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志心头一阵后怕,背脊涌起一股冷汗,倒是有些虚般的掉下马背来,躺在的雪堆中,呼吸着高山上清澈无比的空气,只觉得浑身又有些说不出的舒畅。
马背上,史艾可与柯若红对望一眼,顿时便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畏惧之色,此趟她们招呼也没侯宗志打,便偷偷跟着他一起出门,方才她们见到杨宗志涉身危难,自然忘掉了掩藏行迹,忙不迭的跳了出来,可眼下风波宁定,却又不知道冷着脸庞的哥哥,他会怎生斥责自己这不听话的小丫头。
柯若红倒还罢了,她心头只是稍稍有些委屈,毕竟这趟算是被可儿那小家伙给哄骗出来的,但史艾可却是异常惴惴不安,低头向下怯怯的扫了几眼,见哥哥眯着眼睛缓缓坐起来,也不看看自己,伸手向两边一招,轻笑道:“怎么……还不下来么?”
史艾可呀的一声,顿时觉得小身子一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转头一看,那大丫头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娇躯酥软的靠过来,却又有些不敢,杨宗志嗤的一笑,两只大手团身抱过去,便将这两个小丫头一个丰腴,另一个窈窕丰挺的小身子一起抱在了怀中。
左右两颗小脑袋靠在胸前,史艾可和柯若红一齐侧耳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柯若红忽然抬头媚媚的讪笑道:“师哥呀……你……你又要打若儿的了么?”
……
方才制住惊马的过程虽只是惊鸿一瞥,却是尽数落在左边山壁上的一群少年汉子眼底,身后几个人见到如此烈马,居然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拉了下来,不一起暗暗喝彩:“好手段!”
只有那最前面的大师哥静静的看着山谷下,眉头微微皱起来,手中的马缰也捏的愈发的紧,待得马匹停下,半空中的烟尘渐渐消散,马队前方顿时显出三个靠坐在一起的身影,此刻艳阳高照,即使距离遥远,那三人欢愉笑相拥的神色,却依然看得清清楚楚,大师哥左右看看,见到两个姿色似乎不凡的小丫头,他倒是古井无波,但是看到当中那左拥右抱,羡煞旁人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剑眉星目,生的极为飘洒。
大师哥看得大吃一惊,险些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心头盘桓的念叨:“他……来了,他果真还是来了。”
他身后的方帽少年凑上来笑道:“大师哥,看来倒是我们多虑了,原来今日下面来了位高人,却是救了虎家牧场一遭,咱们站在这里只是看了场好戏,根本连手都不用动一下。”
大师哥的心头不又苦又涩,即使是一向沉稳刚毅的面孔也不微微的拧住,他听了这话,答也不答一句,而是踽踽的拉马转身而行,身后几个师弟们跟上来,嘻嘻哈哈的谈论方才的事情,他却是充耳不闻,而是痴痴呆呆的在前面领路。
如此失魂落魄的行了不久,高高的山门在望,沿途不断有些年少些的弟子们凑上来亲热的叫唤:“大师哥回来啦!”又有人从他手中牵过马缰,扶着他从马背上落下了地,大师哥却是不知不觉,任由别人将座下马儿牵走,心头翻翻转转的只有一个念头。
他闭住双眸,心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下意识顺着山路向后走去,一路穿亭过舍,这里是长白山的主峰,积雪堆满银装,而又不乏苍翠的墨绿色,假山石道,甚至山巅上极为罕见的竹子林,这里也应有尽有。
大师哥倒是没有心思多看,而是心事重重的径直走到后山腰边,抬头看去,漫天风雪划过,那山腰的悬崖边,静静的站着一个秀媚无双的背影,双眼痴痴的看着山腰下,从这里……便能看到山下通往山巅上的唯一入口,即便是飞鸟飞上山头,也能一览无余。
大师哥呆呆的看着那深深印入心底的倩影,一时只觉得那倩影仿佛融入白雪山头中,旖旎如同诗画,他心头发热,而鼻头却又湿湿的堵住,脚下彷徨着向前踏了一步,稍稍站定些,心下念头翻转:“哎……师妹她如此站在这里,已经站了好几个月了啊,哼!柳
顺意啊柳顺意,难道你还不知师妹她芳心中憧憬期盼的等着谁么?”
回想起方才在马队前面见过的那少年,柳顺意痛苦至极的闭紧双眼,身下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一时怨恨的心想:“那风兄弟又有什么好,师妹为了她,可算是吃尽了人间苦头,不但师娘苦口婆心的不断劝慰,她都置之不理,甚至……甚至她还在这冰天雪地的寒风中站了这么久,等着风兄弟前来找她,师妹每天冻得身子发僵,无法走路,都是……都是师父来抱着她才能回去,这些全拜风兄弟所赐,师妹她……她为了风兄弟,又有什么值得?”
转而又想:“柳顺意啊,你……你这是嫉妒了不成?你见到师妹对风兄弟痴情一片,你是又嫉恨,又痛苦了罢?师妹她……她从小和你一道长大,可她对起你来,却从未有对风兄弟他十分之一的好,你说师妹为了风兄弟不值得,可你又是转的什么龌龊心思?”
柳顺意想到这里,一时竟是彷徨无策,无奈下只得长长的叹了口气出来,声音幽幽的传出,恍惚惊醒了身前的背影,那背影低声旖旎的娇声道:“柳师兄,你又是来劝我回去的么?”
柳顺意听得一呆,这嗓音细腻,带些娇痴茹诺般的甜甜脆嫩,只方一听到,便在自己的心湖中荡起了催人的涟漪波澜,他心头一阵叹息,倒是还未说话,那背影又接着幽幽的道:“我跟你说一个故事,你听了之后,便……便不会再来劝我了哩。”
柳顺意下意识的答道:“哦……什么故事?”
那背影宁息片刻,酥媚的双肩揉动,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抬头道:“过去,我在坐船去北斗旗的水路上,曾经听他说起了这么一个故事,他……他说:对岸有个山头叫烈女峰,讲的是古时候有位烈女,丈夫北征而去,那位烈女日夜站在山头上期盼着丈夫得胜
归来,却总是一点消息也没有,直到……直到有一日,同行的村民们大多都安然归来,只有那烈女的丈夫依然音讯全无,旁人都自劝她,说……说你丈夫定是已经战死沙场了,只有那位烈女不信,偏偏千年如一日般痴心等待,身子便化作了这块岩石的。”
那背影回忆到这里,轻轻好听的叹了口气,冥想一会继续娇声道:“我当时听了这个故事后,便在心头想,我要是日后嫁给一位夫郎,一定当的不会比这位可钦可佩的烈女差的,我只要想一想,大哥他为了救我,掉下了无尽的山崖深渊中,我却只能傻呆呆的站在山腰下等着他,我便觉得自己做的实在太少,若不是娘亲一直阻止我,我早就跑到江南去找他去了,哎……千年站成了望夫石,那烈女……她实在是幸福的紧。”
柳顺意听到这里,再也无法抑制住心头狂涌的翻动,哽咽着声音迟疑道:“师妹……你……你其实不用站成望夫石的,你说的那位大哥……他眼下已经找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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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望夫 之四
身后烈马淅沥沥狂奔而至,朱晃忙不迭的催马往回赶,如此跑了一道下来,身后的马蹄响越来越近,甚至近到……侧耳过去,便能清晰的听见马匹奔跑时发出的阵阵呼啸般的喘息声,朱晃心头一声长叹,心知这般劳碌逃命,不吝于在洪水中翻涌,又或者在火中取栗,根本是一件徒擂功的事情。
朱晃大吼一声,从车辕上跳将下来,任由马车跑过了身侧,而是横身挡在了车厢的背后,双手向外一揽,便想尽尽最后的人事,纵然自己被烈马腾空踏过,总也能阻一阻马势,车厢中的唐姑娘,说不得就能趁着这个当儿逃过一劫。
朱晃素来力大无穷,但是遭遇这般山呼海啸的巨大气势逼面而来,甚至他还未立定身子,便能感觉到一股混杂着冰雪和灰尘的庞大气体冲面而至,激得他本就乱糟糟的须发和衣襟迎风飘扬。
马车奔跑势头一缓,车厢中的唐小婕和小婵姑娘倒是顿时有所感悟,唐小婕一心念叨着郎君的性命安危,坐在马车中无异于坐在针毡上,再看看那小婵姑娘……倒是满脸镇定,自己虽然不断出口安慰于她,可实际比起来,自己忧心忡忡,满面凄色,和这又盲又哑的少女竟是差了许多。
唐小婕听到车辕上一声大吼,接着马车便好像失去控制一般,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山道上,当下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便首先推开了车厢的后门,半蹲在车厢边,举目向上望,只见一阵遮云蔽日的烟雾呼啸而至,而车厢后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双手平举……将车厢整个挡在了身后。
唐小婕心头一凄,却又充盈思了感动之色,“朱大哥这是要舍了自己的性命,来保全我了……泣,朱大哥他实在是不懂得,若是郎君他有一点点意外,人家哪里还能苟且偷生,偏安于人世间呢。”
这个念头刚一划过心头,那烟雾倒是渐渐缓了一缓,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阻了一下,唐小婕嘤的一声,心头顿时恢复希望,睁大了圆溜溜的秀眸仔细向前打量,见那烟雾如同夏日午后的骄阳越走越慢,到了朱晃高大的身子前,却是堪堪停住,烟雾四下里一阵弥漫的冲击,顿时将朱晃和车厢笼罩在了下面。
唐小婕赶紧捂住自己的嘴鼻,转而大着胆子拉起了车厢中孤坐的少女,一齐跳下了车厢,这烟雾漫天盖过,自己的视力便难以及远,只能看清楚身前三五尺距离,唐小娉着烟雾涌来的方向踽踽向前走去。
不过一会,穿过朱晃呆滞的身子,便能看见前方似乎有团影子半坐在了雪堆里,唐小婕心头急切的一抖,赶紧娇喘着换了一口香气,也不管这空气中混合着灰土和马匹的皮毛味,拉着那少女一道向那影子跑了过去。
只跑了几步,便能看得更加清晰……那果真是……果真是郎君他的背影,不过这背影宽宽的,似乎是比平日宽厚了许多,唐小婕此刻再也顾及不到这么多,而是担心郎君是不是安好无损,便放开小蛮足飞奔向前。
来到那背影的身后,唐小婕这才松开小婵姑娘酥嫩的小手儿,忘形的扑到那熟悉之极的背身上,咿咿唔唔的小声抽噎了起来,方才不过是短短的一炷香功夫,可这段时刻在唐小婕的心头不亚于三天三夜那般的漫长,一想到杨宗志可能为了救下自己殒命于这苍山之上,她的一颗小心思顿时被撕扯般的碎作几块。
唐小婕一面扑在那背身上哭泣凄切,一边还伸出左手来,轻轻捶打在那结实无比的肩头上,口中娇怨的嗔道:“怪你怪你都怪你……你若是再丢下婕儿一个人去面对危险……唔……婕儿……婕儿便……咦……?”
唐小婕无比的话音刚刚说到这儿,忽然感觉到自己扑进的背身上一动,那身下似乎还有一些隐隐压抑住的,如同自己今日清晨被坏郎君按在瑞河村的小,恣意抚弄时才会发出的暧昧声响,声音又细又软,而且……而且仿佛还不止一个!
其中有一个娇嫩的宛若莺啼,而另一个却脆脆的好似鸣鸟,却都好听的极了,杨宗志尴尬的转回头来,嘿嘿笑道:“好婕儿,我……我这不是没事的么?”
唐小婕见到郎君转回头,眼神骨碌碌一转,恍惚他的嘴角边还挂着几丝亮晶晶的津液,唐小婕心头一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却立时凑过他的脑袋,向他的怀抱中偷瞥了进去,这一进去不打紧,正好对上了两个满每羞红晕的娉娉小姑娘,一个圆圆的小脸,头上梳着乖巧的双丫髻,而另一个却是微微红肿着小嘴,头上又是齐耳的短髻。
史艾可和柯若红方才被杨宗志捉在怀中的厮弄,两个小丫头正羞答答的紧,没料到却被仓皇而来的唐小婕给撞破了好事,对于唐小纨们自然熟悉,也正是她们几个将身受重伤的唐小婕带到了北郡,可就因为过去见过面,她们才更是羞晕无比。
当下里,柯若红呀的娇吟一声,顿时将一颗无比香酥的小脑袋全都埋进了杨宗志的怀抱中,不敢出来见人,而史艾可却是嘿嘿,嘿嘿一阵傻笑,对唐小婕讪讪的娇笑道:“唐姐姐,我……我和若儿不听哥哥的话,偷跑出来跟在你们身后,哥哥……哥哥他正在惩罚我们呢。”
“惩罚……”唐小婕瞪大了自己无比媚气的秀眸,没好气的睨了杨宗志一眼,这世上有这么香艳的惩罚人的法子么,转眉看看,对面的史艾可似乎意犹未尽,一边说话,一边还偷偷伸出一截猩红的小,将嘴角边挂住的几滴丝液卷进了红唇中,小嘴中咂巴咂巴,红透的小脸上,满都是沉迷心醉之色。
唐小婕的心儿顿时软了,“这丫头也是爱着坏郎君他,爱煞了啊……所以才会言不由衷的,说什么偷跑出来跟在身后的话,恐怕郎君他越是这般惩罚她,她越会意乱情迷,浑然找不到自己所处之地哩。”
凑眼向下看看,杨宗志怀抱中的那小丫头生的极为丰腴甜美,的小身子娇羞无比的挤在了郎君的身上,甚至……透过他们之间的缝隙,还能看到郎君的一只大坏手,正好整以暇的钻在那丫头鼓囊囊的衣襟下,抓了满怀,小丫头一起一伏,将那手背印,清晰无疑的顶在了衣襟上,怪不得……怪不得那小丫头根本没法抬头见人。
唐小婕方才还是六神无主的,此刻忽而生起闷气来了,这坏家伙啊,轻薄人家小姑娘怎的不看看好时候,如果夜深人静了,你偷偷在暖房中做些什么,也没有人敢出来管你,可你却是在这冰天雪地里盘膝坐着,也不怕……冻坏了自己的身子么?你不心疼自己,难道……难道还不知婕儿看得有多痛么?偏偏那两个年方及荓的小丫头宠着你,腻着你,对你半点也拒绝不了,就让你这浑霸王依足自己的蛮性子,如此胡闹妄为一番。
唐小婕气的咬牙切齿,在杨宗志的背心上狠命扭了一下,却又担心自己下手重了,犹豫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抚在了其间,杨宗志咳嗽一声,摇摇摆摆的站起来道:“好了好了,这些惊马都制住了,方才我差些以为自己就要葬身在马蹄下了,端得惊险无比。”
唐小婕听得一惊,心思顿时软的发酥,杨宗志回过头来,对唐小婕眨眼笑道:“本来我拉住了头马,止住了它们前冲的势头,倒还没觉得什么,可是烟消雾散后,我看见这些马蹄,距离你们的马车不过一丈之遥,这才感到后怕不已,若是我发力再晚一点,又或者不是可儿她们跳下来将我扯上马背,那么就算我止住了这些惊马,却也拦不住你们被这些畜生们践踏为肉泥,如此想一想,我浑身的力道竟是去了一半,一个趔趄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了。”
唐小婕的秀眉轩动,嘴角感动而甜的挂住,可是的脸蛋上却是没有半点表情,心下念:“哼!坏郎君,又来这般哄骗人家了,你知道人家心软,还这么说,哪里安了什么好心思哩,哎……郎君啊,婕儿的好郎君。”
她玫红色的小嘴中却是说:“哼!你是不是看清楚史家妹子和柯家妹子找来了,所以……所以才胡乱找了这么个由头,好把人家拢在怀中,快意的轻薄一遍罢?”
杨宗志听得哈哈大笑,史艾可和柯若红牵起唐小婕的小手儿,娇昵道:“唐姐姐,你可别怪哥哥了,他方才被马尾拖在后面,真的险些就落到马队当中啦呀,至于他要惩罚……惩罚人家,那人家就是做错了事嘛,自作主张的,人家……人家心甘情愿的哩。”
唐小婕板着的小脸蛋噗嗤一声露出笑颜,她伸手拍了拍史艾可又羞又喜的浑香腮,宠溺媚然道:“史家妹子呀,你就这么宠着你哥哥吧,还有若儿你,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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