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最亲密的时刻,感觉还不及现在深切。小溪,我爱你,你活着的时候,我爱你,就算你哪天不在了,我仍然爱,小溪,我只爱你。”
她太欣赏、太陶醉于明远的这副表情这段话。
以至于连儿子一一什么时候插到他们中间,她也没有觉察到。
“老爸,羞羞羞羞,你在KiSS妈妈的MM。”一一进来时,明远的嘴刚好贴在林溪的胸部。
儿子的话将夫妻俩闹了个大红脸……
第3章·(3)没有岁月可回头 之三
想起往事,林溪甜上心头,腻至眉梢眼角,直到胸部隐隐发痛,这才将记忆打乱。
恰巧,麦太来电话,“小溪,你到哪里了?我迫不及待想见你,煮好的茶已经倒掉二次了。”
“还有半小时就到。麦太,你不是请我喝茶这么简单吧。”林溪在麦太面前说话是坦诚的。
“丫头聪明,这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爱情婚姻放不下,于是痴了、怨了、甚至要殉情了,我无人可诉,想找你聊天。”
林溪当然心领神会,麦太的这番话并不过态,绝无夸大, 如果事情出在她身,她自问是没有这般镇定的。
半小时后,车子到了麦总的公司,林溪正要小王下车去门卫登记拿放行条,门卫敬了个礼,说是麦太交待下来了,中腾公司的林小姐来了,可以直接放行。
推开写字楼的门,总台小姐笑,“麦太在副总办公室等你。”
林溪点头微笑。
麦太的办公室在二楼第一间,林溪刚上楼,麦太已经打开门迎了出来。
只不过是一个月不见,麦太的圆脸已经失了形,身形也清减了不少。
“麦太……”林溪刚叫出两个字,对方摆了摆了手,说,“麦太这个称呼怕是不会跟我太久了,林小姐,以后你就叫我静慧姐吧。”分宾主坐定后,麦太执一杯茶给林溪,继续说,“我知道他只是慕少艾、爱美、留恋养眼的一切事物,当然的包括女人在内。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如今,他提出要跟我离婚了,甚至不惜让出一半产业。”
林溪略一思索,问,“是什么女人令他如此?”
“是什么女人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已经确认是男婴,可以承继他的事业,延续麦家的香火,说来说去,只怪我生得是丫头。”
这个说法,现实而残酷。林溪一时找不到可以安慰乔静慧的词,只是一杯一杯的帮她蓄茶。
茶过五味,乔静慧叹,“当一个女人,可以尝试以自己的生命唤回一个男人的心时,她的方式虽不可取,但最低限度,用心良苦,别无他求,求的那怕是曾经深爱的人一点点怜惜,而终不可得,是极为凄凉的。林小姐,你知道么,我那天晚上,就差一点要跳楼了。可是,他说,求我成全他。让我看在他们麦家三代单传的份上,放过他。”
有人说,这世上有两类人最稀罕儿子,最穷的人和最富的人。穷人稀罕儿子是因为自己这辈子没希望了,希望通过儿子把希望传播下去;富人喜欢儿子是因为这辈子太有钱了,希望靠儿子把钱和名声流传下去。无疑对方是后者。
“麦太,好好的,你还有女儿,任何时候,有她你都不孤单。”林溪握住了乔静慧的手,继续说,“我心里的麦太只有一人。”
“林小姐,你太老远得来,我却跟你说这些事,让你见笑了,但是,我需要找一个人吐吐苦水,思来想来去,也只有你可以让我无所顾及的诉说心思。”
“感谢麦太的信任。这是林溪的荣幸。”
“不,林小姐,是我应该感谢你,肯听我这样一个失意之人诉说心事,至少,你来了,我就不会像孤魂野鬼似地继续缩倦在黑暗之中。对了,林小姐,你的脸色差了一点,是刘总给你太多工作压力么?”乔静慧关心的问。
“老人家这段时间回了台湾,虽然仍然会隔空指挥,但是,压力还算不大,我怕是老了,近段时间明显得体力不支。”
“在我这年过四十的Old woman面前谈老,不该呀,不过,话说回头,健康才是第一重要的。小溪,我甚至怀疑自己也不健康了。”
“怎么?”
“你知道么,我这几天一直在想,又或者那个女人无意流产,甚至车祸,是不是我就扳回一局了,小溪。我不是身体不健康,而是心理开始不健康了。
林溪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我也不健康了,我妒忌富人可以香车美女,可以一掷千金,我经常在想,为何不来个新革命,一声令下,所有的财产都全部充公,然后再按个人需求来个公平供给。有人说;这叫“仇富”心理。 可是,我确信我不是一个“仇富”的人;也不打算跟“金钱”过不去;但对于有些所谓的“富人”;恕我直言不讳;我确确实实打心眼里看不顺眼。但是,麦太,你和麦总是我佩服且欣赏的人,我希望你们可以挨过这一次,必定没有走到盖棺定论的这一步上。岁月不能回头,但是,回忆却可以回头。回忆能够回头,那么,事情就有转还余地。”
“岁月不能回头,回忆却可以回头,小溪,这一仗我还没有完全的输掉?”麦乔静慧的眼睛亮了一下。
“是的,你还没有完全输,你可以对此事置若罔闻,甚至,还可以成全,你成全他的同时,其实是在保全自己。”
麦乔静慧沉默,继尔点头。
第4章·(4)爱家的男人是一种诱惑
从麦太那里出来,太阳正待西沉。林溪无意间向车窗外看一眼,顿时呆住。
她看到了黄美丽,黄剑平的前妻。看到黄美丽原本并不稀奇,稀奇的是黄美丽是从麦总的悍马上走出来的,不见麦总,但是,麦总的专职司机紧随其后。离婚并没有在黄美丽的身上留下任何阴影,坦白讲,黄美丽比林溪半年前见到的那次还更回年轻了,尤其是她的脸上始终溢满笑容,再加上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服,人愈发得美丽动人。
小王也同时看到了黄美丽,他叹,“刚刚进周六福的那个女人长得不错,从她走路那种轻佻的样子来看,八成是有钱人的二奶。”
林溪没有说话,她只是紧闭着眼,小王看她不回应,便知上司心情不好,于是,乖乖的闭了嘴。
商业街熙来攘往,永远的车如流水、马如龙,永远的只见热闹,不见沧桑。到了黄昏,这条街,变得像个翠拥珠围的贵夫人,似乎随时准备参加名流晚宴。
林溪突然间感觉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完全不配商业街的气氛,完全不应出现在这个地头之内。但是,没有办法,碰到了塞车,只好等了。
半小时后,道路还是没有疏通,却见黄美丽推开门从周六福走了出来。
对方迎面而来,正正地对住了林溪。
彼此的眼神接触了,都避无可避。
黄美丽倒是大方地跟她点头打招呼。
“林溪,你好!”
林溪说,“真巧,你来惠州是办事还是?”
黄美丽笑,“办事,顺便来小住几日,你是来出差的吧,林溪,才半年不见,你看起憔悴了许多?没有什么叫你不开心的事吧!”
一番话听得林溪愣住了,无辞以对。
恰在这里,前面的堵塞已经疏通,小王发动了车。
林溪挥手对黄美丽说,“再见,有空去佛山玩吧。”
黄美丽情知林溪对她向来有意见,也乐得个轻松,挥手说,“好的,有空一定会去。”
其实,两人都在心里同时说,但愿从此再不相见。
车子上了高速的时候,麦太摇了电话过来,“林小姐,刚刚下了300MT订单过去,但是,单价上希望能够调降50块。”
“麦太,我可以拒绝么?”林溪笑吟吟的反问。
“林小姐,我给你的价格虽然没有令你大赚,但是,至少也给你留了500块的利,好了,就这样吧,唯有你我双方达成双赢的局面,我们的生意才能长长久长,你说呢?”乔静慧果然精明。
林溪笑,“好吧,请直接在报价单上更改单价就好,我接了这个单。”
挂了电话,林溪习惯性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日记本,在上面写了一段话,偷生人世而能忍耐创痛,拼命重新奋斗,屡败屡战,永不言倦 那才真正难能可贵,麦太,我佩服你,并为你一路祝福着。
合上本子,又要继续闭目养神的时候,手机短信来了。林溪打开了看,却是刘总从台湾发的短信,千里试问平安否?且把思念遥相寄。绵绵爱意与关怀,浓浓情意与祝福,提前祝你中秋快乐!
林溪这才想起,后天是中秋节。
从车窗里望出去,秋色似乎展现得很慢,它吸收了春天的柔和,夏日的灿烂,纵然到了秋天,它仍一树春色,一脸阳光,断虹霁雨,秋空如洗,山染修眉,老绿也盎然。秋,来得不经意,草木还蕴足了水分,在秋风里拚命地生长。似乎不到凋零的那一天,它们不会停止生长,也不会停止绽放它们的灿烂和繁华。南方的景色就是这么从春到秋地绿着,秀美着,伸出手去,那绿色能伸手即握。
林溪寻思,这个时候,老家的天应该已经凉了,想想,她伸手拔了电话。
“妈,我是小溪,你最近身体好吧,天凉了,早晚要记得加衣。”接电话的是明远的妈妈。
“小溪呀,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今天一整天心里都不踏实,我梦见昨家后院的那颗桃树正好端端的开着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风刮过,全树的桃花转眼就没了,小溪,你们最近都好么?妈担心你们。”婆婆的关心令林溪一阵心酸,自从自己的双亲辞世后,她对婆婆的感情更是深了一层。
“妈,那只不过是了个梦而已,你不必担心,我和明远,一一都好着呢,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我们不能回家陪你,只有在电话里给你问声好了。”林溪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鼻子酸酸的,有种想流泪的感觉。
隔着电话,婆婆也感觉到了媳妇声音有点异样,她关切的问,“丫头,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还是明远给你气受?”
“妈,我没事,只是突然间就想家了,想你了。”一声丫头叫得林溪心上甜丝丝的。
有说了几句,林溪才挂了电话。刚刚挂上电话,明远的电话说进来了。
“老婆,不知道为何突然间想你想得厉害。”
林溪拿着电话,哽咽着说了一句:“I am also。”
然后便久久的无语了。
第5章·(5)爱家的男人是一种诱惑 之二
车到石湾车站时,林溪说,“就放我在这里下。”
林溪想着明远在石湾车站看到她时,应该会乐坏了吧。
候车厅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一个黑衣黑裤短装打扮的时髦女人在旁若无人的打电话。
“我已经到石湾车站了,怎么还看不到你呢?”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回答的,但见黑衣女子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你说什么,你来不了?我千里沼沼的找你,你却说你来不了,你什么意思?”黑衣女子气愤的对着电话吼。
黑衣女子一脸铁青,挂断电话,想想又拿起电话,看样子还是打给同一个人。但是,她嘴哆嗦着,没有发出一个字,脸色由青变白,林溪想,怕是对方不接电话,甚至是关机了吧。
果不其然,黑衣女子跌坐在了候车室的地板上。
周围的人正准备看热闹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粗短身材的憨厚男人,他推门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黑衣女子,他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着急的说,“西西,你怎么了,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天,我真怕找你不见……”那个大一个男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黑衣女子反身抱住憨厚男人,说,“老公,老公……。”她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搂着男人的脖子,呜呜咽咽的哭。
男人拉起她,用手帮她抹去眼泪说,“走吧,我们回家。”
林溪心道,怕又是网恋惹得祸吧。网络时候,大凡任何事情,只要羡慕心一起,缘分不来也就来了,不是缘分也当它是缘分了。原本不认识的两个人,很自然就走到一起了。不是不知道道德的,中间分分合合,仍旧难以割舍。不知道哪个古代小诗里说得这样明白如话:“断了吧,断了吧,总是个冤家难放下,厮惹得千条万缕萦心下。”爱得深了,网线那边的男人就说:“离婚吧,为了我们可以在一起。”听着男人在电话里给她低低地唱:“我耕田来你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网线这边的女人是真的醉了,开始孤注一掷,家也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和丈夫摊牌了:“我不爱你了,我爱上了别人。他比你好,比你顾家,比你爱我。请你放过我吧。”做丈夫的认错追悔,万千保证,换不回的江山挽不回的心。
你看,这就是结果。你不顾一切的来了,他却不露面了,甚至连个电话都不敢接。女人错了。你有什么力量让一个网上的男人三言两句就把打拼半世得来的家业,断送在你的手里呢?只要你不逼他娶你,他可以对你温柔呵护,一旦你真的想破釜沉舟,他准定是第一个逃了。说到底,在网络时代,在男女世界里。你之于他,只不过是一枝红杏罢了。你最让他浮想联翩的时刻,是长在高高的枝头。听过那句诗没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让他当那个站在墙外的汉子,听得见,看不到,看得见,摸不到,多情却被无情恼!
一时想得走神了,只到一双手被另一双手紧紧地握住时,林溪才回过神。
明远拉起林溪的手往外面走,边走边说,“我下车时就在想,你会不会来,往里面看,果然发现了你。老婆,我们心有灵犀。”
林溪侧脸看到明远一脸的汗,从包里掏出纸巾,掂起脚尖替他擦去了。
正在这里,有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副理,你们这么恩爱可是羡煞旁人了。”
不用回头,林溪就知道是制程部的刘科长。她转回头笑,“刘科长来车站是做什么,接人还是送人呢?大热的天,怎么走着来了?”
“唉,再别说了,我有个远房亲戚,说是今天来,让我来车站接他,结果,等了半小时了连人影都没有看到。”刘科长说这话时,眼睛是闪烁不定的。
“行,那你再等一会,我们先走了。”林溪大方的挽住了明远的胳膊。
走出了十多米之后,林溪说,“那个刘科长,怪怪的。”
“他不就是经常爱跟你拆台的那个家伙么?凡是跟我老婆唱反调的,我看着就不顺眼。”明远说这话时语句里多少包含了一点戏笑。
“你这家伙,这段时候也怪怪的,老实交待,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嘴上才像抹了蜜。”林溪捅了明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