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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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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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
作者:Losta
文案
CP:TRHP/ADHP
分级:NC20
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的欧洲,处于艺术巅峰的大师的死亡谜案。
内含禁忌题材及扭曲人格,请酌情考虑是否服用。

内容标签: HP

搜索关键字:主角:汤姆里德尔,哈利波特,阿不思邓布利多 ┃ 配角: ┃ 其它:



  ☆、ACT。1

  
  汤姆?里德尔走上法院台阶的时候,与伦敦痴缠多日的阵雨又一次猝然停歇,他回头厌恶地瞥了瞥那片阴魂不散跟随着他的乌云,近乎是瞬间,几缕光线刮破云层,刷在昏暗底色上。
  雨水让他周身狼狈,但他现在关心的只有那幅捆了数层帆布的油画,和唇上修剪精致的小胡子。
  “巴蒂?克劳奇,辩护律师。”他对守卫说着,抖了抖西装上的雨珠。
  “你迟到了。”对方回答。
  “为了重要的证物。”里德尔指使面部肌肉巧妙动作,完成了一个技术含量略高的职业化微笑。
  得到核对与允许,他向正前方走去,盯着法院大门敞开,露出豪华的舞台。
  究竟是一生中观看的第几出上帝与撒旦联手编排的闹剧了,里德尔数不清,对身处潮流中心的人来说,这是个烂玫瑰味的时代,璀璨绽放与喧哗败坏不要出场费般相继上演,一切鲜活噪乱得就像发生在同时,左翼带上王尔德,右翼来了兰波,席勒和他未成年的模特也裸|露在中央光束下。
  里德尔眨眨眼睛,驱散剧院中的魅影。
  现在时间——他看向怀表——指针早停止在浸水的口袋中。
  此时此刻,站到被告席上人名叫哈利?波特,穿揉皱了的白衬衫,眼镜左侧镜片呈蛛网状破碎。那件衬衫的单薄在乍泄光线下显露无疑,从里德尔的角度可以看见后颈到肩胛骨的蒙昧弧度,使他想起许多个雨天之前的清澈空气中,他这位管家是怎样来回推动刨子,脊椎牵动手臂,娴熟地制作画架支脚。
  背景是繁密的玫瑰,不作修剪的枝叶穿插纠葛,血腥颜色与浓郁墨绿以协调比例相称,那时里德尔府刚刚获得玫瑰墓园的美赞。
  那不是黄金时代——对里德尔来说,黄金时代从未抵达——但至少算是白银时代的末尾,他可以不必考虑律法和人权,终日只需面对他的模特,等待拿起画笔的时机。
  不必在法庭上扮演衣装笔挺神色庄严的律师,他可以不掩饰刻薄与厌恶。
  “头发颜色难看,虽然它的油腻程度方便我观察颅骨的结构,下一个。”
  “牙齿发黄,我认为您还是不露齿而笑为好,下一个。”
  “您的皮肤一定是上帝用砂纸打造的,下一个。”
  “眼睛颜色不合我意,下一个。”
  “手指不够长,下一个。”
  “胸太大了,下一个。”
  “太胖了,下一个。”
  “太瘦,下一个。”
  时间冲刷到的角落,门再次阖上的动静太大,以至于桌上瓷杯里茶水荡漾起波纹,那个里德尔抬头扫了一眼,刚到嘴边的刻薄台词迅速滚回后脑勺,“波特先生,非常欢迎,”他嘶嘶地说,“如果您是来应聘模特的。”
  “我只是来提醒您,如果您再不完成那幅画,我现在就该去给里德尔府物色买家了。”他的管家冷着脸。
  如果这是两年前。
  无疑汤姆?里德尔会像一半天使一半恶魔的双重人格患者,在眨眼间切换系统,指着应聘模特失败者离去的背影怒吼让我画他们除非我瞎了眼。在他的审美里世界人口只分两种,一种是加西莫多,一种是爱斯梅拉达,前者覆盖面积之广令他诅咒地球的广阔,后者他只在画中见过。
  但现在他会维持笑容,用他被上流社会赞为贵族式忧郁的目光凝视他的管家说,“如果您愿意为了这幅画脱掉您一丝不苟的制服,里德尔府就会永远属于我。”
  摘掉眼镜顶块白麻布表情哀伤可以扮演玛利亚,袍子滑落一角露出酥肩就成了抹大拉的玛利亚,腰间搭一块遮羞布就变身耶稣基督,圣子入殓图只需一个模特即可全程胜任。
  “我的答复仍然是不,里德尔先生。”
  “我们认识两年了,亲爱的波特先生,你知道我绝不是贪图美色。”
  “即使你贪图,我也不是美色,先生。”
  礼貌用语逐渐因不耐烦而消失,他的管家不叫他主人,他的管家没领任何工资没拿任何小费,作为一个管家却要身兼仆人、厨师、园艺师等数个职位,所以他的管家是大英帝国唯一一个敢于拒绝主人合理要求的管家,这很现实。
  “不过是因为我穷。”
  里德尔低垂着眼睫。
  这副神情即使被他甩过的贵妇们看到,也要心碎成渣,但波特先生心志坚定,只回应了一个苦笑:“如果你没杀那个珠宝商,现在也不会这么穷,纳吉尼已经一个月没见到除我们之外的肉类了。”
  这下又触到了底线。
  汤姆?里德尔人生第一大耻辱。
  无关那个死在里德尔府玫瑰园中的珠宝商,无关邀请他戴着手铐喝茶的警察,能在他脑子里保留下来的记忆仅开始于警局的某次会面之后。那个姓莱斯特兰奇的女人用她姐夫家庄园金库和名声的一部分换取了他的自由,在他自由后只提出了一个要求,即为马尔福全家画像,而他回答说不。无关尊严,无关个性,更无关社会地位差异导致的阶级矛盾,原因只有一个,“马尔福夫人的表情永远像有人在她鼻子底下塞了一坨大粪,”他坦白道,“而我没有达?芬奇逗蒙娜丽莎微笑的杂耍技术。”
  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承诺的“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告诉别人”。那句话最后兜了一个大圈传遍了伦敦,塑造了比胭脂更容易上色的颊彩,窃笑,比任何笑容都更令贵妇神采飞扬。随后马尔福的愤怒把他逼到自家墙角,是全额赔款还是去监狱享受三日一餐,任君选择,里德尔府因此而空,本就没有女仆只有个管家,管家在得知珠宝商的死讯后就抛下主人不知跑到了哪里避难,毫无愧疚地回来时,里德尔看着他,心里只剩一个想法:又多了张吃饭的嘴。
  这一个月里为了喂饱他和他的管家,他替男爵夫人画了半身肖像,画里附带扁脸小狗,按照要求,用时髦的印象派画法,“我需要这幅肖像洋溢着热情,爆发式的,我允许抛开理智的作画,所以才没有给那些古典主义的老头们这样一个机会,而是给了您,里德尔先生”,当一个新兴但是在学术上相当科学的画派成为一种时髦,而非严肃的变革,它再怎么有科学撑腰都变得令他反胃,他用左手控制着狰狞的右手,最后却还是不慎把那位女士的肖像用颜料点成了狂欢节假面,以为招牌砸了,没想到从此来里德尔府追寻潮流的访客络绎不绝。
  这是对全人类的讽刺,里德尔怒吼,又遣走十个访客,他砸烂了画架,把颜料挤到水桶里糊墙,发泄完毕后疲惫地坐到充当静物台的窗台上吃苹果,视线滑向楼下正在动弹的物件上。他的管家。那个二十来岁的少年,在把如今的贫困归罪于里德尔杀掉珠宝商一事之后,毫无献身觉悟,只是站在一片狼藉的庭院中娴熟地为他刨制新的画架,弯腰时脊椎弧度优美可以令天鹅羞愧刎颈,仿佛在身体发育的关键时期经受过相当密集的形体教育。
  于是里德尔觉得时候到了,走下楼去,“请做我的模特吧”,他真诚开口,并没有这求婚般庄重的场面已被重复了无数次的自觉。
  而正沉浸在某种思绪中的波特,脸猝不及防唰地白了,确实能听到唰地一声,血液全缩回到心脏周围护卫着。
  “不。”
  仍是果断漂亮的拒绝。里德尔正要继续谈论价格,波特捡起锯子。
  里德尔不记得这是第几百次劝说失败了,简直是人生第二大耻辱。
  “关于那个珠宝商,”他决定转移话题,利用波特的负罪感,“你怎么得到消息抛下我跑得这么快?”
  “警察的脚步声。”波特简洁地措辞,也迅速转移了话题,“小汉格顿晨报,如果您定报纸不止是用来抹刮刀的,那您应该知道,因为您用玫瑰喂死了那个珠宝商,里德尔府现在被叫作玫瑰墓园。”
  “我没有喂死他,”里德尔平静冷笑,“真相是舆论的俘虏。”
  “舆论,”波特严厉地说,“是会招来苍蝇的。”
  苍蝇。一只名叫丽塔?斯基特的苍蝇,玫瑰墓园的美称传出不到两天,这只苍蝇就把复眼探进了里德尔府的大门,然后发现了更大的一块腐肉,两年前逃亡的嫌疑犯居然衣冠楚楚地在里德尔府中浇花。
  当天夜里,里德尔府的管家逃得慢了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  

  ☆、ACT。2

  “第一个问题,”法官康奈利?福吉说,“阿不思?邓布利多死亡那晚,你在哪里。”
  里德尔府这位周身浸透了冷静之泉的管家抬起脸,清晰地回答:“我在他身旁。”
  朱米诺骨牌被碰倒了第一块,往后各色骨牌依次倒下。两年前震惊了整个艺术界和上流社会的谋杀案又被翻了出来,尸块上苍蝇横飞,闪光灯一下又一下打断法官、律师与被告的话,将其截为一段段嗡鸣的胶片。
  “我没能拉住他。”被告嗓音压抑。
  “你的犯罪动机,我认为非常明显,鉴于斯基特女士的独家报道……”法官看向正拿着笔记本迅速记录的女记者,而被告第一次微微皱眉。
  “无耻的诽谤。”这话引起了喧哗。
  嘈杂中自称是巴蒂?克劳奇的古板律师看向被告,带有某种目的性,他们眼神相遇时,律师漆黑的双眼里有与形象极不协调的狡狯神色掠过:“可以从头说起吗?从你们的相遇开始,证明那是‘无耻的诽谤’。”
  法官允许了这个提议,全场观众都对轶闻的始末兴致勃勃,角落里甚至有窃笑,被告深吸了一口气,被众人围观的羞耻他似乎驾轻就熟,并无异样。
  “我是个婴儿的时候,父母的葬礼上他把我交给了我的姨妈姨父,这应该是最早的相遇,我的姨妈和姨父不是非常正常,虽然在他们眼里不正常的是别人。”他开始进入良好的叙述状态,可立刻,陪审团就有人出声询问:“那么你最早的憎恨是因为他把你丢给了那种人家?”恶意又故意隐藏的笑声响了几下。
  “我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波特并不受干扰,仍维持着无动于衷的眼神,“我在他们的马戏团里打杂。那个挂着‘世界奇妙大观’条幅的帐篷就是德思礼家的育儿房。每到一个地方,清晨我们搭帐篷,摆好瓶瓶罐罐,安排畸形的演员站好位置,然后德思礼先生开始收门票,直到太阳落山,另一种演出开始……”
  “情|色剧演出。”他思考该如何命名的时候里德尔流利地接下了这个词,“尺度把握得当,在艺术中打着情|色的擦边球,苏格兰场永远没法理直气壮地禁止这类演出。上流社会称此为艺术,底层观众靠它学习欣赏肉体之美。马戏团里那些畸形的演员恐怕可以满足最猎奇的观众的眼光,生意一定不错?”
  他们的目光再次进行了短暂交流,波特对里德尔厌恶地眯了眯眼:“我至今想不明白畸形的究竟是演员还是观众,对演员来说,每晚的演出是狂欢,是另一种生活,和被异样目光看了一整天之后的报复,要知道,晚上观众的神情比怪物更丑陋。”
  “你演了那出至今还在英格兰被痴迷者口口相传的《伊库斯》,因此熟悉他们的眼神。”律师并不是在发问,而是叙述着,语气刻板,却满怀假惺惺的怜悯之意。
  波特那双月白石镶翡翠一样的眼球立刻冷硬得吓人,就像第一次里德尔提起《伊库斯》时他的神色。
  无需审问,无论过了多久里德尔都能从脑中调出档案,追查那支“世界奇妙大观”帐篷里的每寸细节。蓝白交织的肮脏帐篷顶,亚麻色帆布,穿暗红掐金丝褶领衬衣自称“展示珠宝的珠宝商”的肥胖男人站在入口卖票,马脸女人抱着胳膊站在出口紧盯每个人的口袋。
  帐篷里有几张长凳,宽凳子放大玻璃罐装的人鱼、连体儿、病变内脏、巨蟒、长毛的大巴掌,窄凳子有的放稀奇昆虫鸟类的标本,有的是畸形演员的座位。就是在这里,里德尔看到了名叫费伦泽的英俊马人,被唤作莱姆斯的忧郁狼人,据说他既是怪物马戏团版《伊库斯》的导演也是剧中心理医生的饰演者,可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演欲,还有巨人海格,侏儒拉环。与这些相比,国王般坐在单人沙发里吃着熏咸肉的一个肥胖男孩和另一个忙来忙去的瘦弱男孩就太没特色了。
  但就是那个看起来没特色的男孩,夜晚摘下眼镜后便成了在地狱底层狂欢的半神半魔的生灵,他被马戏团团长他的姨父要求竭尽逼真地演出与马人缠绵,赤|裸着年少未发育完全却在美学领域中已达到某种永恒巅峰的躯体跨在费伦泽的马背上。
  里德尔仅看过一次,是旅行途中的偶遇,他从不放过怪异的东西,而那个夜晚距巴黎郊外最肮脏的马场不远,还能听见真正的马匹嘶鸣的帐篷里,他见到了最扭曲的一群人,不止躯体上的扭曲,还有心理上的,完全是里德尔的盛宴。凌晨回到旅舍他的血液还在恶毒沸腾着,他想将那个马戏团据为己有,拥有全部天生的和人造的怪物,拥有那个在灵魂和肉体间挣扎扭曲的夜间的半神半魔。有了这些东西,一定能画出满意的作品来。他激动到无法入睡。
  次日清晨他着魔般地冲向昨晚的帐篷,只逮到满地碎门票,两根手指大小的粉红纸票上拙劣地印刷着“欢迎光临世界奇妙大观”以及一张嘲笑的小丑脸。
  往事不堪回首,里德尔重又摆好律师脸谱,干巴巴地问:“演《伊库斯》时你多大了?”
  “十五岁。”被告也干巴巴地回答。
  “我为不健全的法律悲哀。”里德尔优美而戏剧化地叹息。
  “我认为你开始偏题了,克劳奇先生,”福吉把审问的主导权夺了回来,看向波特,“是什么时候,你怎么被阿不思?邓布利多先生从马戏团带走的?”
  “十五岁夏天,马戏团在戈德里克山谷停留一周,他每天都来。”被告并不像在回忆,而更像在毫无感情地念旁白,“他认识德思礼们,我不知道他邀请他们去他家里做客时他们商量过什么,佩妮姨妈回来后对姨父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第二天晚上他打断演出让我跟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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