皇太后一杯暖茶,笑道:“正是因了他这个毛病,每每欺负弟弟们,他父亲拿他没办法,就以军令做要挟:要么春猎期间禁足家中不得出门,要么就得做景睿他们的教习师傅。这下小殊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得答应下来做师傅。”
太皇太后握着茶水,也笑起来:林父这招实在是正中要害,怕是罚林殊三十军棍都不见得比让他在春猎时禁足府中这个威胁来的有效。
太皇太后复又道:“那正好了,穆家的小姑娘今年也在,我看她也是英姿飒爽的将门风范,想必也是闲不住的,”说着向稍远处的云南王穆深笑道:“穆王爷,就让小殊一起带着霓凰学学狩猎如何?”
穆深一直注意着上座这边,闻言忙起身行礼,客气道:“有太皇太后的安排自然好。只是怕霓凰不懂事,会耽误林家少帅行猎,还是让她留在猎宫中为好。”
太皇太后觉得穆深是因不放心女儿的安危,所以推辞,于是笑道:“穆王爷放心,小殊七岁就随驾狩猎,真真是猎场老手,箭法功夫更是一顶一的好。有他在,霓凰定然不会有危险的。”
穆深本意不愿让女儿跟一群男孩儿厮混在一起,但太皇太后却如此坚持,他竟也无法推辞,只得道:“臣早就听闻林家少帅是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有他照拂小女,臣自然放心。臣代小女谢过太皇太后。”说着抬手一揖。
太皇太后笑道:“去年春猎时我身子不得劲,也没能过来猎宫,这一两年里,也不知道孩子们进益如何了。今年可要好好看看才行。”
梁帝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正好今天天气晴好,不妨就让今年参加围猎的孩子先给皇祖母演练一下箭术,皇祖母意下如何?”
太皇太后兴致高昂,道:“皇帝说的是,上次看孩子们比箭,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不如就趁着现在,让他们练练手。”
梁帝笑着看向萧景禹,萧景禹遂答应着,自去安排了。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后,正对主坐的南侧开阔地上摆出了几个箭靶子。
梁帝身边的高公公下场宣布进行箭术比试后,几个锦衣华服的世家少年就拎着弓箭下场来。
宴席上的人都引颈眺望着场中,穆霓凰也不例外。不过可惜的是,她到京中不过□□日功夫,除了见过几个皇子公主外,其他年龄相仿的世家子弟一概不认得,所以探着头看了半晌,也只认出一个皇七子靖王萧景琰来。
穆霓凰出身云南穆王府,家族世代镇守南境,可谓是武将世家,她虽为女儿身,却也是从小修习兵法武艺,小小年纪也略有一番领悟。
此刻她向场中一望,立着的五个华服少年均是精神抖擞,自有习武之人的品格,让她不禁越发期待起这场比试来。
五个世家少年一一报上家门,第一个说,是纪王府的萧子越,第二个说,是周太尉家的三公子周继,第三个一身短打银袍,上前一步揖道:“臣,赤羽营林殊。”
听他自称为“臣”,霓凰不由得多打量了他两眼:看他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样子,竟已经入仕了吗?
与此同时,霓凰身边已然炸开了锅。整个宴席过程中都没怎么开口讲过话的几个世家小姐居然都异常兴奋起来,开始以袖掩面轻笑着低语。
这个道:“哎,你们看到没,那个就是林家小殊!”
那个道:“他是林殊?就是那个赤焰军的少帅林殊?——听说去年他便有了自己的营房,可是真的?”
另外一个答道:“怎么不是真的!我听我爹爹说,去年冬天咱们大梁对战北燕,那林殊率领着赤羽营奇袭北燕后防,五百将士足足斩敌三千呢!”
几个世家小姐都露出兴奋且崇拜的神情,一个似是喟叹道:“哎,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机会能见到他。论起来,那林殊比我长半岁,我还该唤他一声哥哥呢!”说着脸颊泛红,掩面笑起来。其他几个世家小姐也咯咯笑作一团。
梁帝的亲侄女儿,廉王的小女儿冉玉郡主一身杏黄色云锦华服端坐在座位上,始终未曾说话,此刻闻言,冷笑一声道:“好不知羞!认都不认得,倒先哥哥妹妹起来了!”
霓凰抬眼去看她,这冉玉郡主看起来同她年纪相仿,约摸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小小年纪,却见她眉似笼烟,一双细挑丹凤眼,面若中秋之月——俨然已是个标致的美人胚子。
不过,这个郡主的脾气看起来不怎么好,霓凰心想。
被冉玉郡主讥讽的正是李太傅家的二小姐,她闻言,登时柳眉倒竖就要与冉玉郡主分证。一旁坐着阮大学士家的三小姐年纪稍长,忙拉住了李家二小姐,眼色瞟向主座那边,冲她摇头。李家二小姐气极了却又不得发作,赌气甩开她的手转过了身去。
气氛一时尴尬极了,阮三小姐看看左右,忙向霓凰岔话道:“霓凰郡主来到中原这里可还习惯吗?应该跟云南很不一样吧?”
这寒暄来的有些晚。然而穆霓凰还是笑笑,道:“风土确实很不同,但也没有什么不适应的,京城这里有很多新鲜好玩的东西,我在云南都不曾见过。”
李家二小姐忽然回转身来,向霓凰笑道:“那不知霓凰郡主可知道那赤焰军少帅林殊?他可是整个金陵城最有名的少年将军了!我敢说郡主在云南可见不到这样的少年英雄!”
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阮家三小姐忙向她打眼色,可李二小姐哪里肯依,继续道:“霓凰郡主也是英姿勃发的将门之后,不如等会郡主和我一起去同那林殊说说话,难得见到他一次,认识一下多好!也省的让人在这里打我们的嘴,说我们不认得——阮姐姐要不要也一起去?”
霓凰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答复,冉玉郡主已经怒道:“你说话少拐弯抹角的!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你以为林殊哥哥会带你们一起玩吗?想的美!”
李二小姐道:“哟,说我们哥哥妹妹的,你自己不也是一口一个 ‘林殊哥哥’吗?你不就早比我们认识他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就算你认识林殊,他肯带着你玩吗?有本事让大家看看啊。”
冉玉郡主一张俏脸气的通红,道:“你才见过林殊哥哥几次?他带着我玩是我们的事,凭什么要让你看见?”
李二小姐冷笑道:“还说我们不知羞,嘴里一直 ‘我们我们’的,也不知道究竟谁不害臊!”
霓凰从小身边接触的多是直爽豪阔的军旅之人,也少有年纪相仿的女孩玩伴,今日见她们这你一言我一语的阵仗,不禁直咋舌。
这两位小姐的声音愈发大起来,阮三小姐忙去拉李家二小姐。
忽听一片喝彩声,两个事主儿也不由得停了下来,随众人看向场中。只见林殊手握弓箭向主座揖礼,他身后百步外的靶子上一支羽箭正中靶心。
霓凰疑惑,不就是射中了个靶心吗?为什么大家喝彩这么厉害?说来就连她的箭术偶尔也能命中靶心,这金陵城里的人是都没看过人射箭吗?
余光看到穆深也是一脸赞许的模样,霓凰觉得她一定是因为方才两位世家小姐的口角分了神,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场面,登时扼腕极了!
隔了一个桌位,有人私声议论道:“都说这林家小殊有左右开弓的本事,今天见了方才真信了!六发衔尾连中,真是少年英雄啊!”
霓凰恍然大悟方才的喝彩声所为何为,登时又觉得更惋惜了!
她遗憾地瞅着场中一身银袍,挺拔站立着的林殊,恨不得他能再重新演练一遍!同时暗暗下定决心,再也不理睬那几个聒噪的世家小姐了。
话说林殊左右开弓六发连中靶心后,也不下场,仍是抬手向上座一揖,道:“今天难得太奶奶和皇上都有兴致,那臣不妨多耍几下功夫,博太奶奶和皇上一笑!”
太皇太后慈爱笑道:“好,你想怎么个耍法?”
林殊笑容骄傲,道:“这靶子是死的,射起来太无趣了。不如放几只鸽子出来做靶子,太奶奶和皇上觉得如何?”
皇上笑道:“看来小殊是近来箭术精进良多,迫不及待要让大家都知道了。好,就依你。”
两个侍卫搬来了一个鸽笼,打开笼门,登时扑棱棱飞出好几只小巧的灰色鸽子。
林殊身法极快,搭双箭于弓弦上,瞄准弯弓,羽箭瞬时离弦。
然后下一秒,羽箭和鸽子一同落地。
此时众人才数清,方才一共放出六只鸽子,而林殊每支羽箭连中了三只,均命中于心脏!
静默了一瞬,而后是比方才更盛的喝彩声,久久不绝。萧景睿和言豫津这两个小毛头更是跳起来叫着鼓掌。
穆霓凰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掉下来:这,这怎么可能!这也太神了吧!南境军中自然不乏有弓箭高手,但是她却从未见过有人能做到林殊这般,真真是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她不由自主地也鼓起了掌,此刻也方真真相信了这个名气叱咤金陵城的少年郎,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林殊心里挂着事,也不甚在意众人喝彩,想要偷眼去瞄年轻世家女眷的坐席,却又有些不敢。他一面心里自嘲着:连战场浴血都不曾让他皱一下眉头,今天居然连偷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一面因此心里越发有些焦躁。
太皇太后和皇上都夸赞了林殊许多好话,也赐了奖赏,他都规规矩矩地领了,然后再揖了一个礼就慢慢退下场。
走到场边时,林殊终究没能忍住。顿了顿脚步,他鼓足勇气转头抬眼瞧过去。
穆霓凰的眼神还追随着他,此刻林殊看过来,视线相撞,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林殊的脑海一片空白,周围的人声嘈杂尽是没有意义的符号,惟有红衣少女的翦水双眸忽闪着,化成一首乐律,萦绕在他鼻息间,灌进他耳中,最终与他的心跳融为一体。
扑通。扑通。
穆霓凰性格大方,此刻看林殊径直盯着自己也并不害羞,只是弯起眼睛,轻展笑颜。
看她对自己笑了,林殊只觉得心中狂喜不止。他收起不安,也对着穆霓凰璨然而笑,笑容明亮热烈,仿若七月骄阳。
然后林殊便捏紧了手里的弓箭,几乎一路跳着下了场,向西侧的兵器库跑过去,边跑边嚷着:“景琰景琰,我跟你说——”
☆、满江红(上)
一大早,林殊就匆忙进了萧景琰在猎宫住的偏殿,一路跑一路嚷:“景琰,救命!”
萧景琰正在中庭练功,闻声忙搁下长矛,快步到月洞门口迎他。
林殊奔至月洞门下,两手叉着腰,喘着气仍道:“景琰,救命啊!”
皇七子萧景琰虽还未至弱冠,但剑眉深目长身玉立的模样也已略现雏形。比起普通皇子,他自幼习武,年纪稍长又一直出入战场,便也多了几分英勇坚毅的气度。
此刻他皱眉看着林殊,道:“出什么事了?”
林殊喘着气张望着身后,道:“景琰,你一定要救我,廉王舅家的那个冉玉郡主一大早就在我住的院子口截我,吵着要跟我一起去狩猎,我怎么推都推不掉——不过还好我聪明,拈了借口说要去如厕,然后从后门跑了出来!可是不知怎的又被她看见了,她就一直在后面赶着我追——”
萧景琰讶异极了,忍不住“啊?”了一声。
林殊道:“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