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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迪亚戈几个人也会借几根钓竿过来,坐在船边上打发时间。玛斯雷往往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这个急脾气很少能把自己钉在凳子上超过半个小时的。
但是更多的时候,迪亚戈都是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翻看着自己的记忆,回想着有关于提里奥?弗丁的种种事迹。
事实上,他根本都不用怎么回忆,因为在第二次远征德拉诺的那个时代,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提里奥?弗丁的鼎鼎大名。这位强大的圣骑士是参加过兽人战争的老兵,他手执传奇兵器“灰烬使者”,指挥着银色北伐军远征北方的诺森德大陆,并彻底毁灭了盘踞在那里的巫妖王阿尔萨斯。在大灾变期间,提里奥?弗丁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开始致力于治愈这片满目疮痍的瘟疫之地。
不过在现在这个时期,提里奥?弗丁还没有立下如此令人敬仰的不世功勋。他现在还只是白银之手骑士团的一名圣骑士而已。
作为白银之手的创始人——光明使者乌瑟尔的亲密友人,弗丁是骑士团中地位最为崇高的圣骑士之一,在兽人战争中身先士卒的表现也无愧于白银之手的神圣之名。
在兽人战争结束后,荣归故里的提里奥?弗丁回到了家人身边,过着幸福平静的生活,直到一次偶然的遭遇:弗丁发现一名隐居的兽人,这个兽人就是伊崔格。
出于对立的种族立场,两人毫不意外的大打出手,不料激战中,旁边废弃的哨塔发生了坍塌,一根巨大的梁木把弗丁砸昏了过去。
出于战士的荣誉,伊崔格并没有杀死他,而是把弗丁送上自己的战马,让它把自己昏迷中的主人驮了回去。
痊愈后的弗丁循着记忆搜寻,果然找到了伊崔格。当晚,两人促膝长谈,伊崔格向弗丁讲述了兽人高贵的过去,以及恶魔之血对兽人的腐化。伊崔格高风亮节的言行战胜了仇恨与偏见,也赢得了同样荣誉高于一切的圣骑士的共鸣,弗丁发誓永远不向外界透漏伊崔格的行踪。然而,在几天后的一次搜捕中,伊崔格还是被抓住了。当弗丁看到被逮住的伊崔格遭到非人道的殴打时,他怒不可遏的向把行凶者殴打了一顿,这闯下了大祸。
以叛国的罪名,弗丁被告上了法庭,昔日的英雄被押送斯坦索姆接受审判。弗丁的友人——包括妻子——都恳求他把责任推在兽人的身上,然而在法庭上,看着白银之手的旗帜,弗丁回想起爱子泰兰?弗丁七岁那年纯洁天真的问题:
“爸爸,所有的兽人都是坏人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种族并不能代表荣誉,我知道有些兽人,他们像最高贵的骑士一样可敬;我还知道有些人类,他们像最邪恶的天灾那样邪恶。”这是弗丁当时的回答。
如今,这个高贵的圣骑士要用自己的言行为儿子树立榜样,以父亲之名。他挺起胸膛,在法庭上讲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深受触动的陪审团无法给弗丁判定叛国之名,但是攻击部下的事实不可回避,弗丁被白银之手开除。弗丁的老友乌瑟尔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亲自主持仪式消除了弗丁的圣光之力。但是弗丁的据理力争没能改变法庭的裁决,伊崔格被判处死刑。即将被流放的弗丁得知了这一噩耗,他决定即使付出生命也要拯救伊崔格。
在斯坦索姆的刑场上,没有了圣光之力的弗丁还是被人多势众的卫兵制服了。就在此时,一支兽人部队冲了进来。弗丁带着伊崔格趁乱突出重围,向城外逃去。但是,饱受折磨的伊崔格此刻已经奄奄一息。眼看自己的兽人朋友即将死去,几乎绝望的圣骑士举起颤抖的双手向天空呐喊——奇迹发生了,一缕圣光从天而降,笼罩伊崔格——圣光之力将他从死亡线上挽救回来。
那支冲进城市的兽人部队找到了他们,大酋长萨尔伸出手,邀请伊崔格回到新的部落中来。在离开之前,萨尔庄重的向弗丁致以了部落勇士的礼节。
这就是伊崔格与提里奥?弗丁相交的整个经过,在那之后的日子里,流放的弗丁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说实话,迪亚戈对他们两个人的故事知之甚详,他甚至知道这个老骑士隐居在什么地方。
“找到弗丁,把信给他,这没什么难的。”他很有自信的在心里说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六章 提瑞斯法林地()
虽然是飞在数百米的高空,但唤雷号走的并非直线,它依然要躲避雷暴、飓风之类的极端天气,有的时候,还要绕上一个大圈子,以躲开诡异的龙卷风带。所以当再一次看到宽广的海岸线时,时间已经是来到了黑暗之门二十三年的八月中旬,他们在天空之上足足飘了半个多月,但只是从暴风城乘船前往塞拉摩花费时间的三分之一。看来这船票钱花的还是很值的。
他们越过海岸,径直往内陆飞去。随着离海岸越来越远,从船沿上往下望去,地面上开始笼罩起一层淡淡的迷雾,这雾气越来越浓,最后完全遮盖了大地,只留下了一眼望不到边的灰暗。这里已经是提瑞斯法地区了,这是个森林遍布的地方,据说有些恶灵正沉睡在这片土地的下面。
迪亚戈抬起头,往空中望去,发现太阳依旧高悬,却完全驱不散下面这浓浓的雾霾。
“据说这些迷雾是幽暗城的皇家药剂师协会的杰作,能遮蔽阳光,让被遗忘者感到更加的舒适一些,而且还可以像气态的防腐剂一样,使他们腐烂的没那么快。他们叫它亡灵天幕。”一个地精水手给他们解释道,对于出手大方的乘客,他们从来都不会吝啬于多付出些耐心,“虽然这些活死人并不害怕阳光,但这不代表着他们就会喜欢晒太阳,要知道,这些家伙在甦醒之前,大都被埋葬过一段时间,或许已经喜欢上了躲在地表之下的生活呢。”
虽然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但一群人却都轰然大笑了起来。在艾泽拉斯。几乎没有一个种族对被遗忘者抱有友善的态度。即使是身为盟友,德兹科和血矛两个也对被遗忘者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身为萨满的德兹科,在他看来。这些本应永眠的亡者,这些扭曲的非自然生物,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就在这时,站在船头的瞭望手突然大声喊了起来。
“减速,减速!我看到空港了,再不减速,我们就要撞上它了!”
船尾的螺旋推进桨发出噗噗的几声闷响,停了下来。而舵手则用力的旋转着舵轮,使整条船都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横了过来。船凭借着惯性向前滑行,但巨大的气囊提供了足够的风阻,拖着整条船开始缓慢的减速。
迪亚戈顺着瞭望手指点的方向看去。在浓浓的雾霾之海上面,一座黑色的尖塔正像孤岛一般矗立着。一条有着吊索牵引的栈桥从塔尖靠下一些的塔壁上延伸出来。从栈桥往下,一条阶梯围着塔身盘旋而下,消失在了下面的迷雾之中。
飞艇依然在贴着雾气之海的表面滑动,但已经慢的几乎感觉不到是在向前移动了。伴随着一声轻微的碰撞,飞艇完全停止了下来,腰部正好贴在木板的顶端。
无论是水手。还是乘客,都为这次完美的停靠欢呼了起来,当然,他们也有可能是在为这次枯燥的长途飞行终于结束而欢呼。
在船长和水手们的列队欢送下。早已打包好行李的迪亚戈一行人从兽栏处牵出自己的坐骑,沿着那旋梯往塔下走去。
说实话,这一路走来。几个人走的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因为这座石塔看上去并不粗壮。严格说来甚至称得上纤细。而那些被风吹雨淋的已经发黑的旋梯木板上,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有的地方还能看到成簇的木耳和松茸,看上去老朽不堪。人踩在上面不停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迪亚戈一直担心会不会咔嚓一下子给连人带木板跌下去。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一直到他们踩上地面,这条旋梯都没有发生断裂,甚至连一块木渣都没从上面掉落下来。
“我敢打赌,这座石塔肯定被施加了某种坚固法术,负责光是科多兽的重量就能把它压塌了。”血矛忍不住说道。
站在石塔之下,他们好奇地向着四周张望着。从地面上看,这里的雾霭并没有空中看着那么浓,惨白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悬挂在天空,透过迷雾的阳光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即使曾经被天灾瘟疫所荼毒,但这里依然有着茂密的松林和草地,但是这些植物大都已经被瘟疫所扭曲了,看上去枯黄衰败,奄奄一息,很多大树的树皮还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色,种子里也满是黄绿色的脓液。黑色的乌鸦站在树梢上,偶尔发出一两声不祥的叫声。一些阴森的黑影在树林里若隐若现,窥探着从空港中走出的旅人。
“这些亡灵和被遗忘者不同,他们是‘野生’的,他们的理智没有和肉~体一起甦醒,脑子只剩下了对新鲜血肉本能的渴望,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甚至连野兽都不如。就连被遗忘者们也经常会派出军队,对他们的野生同类进行清理。”一个和他们同乘一条船的兽人商人低声解释道。他经常往返于幽暗城和奥格瑞玛之间,很熟悉这里的状况。
迪亚戈闻言往着石塔周围看了几眼,果然,一些全副武装的被遗忘者士兵正在警惕的眺望着远处的丛林,守卫着空港的安全。
“如果我是你们,就会赶紧离开,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随时都可能有亡灵按捺不住嗜血的**,来这里碰碰运气。”兽人商人好心的劝说道。说完,他骑上座狼往着南边奔去。他已经是这一船旅客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了,除了迪亚戈几个。
透过迷雾,迪亚戈看到山丘下面,有一条宽敞的大路正在通往远方。
“我们走。”迪亚戈低声说道。
他们骑上坐骑,往着远方奔去。事实上,迪亚戈比这个兽人更加清楚这个地方的危险,因为这里不光有野生的亡灵,还有被瘟疫变得扭曲而狂暴的野兽,偷坟掘墓的腐皮豺狼人,更重要的是,北方的血色修道院还盘踞着不管是天灾军团还是被遗忘者,只要是亡灵就要斩尽杀绝的血色十字军。当然,像迪亚戈这样和被遗忘者搅和在一起的人类,也在他们的清剿之列。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一道巍峨的城墙仿佛从雾霭中跃出的猛兽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那是曾经的洛丹伦王国的首都,现在却只剩下了断壁残垣。(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废墟()
由于洛丹伦的毁灭最先是从内部开始的,所以大部分的城墙还算完整。但是风雨侵蚀,再加上无人修葺,曾经的洁白的大理石也已经变成了灰黑色,黏着一层腐烂的地衣。
城门外的大道两侧的旗杆上,依然悬挂着破碎的洛丹伦的旗帜——被遗忘者们看上去并没有更换旗帜的打算,似乎死过一次之后,他们对于很多事情已经不在乎了。
迪亚戈一行人穿过城门,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庭院前。
触目之处,一片衰败凋敝的凄凉景象。曾经的奇迹之城现在却只剩下了一片断壁残垣,庭院里满是丛生的杂草和喜阴的蕨类,巨大的条石悲哀地散落在地上,上面长满了滑腻的青苔。庭院的正中,曾经精美雅致的雕像早已毁坏,只留下几截参差不齐的石柱和破碎的残余。而四周的角落里,一些扭曲蛇行的藤蔓沿着墙壁攀援而上,在墙上绘出一幅幅诡异阴冷的图案。
不过这里并非没有一丝生机——几只血红色的蝙蝠在庭院里飞来飞去,一点都不忌惮现在还是白天。远处不时有夜枭的叫声响起,如同报死者在宣告不祥。
迪亚戈心情复杂的站在这一片破败之中,看着这曾经的人类世界的中心,想象着这里人流如织,市民云集的场面。国王、贵族、商人、农夫、工匠……,数十代人的努力,建造了这座令全体人类都引以为豪的奇迹之城,她典雅、宏伟、繁荣、辉煌、宛若天赐,似乎所有的溢美之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然而几十年过去了,荣耀已经干枯,辉煌已经腐烂,这里只剩下了一片充满死亡和哀伤气息的废墟,和躲藏在她下面的被遗忘者们一起,等待着慢慢的腐烂。
如同感受到了人们心中的哀伤,就在这时。天空也开始飘起了濛濛的雨丝,淋的人身上湿漉漉的,如同伤感的眼泪。一阵凉风吹过,迪亚戈忍不住哆嗦了几下。这感觉就像有什么人在暗中窥伺一般。在如此阴森的环境里,再想到死在这座城市里的数以万计的冤魂,迪亚戈只感到一阵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我们要不要进去?”玛斯雷有些犹豫的问道。看起来有这种感觉的不止迪亚戈一个。
“当然要进去,不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血矛大大咧咧的说道。兽人总是这样。无畏到近乎鲁莽,却从来都不缺乏勇气。
他们牵着坐骑,往内庭走去。路两侧的路灯早已锈蚀扭曲,张牙舞爪的向着行人展示着它们的妖异。庭院的尽头是一片墓地,幸运的是——对于墓穴的主人来说尤其如此——埋在这里的死者并没有被挖掘出来变成不死大军的一员,而是继续在里面安眠。
穿过墓地,跨过一条木桥——桥下流淌着脓液一般的绿色污水——他们来到了钟楼下,不过此刻,巨大的铜钟早已坠落,斜立在过道的正中。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这座城市的过去。
钟楼之后是那条著名的胜利之路,每当胜利者凯旋之时,这条甬道两侧高高的屋顶上,就会洒下如雨般的玫瑰花瓣,来增添英雄的荣耀。然而讽刺的是,堕落的洛丹伦王子阿尔萨斯从诺森德回归,弑父夺位的那一天,也是从这里通过的。
他们最后来到了王位厅。这是一座威严的大厅,也是整座城市里少有的几座保存完整的建筑。它的拱顶高高在上,边角隐藏在阴影里。整个房间呈圆形。四周都是拱门和圆柱。暗淡的天光从拱顶中心的玻璃上照射进来,汇聚在大厅中央的那个复杂图案上,图案的正中雕刻着洛丹伦的金色徽记。周围墙壁高处悬挂着几个室内阳台,那是在会议时贵族专用的地方。不过也有着很高的战术价值——只需要几名弓箭手就可以轻易地在那些有利位置狙击大厅内任何一个角落。
在正冲着大门的方向,在几级同心的弧形阶梯尽头是一个巨大的王座,像是由发光的石头铸成。表面平整,边角充满了力度和气势。
不过此刻,王座上并没有坐着国王,整座大厅里也都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一派空旷寂寥。
“我们该往那儿走?”看着这个满是拱门的大厅,血矛有些茫然的问道。他和牛头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而玛斯雷同样如此,他从不曾到过亡灵的地盘。一行人里面,倒是迪亚戈最清楚该怎么走了。
“这边来。”迪亚戈分辨了一下方向,说道。
“你来过这里?”血矛惊奇的问。
“没有,事实上,在暴风城的皇家图书馆,存有洛丹伦被毁灭之前的地图。”迪亚戈掩饰道。
血矛有些半信半疑,说实话,在艾泽拉斯,任何一个城市的地图都是最高的机密,不可能随便任人观看的。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于这个问题,跟着众人往王座旁边的一个小拱门里走去。
沿着曲折的通道,他们向着更低的地方前行。但很快,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们突然感到眼前一亮,一座圆形的穹顶式建筑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座大厅看上去比王座大厅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