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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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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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亢龙道:“为师去给朋友报仇。”
    银锁一笑,道:“有师父做朋友,真是不亏。”
    陆亢龙想了想,点头道:“嗯!”
    “当年师父刚收我为徒,便带着我去给三*王报仇,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陆亢龙奇道:“你连这都想起来了?唔,不错,那个药好像没什么副作用。”
    银锁问:“我们这是往哪去?”
    “蓝田。”
    “蓝田?”银锁只是微微诧异,很快好像明白了什么,重新躺了下去。
    陆亢龙嗤笑一声,手中缰绳一抖,马儿吃痛不已,在山道上狂奔起来。马车被甩得左右乱跳,竟然还没翻倒,银锁在车里忽然被甩起来,幸亏身法迅捷,才没有摔成水梨。
    “抓紧啰~!”陆亢龙自两年前康照意外身亡之后便坑下了康家的马场,如今是个地地道道的马贩子,手中良驹千匹,就连给他拉车的马也是千中选一,又温顺脚程又快。他纵横大漠十余载,御马控马之技都属高手中的高手,此时山间飙车,自有大漠上没有的惊险与爽快。
    银锁自小跟着他四处奔波,见惯了陆亢龙癫狂的时候,早已放弃叫他更加稳重一些,只得靠着绝顶轻功粘附在车上。
    马车山脊山谷地走了一日,周围层层叠叠的龙脊陡然潜入地下,地势渐渐平坦,而风景越发秀丽。在平原上顺着山脉延绵的方向行了不到半日,又有一片大山挡路。两人驾车顺着官道往山前走去,不一会儿便进了群山之中,奶白色的烟雾自重峦叠嶂中升起,尾端被风撕扯开来,袅袅上升,自有一股仙气。
    而群山之中,亦有城镇在半山腰上依山而建,于群山掩映之中也时有白墙青瓦,茂林修竹。同路的马车行人在拐入岔路之后明显减少,路上巡丁却不见少,陆亢龙在驿站旁便将车速减下来,找了一家客栈,说要投宿一宿。此处再往山里,多数是私人产业,一辆陌生马车过于打眼,是以陆亢龙将马车提前藏起来。
    银锁无甚行李可放,早早便上了房顶,果不其然,陆亢龙过了一会儿也从窗子爬了上来。
    师徒二人并未做过多交谈,陆亢龙一使眼色,两人又往深山中进发。此处乃是蓝田辋川,地处终南山山尾,风景秀美端方,钟灵毓秀,自古便吸引京中宗亲大员在此处置地建屋,周围多有警卫巡逻,因此二人需得徒步再走上一段,所幸两人脚程不慢。
    他们本行在山脊之上,银锁往下眺望,不由道:“巡丁也太多了。”
    陆亢龙嗤笑道:“能在此处居住之人,大多有钱有势,让几个小兵来看家护院,简直再平常也没有了。”
    银锁扭身道:“师父,不布置一下吗?”
    陆亢龙点头道:“嗯,趁着天亮,我跟你说说,反正也不远了。”
    “嗯,”银锁把头凑过去,见陆亢龙拿出一卷地图,定睛一看,指着左手处一片别墅道:“在那边?”
    那处风水甚好,群山在北,苍山伸出手臂,将一片坡地环抱起来,前有一溪潺潺,中串一塘,塘水清澈,远山高云皆在其中。陆亢龙道:“元狩这家伙……他亲哥以前权势熏天,不过没蹦跶两天就给人宰了,这小子倒好,住在此处享清福。不过他们元家日薄西山,他住在这一片的最角落里。”
    “师父把阿曼要走,就是来调查这里吗?”
    陆亢龙奇道:“你怎么猜中的?”
    银锁笑道:“便是知道。”
    陆亢龙叹气道:“教个徒弟太像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听说元狩自从在梁州犯蠢,得罪了一大票人之后,就找了个很厉害的保镖,且这保镖来头不小……”
    “什么来头?”
    陆亢龙道:“这保镖名叫谢言,是‘狂魔’谢都的三弟,比谢都和‘邪魔’谢伯印都小很多,听说他年轻时候不愿意与二魔同流合污,就去出家了。”
    谢都和谢伯印当年都曾与陆亢龙一道,从北边一路冲杀到金刚台下。他们兄弟两人家传魔血,发起狂来力大无穷,神挡杀神,魔挡杀魔,连陆亢龙当日如日中天之时,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但身有魔血,每隔一月都要生饮人血,否则发狂之时,必定癫狂而死。
    “可惜谢家世代相传‘魔血’,便是佛法,也无法化解,这人三十岁上下时,头回发狂,醒来之后,他两位兄长已喂他喝了人血。他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谢都和谢伯印叫他练什么武功,就练什么武功,叫吃什么东西,就吃什么东西,活得像个行尸走肉。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他某日忽然醒来,却又跑了出去,对他两个哥哥避而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银锁却多嘴问了一句:“谢都和谢伯印后来如何了?为什么不管他们的弟弟了?”
    陆亢龙道:“他二人两年前被人杀了。”
    银锁忽然恍然大悟,道:“我小时候,师父曾给我讲过谢都和谢伯印,他们是你的老部下,你顾念旧情,不想杀他们的弟弟,却叫我来做这个坏人。”
    陆亢龙又奇道:“这你也记得?看来是全想起来了。”
    银锁瞥了他一眼,道:“这我可不敢说。”
    陆亢龙咳嗽一声,续道:“谢言的天资,在谢家三兄弟中最高,早年钻研佛法,颇善机辩,兼且武功高强,听说这几年中,他常出入官宦人家,与人辩论佛法,又兼任保镖,若能拿下刺客,便交由谢言处理,因此他也不缺血喝……”
    “这倒是个好差事。”
    陆亢龙摸摸她的头,道:“元狩颇通典籍,跟谢言一见如故,因此在此与他常住,两人常常秉烛夜谈。”
    〃那他要杀的人呢?喝的血从哪来?〃
    陆亢龙道:“阿曼四处调查,听说他自当年在梁州不战而降,便有许多人瞧着他不痛快,想要了他的狗命。可惜他身边有个谢言……”
    “那些个仇家,养的杀手都如此不济吗?”
    陆亢龙摇摇头,“谢言的武功,打起来状若疯魔,速度奇快无比,好比我们大漠中的风暴。不要和他硬碰硬,你若不能拖住他,杀了也无妨的……自己千万不要有事。”
    “然后在我引起骚乱的时间里,师父就去杀了元狩吗?”
    “不错,”陆亢龙又摊出一卷地图,上以龟兹文写着各处名称,一看便是出自阿曼手笔,“我很快的,马上就来帮你。”
    两人将斗篷反过来穿在身上,潜入宅邸附近。
    师徒二人灵觉全开,屋中一举一动,犹如亲眼所见。院中站着几个持枪的卫士,堂屋敞着,挂着布帐,被风吹得一扬一落。帐中二人正在弈棋,落子清脆有声,全神贯注。
    天色已经基本上暗下来了,陆亢龙忽然悄悄对银锁说:“当时你和你大师姐在九凝峰上打架,我和你大师伯在前山下棋,他输了不认账。”
    银锁心中没来由一痛,淡淡笑了一下,问:“师父,动手吗?”
    陆亢龙见她居然对大师兄的蠢事不感兴趣,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上房顶,呼哨为号。”
    师徒二人皆如猫儿一般,悄无声息地窜上房顶,陆亢龙揭开一片瓦,却看到几根铁条,一张铁网。他碰了碰银锁,银锁轻轻转过身,道:“师父,铁窗。”
    陆亢龙想了一想,道:“听我号令,只管去。”
    银锁正要展开埋伏,陆亢龙拉住她,郑重道:“打不过可以跑。”
    “师父?”
    陆亢龙一努嘴,往下一伏,爬下了房顶,看不见了。银锁无法,也爬到房檐边上。
    夜里夜枭声声,偶有一声特别凄厉的,很能摄人心魄。
    但在这个夜里,已有两个人再也无法感觉到这样微小的毛骨悚然。银锁的两把弯刀在一瞬间切过了他们的咽喉,站在前面的两人竟然毫无知觉。
    屋中幔帐飘舞,一颗黑子激射而出,银锁似是毫无知觉,两把弯刀分刺入前面两人的背心。棋子正中她后脑,谢言面有喜色,还没等笑出来,棋子竟然穿过银锁的头打在了墙壁上,银锁本人松开弯刀,生生向侧面滑出半尺,躲过了一击。
    作者有话要说:蓝田我也想去一次……
    我现在有个爱好就是把自己写过的地方都去一次

  ☆、59人头 二

谢言是个似巨人一般的光头,一击不中;忍不住扭头看着银锁;嘿然叹气,他对面的元狩此时方才发现手下百里挑一的精兵竟然全部阵亡,不由得大惊失色;滚到桌子后面,惊声尖叫出来。
    “贤弟!贤弟救我!”
    银锁已拔刀冲上来;雪亮的长刀不沾任何血珠;好像方才杀人的并不是银锁。她逆着月光,全身漆黑;只有两把刀是白的。
    月光下她忽然消失;让谢言一愣;紧接着听到脑后刀风;谢言从未见过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法,连忙举起禅杖。只听“铛——”地一声响,禅杖生生架住双刀,双刀切进禅杖少许,谢言则虎口迸裂,大喝一声:“好功夫!”
    他深居简出,却还没有遇到过江湖上一流中的好手,心存试探,因此上手就被银锁刚猛的内力震裂了虎口,得了劣势。
    忽听机括扎扎,银锁正要扭头,禅杖已然当头砸来,她急忙飘开,脚下踩九宫步,手中快刀撒出去,刀光似已连成一片。
    谢言又一声大喝,手中禅杖忽然转起来,带起的杖风把她头上扣的兜帽吹了开来,一时间庭院中风声呼呼,银锁不得不避其锋芒,一边又想着师父怎么还没杀了元狩出来帮忙。
    方才她心中也想着不能让谢言将如此沉重的兵器舞起来,否则必定不能以弯刀硬碰。她本想着谢言兵器沉重,要想抡起来必定有个短暂的加速时间,却不料他手劲如此之大,几乎是瞬间就把沉重的禅杖抡成一面墙。
    她抽空往堂屋中看了一眼,却发现幔帐后多了一层铁闸,将元狩护在其中。元狩见铁闸降下,知银锁再也不可能伤到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手中握着一个酒壶,似乎颇为惬意。
    银锁忍不住一笑,她并未蒙面,这一笑让元狩看得痴了,盯着她猛瞧。殊不知这一笑乃是对着元狩身后的陆亢龙。
    陆亢龙自阴影中直起身来,右手单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取了元狩首级,可怜元狩人头落地之时,脸上仍旧保持着笑容。陆亢龙将他尸身藏在桌后,自己在原处坐着。银锁见他并不急着出来,心知又一次被师父骗了。
    她初时围着谢言游斗,并不近身,以防被禅杖扫击,期望他刚猛招式不能持久,时间一长,必定落败。不料外面巡丁听见谢言的呼喝,大声质问:“里面怎么了!”听里面不回答,呼喝下令不断,银锁担心到时被人包围,认出脸来,以后便不好在江湖上露脸,只得速战速决。
    谢言手中禅杖重逾百斤,给他使起来却像是拿着一柄竹扫帚,招数并不如何厉害,都是寻常禅杖的招式,却奇快无比,一招追一招,犹如海潮拍岸,一波未完,一波又起。银锁给他杖风逼得一时无法施展刀法,不由得愁眉不展。却见此时谢言口中嗬嗬,原来是眼白的地方已渐渐充血成粉红色,心道糟糕,方才他竟然还不是癫狂状态。这可怖的脸近在眼前,一直盯着她脖子,目不转睛。她想到师父曾说谢言一家需生饮人血,此时又对着他这一双嗜血的眼睛,不由得从脊背凉了起来,心中直后悔没有带面罩。
    谢言眼睛越红,速度就越发快,初时银锁还能靠身法趋前避后,此时已觉得渐渐被黏住。她除开在金铃那里碰过一鼻子灰之外,从小就是给人前呼后拥的影月右使,脾气很是有点大,此番被逼防守,脾气上来了,一转身,翻腕便于谢言对攻起来。前日陆亢龙在旬阳与康禄赫对战之时,用的是与此时银锁一般的招式,乃大漠刀法中专破沉重兵器的法门。只见雪亮刀身在禅杖阴影间穿梭,两样兵器虽然残影都交织到一处,却几乎不相碰,偶有接触,也是刀身刮擦禅杖,发出刺耳的声音,禅杖因此给她带得歪斜,失却了原有的速度和威力。
    禅杖抡成一片光墙,本是毫无缝隙,银锁不似陆亢龙有心眼,此时灵觉全开,才能勉强捕捉到谢言招与招之间的空隙。
    几次接触下来,她已摸清谢言的底细,不由得怪自己之前竟被他吓住,他的力量远不如大师姐那般延绵强劲,但刚猛之至,速度奇快,刚猛却又不如陆亢龙的焚心诀至阳之时,快又不能赢过她的快刀。只不过她既无陆亢龙的上乘内功,又只比谢言快一点点,两样都占不到太大便宜,只能靠灵觉寻找空隙,一番较量之后,谢言身上被她的弯刀开了不少口子,她也因为杖风猛烈,受了些内伤。
    想到大师姐,她的灵觉忽然一弱,就好像身处明亮清净之地,却有人忽然罩下一张网,叫眼前一切都似隔了一层烟霞。此乃灵觉受阻之相,银锁察觉不到谢言招式的轨迹,连忙跳出战圈,强行压制心神。饶是她反应迅速,仍旧被谢言杖端扫到手臂,所经之处手套皮子龟裂,里面火辣辣地疼着,好像挨了一棍一般。谢言乘胜追击,一柄铁杖不但扫下满园花木,银锁身在其中,也未能幸免。她因灵觉减弱,许多招式不能料敌先机,硬生生被抽了几下,得亏筋骨强健,才没有立刻被敲散架。
    她发足狂奔,跑到两屋之间的缝隙里,使得谢言禅杖无法左右挥击,又仗着身法之利,跳上了屋顶,心中一边默念着焚心诀的口诀。
    谢言的杖风依旧在身后呼呼作响,禅杖长度弥补了两人身法的差距,银锁背心一痛,被谢言一式“灵蛇出洞”打中,好在她跑得快,卸掉一大部分力气,杖端命中得也并不是背□道。
    不过这一杖痛击,还真的将大师姐打出脑海,她很快冷静下来,心中再无一丝杂念,周围一切又重新变得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银锁刀法为之一变,左右手弯刀交错,刀气暴涨,斩出一个圆月,正对禅杖中间。谢言咧嘴森森一笑,大约是觉得终于能够一杖将这两柄讨厌的弯刀一并砸坏。
    不料刀杖相击,刀身没有卷刃,却发出极其刺耳的摩擦声,银锁双刀一上一下,在禅杖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刻痕,几乎一刀两断。她这一招之后,脚踩九宫步,又立刻绕到谢言背后。她有双刀护身,两人错身之时,在谢言身侧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又立刻向着谢言后腰挥出一刀,谢言立刻往前扑,回身以杖护身,银锁又是一式圆月斩斩去,谢言亦与她硬碰硬,似是一定要将她弯刀砸坏。
    不料银锁这招乃是虚招,两人兵器未触,她便绕到谢言身后,左手刀反手持握,兜头斩下,谢言举杖又要转起来,岂知她这招仍是虚招,当头刀光一收,银锁撞入他怀中,躲过禅杖扫击,弯刀尽没入腹。谢言铁塔般的身躯被娇小的银锁一冲,竟然飞了出去。
    银锁气喘吁吁,挥刀将血甩掉。正要走过去补刀。不料谢言竟未死透,抬头望向室内,却在本该是元狩的地方看见陆亢龙坐着,脸上显出异常惊讶的表情,往旁边一望,竟见元狩的头搁在桌上,不由得大声咆哮,不顾身上重伤,又抡着杖子向银锁冲来。
    银锁险险避过,回身便双手连斩,与谢言对攻起来,接连斩在之前的刻痕处,将铁杖斩成两段。谢言只惊讶了一瞬,便将两段铁杖握在手中,当做锤子,嗡嗡嗡地舞起来。这一来,他的动作越发敏捷,初时好似占了便宜,实则失了铁杖长度,无论力气再大,威力终究不如之前未断之时。
    谢言勇武无比,腹上开了个大洞,却全然不管不顾,好似不觉得疼,两柄铁杖击鼓一般敲起来,与银锁双刀相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颇似两人合奏,意外好听。陆亢龙坐在屋里,手指忍不住在桌子上打起拍子。
    两人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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