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锁金铃记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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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锁金铃记gl-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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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不平不理她,“我听阿七说你小龙王现在过得很不错,就来瞅瞅你。”
    “你瞧我怎么样?”
    鲁不平绕着她走了一圈,道:“啧啧。看样子主人家也没虐待你,你胖多了,脸上都有肉了……”
    鲁不平脸色微微一变,低头道:“为兄放心了!你好好过!别得罪主人家!”
    他拿起他那个破碗就走,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不知是不是顽童中流行的新的走法,倒是很潇洒么。
    银锁初来此处时,已给人将脸上画的黑乎乎的,加之与众少年打了一架,凶神恶煞的形象深入人心,倒没人敢注意煞星到底什么模样。后来与小叫花子们住在一起,饥一顿饱一顿,饿得面黄肌瘦,自然谈不上形象。如今早晚三顿饭养着,又穿着别人的衣服,当然是丰神俊朗,又与金铃打得火热,眉宇间天然带着一股无法直视的风情。
    鲁不平一看就知道不好,小龙王这是要长成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了。
    银锁靠在门框上,双手环抱看着鲁不平的背影在巷子口消失,嘴里哼着小曲。
    她对现在的生活满意极了,有吃有穿,有金铃,还有鲁不平和阿七他们。她不但有力气干活,还得主人赏识,教她习武练字。若说哪里不好,也只不过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以前的事情,就好像她从□岁开始,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最近才醒来一样。
    “龙若,发什么呆?”莲儿从后面走过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银锁转过头来,见她手中端着一个大盆子,里面具是腌好的肉片,便顺手接过来。莲儿夸道:“这还不错,会干活了。快晾起来,否则天再热就不能挂干肉了。”
    银锁一愣:“现在不过三月初,若是再热肉就爱坏了,怎地不多晾一些?夏天怎么办?”
    莲儿也一愣,道:“夏天,夏天就该回山了,吃不完多可惜?”
    银锁疑惑地重复着:“回山?”
    莲儿点头道:“我们只是出来办事,时间一到自然是要回去的。你放心,不很远,少主既然说要带着你,一定会照顾你的。”
    银锁稍稍放心,点点头,转身干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黄牌说上一章五天锁,锁了我就删节(料事如神(洋洋得意
    看了一下大家的留言和问题,强忍着剧透的心情没有回复,大家不要怪我!
    你们的问题后文会一一解答,当然会一一解答。
    另外周三周四周五也有大家喜闻乐见的8号,当然这都是剧情需要(严肃貌

  ☆、22银锁链 一

金铃出门两日了,银锁天天一干完活就坐在房顶上望穿秋水。莲儿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她这般,抬起头来眯着眼睛问她:“我们都怕少主回来,巴不得她不找我们,你难道不怕她吗?”
    银锁摇摇头,心中暗自高兴,暗道她对你们人人都冷若冰霜,唯独对我不一样。
    天色渐渐暗下来了,莲儿晒完太阳都进屋了,过了一会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道:“少主今天多半是回不来了,你还是早点洗澡早点睡下吧。万一像上次一样,少主回来晚了,你第二天起不来,我们都喝西北风吗?”
    莲儿已经有意见,银锁也只得去洗澡。她洗澡不若金铃,是有桐木大桶装水,有黄铜水壶烧水的。
    她洗澡的时候,脱光了衣服,持一木盆,从水缸里舀满满一盆水,兜头浇下。这水从井里打起来,一盆下去,整个人都通透了。银锁边呵气边用皂角水擦身,擦完之后再来一盆,最后把身上的细末洗干净,就算洗完了。她一个人呆在屋里,自由得很,于是扯得领口大敞,坐在阳台上也不穿裙裳长裤,两只脚光着垂在外面一晃一晃。
    日头已经落下去了,天的东边已经成了彻底的铅灰色,西边还犹有余烬,却仍然渐渐熄灭。金铃今天应是不回来了,她禁不住叹了口气,脑袋耷拉下来。
    “什么事不开心了?”
    银锁疑心自己听错了,因为她一直看着门口,谁来她都能一眼看见。何以金铃会逃过她的视线直接出现在背后?
    “龙若。”
    她难以置信地扭头,竟然真的看见了金铃。
    “少主?!少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才。”
    金铃虽然是神色淡漠,但眼中光辉暖人,银锁已能分辨这就是她的“高兴”。
    “少主!少主你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热馒头?莲姐姐每天都蒸小猪馒头等你回来,你不回来,只好我们两个吃了。”
    金铃浅笑道:“不必了,我方才从厨房顺了两个来。”
    她竟然真的从袖中掏出两个桃红桃红的小猪馒头来,轻轻咬了一口,咬的时候,一双美目却看着银锁。她皮肤雪白,眉色鸦黑,眉角斜插入鬓,一双眼极是漂亮。银锁与她对视,心里猛地一跳,一时间忘了动弹。总觉得这一口,是要咬在自己身上了?毋宁说是好希望这一口,咬在自己身上。
    “少主……”银锁喃喃低语,忽然醒过来,生生把什么不该说的话憋了回去,“少主,要我去烧水吗?”
    金铃看了她一会儿,眼中闪动了一下,点头道:“嗯。”
    银锁走下了台阶,烧上水才醒悟过来自己又干了一件蠢事。少主刚才回来,自己还未与她多呆一会儿,竟然就自己把自己赶出来了……正在这时,金铃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还没告诉我什么事不开心呢。”
    “少主?”银锁杏眼圆瞪,“不不不不我没有……”
    金铃浅笑着并不说话,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银锁忙碌。
    她刷了一遍桶,灌上水,上楼把金铃的换洗衣服和布巾拿下来,问道:“少主,为什么你的衣服大多都是黑色呢?”
    金铃道:“受伤不易被看出来。怎么?嫌我给你的衣服不够花?”
    银锁赶紧低头:“没有没有没有,少主肯给我旧衣服穿,我就很高兴了。”那衣服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味道只有金铃贴身的东西上才有,她每天恨不得抱着金铃的衣服睡觉,哪里还记得挑三拣四?
    金铃拉她过来坐下,没说一句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心不在焉地捏着。
    “少主?少主?”
    金铃回过神来,问:“怎么了?”
    “少主,水开了,让我去倒水。”
    金铃这才松开她的手,站起来走过去,见她试好水,就脱下衣服钻进水里。银锁本能趋避,扭开头去非礼勿视。但她皮肤雪白,头发与眉毛一般乌黑,沾湿了黏在肩上,简直像是有鬼怪在银锁耳边低语着诱惑她去偷看。银锁年纪尚小,自是顶不住诱惑,于是悄悄斜眼,用眼角余光瞄着金铃。
    忽有破水之声,金铃站起来,背对着银锁,道:“擦背。”
    她自己撩起头发,露出莹白的颈背。上次那些伤好得几乎都看不出痕迹了,只有腰间有几道桃红色的痕迹,其上油皮反光,显然是新伤初愈。银锁剥开一个皂荚,化在热水里,覆上金铃的背,细细晕开泡沫。她方才意识到金铃年纪也并不大,平常都藏在宽大的袍子里,脱去衣服之后,看起来也并不高壮。肩膀上的骨头凸出来,肩胛显得尤为明显。皮肤却出乎意料地绵软,绵得银锁摸着摸着,就起了绮念。
    “少主该多吃些了。”
    金铃却答得爽快:“好啊,你再去给我顺个小猪馒头来。我在楼上等你。”
    银锁对她的要求哪有不应,这就得令转身出去,金铃愣了一愣,犹豫着该不该叫住她,告诉她只是想捉弄她一下。犹豫之下,银锁已经出去了。
    银锁受她指使去厨房偷东西吃,被寒儿抓了个现行。寒儿柳眉倒竖,骂道:“小龙王!难道三顿饭少了你的吗!?”
    银锁不欲与她起冲突,便道:“不是我要吃,是少主饿了。”
    寒儿冷笑道:“少主三餐固定,便是行军赶路也不耽误,怎么会忽然要吃宵夜了?”
    银锁也冷笑道:“少主如今便是要吃,不如你随我去问少主吧。”
    寒儿果真被她吓到,色厉内荏,“我与莲儿犹要事相商,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了。”
    银锁心道,没在城里混过,还想与我玩这虚张声势的把戏?
    她自回了楼上,却不知寒儿与莲儿讲了刚才的事情,莲儿道:“少主才十六岁上下,晚上饿了也是有的,你与她一道回来,你还不知道任务艰苦吗?”
    寒儿道:“这正是症结所在!少主先我一步回来,竟不走正门,直接从别人屋顶上跳到家里,你不与她一道出去,因此你不知道。少主一直都老成持重,怎会如此少年心性!”
    莲儿道:“少主如此,许是考量到这样不易被人注意到,你不要太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  应是周三无误……

  ☆、23银锁链 二

“莲姐姐,你不觉得少主最近,与以前大不一样吗?”
    “何以见得?”
    “我二人从小看着她长大,她何时对人这么好过?倘若她因玩闹而分心,我们如何向行主交代?”
    莲儿脸色一僵,道:“你这帽子扣得倒大,我若不插手,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会提醒少主,但她素来都是个有主意的人,你需记得自己的身份。”
    “……是。”寒儿本意是委婉地提醒莲儿注意一下龙若,不曾想名字还没说出来,却让莲儿警告了一番。她悻悻离开,心道我一定要抓住小龙王的把柄。
    银锁带着馒头上楼,金铃已穿戴整齐坐在桌前了,她面前点了两盏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凑近灯下仔细看着。银锁故意踩得响一点,金铃却好似没有注意到。她只好出声唤道:“少主,我回来了……”
    金铃道:“来,到桌前来。”
    银锁蹭过去,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她见金铃手肘撑在桌子上,袖中一条细细的银色锁链伸出来,在胳膊上缠了几道,剩下的部分都由她拿在手上。这链子每一环都十分小巧,面上并未磨光,显出奶白奶白的颜色。
    “少主,这是做什么的?”
    金铃抬头道:“要送给你的。”
    银锁错愕:“送给我?在腰上再缠一圈吗?”
    金铃伸直了手,握住锁链一头自她大敞的领口塞进去,顺着她胸前滑下来。腰带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被金铃解开,那个锁头丝毫没碰到障碍,撞上了她腰间的锁链,只听“喀”地一声轻响,锁链扣住了。
    银锁尚未回过神来,金铃便道:“不错,原是觉得合适,才买给你。”
    “少主……”银锁面露难色,“这是什么说头?”
    金铃道:“免得你乱跑。”
    她说着就把锁链从手上一圈一圈解下来,另一头缠在她的手腕上。
    其实两个锁扣都是活扣,要解开并不难,链子也很长,大约有五尺多,若说要囚住她,也并不像,但金铃说的认真,银锁也猜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便问:“少主……”
    金铃道:“我在家的时候,你需得在我跟前陪着我,我不让你走开,你就只能在我周围这么大的地方活动。”
    她拢起袖子,看着银锁。
    “少主,你若要我陪着你,只需吩咐一声便是,何须要……”
    金铃已拿起书卷看起来,听她还要聒噪,便打断她,“我不爱说话,懒得出声,要叫你的话,就扯链子让你过来。”
    银锁心中只觉得荒唐,只要金铃在家便要拴上链子,吃饭睡觉也不分开么?倘若寒儿莲儿看见,少主要怎么解释?
    她想得出神,忽然觉得腰间锁链牵动,只见金铃正收紧链子,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道:“我初时还觉得是不是不大用得到,方才叫你也不应,可见这链子还是十分必要。”
    她慢慢把银锁拖过来,在她近旁坐下,道:“现下我要教你孙子兵法的第二篇,因为你方才不听话,罚你抄十遍。”
    “这……这……”银锁深感意外。
    她刚识得金铃之时,金铃神色淡漠,少言寡语,整个人冷冰冰的,像是一尊玉像。
    如今不但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还很有些痴,譬如说这链子就十分匪夷所思,又譬如说随便从手边抓起一卷书就要教她读书写字。但不论金铃说什么,银锁总是听的,即便是把她当成一只幼犬一样用白银链子拴起来,她也并不是十分抵触。
    金铃不容她反抗,左手扶在她腰后,时刻纠正她的姿势,右手握住她的手,控制她持笔,一笔一划教她写,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念。
    “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财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其用战也胜久则钝兵挫锐攻城则力屈久暴师则国用不足……”
    这一章终于写完,金铃落笔一顿,道:“你来。”
    银锁却道:“少主,这些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金铃却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师父道‘书读百遍,而意自现’。等你写了一百遍,我便一个字一个字说给你听。”
    写字一百遍,于一般启蒙小童来说,是很枯燥的。孩童大多爱玩爱闹,不喜静下来读书。但于银锁来说却是新鲜得很,她自觉已过了十四五年四处乱窜的日子,坐下来读书这种生活却从未经历过。因此叫她老老实实抄书写字,她倒还十分愿意。
    金铃的声音清泠泠,当初银锁见到她时,就很爱听她说话,听了此言便心道:少主不想说话,我偏要骗她多说几百字几千字。因此手上加力,运笔如飞。就等着写满一百遍,让金铃兑现自己的话。
    金铃右手不握她的手,左手却还搭在她后腰上,见她渐渐鬼画符起来,便捏了一下她的腰,道:“写那么快做什么?你初初习字,如不字字计较,打好基础,日后写字便有肉无骨,算不得上乘。这道理与我日日让你劈柴挑水是一般的。”
    银锁悄悄做了个鬼脸,才好好写起来。
    金铃虽已信她真的一点不记得前事,但总想找出她的来历。见她写字实在不似初学,便坐在旁边细细观察。金铃笔迹传南朝旧法,笔划转折间总还是圆润些,银锁虽然照她的手书来抄,转折点划却斩截峻利,乃走北朝碑体之路,她自然不会是南人了。
    其时神州陆沉,诸胡入主中原,已难以从血统来分南北。前朝晋之明帝司马绍之母乃鲜卑种,明帝金发碧眼白肤,看着便是个胡人,却做了汉人的皇帝。桓宣武碧眼猬须,亦非黑发黑眼的中原人。而北面沦陷已久,有不少汉人已在胡人手下做了多年大官。上庸此地处于南北分界线上,也难从习惯上来分辨。也唯有字体,可以研究出点蛛丝马迹。
    想到此节,她不禁道:“你果然是个小胡儿。”
    “少主不爱胡儿吗?”
    金铃摇头道:“爱。”
    银锁放下心来,继续抄写。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肯定有!对了明天我就把那章h修订掉了……
    买了个机械键盘!打字嗷嗷爽啊嗷嗷爽……

  ☆、24银锁链 三

金铃久坐略累,便歪在案上,撑着头看着她。许是白天太累,银锁的读书声成了催眠声,不一会儿竟尔睡着。
    外面又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银锁坐在那里,已渐渐感觉到凉意。她缩一缩肩膀,却见金铃早就闭上了眼睛,担心她受凉,忙摇醒她,道:“少主,时候不早了,上床睡吧……”
    金铃本坐在床边,这时忽然伸手搂住她,带着她滚到了床上。
    她以前胆大包天,现在竟然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金铃搂着她。
    金铃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似乎瞬间就沉沉睡去。银锁悄悄侧过头看她,眼神贪婪地从她脸上一寸一寸慢慢扫过。
    她蓦地想到,何时金铃就成了她最重要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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