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般严肃,而是眼神迤逦多情,红馥馥的嘴角含着媚笑,竟是如此的风情万种。
虎杰夫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唾沫,暗自记忆起来,这两位美貌秀丽的少女,正是前几日来自己牧场归还马队的那两人,当日他见过之后,便痴痴愣愣的过了好几日,一直不能转过神来,此刻骤然再遇,不禁心生欢喜,却又紧张的战战兢兢,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凑过去说几句话,却又恁的不敢。
虎杰夫正当十七八岁少年情怀,这些年来在长白山上随着爹爹闯荡,身边跟着的,随眼看到的,大多是养马贩马的汉子们,汉子们粗豪,要么斗酒,要么斗拳,哪里曾一下子见到两个姿色清丽,气质出众的姑娘,尤其是那穿着淡红裙子的姑娘,更是让虎杰夫看得头晕目眩,心底里茫茫然,几乎全是她的影子在盘旋。
不知不觉的,天色更加变得黑沉,虎杰夫站在她们面前几十尺远,不敢让她们知道自己偷看,只得时而催促手下的马夫们,时而回头悄悄的凝望,这一次回头,正好瞥见那红裙子姑娘,娇滴滴的摇晃着那水绿色罗裙姑娘的胳膊。
虎杰夫看得几乎栽倒在地,那姑娘一摇一晃之间,美嫩的随着姿势左右摇摆,几乎要从那石榴裙中跳将出来,虎杰夫只觉得呼吸困难,暗自惶惶的道:“若是……若是她也愿意这么摇摇我的胳膊,便是她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定要想办法给她摘到。”
可另一位姑娘心坚似铁,任凭那红裙子姑娘怎么摇晃,也是摇头不肯答应,虎杰夫心跳如同奔马,见她仿佛是难过的蹙起了弯弯的眉角,虎杰夫心头一动,不由得对自己道:“她……她想要什么,我……我敢不敢上前去问一问?”
只是他稍稍犹豫片刻,便见到那姑娘圆圆的大眼睛骨碌碌一转,然后凑到另一个姑娘的耳角说了一句话,便跳开小身子,转身抽出腰间的宝剑,在雪地高原上轻妙的曼舞了起来。
虎杰夫刚刚迈出的步子,便好像是石头一般的顿住,整个人更是变成了一堆硬邦邦的石头,浑然动弹不得,只得努力的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过去,天幕下头顶泛黑,天边流露出青蓝色,那位姑娘手中的宝剑透出七彩的光华,只见她……时而反转剑身回头向后一刺,右边的小蛮靴稍稍抬起地面,接着又死命的跺在雪地中,她时而又轻轻的弯腰跳了起来,口中咯咯媚声笑过,喷薄出大股的芳香气味,顺着北风吹到了虎杰夫的面前。
虎杰夫看得眉开眼跳,那姑娘的身材之美,姿色之艳,实在是他毕生之仅见,她也许只有十六岁出头的豆蔻年纪,可浑身上下却是散发出一股子熟媚娇艳之极的慵懒不尽意味,过了一会,她或许是舞得热了,更是将身后的风衣解下来,随风这么一招展,北风荡起她的石榴裙和头上戴着的毛裘白色绒帽,将她的身影整个都印入了远远的天边,仿佛诗画一般的刻在了虎杰夫的心底,再也磨灭不去。
……
柯若红一个人舞了好一阵,累得有些娇喘细细了,这才拢身停下来,对史艾可娇笑道:“喂……可儿,你来看看,我这剑舞之法,学到了十二娘的几分火候。”
史艾可仓促的回过头瞟了一眼,顿时又转回头盯着面前的汉子们,嗤鼻拧声道:“我才不看呢,人家十二娘自幼学剑,师从的又是名师,哥哥也说过了,她的师父过世后,十二娘的剑器浑脱之舞……便是天下第一。”
柯若红揉着细细的腰肢,喘得胸前高低起伏,她闻言不服气的腻声道:“我也是自幼学剑的呢,你不知道……我爹爹在我四岁那年,便将我送到了峨眉剑派呀,而且我跟得师父难道差了不成,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师哥,跟他理论清楚,若儿在天下所有人的面前算不得什么,但是在他的心里呀……若儿一定要是第一的哩。”
史艾可听了只是娇哼了一声,却不回头答话,柯若红噗嗤一声腻笑道:“好了不起么,我偏要摸摸你这小老虎的屁股。”她说了这话,忍不住笑嘻嘻的将七彩宝剑收回腰间,低头看了看,忽然弯下小腰肢,捧了一团冰凉的积雪握在手心里,两只小手儿交互的紧了一紧,然后嘿的一声娇吟,将那雪团扔向了史艾可的后背。
史艾可被那雪团击中,整个小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她恼怒的转过头来,见到娇媚的柯若红正对着自己促狭的作着鬼脸,史艾可一跳而起,咬牙道:“死丫头……我不惹你,难道是怕了你不成?”说罢也弯腰下去捧了一团积雪起来,捏成手掌般大笑的雪球,向柯若红扔了回去。
天色微黑,两个小丫头一时兴起,便在山麓边打起雪仗来,两人都学了一身好功夫,此刻用起来相比,那群汉子们转头看得呵呵好笑,只见两个丫头的身法都极快,脚步在雪地中轻点,如同凌波仙子一般转着圈,雪球扔出去,往往都落了空,打在了山麓的石壁上,又或者打在了沟渠中。
耳中不断听着两个银铃般的娇媚笑声传来,史艾可渐渐掌握了柯若红轻功的起伏诡计,便蹲子捏了两个雪球在手心里,明着亮出来一个,实则身后还握着另一个,只见她娇声大喊一声:“着……”右手中的那个雪球随之扔出去,划过一条笔直的斜线飞向柯若红的头顶。
柯若红咯咯娇笑一声,矮着小身子躲避了过去,哪知道史艾可却是藏有后招,她见柯若红小娇躯一矮下来,顿时放声娇笑道:“再看我这一个!”说罢又将左手边的一个雪球扔了过去,那雪球的来势比第一个快了不少,柯若红只见到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径直向自己的小脸飞了过来,想要腾身闪避,身子正在竭力之时,一时气息不稳,无奈下只得难堪的躺倒在地,用了一记铁板桥的功夫沉腰立马,那雪球带着呼啸之声穿过她的鼻梁上方,割得她尖尖的鼻头倏地一疼。
转头一看,那雪球正好落入身后的沟渠之中,无巧不巧的,那沟渠中此刻爬出了半个脑袋,雪球带着尖尖的呼啸,正好打在那人的脑门,溅起一团白雾。
“呀……”史艾可见自己这一手居然误中了旁人,心下不觉有些惴惴不宁的后悔,忙不迭的挥手跑过去,来到那人面前,红着小脸的想要说声对不住,哪知她弯腰下去看了一眼,道歉的话还没说出口,却是惊得一跳而起,怒声道:“是……是你?”
柯若红弯腰立马,接着又展起小腰肢立起来,转头看可儿在那边传来惊呼声,赶紧也随之跑过去,凑在史艾可的身边向前一看,沟渠中缓缓站起来一个身影,那人身子高大,比史艾可高出一个头还不止,脸孔却是黝黑的紧,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柯若红凝住小眉头想了片刻,顿时又恍然大悟,这汉子正是虎家牧场那个养马人,虎家的下人们都说他连名字都没有的,和他的婆娘一道被虎老爷收留下来,前一次自己和史艾可去归还惊马之时,可儿还和这人险些起了冲突,此刻正可谓是仇人相见,旧帐未算,新帐又起。
史艾可心头涌出好一阵犹豫,她当然知道自己手中的力道,那雪球扔出去,若是砸中了一般人,说不得非要将人家砸的鼻青脸肿不可,因此她才会一溜烟的跑过来道歉,可是看清楚那黑面汉子的脸色,她却又是大惊的忍住了,那汉子从沟壑中爬起来,一脸都是盛怒之色,仿佛要吃人般的狰狞。
这人若是个普通人,和颜悦色的话,史艾可说不得想也不想的,就会给人家鞠躬道歉,但是这人面貌凶恶,兼且两人过去有些嫌隙,看那人双拳紧握的模样,似乎是忍不住要凑上来痛打自己一顿,史艾可却又不服气了起来,心头怒哼一声,暗道:“我怕你不成?”
柯若红在一旁拉扯道:“可儿……可儿,算了,别惹事了,要是被师哥知道,你的苦心不是又要白费哩?”
史艾可听了这话,倒是平心静气了下来,想想自己可是身负要职,眼下才不会为了这点事情,搞得大事办不成,但是两人互相怒目而视,各自都不愿避让,要史艾可示弱下来,再给那人赔礼道歉,她却又心头万分不愿。
这般正相持着,身后一个怒冲冲的稚嫩声音传来道:“混蛋,你……你竟然敢得罪这两位姑娘,来人呀……给我把他拖出去,重重狠打一顿,打死为止。”
第四百七十八章 银河 之三
“啪……”杨宗志眼中微微一阵迷糊,意识恍惚,手中的白子便匆忙的落在了棋盘的左下方,落子的脆响声当的一下,倒是让他倏地醒转了些,他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定眼向下看去,盘面上立刻风云大变,原本一切都在自己的精心掌握之中,眼下这颗棋子不但是无用的废子,甚至是……还点中自己本已做活的气眼,委实是一记庸手,盘面已到收官阶段,这颗棋子一落下去,立时便将到手的江山胜局拱手让给了对方。
杨宗志嘿的一声轻笑,便要凑下手去将那颗废子收起来,对面快疾的伸过来一只翠白无暇的小手儿,按在了他的手背上,费幼梅眨了眨俏媚的秀眸,得意的咯咯娇笑道:“怎么,大哥你要悔棋了不成?”
杨宗志鼓了鼓嘴唇,抬头一看,外面大雪磅礴的天空慢慢转黑,此时独楼中早已点燃了壁灯,壁灯朦胧的照在身前,便显出这美艳小娇娘的娇痴绰约的无限风情,现下两人躲在温暖的独楼里,费幼梅将裹在外面的长氅风衣褪掉,露出一身紧致窈窕的劲装,娇躯上散发出分外迷人的处子幽香。
这妮子昨夜显然是经过沐浴新扮,今日又恰逢官军前来围山,所以她不再是过去那么娇滴滴的慵懒冷艳素裙,而是在俏腰上围着紧身的拢裙,月白头巾包住素发,曲线玲珑,淡妆敷面,显露出几丝江湖女儿家的飒爽矫健,盈盈欲滴的小脸在灯光下看着更是明艳动人。
今日一直在大堂中和费清,董秋云以及各家各户的庄主们合计商议下一步的行止,如此过了半日功夫,总算是将各自的职责一一说清楚,大家一起吃过晚饭后,二人再回独楼时,已经到了点灯时节,南坡下的官军们鼓噪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声音嘶哑,喊上山的话更是渐渐有些骂娘般的不堪入耳,山崖上的人索性闭住耳朵不听,分别职守要道,如此一来,一天时间眼见着便要过去了。
晨时杨宗志起的极早,再经块过前后推算思量江平和皇上派来那人的谋划打算,用脑过度,回到独楼后被暖暖的炭火一熏,便有些昏昏欲睡,这时候……费幼梅却是提议下棋打发时间,她说话间从自己的闺楼中取了一副崭新的灰蓝色围棋和棋盘,摆在杨宗志的面前巧笑嫣然,顾盼流离的看着他,杨宗志倒是不愿意违拗了她的心思,当即点头应允,与她坐在独楼中对弈起来。
可没想到这丫头的棋如其人,她的落子尽走温柔细腻一脉,不急不躁的从不露锋芒,而是谨守本分,杨宗志的棋面向来大开大阖,一时倒也难以将她围住蚕食掉,只能缓缓徐进,渐渐将优势和主动掌握在手心里,这般的又过了一个多时辰。
杨宗志过去无论和爹爹下棋,又或者与睿智的秦玉婉对弈,无不是快手定胜负,皆因他的思路敏捷,反应极快,往往看到盘面,各路棋子变化登时计由心生,半点也不会犹豫,此刻骤然遇到费幼梅那般慢吞吞,不温不火的棋路,一时里竟是有些不适应。
下到后来,抬眼见费幼梅不时的伸出食指,点在绛红朱唇边细思凝想,好一幅佳人细眉,若有所思的媚态,杨宗志却是瞌睡虫爬上脑门,居然打起了盹,就这么一颗乱子落下去,将苦心经营多时的优势尽数拱手让人。
听到费幼梅不依的娇嗔几句,杨宗志倒是不好意思的将那颗白子重新放下,转而推开棋盘站起来,无赖的笑着道:“哈……输了,我本来困顿交加,而你这丫头又打扮得这么惹眼好看,想不输给你……也是难得紧了。”
费幼梅听得媚眼飞跳,神情又有几分羞喜不已,伸出小手儿迷乱的绞缠着鬓边垂下的几缕青丝,轻轻道:“大哥你困了么……不如……不如我服侍你先去睡下罢,反正今夜咱们的计划便是饱餐一顿,饱睡一觉,一切都要等到明早可儿那边准备好才行。”
杨宗志笑着点头道:“好,今晚早点睡。”转身便想朝内走去,费幼梅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壁灯将两人的清影叠在一起,杨宗志忽然又转回头来,奇道:“你……你不回去睡么?”
费幼梅听得小脸儿一羞,扭着细腰垂头低声道:“我……我先服侍大哥你躺下,再……再看着你入睡,人家还不困的呢。”声音细微,恍如蚊虫哼哼。
杨宗志听了哦的一声,心想:“她早上和可儿一道来唤床,起的比我还早,今日又这么劳累,怎会不困?”转念又有一些恍然,只怕这小丫头困是困了,不过……却不愿意走,而是娇憨的赖着自己,想多陪自己一些时间罢了。
长白山雪景怡然,纵是千般好,总不是长呆之地,毕竟杨宗志出门时答应了众位小丫头,一旦婕儿的伤势有了起色,便要回转,眼下唐小婕的右手渐渐可以抬起用力了,杨宗志心知自己也离归期不远。
因此他心下不由一柔,低头捏着费幼梅的脸颊,浅笑道:“幼梅儿啊,明天要早起吧,你还不回去?”
桃腮边涌起两团娇俏的晕红,壁灯印照下,更是将小佳人衬托得分外,费幼梅垂着眼帘,羞怯道:“我……我再陪你说一会子话,就回去了。”
“嗯……”杨宗志点了点头,心想:“这丫头恁的娇痴宜人,自己总是拒绝不了她的。”便任由费幼梅跟了自己来到小床边,铺开被窝,半坐了进去,费幼梅垂着小脑袋,手足无措的坐在他的身边,两人一时都找不到话说,气氛顿时变得旖旎暧昧的紧。
身下的锦被中,和手边娇娘的身子上,都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酣甜香味,想自己乍一来到长白剑派,就将这丫头珍惜的小床给霸住了,杨宗志心底不禁一乐,大手不由自主的便将费幼梅温软的娇躯拢入了怀中。
费幼梅嘤咛一声,温顺如同小猫般,缩着身子蜷在他怀中,闭着浩瀚深邃的眸子,娇躯上却是起了阵阵颤栗,仿佛甚为紧张,杨宗志心头不觉好笑,他早已不是过去的鲁男子,当知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女儿家,被自己这般大咧咧的抱住后,难有几人不紧张羞怯。
当下他围在费幼梅细腰上的大手一紧,将她抱得更深一些,挺翘的淑乳顶在自己胸前,这才咬着她的耳垂,低声唤道:“幼梅儿……”
“嗯……”费幼梅无意识的甜甜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帘,定定的看着杨宗志英俊的面庞,但觉心头一痴,凑过香喷喷的小脑袋,呢喃道:“大哥啊,幼梅儿觉得……幼梅儿觉得自己此刻好幸福,整个天下间的女儿家,再也没有……没有一个好像幼梅儿这般的开心满足哩。”
费幼梅一边说话,一边喷出几股幽幽的口齿晕香,杨宗志嗅了几下,再加上小娇娘口中的话,说的极为动人心脾,他不觉也心头迷醉,低头在费幼梅酥滑的嘴角吻了一口。
费幼梅感觉到杨宗志动作中的柔意,心头更是快慰的想要呐喊,便顺着让他轻轻咬上自己的小嘴,更是暗自里将芬芳腻人的小舌头探了出去,让大哥恣意的品尝一番。经过前一次缠绵后,费幼梅再也不是那个纯然娇痴的小丫头,倒是懂了些男女恩爱之道,再加上她性子聪慧,对别的不敢兴趣的事情倒是并不娴熟,但是于伺候杨宗志这件事却是一点即通,这般现学现用,慢慢就纯熟了起来。
两人都是少年人,再加上心头对各自都爱煞了,这番痴缠片刻,互相间都不由情动难禁,费幼梅吻得一脸痴然,“嗯……嗯嗯”的娇吟不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