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父亲死了,三叔也回不来了,您可是宁儿最后的亲人了,现在,连您也要弃宁儿而去吗?”张宁含泪道。
“宁儿,不是叔叔们狠心。而是我们的名头太大,若是我们不死,这亿万黄巾永远无法被真正的谅解,只能随我们陪葬。”张宝叹息道,“既然推翻大汉已经没有了机会,又何必拖着他们下水?只有我们都死了,大汉才能放心,他们中的多数人才有可能活下去。反正大汉已被折腾的差不多了,大哥也已经有了安排,我们虽然死了,但大汉也不会长久了。”
“叔父!”张宁哭道。
“记住你父亲的话,坚强的活下去,不要哭哭啼啼的,我张宝虽不是什么大英雄,却也不惧战场上身死。”张宝喝道。
张宁回去休息,张宝出门准备巡视。没办法,自张角死后,黄巾军的士气一天不如一天,他必须每天出现,才能保证自己的部下不会大规模溃逃。
“地公将军,刚才那几个是哪里的兄弟啊,有什么机密的任务吗?”才走出去,一个青年护卫就迎上来。
“不该问的就不要问,小心祸从口出。”张宝训斥了一句,当先而行,浑然不觉身后这人眼中愤怒的目光。
张宝犯了一个错误。
当一个人总感觉到自己受轻视或不被信任的时候,总会容易滋生别样的想法。张宝的错误,就是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
皇甫嵩一旦做出决定,行军速度那是飞快。张宁他们才到瘿陶,第二天,皇甫嵩的前锋骑兵就已经杀到,在城市周围四处游荡,以防有人逃走。
冀州地处河北,是有马匹的。当初张角几乎占据整个冀州,弄到的马匹是不少的,不说别的,就说张梁给张宁一行的马匹,就有5万多匹。
当然,有马归有马,其中良马以上的比例不少,但是骑兵就不好说了。
步兵可以秘密训练,限制甚少,但骑兵就不一样了,很显然,张角起兵前没有起兵,就算后来有一些,也是接收的原先的官军。以黄巾军的素质,会骑马的都是少数。
皇甫嵩为了剿灭黄巾军,专程带了3万精锐的北地起兵,颍川、汝南、南阳三战之后,还剩2万4千左右。这些精锐骑兵对付普通的骑兵能以一当十,对付起步兵来,尤其是黄巾军,以一当百都不成问题。
“皇甫嵩的速度很快,现在只是前锋,只怕要不了几天大军就会到来。”太守府中,张宝对张宁几人说道,“你们带着圣女先行撤望曲阳,本将军会派人出城迎战,扰乱官军的视线。”
“属下遵命。”张牛角三人齐声道,“还请地公将军保重身体。”
“无妨,我亦是很快会到曲阳,那里才是最后一战的地方。”张宝说道。
张宝派出了200万人出城围剿北地骑兵,同一时间,有数百万人出城而走,张宁一行就混在其中,向曲阳赶去。
张宝现在是想明白了,与其让这些摇摆不定的人影响士气,还不如发挥一下预热,他现在不强求数量了,而是经过筛选,留下那些愿意为黄巾军赴死的坚定分子。
北地骑兵毕竟数量太少,虽然不惧,却不可能杀死那么多人。张宝也没有给皇甫嵩机会,在他大军到来之前,将瘿陶洗劫一空,派出断后军队拦截骑兵,自己拔营行曲阳前进。
皇甫嵩扑了个空,只能略微休整,再次向曲阳追击而去。
巨鹿曲阳,全名下曲阳,和中山国上曲阳相对,这是黄巾军最后的据点了,若是此地失陷,黄巾军就再也成不了规模。
曲阳城中,尚有2千万人,其中只有300万人,是黄巾军的忠实信徒,这些人是愿意为黄巾事业付出生命的人,也是张宝最后的依仗。
“待大战一起,你们就离开,曲阳在巨鹿、常山、中山交界之地,不远处就是茫茫大山,只要入了山,官军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曲阳县衙中,张宝对张宁几人说道,“至于以后,你们是愿意继续为贼,还是做顺民,亦或是投向朝廷,都没有关系。”
其实按照张角的意思,张宁带两个人悄悄离开,找个安稳的地方生活,待到成年,嫁人生子就是了,但张梁和张宝显然不愿意委屈的自己的侄女,想要给她一个好的生活条件,才会这么大费周章。但殊不知,越是这样,张宁就越容易暴露,连续几次的异常,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批人了。
“若是战争不起,你们直接撤走太明显了,只有等皇甫嵩到来,你们才能离开,城中有上千万人会一起逃离,为你们做掩护。我会带着最后的300万太平道信徒,为你们争取时间!”张宝继续说道。
“地公将军!”张牛角三人激动的站起来,想要说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张宝提前堵住了他们的话,“我是必死的,谁也救不了。你们只要能将圣女抚养到成年,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记住,让她做个普通人,最好什么人也不知道她是大贤良师的女儿,更不要打着他的旗号起兵造反。想要起兵,你们自己做就是。”
“属下遵命!”
“走,继续巡视!”走出县衙,张宝吩咐了一声,周围立即走出几个护卫,为首的就是曾经被张宝训斥过的那个年轻人。
皇甫嵩没有让张宝失望,很快就到了曲阳,休息1天之后,立即开始攻城。但是令人无奈的是,攻城器械多在后方运来的路上,大部分士兵要依靠云梯攻城。
曲阳可以说是最后一战了,皇甫嵩的攻击很急,当然这也是张宝所希望的。开战只有半天,张牛角三人就带着张宁,混在上千万的黄巾之中,离城而去。
皇甫嵩只有1000万人,三面围城,无法派出多余的部队追击,只有数万骑兵前去追击,但成效不大,因为张宝还派出了军队专门骚扰官军骑兵。
夜晚,张宝疲惫的走进县衙。城上待了一天,他现在很疲惫。
不只是指挥作战,他还要不停的施展道术。虽然这样没什么效果,但是这是针对官军中的厉害人物,他若是不吸引那些人的注意,他们就会腾出手来给官军提供助力。
“地公将军,您先休息吧!”一个年轻的护卫进来说道。
“也好,你去吩咐一下守城的渠帅们,小心谨慎,以防皇甫嵩趁夜偷袭。”张宝说道。
“属下遵命,这就去了。”
年轻护卫传命回来,张宝已经睡下。他轻步走到张宝房间外,跟两个在外守护的侍卫说了一下,就要替换他们独自守卫。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两个护卫也没多想,反而觉得自己的首领对地公将军忠心耿耿,就离去了。
整整一个时辰,年轻的护卫一动不动的站着,但若果仔细看的话,他的眼睛一直在四处乱转,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大。良久,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平静下来。
然后,他打开房门,走进了张宝的居室。
睡榻上,张宝睡得很沉,他实在太累了。自张角死后,他就一刻没有停息,为最后的挣扎做准备。就算是,他也要狠狠咬下大汉一块肉。
年轻护卫慢慢的移动到张宝的旁边,没有一丝声响。确认了张宝依旧熟睡之后,缓缓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来。
半尺长短,通体乌黑,正是夜间杀人的利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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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曲阳定、黄巾平(加更)()
一只苍白的手,紧握着匕首,悄无声息的向着张宝的胸口移动。
张宝毕竟是相当于6阶巅峰的道士,气机敏感,虽然还在熟睡,但当那只手靠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张宝就感觉到了,睁开了眼。
“嗯,严政,你干什么?”张宝还未完全清醒,突见护卫的脸出现在面前,下意识问了一句,但旋即就清醒过来。
危险的感觉传来,张宝只觉自己似乎处在冰天雪地,连血液都要凝固了。
“刺杀!”他的心底涌现出这两个字,但是已经晚了,在张宝睁眼的那一刻,严政持匕的手狠狠扎下,目标正是张宝的心脏。
护体内气自动激发,几近凝实。
然而没用,不到半秒钟,那只手就突破了张宝的护体内气,一刀扎进了张宝的胸口。
“带有‘破气’特性的刺杀专用匕首,再加上适合偷袭的‘暗袭’技能,就算是6阶巅峰的实力,也要饮恨当场。”严政松开匕首,迅速离开张宝左近,以防他的反噬,手上淡黑色的光芒散去,平静的说道。
失去了内气的保护,张宝本质上就是一个孱弱的文人,被刺中之后,口中不断流出鲜血,浑身失去了力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属下知道地公将军想要问什么,直白的说吧,我想活下去,可是,作为地公将军的侍卫首领,一旦城破,我难逃一死,只能拿你的头做进身之阶。”严政说道,“反正黄巾军都要完了,与其您带着全城死战,还不如成全属下,您说是不是?”
“咳……咳……”张宝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这样的单音,挣扎着想要起来。
“不用多费心思了,匕首上我已经涂上了剧毒,只要刺进你的身体,就能直接破坏你体内的气息,侵蚀你的内脏,你不会有机会的。”严政冷冷道。
张宝挣扎了一会,终于死去——死不瞑目。他不惧死亡,却不愿这样窝囊的死去。
前面已经出了一个唐周,如今又出了个严政;一个导致大渠帅马ap;ap;元义事前车裂,另一个则直接断送黄巾军最后的希望。
严政又等了一会,直到确定张宝真的死了,才缓缓靠近,拔出匕首。
“地公将军,谁让你将自己的黄巾力士都调走了呢,否则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得手!”严政一边说话,一边割下张宝的首级,用一个包袱包好,然后悄悄出了房间,关上门,唤来两个侍卫守夜,自己则悄悄离开县衙,一路往城门而去。
“什么事?”大帐中,皇甫嵩才刚刚睡下,就听到外面的侍卫叫他,睡眼惺忪的问道。
“城内有人出来通报消息,张宝死了。”隔着大帐,侍卫小声的说道。
“什么?”皇甫嵩立马清醒,顿时顾不得穿衣,起身打开大帐,让侍卫进来,问道,“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严政离开县衙,达到城门,以伪造的张宝手令骗开城门,大摇大摆的出了城,到皇甫嵩的军营献功。当然,他只是说张宝死了,别的都要等到见到皇甫嵩再说,护卫们觉得兹事体大,立刻报告给皇甫嵩。
“走,去见见那个严政!”皇甫嵩穿好衣服,对侍卫说道。
独自端坐在一个军帐中,严政有些不安,虽然他自认为自己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但在见到皇甫嵩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就是你说张宝死了?”皇甫嵩带着护卫,掀开军帐走了进来,“我就是皇甫嵩,说吧,你有什么可以证明张宝已经死去的证据?如果你只是欺骗我,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
“小人见过皇甫中郎,”严政施礼,然后说道,“我想这个东西应该能够证明小人的话。”他递出手中的包裹。
侍卫接过,放到案几之上,小心的打开,一个沾满鲜血的头颅露了出来,吓了侍卫一跳。
“张宝逆天行事,对抗朝廷,所以小人伺机潜伏在他身边,趁其不备将其杀死,这就是他的首级。”严政自我表功。
是不是真的张宝首级,以皇甫嵩的实力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压住心中的想法,定定看了严政一会,直到严政有些发虚,才听皇甫嵩道:“你的功劳本将记下了,先去休息吧,等打破曲阳,本将自会为你向朝廷请功。”
带着张宝的首级离开军帐,皇甫嵩立即下令道:“去,传令各校尉、都尉等中军大帐议事。”
半夜三更被叫醒的各位将领,原本都极为不满,但是当看到皇甫嵩身前案几之上的张宝首级,立即噤声,不再说话,安静等待军令。
当最后一个人进来之后,皇甫嵩缓缓道:“想必诸位都知道叫你们来的目的了,不错,张宝已死,尚且是个秘密,等明日消息传出,城中必将大乱。所以,本将只有一个命令,明天不惜一切代价,趁着城中不稳,拿下曲阳,结束这场战争。”
“末将遵命!”
不出所料,当张宝被杀、首级被人摘走的消息传出之后,曲阳城里顿时大乱,人心惶惶。没有人关心张宝是怎么死的了就算是太平道最忠实的信徒,也如到了末世一般,提不起任何精神。
皇甫嵩天才刚刚亮就开始了攻击,开始时城上的抵抗还很激烈,但是随着张宝死去消息的传开,城上的抵抗逐渐减小。见状,皇甫嵩适时祭起最后的法宝,名军士带着张宝的头颅在城外传示,并高呼“张宝首级在此”。
没有了张宝城里人心惶惶,再没有一个人能凝聚起黄巾军同仇敌忾之感,没过半个时辰,就有官军乘着云梯登上了城墙,并迅速站稳,守住,迎接后续部队。又过了一会,城墙全部失守。
官军进城,打开城门,皇甫嵩大军入城。
曲阳宣告失守,黄巾军再也没有了有力的抵抗。
城里的黄巾军如没头的苍蝇,乱哄哄的,根本形成不了阻击。还有点意识的,都转身往城外跑了。还不到中午,皇甫嵩已经坐在曲阳的县衙大堂指挥清剿残敌了。
“皇甫大人,小人还有事重要的情报,要单独禀报。”严政又一次见到了皇甫嵩,开口就是这么个要求。
皇甫嵩止住周围护卫的异动,示意他们走远点,然后看向严政:“你可以说了。”
“其实黄巾军还有重要的人物走脱,在昨天开战之后没有多久,城里有上千万人同时离开,他们就混在其中。”严政小声说道,“小人虽然没有见过那人,却隐隐猜到她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是张角的女儿,一路自广宗撤到这里来的。”
“嗯?”皇甫嵩忽然站起来,“你有多大把握?”他早就怀疑黄巾军中还有重要的人物从广宗撤走,之前没听说过张角兄弟有后代,他还以为张梁守护的是张角的尸身。
“**不离十,小人仔细观察过,绝对是个女子,由几个黄巾小渠帅保护着撤退,小人留意了一下,他们应该是撤往中山、常山和巨鹿交界地的山区,刚走一天,还不算远。”
“你倒是有心!”皇甫嵩夸了一句,但严政心惊胆战,他这算是把黄巾军出卖个彻底。
“这事知道的人多吗?”皇甫嵩问道。
“不多,张宝对他们保护的很严,很少有人接触到。别人只知道是大人物,没有人会想到张角女儿这点。”严政说道。
“很好,在没确定之前,这件事烂到肚子里,不许往外传。”皇甫嵩说道,“你的功劳本将记住了,去吧!”
严政走后不久,皇甫嵩就调集了所有的骑兵,数万人分成几股,向着三郡交界的地方追击而去。
皇甫嵩需要坐镇曲阳,就派出麾下的骑兵去追击。
却说刘风一路跟着行军,到达瘿陶,什么都没干,又再次出发到了曲阳。还正想先歇息两天再去攻城,没想到就听说了曲阳被破的消息,惊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甫嵩这是打了鸡血吗?这次竟然这么给力!”刘风自语道。
等到听说张宝夜间被人杀死,城里大乱才被攻破,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现在的玩家,因为实力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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