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没有被人牵过手;那种温暖的感觉令他有些惊奇。他抬头看着约夏,惊喜的喊道:“哈里斯先生?!”
“没事吧。”约夏问。
哈利翠绿的眼里亮晶晶一片,他摇了摇头。
“它死了吗?”站在木头废墟里的赫敏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绕开了巨怪,乱蓬蓬的褐发上还沾着许多的木屑。
“应该没有。”哈利答道,他的视线还没从约夏身上移开:“哈里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也是教授之一吗!”
约夏揉了揉哈利的头发:“我只是助教而已。”
“哈利……”一旁的罗恩扯了扯哈利的袖子:“你的魔杖……”
哈利顺着罗恩的手看过去,然后被恶心得皱起了小脸:“恶……”
魔杖戳在了巨怪的鼻子里,随着巨怪的呼吸,一些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顺着魔杖淌在了地上,不出意外的话,那些粘稠的液体是巨怪的鼻涕。
那毕竟是魔杖,不是什么普通的木头渣子,哈利皱着一张脸走到了巨怪了旁边,确定它不会醒过来后伸手将魔杖拔了出来,黏糊糊的液体阻止着他的动作,一些令人难以忍受的听得人耳朵发痒的声音传了出来,罗恩更是扭曲着一张小脸,恨不得连眼睛也捂上。
魔杖拔了出来,哈利一时找不到擦的地方,只好将就得在黑袍上擦了擦,罗恩的脸皱得更紧了,像个小老头。
“哦天啊……”终于找到了巨怪所在地的麦格教授惊讶得捂上了嘴,斯内普和奇洛也紧随其后。奇洛看起来就快要晕倒了,他躲在斯内普的身后,一张嘴哆嗦着。
“你们最好解释一下!”麦格教授生气的说。
赫敏站了出来,将过错都拦在了自己身上。麦格教授非常诧异,在她眼里,赫敏是个出色的学生,没想到会她会犯这样的错误,她扣了格兰芬多五分。接着她夸奖了哈利和罗恩,为他们小小年纪就勇敢的制服了巨怪,她给他们一人加了五分,这样算下来,格兰芬多还是多了五分。
三个孩子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你呢,哈里斯先生。”麦格教授问教授。
约夏想了想:“……路过?”约夏虽然不常在霍格沃茨走动,但是毕竟待了那么多年,教授们基本都认识他,更别说曾经教导过他的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盯着约夏,像是在瞪他:“也许你早一点出现就不用这些孩子单独面对巨怪。”她也是随口一说,没有等约夏的回答,接着她对着哈利他们说道:“赶紧回去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罗恩拉着哈利准备走,哈利却走到了约夏的面前:“谢谢你及时将我从那里拉出来。”
约夏轻笑:“就算没有我,我也相信你能很快从那里出来。”
哈利笑了起来,翠绿的眼睛微微弯起。他看了眼一旁的斯内普教授,视线却落在了斯内普的腿上。
斯内普紧抿了唇,一把扯过黑袍将自己裹了起来,可是约夏还是看到了,斯内普的腿上沾着血迹。
哈利眼里出现抹怀疑,可是他什么也没说,反而问约夏:“哈里斯先生,你是什么课程的助教,我平时能在霍格沃茨的见到你吗?”约夏仰着头,脏兮兮的小脸上一双翠绿色的眼睛像是宝石一样闪亮,那种光彩像极了莉莉。
“我是斯内普教授的助教。”约夏看了一眼斯内普:“如果你要找我的话,可以来地窖,我基本都在那儿。”
哈利皱而来皱小脸,似乎这个消息让他并不是很高兴,他有些泄气,毕竟他不喜欢斯内普,而约夏是斯内普的助教,他失落的小声说道:“知道了。”
哈利他们走后,斯内普也动身离开了这里,临走时,他看了一眼奇洛,奇洛还是那副胆小的样子,因为斯内普走开了,他就没法再躲在他身后,他眯着眼睛,看起来十分害怕巨怪。而巨怪在昏迷中的一声低吼都能让他惊叫出声。
约夏就跟在斯内普的身后,他知道斯内普受伤了,他的脚看起来一瘸一拐,尽管斯内普尽力掩饰。
那一定伤得很严重,约夏想着。不然以斯内普变扭的性子,他就算是痛极也不会显露出一丝受伤的样子。
约夏很想上去扶着他,但是他清楚斯内普简直要高到云端里的自尊心,所以他只能担忧的跟着斯内普回了地窖。
一到地窖,约夏就一把将斯内普摁在了沙发上,伸手将他的黑袍撩开,看到了他腿上的伤口。
深得都能看到骨头,长长的一条,有一部分的血液已经凝结成厚厚一团,而有一些地方甚至还在流血,伤口周围的皮肤都被灼烧成了黑色,显然斯内普为了止血做了一些紧急措施。
“你在做什么?!”斯内普一把扯回了黑袍,盖在了伤口上。
“你受伤了……”约夏眉头紧皱。
“我知道!”斯内普有些暴躁:“不用你复述一遍!”
“在哪里受的伤……”约夏有些强横的将斯内普的手拉开,重新将那黑袍扯开,顺便将斯内普小腿上的裤子也撕开,尽管那地方一定裂了一个大口子。
“你在做什么?”斯内普惊讶得向后靠了靠身子,约夏居然撕了他的裤子。
“这不是普通的伤口,只是一个普通万圣节夜晚而已,就算是刚才那头巨怪也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你到底去了哪里。”约夏眼中金芒像是流水一样覆盖了整个眼睛,他盯着那伤口,想要只好它。为了不让斯内普乱动,他甚至按住了斯内普的腿。
“该死的!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斯内普有些生气,他暴躁的情绪让他想要拂开约夏的手,他伸手扯着黑袍,硬是要遮住那条暴露在空气中伤痕累累的小腿。
“别动!”约夏猛得抬头,i嘴唇紧抿脸部紧绷,他执拗的看着斯内普,口气强硬得简直能算得上命令,可是他的眼睛却不是那样,那样柔软的金色在他眼睛里流淌着,看起来就像眼泪一样:“别动,西弗……”
斯内普僵着身子,片刻后,他放松了下来,冷着一张脸让约夏查看他的伤口。
约夏让伤口不再流血,只是他不敢贸然让伤口愈合,因为他还不清楚斯内普是被什么东西弄伤的,如果含有毒液,那就得换一种方法处理:“怎么受的伤。”
斯内普不说话。
“怎么受的伤。”约夏又重复问了一遍,这次他强硬了一些,尽管斯内普坐在沙发上如同高傲的帝王一样俯视着他,约夏也丝毫没有示弱,他觉得自己在生气。
斯内普仍然没有说话,看着约夏的眼底冷得让人心里打颤,一股股阴沉而又令人惧怕的张力从他身上蔓延,紧紧扣着约夏。约夏僵着身子,就算心口慌张的跳动身子僵硬的像冰他也没有丝毫的退缩。因为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问出来,待会儿斯内普便永远也不会说了。
斯内普的紧抿的唇开始颤动,眼里闪过一丝犹豫。
约夏知道他应该再说些什么才能让斯内普开口:“你知道的,我有的是时间。”他说:“我可以走遍霍格沃茨的每一间房间,直到找到是什么东西弄伤了你。”
斯内普盯了约夏一会儿,直直看进约夏的眼底,直到他看到那抹隐藏在执拗下的担忧时,他突然伸手揉了揉额角,挫败得闭上了眼睛,声音疲惫:“三头犬。”
约夏点了点头,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处理着伤口,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反而让斯内普坐立不安了起来。
约夏平日里也是这副安安静静的样子,可是他的脸上时常都有着温和的笑容,眼底的浅绿淡而柔和得像是一片初生的嫩叶,那样的约夏让人觉得温暖。而此时的约夏显然生气了,他手中的动作轻柔,脸却绷得紧紧的,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眼里的淡绿因为被金色覆盖着,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约夏。”斯内普轻轻喊了一声约夏的名字。
约夏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斯内普。
“你跑出地窖找波特还遇到了巨怪我也没有说什么,现在你却来责怪我。”
“至少我完好无缺。”约夏终于抬头。
“我有我的理由,我不能告诉你所有的事。”斯内普完全知道约夏想知道什么,但是有些事,他并不想让约夏知道。
“我知道。”约夏低了头:“所以我什么也没问。”
约夏说完后站了起来,被斯内普一把拉住了手腕:“你去哪儿。”
约夏很想说,他也没有必要告诉斯内普所有的事情,可是他发现他做不到,他不想看到斯内普皱眉,不想看到斯内普固执得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时那种孤独的样子,所以他说道:“我去拿纱布,伤口得包扎一下很快就回来。”
斯内普听出了约夏像是哄小孩子他一样的口气,他猛得放开了约夏的手,扭过头:“不用了,我有魔药。”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却仍然坚持挺直后背,脖颈倾斜着微妙的弧度,他的伤腿就伸直在了地毯上,仿佛在说他不许人任何人的帮助,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可是他搁在腿上的手却微微蜷缩着,孤独又偏执。
78一种保证
约夏僵着身子;牙关紧紧咬着,他的心口跳得异常快,一种抽疼从心尖上跳跃而上。他第一次发现,他开始无法忍受,一股股怒气毫无阻碍的奔涌而上,简直要把他冲碎,而他十分清楚,这些情绪从何而来。那是因为斯内普的变扭;更是因为从心底不断涌上来的,对斯内普的心疼。
约夏闭上了眼睛,他无法再继续盯着那样的斯内普看。他想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下去,他想一拳一拳得砸在桌子上直到木纹断裂,他更想将斯内普死死的摁在沙发上;逼着他正视自己。
可是他是约夏。
尽管忍得再辛苦,他仍然不会舍得斯内普受到,哪怕一丁点的伤害,只要一想到那双墨黑的眸子因为他的话或者举动而闪过受伤……只是想象而已,他的心就无比绞痛。
约夏面色苍白,他靠在了桌沿,指尖抵着额头,他甚至都想不起斯内普说了什么会让他这么激动,他难以控制自己,桌子因为他用力倚着而向后滑了一大截。
一长串的嘎吱声。
斯内普终于肯挪动一下他的视线,看向约夏,接着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像是说了什么,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约夏在那里站了很久,一直到双腿麻木手指冰凉,他站直了身体,走到一旁的柜子里扯了一些纱布回到了斯内普的身边。
斯内普仍然坐着,他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约夏。
约夏小心的将斯内普的伤腿包扎好,接着施了个小咒将那条已经有些破烂的裤子恢复如初,当所有的事都做好了之后,他的手仍然放在斯内普的腿上,他像是出了神。
斯内普挣开约夏的手,撑着沙发两侧一下子站了起来,伤口虽然包扎好了,但是他走起来却仍然一瘸一拐,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减慢他的速度或者借用任何的工具来帮助他走路,哪怕是撑一下书桌的边缘或者扶一下墙也不愿意,就好像那样做就代表着脆弱一样,他宁愿疼极了的时候停在原地站一会儿。
约夏仍然蹲在斯内普刚才坐着的沙发的前面,他不敢站起来,他怕他一站起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种,几乎要淹没他的愤怒,不解,难受,心疼。
斯内普完全没有担心他的腿,他甚至开始处理起了魔药材料,他一边熟练的做着手里的动作,一边对着约夏说:“你还要再那儿蹲多久。”
约夏垂着头,视线里都是地摊上复杂而精致的细纹,他摇了摇头,伸手撑住了沙发,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片刻后,他轻笑了起来,手掌揉着额角。
斯内普撇了他一眼:“你又在傻笑些什么。”
约夏觉得好笑,为什么会生气?斯内普原本就是那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那样,从来都没有变过,而他也从来都没有生过他的气。这次是因为斯内普突然受伤,他的情绪突然异常激烈,其实他也明白过来了,他是在生气,不过不是气斯内普,而是气自己,气自己在斯内普受伤的时候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过程不知道,就连包扎个伤口都快要和斯内普吵起来。
约夏摇摇头:“没什么。”
斯内普敲了敲手中的药材,将它丢在一边,用一旁的绒布擦了手,他撑在了台子上:“如果你脸上那两个窟窿还能用的话,那你应该清楚我有眼睛。”斯内普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约夏想了想,站了起来,走到了斯内普的旁边,站在台子的另外一边,与斯内普面对面:“我只是在想,你一直都是这样子,不肯接受别人关心,一旦有人离你太近,你的自尊就跳了出来,迫使你说出拒绝别人甚至伤人的话。”
“所以?”斯内普说。
“看在我们已经相处了将近二十年的份上。”约夏微微夸大了一下时间:“当我关心你,或者担心你的时候。”约夏的脸红了红:“不要拒绝我。”
斯内普面无表情得盯着约夏,片刻后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即使你正在扒我的裤子?”
约夏忙撇过了头,伸手揉了揉额头,控制不住笑了出声:“我补好了……”
斯内普也哼笑了一声,他将处理到一半的魔药材料摆来摆去,弄得整整齐齐,然后突然说:“你不一样。”
约夏还没从刚才的窘迫出做出来,闻言他惊讶的轻呼:“什么?”
斯内普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没有说出任何嘲讽的话语,而是缓慢而轻柔的又说了一遍:“你和他们,不一样。”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斯内普抿了抿唇加了一句:“对我来说。”
约夏耳边如同吹过了一阵强风,导致他几乎失聪,他呆愣在原地,手还撑在台子上,却痒得想伸出来摸一摸面前的斯内普是不是真的斯内普,他甚至在怀疑面前的这个人只是斯内普的影像的而已。
斯内普会……说出这样的话……就好像一块冰块突然有一天长出了嘴巴开口说话了一样惊奇。
约夏想喊一声上帝表示他的惊讶,可是他的手先走一步,一把拉过了斯内普,狠狠吻了上去。夹在他们两人的台子突然碍事儿的很,咯得约夏生疼,他眼中金光微闪,那桌子便被突然移到一边,砰得一声撞在了墙壁上。
“你做了什么?!”斯内普原本靠在桌子上,这下一个踉跄撞在了约夏的身上,腿上的疼痛加上那满桌子的魔药材料的掉落声让他喊了出来,却被约夏堵住了嘴巴。
“不要再这个时候说话,求你。”约夏的右手放在斯内普的脑后,指尖都是斯内普柔软的发,他的另一只手放在了斯内普的脸上,指尖在那些棱角处摩挲着,他的眼睛,因为离斯内普太近,几乎就要碰那些浓密的下眼睫,他们的鼻子磕在了一起,斯内普的鼻子被他顶得歪到一边,他们的呼吸缠着呼吸,心跳撞着心跳。
“西弗……”约夏轻喊着斯内普的名字,他眼里的一些绿色正化成湖水,声音微微颤抖。
斯内普的腿还伤着,约夏突然靠那么近让他无法保持平衡,两人脚下一滑跌在了地上,好在斯内普伸手撑了下地。
“西弗?”约夏慌了,他摔倒的时候狠狠压在了斯内普的身上,他听到了斯内普的闷哼声。
约夏忙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被斯内普伸手搂住了腰,摁回了他的胸口,接着,伴随着胸腔的微微震动,斯内普的声音在约夏耳朵边轻缓流过:“原来这就是说好话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