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棋魂同人]寻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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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同人)[棋魂同人]寻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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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照例在酒楼大堂吃饭,听人闲话。
  近日话题便是浙海一带献上的一头白鹿。
  据说白鹿生来便是祥瑞,那一门心思炼丹的皇帝立马把那人的罪给赦了。
  徐光拿着糕点掰着玩,听得有人接话说,“白鹿算什么?要知道王大人可是献了一尾东海鲛人呐!”
  周围客人顿时骚动。
  “鲛人是什么?!”
  “可是那东海人鱼?”
  “说来听听!”
  那人被关注得甚是得意,说得那叫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目睹一般。
  “那鲛人长得,啧啧,简直跟仙女一个样,只是鱼尾离不得水。”
  “被渔网拖上来,那哭出来的,都是这么大个的珍珠喂!”
  “据说活了千年万年,拿它炼仙丹最好不过!”
  “哐当——”
  徐光的杯子从手中摔下,咕噜噜滚到了酒席的一端。
  他犹自不觉,只是呆呆地看着说话的那人。
  一只白皙的手自一旁伸出,扶住了那将要滚下酒桌的茶杯。
  徐光回头望去,眉心蹙着,“陆大人。”
  陆定点头道,“徐少爷。”
  徐光病的这三年,陆定看过他不少回。
  陆定少时修道,自然也学了医理医术,后虽投入公门,但一身医术精湛,徐光平日用的方子都是陆定写的,连药材都是陆定从蜀地着人送来,再按他的法子煎来。
  徐光当年去了半条命,陆定心中歉意甚浓,但要是把徐光撇开,一来他也指挥不动海东青,二来,所谓攻心为上,自然是为了设那鲛人一计;却因此伤了徐光,他自然抱憾在心。
  虽得对方尽心医治,徐光却也不待见他,此刻神色淡淡,“陆大人坐着罢,徐光先行一步。”
  他示意小厮结账,“陆大人可曾点菜,不如让在下请这一顿罢。”
  小厮会意,回头跟跑堂的说仔细了,又给足了银子,当下便下楼去驾车。
  徐光要走,陆定却又拦住他,“徐公子,在下还有一不情之请。”
  徐光说,“你都知道是不情之请了,就不必再谈。”
  陆定被他噎了一记,无奈笑道,“阿光,你就这么跟你姐夫说话?”
  陆定往徐府跑得勤,一来二去,就被徐府给强娶了——咳,是强定了亲,这得来的便宜女婿倒也对徐家小姐上心,全府上下没有说他不好的,只徐光对他冷冷淡淡。
  徐光此时心不在焉道,“哦,姐夫有何吩咐?”边说,还边往楼下走,他姐姐妹妹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个便宜姐夫。
  陆定摇头,这么多年来,他就拿他一个人无法,“姐夫问你借海东青,你要是不累——”
  徐光打断道,“我困得很。”
  陆定失笑,“那行,别累着,回去先睡吧。”
  徐光已经下了楼。
  陆定笑了一会,叹了一口气。
  徐光上了马车,突然想到,陆定怎么会莫名其妙问他借海东青。
  这又掀了帘子,对小厮道,“你去问问陆定,要借海东青做什么。”
  小厮蹬蹬蹬蹬又跑回了酒楼,问清楚了,回来答话道,“陆大人说,这事原不该我们知道的,不过少爷您要是肯借,他改日再登门详谈。”
  徐光哦了一声,收回了手。
  他坐在马车里,袖着手,半响,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珠

  还珠下
  徐光坐在车里不多会,哭得气闷,便掀了帘子对一边的小厮道,“我出来走走。”
  小厮喊住了车,扶着他下了车,徐光摆了摆手,“别陪着了,转得我头晕。”
  小厮应了,毕竟皇城脚下,左右丢不了人,喊住了车夫,就只远远地跟着。
  徐光走了不远,察觉身后有人,他以为那小厮跟着紧,不耐烦回头,“还不走?”
  结果这一回身,就定在了当场。
  天光从后映照在那人身上,徐光如在梦境一般。
  庾亮慢慢蹙起眉头,道,“怎得瘦了这么多?”
  徐光呐呐而口不能言,他鼻根一阵发酸,不断吞咽着唾沫。
  不知是该避开,还是,飞身上前。
  庾亮见他站着只是不动,也不出声,便让了一步,“你既然这般,罢了,此生不复相见便是。”
  拂袖转身便要走,徐光下意识就上去拉他,“亮!”
  庾亮说的不过是丧气话,他对徐光的心思,就算是已死过一回也不曾有分毫动摇,由此徐光才能拉住他。
  他站住没动,但也没有回头。
  徐光纯粹是一时激动,心悸过后,又想起徐府那生生就没了人影的十几口家丁,顿时又怯了几分。
  徐光的怯意庾亮也有所察觉,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对徐光道,“我不曾动过你府上的家丁。”
  徐光低着头,口齿不清地“恩”了一声。
  庾亮说,“鲛人的确以精血为食,但我自从遇见了你,便再也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徐光慢慢地抬头,看着庾亮。
  庾亮的眸子像是水底的晶石,散着幽深的光芒。
  “也正因如此,我无力供养自己的鲛珠,才想借你之力,原本那对你也并无分毫损益。”
  徐光听着,像是明白了几分,但是心中依是警铃大作。
  东海恶鲛是出了名的声□□人,这都是它们捕食的本能,徐光心中畏惧不减半分,他缓缓地松了手。
  庾亮见他还是不信,心中焦急,却反伸手去牵他,不料空中一声鹰戾,庾亮脸色大变。
  原来徐光对当年那宗事始终留下了阴影,是以出门也鹰不离身。
  海东青正值盛年,不过瞬息,便从高处冲下,变爪朝庾亮抓去。
  徐光大骇,竟不顾自身安危,抢上前就拿自己身子去挡。
  海东青急急收爪,可毕竟去势难消,咣——地一头撞在了徐光身上。
  它挣扎再起,孰料徐光急则生力,一把生生揪住了它的脖子,怒呵道,“作死了!敢扑我!”
  全当抓鸡一般提着它脖子,在手中来回晃。
  海东青不忿地咕咕咕叫,瞅着空子却依旧跃跃欲试,要拿爪子去够庾亮。
  徐光眼角见那知趣的小厮已捧着个鹰笼凑上来,伸手就扔了出去,“回去,皇城哪里是你撒野的地方!”
  海东青渐懂人言,喉内愤怒地咕咕呼呼直叫,但徐光已将它塞回笼内,它横不过在笼内一番折腾,就被小厮拿布盖住鹰笼,领回去了。
  庾亮亲眼见着徐光不顾一切地挡在自己身上。
  刚被徐光提防的那一股心如刀绞般的痛意已荡然无存。
  虽然海东青及时收了爪,但是徐光手臂上仍是被刮了长长的三道血痕。
  庾亮要让徐光去医馆看看,徐光不肯小题大做,最后庾亮只好作罢,带徐光回了家。
  庾亮在京郊一处置地,院落与徐光那一处竟像是双生一般,连窗棂都是一模一样的寒梅抱春。
  徐光坐在床边,恍惚间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
  庾亮将那伤口擦拭干净,又煮了药水,沾着药粉一点一点敷上。
  徐光一倒吸冷气,那手劲又轻上几分。
  徐光咬牙说,“你赶紧弄完算了,这么拉锯着要到什么时候啊。”
  庾亮说,“你且忍忍,这是我从大内取来的伤药,定不会留下疤痕。”
  徐光随口说,“敢情你试过?”
  庾亮说,“当日我伤重难愈,便是靠这个才撑过了一时。”
  徐光心头绞紧,声音有些颤,“你干嘛说这些。”
  沉默了一会,说,“我答应过你,以后定不会瞒你。”
  徐光心头如沸水般作响,脸上亦是百般变幻。
  庾亮又说,“因为我喜欢你。”
  徐光呆了。
  海东青无愧于万鹰之王的名头,那一爪当即将庾亮开膛破肚,顺带剜去了心脏,若不是机缘巧合徐光养活了鲛珠,又掉下池塘让他得手,恐怕千年修为都毁于这一旦。
  说他对徐光并无一分一毫怨恨是假的,但明知对方见之便可能立即置他于死地,休养这三年中,他亦是无时无刻不在寻觅着对方。
  如果说世上还有一种理由可以解释,那必然只能是,情非得已。
  徐光又不是一窍不通的傻瓜,庾亮虽非他亲手所伤,但也差点因他而死,如今对他与往日一般无二,这一番表现,已是露骨之极。
  “……饿不饿?”
  徐光正胡思乱想,快想明白的当头,被庾亮这一声打断了。
  徐光呆呆地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哦。”
  庾亮看着他笑,“跟我走?”
  徐光还在发呆,刚刚想到哪一茬了,“哦。”
  庾亮伸手牵住他,徐光自然而然地反手握住,借庾亮一臂之力起了身,两人前后往屋外走去。
  此刻已是傍晚,院子里升起了白茫茫的夜雾。
  徐光走了几步就看不清周围了,倒是庾亮停住了脚步,徐光一个刹不住,顺势被人带入怀中。
  “起雾了。”徐光说,“奇怪的很,怎么这么浓——”
  他看了一眼庾亮,庾亮笑道,“遮眼的法术。”
  徐光心中惴惴,面上也有些僵,“挺、倒是挺好看的。”
  庾亮知他心中害怕,静了一会,说,“你不是馋那御膳么?”
  此刻雾气将散未散,周围景色露了大半出来,徐光看出身边这气派已然不是自己家那后院,心中咯噔一下,“你……怎么……”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队士兵,各个铜铠铁甲的,徐光后退好几步,话都说不清楚了,“你,我们来哪里了?”在看周围那金璧辉煌,声音都拔高了几度,“皇、皇宫?!”
  庾亮连忙安慰他道,“我使了障眼法,他们看不见。”
  此时徐光心快跳出喉咙了,见那些士兵对他们果然视而不见,顿时那颗心落回了肚中,“哦……那……那能说话么?”
  听说障眼法什么的,一说话法术就破了。
  庾亮好笑,“你说都说了。”
  徐光反应过来,脸上一红,“看来那些也都是诳人的。”
  庾亮看他又是一笑,“不过是修行不到家,比不得我。”
  徐光捏了庾亮一把手心,眼角唇边却都是笑意,“少来,哼!”
  庾亮见徐光这一笑,心中不由一动,趁徐光拿眼瞥他的这一瞬,捏住他下巴便亲了上去。
  徐光吓了一跳,动也不动。
  唇瓣贴着唇瓣,呼吸相接。
  徐光浑身僵硬,任庾亮在嘴巴上磨蹭。
  片刻后,庾亮放开了他。
  两个人均是心跳如擂鼓一般。
  还是徐光先开了口,说,“我饿了。”
  话说御膳房挺大,分工明确,两个人逛街般兜了一大圈,徐光饿得狠了,刚开始还恨不得连盘子都塞进胃里,但吃饱了再尝,就觉得做工巧则巧矣,味道一般般,还不如他平时酒楼里吃的那些有滋味。
  庾亮也就着他的筷子尝了几口,评价道,“不过不咸不淡叫人拿不出错罢了。”
  徐光笑。
  他们俩逛得累了靠在大厨房的门边上,有菜从他们眼皮底下端出去,就夹上一筷子,徐光舔舔嘴巴说,“这倒是给皇帝陛下验毒呢?”
  庾亮戏侃,“如今给你吃丹顶红都验不出来,还验什么毒?”
  徐光惊讶。
  庾亮谑道,“你有我元珠避毒,哪怕是鸠酒呢,喝着跟甜酒一般罢了。”
  徐光震撼,顺口说得那个叫快,“哪里啊,那珠子不是早给我扔了么?!”语气叫一个后悔不迭。
  庾亮微微一笑,徐光眼前一花,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在人家怀中。
  有人低声在他耳边,像是威胁,又像是诱惑。
  “我可是那东海恶鲛,你既扔了我元珠,就得拿自己来还。”
作者有话要说:  徐光:大怒!明明是你塞给我的!你自己丢的!还要我还!有天理伐!
  庾亮(微笑微笑):娘亲说有,就有吧。
  徐光:…………………………
  CC:还珠,恩,就是这个意思哦~~
  厄,第二部完结了
  第三部要开始了……这、这简直就是!
  坑爹啊!!!(泪奔而去!)
  BY 写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某C
  

  ☆、鲛泪

  上
  徐光吃饱了,催着庾亮便要回去。
  对这遮眼法他心中始终没底,何况时间过了这么久,徐爸爸见他没回府,是要着急的。
  庾亮却道不急,既然将徐光带了来,他也做了周全的准备,只闲聊说,“那陆定倒是有手段。”
  徐光讶道,“怎么又提起他?”
  庾亮说,“他问你借海东青,可有说缘故?”
  徐光看他,“你怎的知道这么清楚?”
  庾亮叹气,“若不是看你哭的如此伤心,我也……”话到这里顿了一下,又说,“我来京城也有四五日了,一直只在你身旁。”
  徐光想,肯定就是那个障目的法子了,虽然被他看去小女儿家般的情态,脸上到底一红,但也没说什么,“陆定说要登门来借,我猜也是什么要紧事。”
  庾亮点头,“宫里捕了一尾鲛人,我原是为此而来。”
  徐光惊讶,“啊咧?”
  庾亮说,“要不要一起来?”
  徐光点头,他还是孩子性子,这几年病得厉害,又因心中牵挂,也没有什么心情玩乐。
  庾亮牵着徐光的手,念了个口诀。
  徐光只觉眼前一阵光影变幻,倏然就变了场景。
  首先映入徐光眼中的,便是一大池子。
  池子很深,水色看着都像黑的了。
  沿着池子周围,修了一圈高入屋顶墙体的围栏。
  徐光看着奇怪,说是鹰寮吧,里面有个池子,但哪有人养鱼是养在笼子里的呢?
  正奇怪着,庾亮牵着他的手指一动。
  徐光打量的目光落回水面,这一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
  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好一副芙蓉出渌波。
  这是何等的美人!
  徐光呆了半响,才回神说,“好端端的,怎么把人养在笼子里?”
  庾亮也没有答话,只是松开牵住他的手,往前轻轻一挥。
  那铁笼顿成尘芥。
  庾亮踏前一步,轻声问道,“你可会化形?”
  那女子半身着绫罗绸缎,怪哉的是,下半身只沉在水中,此刻听闻庾亮说话,低首哀哀而泣,泪落地,即化作满地的珍珠。
  徐光明白了,这也是鲛人来着。
  又见庾亮此刻温柔神情,他心中莫名其妙一动。
  庾亮道,“看来你还没有化出元珠。”
  说着,只身下了水。
  徐光正想问他干什么,庾亮却渡水上岸,将那尾鲛人抱了上来。
  庾亮说,“可别再哭了。”
  那女子终于止住了眼泪,如月般浩白的手臂环住了庾亮的脖颈。
  彼此间,又是相视一笑。
  徐光心中,哐当一声响雷。
  自打皇宫遇到那尾雌鲛,庾亮眼中便再没有半分徐光。
  没人搭理的徐光一路尾随回了那处院子。
  一肚子的气,胀到了极点。
  庾亮抱着那尾鲛人进了屋,言语之间那叫一个温文体贴,徐光站着一旁看着,全似没有他的位置。
  那尾鲛人也在打量他,片刻后徐光忿忿,抬脚就出了院子,站在月色下生闷气。
  谁料空中一点青,在徐光头顶盘旋了一记,很快落到了徐光的肩上。
  徐光皱眉,“干嘛?!”
  海东青啾了一声。
  徐光猜,是家丁终于发现他不见了,也不敢告诉老爷,便放海东青来寻他。
  徐光见屋内那场景,压根就没有他落的余地,抬脚就要走。
  但这么多年,始终被捧在手心的徐光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鸟气。
  他禁不住伸手戳海东青那毛茸茸的肚子,愤愤道,“信他还不如信你!!”
  海东青看他口型,但也没懂他的意思
  徐光要走,一把提起它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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