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茜不想说。。。
她在球馆内来回踱步,木质拖板鞋和木质球场地板相互敲打,嗑嗑直响。
当然,楚茜也可以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事,但毕竟这不符合她的做人原则。更总要的是,她将姜洋诱到新城大学来修理一顿为次,更多的却是想看一看那个貌不惊人的家伙初来新城会做出怎么样惊人的成绩来。
水灵的眼睛动了动,楚茜不知又冒了个什么念头,笑容灿烂的道:“我请你们去喝点东西吧,当赔礼道歉。”
付天青想了一下,时间充裕,含笑答应了。
楚茜也邀请郑锦人和曾祥也一起去,两人左右无事,也欣然接受。
郑锦仁虽然开始嘴巴不干净,还含沙射影的用荤段子来打击楚茜,但毕竟当时处于对立面,现在好像阵营关系又转过来了,也没做多想。
楚雄笑嘻嘻的问道:“老姐,到哪去?”
楚茜看了看楚雄,神秘一笑,接着嘴角扯起一个促狭,道:“天宫殿。”
楚雄这下表情丰富了,呆滞的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圆圆的,惊讶、无奈、还有半分颓然。
天宫殿,那可是沈念学姐的地头啊,老姐这是要把沈念学姐也拖进战局来!
楚雄一惊一乍的跟上楚茜,想说点什么。但后者一边奸笑,一边用警告的眼光盯了他一眼。
奈何,只能乖乖闭嘴。
出了新城大学的门,楚茜金刀大马的叉腰站在马路前,对着手机讲道:“王叔,麻烦你把我的车送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成稳重的声音,“好的,小姐。你现在在哪里?”
楚茜环顾一下,道:“新城综合大学,东校门。”
郑锦人对楚茜调笑道:“还挺有范儿啊,你还是个千金大小姐?我可真没看出来。”
楚茜切了一声,淡道:“你看不出来的事情还多。”
在出校门的路上,楚茜和郑锦仁、曾祥相互做了自我介绍。曾祥性子一向较弱,看不出有啥想法,而郑锦人,他还真对楚茜没有任何想法,单看楚茜这外貌,就像极了男友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太妹。
没出十分钟,两辆不扎眼的黑色小车停到了校门口。
付天青对于车没有概念,不过郑锦仁这次倒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郑锦仁家里也有点小钱,最近老是在纠结车的事情。大学里面毕竟有钱子弟也不多,载着美女出去兜风,接着一夜风流这档子事,郑锦仁可没少想。
两辆车都是世界名牌,不是最新锐的系列,而是老版的经典车系,外形不扎眼,小老百姓肯定是看不出名堂,只有长期关注车行的人才能懂,两辆加起来估计要三百来万。
郑锦仁暗惊,连子女都是都开上百万的车,那这楚茜的父辈该是怎样的身家?
车上下来了一个老管家式的人物,一身样式老坎但打理得很干净的西服,五十来岁,头发虽然花白,但极有章法的向后梳理,丝毫不失礼仪。
“小姐,你的车。”
严谨的管家始终保持一个微微躬身的角度,做足了下人的姿态。
楚茜娇声道:“谢谢王叔。”
这个王叔知道楚茜要和这帮朋友去玩,也不废话,只是对付天青一干人说了句麻烦了,坐上另一辆车走了。
车内的后排空间够大,楚雄、郑锦人、曾祥三人都是180+的大个,却丝毫不显得拥挤。
郑锦人上车后,东看看,西摸摸,嘴里还不停的嘀咕道:“好车就是牛啊,普通轿车的工艺材质完全不能比。”
曾祥有些拘谨,楚雄习以为常。
十月的骄阳没有丝毫热度,只能给这个繁花似锦的都城平添光彩。
付天青手肘靠在车窗上,窗外的景色如同水中之花,一朵朵从他眼前飘过。
人流不断,花花绿绿的建筑亦不断。看着各色服饰的行人,各种风格的建筑在窗外飞速流逝,付天青不禁感慨,父亲、母亲也是过了这样千奇百怪的生活吧。
楚茜用眼角瞟了一眼发呆的付天青,没有她想象中的各种表现。她用只有自己才能察觉的弧度笑了笑,又给付天青加了一条修饰语,有趣的土包子。
天宫殿,新城最大的娱乐沙龙,棋牌、运动、洗浴、舞厅等等,可以说应有尽有,大众化的玩法,只要你想得到,都可以在这栋楼里对号入座。
楚茜及其熟练的带着一群人在大楼中穿梭,各种电梯换乘从来不用问路,看样子应该是经常到这里。
楚雄也来过几次,对周遭的各种新奇玩意儿不怎么上心。
郑锦仁对各种娱乐场合还算熟悉,只是没到过这种高级的地方,对有些难得一见玩意儿也是暗暗称奇。
曾祥,懵懵懂懂20年,连酒都没醉过一次,更别提这种灯红酒绿了,偶尔路人随兴所至的目光也会让他感觉不自然,扭扭捏捏,没开窍。不过这也不见得是坏事,整个校队的人都知道,这个腼腆的家伙的结构工程学不一般的牛,几篇校园网上论文让不少学校里的老家伙都起了爱才之心。
人间百态,楚茜尽收眼底,她带这群人来这里也有三分这样的意思。只是她就是没弄懂,那个土包子为什么一直板着个脸,心不在焉。
故作高深?以楚茜对付天青脾性的了解,那人并不没有这种往高里去的故作姿态的习惯。
最终楚茜只有解释为付天青这土包子特点是,时而精,时而痴。
楚茜带领一伙人走到大楼某个厚重的木门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还有五分钟,我们先进去吧。”
还有五分钟?众人一头雾水。
楚茜一把拉开木门。
暗,门里的色调,只有一个暗字,和门外色调是两个世界。
经验稍微老道的郑锦仁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是酒吧。楚茜所说的喝点东西原来是这个意思。
楚茜熟练的要了张座子,给自己点了杯果汁,然后对众人道:“喝点什么?”
“洋酒?”郑锦仁用疑问的腔调询问付天青和曾祥的意思,暗想有人自愿做猪,他没有理由不下刀。
曾祥被美女服务生盯着不自在,勉强说了个随便。
昏暗的房间内,淡淡的白光照在付天青依的脸上,依旧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么。
郑锦仁最终还是没有下狠手,要了瓶十八年的芝华士,还心有余悸的瞟了眼百万小太妹,见后者的注意力都在酒吧正前方的大台子上,暗暗松了口气。
台上的组合是被天宫殿培养出气候的男性组合,主唱是个帅气的年轻人,但声音是很有大西北苍凉味道的微微沙哑,那沧桑中透着点点傲慢的眼神,对花季少女甚至一些少妇都是致命的毒药。贝斯手的阴柔,吉他手的神秘,鼓手的刚阳,这队男子组合集合了差不多所有能勾人心神的男性气质,实力兼偶像的级别。
深邃的一曲之后,主唱年轻毫无做作的鞠躬,缓缓下台,赢得满堂掌声。
灯光,暗了下去,接着又是一亮,下一组组合上台了,两男两女。
楚茜极不文明的将鞋子脱掉,收在沙发上,嫩白的小腿明晃晃的。她对有些走神的付天青笑道:“土包子,还记得台上那人吗?”
如此形象下,不免让郑锦人和曾祥觉得突兀。
但这种情况,也只有楚雄那个角度才看得到老姐众多把戏后面隐藏的玩味。他不知道老姐在玩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老大你要挺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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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想和我做朋友吗?
付天青在脑中抹掉那老黄的全家福,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看了看台上。
鼓手、贝斯手都是男的,鼓手是个小眼睛,剃个大光头,两个耳朵上穿了整整两排银色的耳环。
贝斯手,长发,和众多出色的贝斯手一样,气质阴柔,对节奏的敏感的人多为这样。一身皮衣,胸襟大开,中间挂了一个超大号的十字架。
不认识,付天青能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两人。
再看两女的,键盘手一头红长发,不知真发还是假发,桃红色眼影,如妖如魔。
还是不认识。
最后只剩下主唱了。
她画着浓妆,抱着一把黑色的吉他,静静站在最核心的位子,却又让人感觉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
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最刺目的就是腰上那一大圈重型金属腰带,黑色过膝长袜包裹着修长圆润的美腿,金属感十足的潮人鞋,深黑的体恤上印着白色的十字架,短袖口是破烂的PUNK风格,双手腕上都套有皮质的钉帽护腕,紫色眼影下的大眼里仿佛有水晕在流动,炯炯有神。
最要命的是这个女孩综合起来的那股强大气场,冰冷的气质犹如实质般的金属尖刺,刺人心神,让人无限向往,又不敢接近。站在舞台上,这气场越加厚重,几乎能用外貌气质就能伤人于无形。
妖而不媚,浓而不浊,像云端之上的天仙人物,凡人们丝毫不敢产生任何污浊的想法,即使不经意间冒出一点旖旎念头,也会在下一刻暗骂自己不知好歹。
付天青怎么可能认识这等女子?
郑锦仁不知觉的摇了摇头,他实在无法想象,这类非凡人物能和他们有什么交集,付天青现在确实在学校里也算一个人物,但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实在太过遥远。
不管女孩如何改变,那眸子里一股清新淡雅的纯净,却是付天青唯一见过的。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她是一朵静静开放的白莲花,任何时候都是风轻云淡,与世无争。
咚!
大光头鼓手猛地敲了一下架子,顶级设备猝然发出能震动人心肺的节奏。
接着,贝斯手华丽的24弦指法控制着整个乐队的低音,超强的节奏感在懂行的人耳朵里,直接超越了许多职业级别的贝斯手。
身为键盘手的红色女孩,手指如同幻影,极快!她那血红的长发不断随着音乐的节奏在大幅飘动,狂热,这个女孩用十指诠释了速度与激情。
光是乐器,就是呈现了职业高端水平,不少观众都被这只乐队调动了起来,走到台下的舞池,随着激情的音乐挥手、扭动,随后陷入癫狂!
主唱抓住一个切入点,开始了!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纤细的女子,她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磅礴的力量!声音稍稍偏男性化,爆破般力量感!
她,提着吉他,右手不断的在弦上拨动。小嘴在麦克风前,唱着她自己谱写的歌曲,声音如同天籁。
却不是白衣天使的音色,而是有着金属羽翼,穿着金属铠甲的战天使!
沈念,那个在篮球场边穿素色牛仔库,穿帆布鞋的女孩,除了眸子里的那一股清凉,全然变成了另一个极端。
观众们着了魔似的纷纷冲进舞池,郑锦仁、曾祥也觉着身体里有一种最原始力量在鼓动他们走进舞池。
地面在震动,桌上的玻璃杯瑟瑟发抖,撞得桌面噔噔直响。
这支爆音乐队,也许会成为一个传奇。
楚茜依旧在观察,观察付天青的表情变化,她目的基本上达到了。
付天青之前认出沈念那一瞬间,确实对这个光芒万丈的女孩产生了自卑的情绪,效果立竿见影。
连楚茜也在潜意识中,不断用‘我们是最要好的姐妹’、‘虽然不同姓,但同时睡一间屋十五年’这样的理由来逃避这个问题。
楚茜本是天之骄女,连她都这般,更别提其它人了。在这个光芒万丈的女孩面前,十之八九的同龄人都会产生这样的等级情绪。
不过楚茜带付天青来看沈念的表演,并不是只为了简简单单打击一下这个骨子里狂妄的土包子。她对付天青也抱有小小的期盼。屡屡让她吃瘪的付天青,能不能在沈念这样女孩面前,也有意外的表现?
付天青没让她失望,楚茜从付天青眼除了自卑还看到了另一种东西,迷茫与思考。有趣,有趣。
付天青不懂音乐,但他是最好的听众。
黑木村尾巴上那间破屋子里,墙上挂的那把木吉他,灰尘蒙蒙,音孔里甚至住进了蜘蛛。但在付天青还是孩童时代的时候,付常隆每天都会给他讲一个故事,用吉他的声音来讲,用那个全村人都笑骂的歌喉来讲。。。。。。。付天青直觉那是母亲生前唱过的。
沈念的歌,像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雾中形形色色,万象森罗,任何人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定位,发泄那些心中的不满,或者让那些开心、激动的情绪放大百倍,让其迷失在雾中,不可自拔。
付天青这个对音律似乎非懂的家伙,却是在场所有人中,最接近音律本质的人,他在拨开森罗万象的幻境后,找到了那个有些寂寞的女孩,女孩只是坐在纯白的世界,单纯的思念某种事物。
付天青坐在女孩身边,也想起了自己的事。
十五年前,小天青在隔壁村玩耍,莫名烦躁的和同龄的张傻蛋干了一架,小天青凯旋回到黑木村,却没有任何的胜利者的兴奋,只是人生中第一次怯生生的问了自己的父亲一句,我怎么没有妈妈?
父亲答道,妈妈在很远的地方。
付天青稍微长高了一点,又问了一次。
父亲答道,妈妈在天堂。
付天青晓事后,反而不问了,他知道,妈妈入土了。
。。。。。。。。。。。。。。。。。。。。。。
神奇的一曲结束,简单的人在曲子里找到了简单的快乐,沧桑的人在曲子里找到了深邃的回味,没心没肺的人,也能从强力的爆音中,找到亢奋的元素,应有尽有。
沈念说了句thankyou,就同乐队一道退到了后台。
第一次到天宫殿演出的沈念,从现场效果来看,力压这里的台柱子乐队不止一筹。
楚茜用光脚踢了一脚发呆付天青。
付天青根本注意这个有些诡异的动作,只感觉被人拉出了那白色的世界。
付天青迅速掩饰掉眼中那一抹悲伤,从新挂上笑眯眯的脸,笑道:“今天的酒水不错。”
一直在观察付天青的楚茜撇了撇嘴,也不点破。将白嫩嫩的小腿从新放回了地面,穿上拖板鞋,说道:“土包子,结束了,我们从后台出去。”
一边郑锦仁也回过神来,眼中丝毫不掩饰其中惊讶,他对楚茜道:“牛啊,这是你的朋友?相当惊人的实力派啊。”
楚茜幼眉一挑,白了郑锦仁一眼,道:“她是我妹妹。”
郑锦仁又迅速打量楚茜一遍,其小太妹形象没有半分说服力,心嘀咕道,可能么,乱认亲戚。
到了后台门口,楚茜掏出一张卡片交给守门的工作人,待工作人员核实了贵宾名单后,将他们放了进去。
沈念还没卸妆,看到楚茜等人进来了,上前和楚茜拥抱了一下。
楚茜指了指付天青,介绍道:“对这野人还有印象吗?”
沈念笑道:“刚才在台上就看见你们了。”
近距离观察沈念,才更加能体会到这女人的倾国倾城的姿态。
一向以没心没肺自居的郑锦仁此刻也拘谨了起来。
曾祥进来了一分来钟,硬是没敢正眼看一眼沈念。
对于美女,付天青在电视网咯上见得不多,现实生活中反而看过几个。
黑木村的访客。
与眼前女子不相上下的老姐。
与他有不浅纠葛的杨微语,
经过这些阵势之后,付天青这个真正意义上的雏,此刻更像个经受了无数考验的革命战士,目不斜视,喜怒不于形,只是微微带笑。
沈念和众人一一招呼之后,就和楚茜说话去了,毕竟这些人在她眼中并不算朋友,性子比较淡的她,至今除了楚茜这个姐妹,几乎没有朋友,乐队的人都没能达到朋友的标准。
“我今天表现怎么样?”
即使沈念对自己的技艺有绝对的自信,她也希望从好姐妹口中讨得几句赞赏。
楚茜的眼睛微微转了转,笑道:“今天这么多观众,你问问他们?”
沈念有些意外楚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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