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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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芳谱-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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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花开在秋后,到这时节兀自还未凋零,花瓣上涎涎的漫出迷人的清香,柯若红嗅着这馥迷的香味,嘴角甜甜的勾起,一颗小心思忍不住却是飞到看小说请到

了遥遥的天际,正神游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哈的大笑声,她一听到这大笑声,顿时小身子都激动的颤抖起来,将海棠花的夜露都震到了自己的脖颈中,夜露冰凉,可她的娇躯却是喷火般的潮红,她心头甜腻无匹,便死死的闭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露馅出来,害的师哥有话说不出口,只得又矮了矮小脑袋,放眼就着花丛的缝隙朝前庭中看过去。

不过一会,杨宗志挺拔的身子果然从石门外走了进来,柯若红一见,险些娇呼出口,忙不迭的身手盖住自己的唇角,耳听见杨宗志笑道:“深夜造访,还请柯大人原宥则个。”

柯若红听得一乐,暗想:“这坏师哥还文绉绉的道这些虚礼,他叫我爹爹柯大人,若是日后人家跟了他,他……他又该怎么叫?”

柯宴拱手道:“原来是驸马爷来了,不知道夤夜前来有何贵干,老朽已经命人备下了水酒,便算是给驸马爷提前贺个礼罢了。”

杨宗志哈的一笑,点头道:“甚好!甚好!”

不一会,下人们流水价的上了酒菜,大多都是生鲜熟食,酒是宁安府的女儿红,下人们布置一过,柯宴便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这里不必伺候。”

待得下人们都出了石门,柯宴扶起面前的酒杯道:“前次饮酒,还是在妙玉坊的花船上,驸马爷风流不羁,不但是那姿色出众的唐姑娘对你甚为属意,甚至我看那阅尽世人的婷姑姑也对你有些不同,现下驸马爷洪福齐天,娶了我朝唯一的公主千金,日后更是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老朽敬你一杯,希望驸马爷不要推辞。”

杨宗志笑道:“好!”便举杯与他痛饮,他一饮而过,啊的一声放下酒杯,四顾看看,这前庭布置的甚为雅致,柯宴是个文官,想来总有些文人骚客的雅兴,所以这前庭带些仿古的意味,树荫花丛伴着石桌石凳,此刻头顶若有月色,那更是明月当空,花前树下看小说请到

甚为宜人。

杨宗志道:“在下是个军中的粗人,自然不懂得花前月下,举杯邀诗,也不认为自己攀附上皇族血亲便是飞黄腾达,柯大人,你是朝中的御史大夫,向来学识渊博,那以你之见,何谓为官之道。”

柯若红心跳的都快蹦出嗓子眼,眼见着两人客套一过,师哥正要说话,却没料到出来的是这么一句,柯若红呆住暗想:“为……为官之道,师哥呀,你这话题是不是扯得太远了些么?”

柯宴显然也有些发愣,沉吟道:“为官之道……为官之道自然是,上忠于君主,下不愧对黎民,进一分本职,而不羞见天地父母也。”

杨宗志鼓掌道:“说得好!”

他举杯再饮一口,叹道:“柯大人,那若是有一朝中大官,他……上不忠于君,下不良于民,阴狠算计,甚至……联通外族,设谋残害朝中同僚,引狼入室,这样的官,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好官?”

柯宴惊道:“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宗志笑道:“柯大人何必发怒,你是朝中的御史言官,本就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品行德性,庙堂百官的一举一动无不在你的眼睛之下,若有一个大官的品行,如我所说一样,你……没有道理一点也不知道才是。”

柯若红在花丛中听的悻悻然,“难道……师哥今夜找上门来,便是……便是要与爹爹商讨官场的道德么?那……那人家可怎么办?”她一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洛都,忍不住都快要堕下泪珠儿来,耐住小性子继续听下去。

柯宴独饮一杯,面色不定的道:“不知……不知驸马爷说的这个官,到底……到底是指的谁?”

杨宗志哈哈一笑,再道:“柯大人,难道你还要装傻的么?我若不是拿到了切实的线索,又岂会夤夜前来私会于你,罢了……你既然抵死不认,那我就一条一条说出来,看你这御史大人怎么辩解?”

柯若红听得小身子一抖,恍惚的透过花丛看见杨宗志大声说完话,接着举起一个酒杯仰头喝下去,此时头顶一个炸雷响起,带起前庭屋檐下的气死风灯都颤了一颤,灯火闪过,柯若红定眼看过去,见到爹爹脸色震惊的苍白,右手下意识扶着美髯,将那额下平整的美髯都捏成了皱皱的好几缕。

第四百二十章 冬雷 之五

耳听着这至情至性的肺腑呢喃之语,印荷伏在黑暗的香案旁,伸手抹了抹自己脸颊旁的珠泪,抬头看看,公子爷挂在半空中的虚影已是蓦然不可见。若不是自己眼见着公子爷爬到了金像之后,又若不是自己明明知道佛像面前哪里容得下妖魔鬼怪横行无忌,便是自己都会觉得那虚虚浮浮飘荡在半空中的魅影,就是一个前来索魂的恶灵。

印荷心头微微一转,下意识想起那夜公子爷陪着自己去惩罚景村吴老爷的事情,他也是假借了关老爷的名声和行头,才能让他笃信关公的吴老爷吓得魂不附体,才会对他的吩咐五一不从。

“哎……公子爷他要做一件事情,总是有他自己的办法,而且千奇百怪的,人家万万猜不到。”低头看岳静拢身可怜的垂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哭的哀婉凄切,印荷心头耐不住又一酸,“自己过去得知公子爷抱着病危的月姐姐走了之后,岂不正是和这位姑娘一样,伤心难过的差点就要死去了。”

印荷轻轻的站起身来,正要走过去劝说几句,就见到金像后飞快的跳出一个人影子,茫茫然落下地来,此刻空寂的古刹内灯烛已灭,那人影子轻飘飘的落了地,不带起一丝风声。

杨宗志垂头看下去,此刻宛如才是下定决心,他方才躲在金像后,将自己的影子投射在金像边的墙壁上,学的正是冥王教主的做法,那冥王教主依靠这个法子在北方四国骗了蛮子们几十年,也没有被人识破过,上一次若不是玉笛在险要时刻相助,便是杨宗志自身也险些着了道。

他眼见梅淑芸走了之后,岳极静终是放开心扉,缠绵悱恻的对着自己的“亡灵”诉说衷肠,心头已是软了大半,再加上火烛灭去,自己的影子也随之消逝,岳静仿佛被剜去心头之肉般放声大哭,杨宗志心头一疼,念想起天丰说道:“九弟,你若是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我可……不会放过你。”

杨宗志轻轻的蹲下身子去,扶住岳静道:“岳师姐……你看看我是谁?”

岳静娇躯猛地一颤,抬头泪眼迷离的看了几眼,还兀自不敢相信,便又倒退着在地面上蹬了几步,才是大叫一声,讷讷恍惚道:“你……你……”北风从大门口汹涌的灌注进来,吹得庵堂内的幕布呼呼作响,岳静一时不知到底是幻是真,探手向前一握,握住杨宗志的半截衣袖,衣袖真实无比,而且那衣袖裹住的胳膊也是活生生,热乎乎的无比真切。

岳静不禁目瞪口呆,呀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杨宗志走过去将虚弱的岳静半抱在怀中,不由得啼笑皆非,他来时还在想到底要怎么面对岳静,此刻当真见到这幅清丽无匹的面容和那温婉多情的眸子,他便知道自己难以放下岳静置之不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抱起岳静酥软的小身子,掀开幕布来到了后间,左右看看,原来这是个庵堂后的小小禅房,里面布置的甚为简陋甚至破旧,栖霞庵败落已久,这里早已没有女尼出家修行,现下岳静一个人住在这里,将这里稍稍收拾了一番,但是用具物什都很少,看来过的颇为贫苦。

杨宗志心头一拧,将岳静柔软的娇躯放置在房中唯一的一张木榻上,伸手捏了捏她的人中,低头见岳静长而翘的睫毛一阵颤抖,接着吁了一口香气缓缓的睁开秀眸,他笑道:“岳师姐,你醒了么?”

这次岳静倒是镇静下来了,视线定定的看着杨宗志的脸颊,禅房内犹有灯火,灯火照在他的侧面上,发出淡淡的柔光,她犹豫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梦里盘萦不去的俊脸,却又好生不敢,生怕……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幻象,真的摸了上去,便会触影成空。

杨宗志笑着牵起她冰凉的小手儿,放在自己的面颊上,自上而下的摸了一遍,一遍过后,岳静的面色便好像鲜活了起来,团身直起腰来,又朝那面颊上再摸了一回。这面颊上体温十足,更是挂着将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可恶微笑,比起方才用指尖微微触碰到的胳膊,不知又清晰了多少分,岳静小嘴一瘪,忽而猛扑到他的怀中,呀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杨宗志伸手抚弄岳静的后背,笑道:“哭什么呢,我这不是没事的么?”

岳静挤在他的脖颈下,哽咽道:“情郎,你……原来没死哩。”杨宗志哈哈一笑,打趣道:“托你的福,每日里给我念经诵佛,阎君见我说道:你小子有这么好的福气,不好好的在世间享受了,却来我这里作甚么。这么着,他就把我给放回来了。”

岳静伸手抹了抹自己腮边的清泪,又道:“那方才……在我的头顶的影子,又是怎么回事,静儿只以为是你显灵了呀。”

杨宗志哈哈笑道:“我过去在蛮子凤凰城的冥王教中,见到个老道士如此将自己挂在半空中,用虚影欺骗世人,便忍不住学了他的样子,骗骗我那倔强的师娘。”

岳静抿嘴嗔道:“那……那你连我也一道骗了,你这狠心的家伙。”

杨宗志低头一看,岳静素淡的脸颊上清泪兀自残留,却又宜嗔宜喜的对着自己撒娇般说话,这万般的风情与过去那举止端庄有礼的大师姐,不吝于换了个人,他不禁看得也是一呆。

他火热的目光看过来,岳静登时羞得双颊通红,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正浑不知羞的痴缠在他的怀抱里,便是自己的两只小手儿,也死死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仿佛生怕他又从手心中脱走一般。岳静一阵羞晕,继而大吃一惊,忙不迭的跳出他的怀抱中,瑟缩在木榻的角落里,背身慌张道:“我……我不能这么抱着你的。”

杨宗志咦的一声,慢慢爬过去,来到岳静的身后,伸手一碰,她那双肩颤抖如同筛糠,他奇怪道:“你怎么不能抱着我了?”

岳静哭道:“你若死了,我为你作甚么都是心甘情愿,便是一个人终老在这栖霞山上,静儿也无怨无尤,但是……但是你现在还好端端的活着,静儿便不能害你。”

杨宗志柔声道:“你与我在一起,怎么会是害我?”

岳静抽泣道:“你是天下闻名的大少侠,又是朝廷中位高权重的少将军,前途无量,静儿却是……却是武当派未过门的媳妇。”她说到这里,面色痛苦的转回头来,婉求道:“情郎啊,静儿若是这么出家了,那便怪不得任何人,也于你无碍,你在洛都想静儿的时候,便来这里上上香,敬敬佛,与我说几句话,静儿便什么都知足了,但是你若是要了静儿,那便……那便将武当派上下都得罪了,万万不值得。”

杨宗志叹了口气,心想:“到了这种时候了,她还是一心为我考虑,却从未为自己作过一丝打算。”他伸手轻轻抚摸岳静腮边帽檐下的一截青丝,笑道:“那你这样活着,不觉得辛苦的么?”

岳静痴迷的抬起螓首来,任由他深情的抚摸在自己的腮边耳角,坚定的摇头道:“我不辛苦,静儿不能害你被你师父责骂,也不能害你被武当派的人上门寻仇。”

杨宗志哈哈一笑,故意道:“那若是天丰师兄也同意我来找你呢?”

岳静听得一呆,迷茫的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我离开武当山的时候,那……那青松道长的面色便很不好看,而且……天丰他……也没有出来见我。”

杨宗志索性将她盘在头顶上的青帽脱下,放出那一头皓洁明亮的秀发,叹气道:“我好些日子前,便知道你在栖霞庵出家的事情了,若红师妹将你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但是……我一直不敢来见你,便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前几天,天丰师兄从武当山赶了过来,他对我说到,他对你本甚为钟爱,但是却不会勉强于你,临走前更是谆谆嘱托我,日后定要好好善待于你,不然的话,他半点也不会放过我去。静儿……你我自从点苍山下相识后,都怪我为人迟钝,一点也没有体察到你的心思,说起来我对你……我对你才是负疚良多。”

岳静听得痴痴呆呆,心头不断激荡,咬住淳淳的唇皮,期期艾艾的犹豫道:“你说的可是……可是真的?”

杨宗志嗅着她体内无比媚人的晕香,心中一时豪气涌集,索性低头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嗜了一口,方才咂舌道:“千真万确。”

岳静小脑袋中晕乎乎的,竟不知此刻到底是真是假,她抬手摸了摸自己被他亲吻过的脸颊,脸颊上滚烫一片,再抬起头时,便连她清丽的秀目中都荡起了晕红的秋水,岳静缠绵的低声唤道:“情郎……好情郎。”便又抱着他的胸膛留下了缠绵喜悦的开心泪珠。

佳人投怀送抱,更兼两人经过了如许重重波折,杨宗志心底不由感慨万千,却又心升柔意,他低头见岳静清丽的素淡小脸靠在胸口上,一副如云的娇躯却是团身笼罩在宽宽的青色缁衣下,岳静的身材修长,比例协调,小腰柔细凸显出双臀的豪耸,这般侧身躺着,不亚于山区丘陵般层叠起伏,杨宗志伸了一只大手出去,用力的抚摸在那高高耸起的雪臀背面,隔着缁衣上下攀爬。

岳静的哭声不由越来越低,越来越媚,断断续续的连成了似水的呻吟之语,听在人的耳中又不吝于春气媚药加身,杨宗志呼吸一沉,大手从缁衣的下方钻了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亵裤肆意挑弄,将自己调情的手段不禁都施展了出来。

岳静尚是个无比清纯的处子,虽然年纪不小,又险些嫁人,但是这般被人肆意亵玩自己的身子,她过去何曾有过,再加上……现下用大手在自己身上无赖作怪的男子,便是自己死心相许的情郎,失而复得,她紧紧的闭住自己修直的双腿,将那大手死死的夹在股下腿间,心儿却是飘啊飘的落不下地。

那可恶的大手却是半点也不老实,甚至激越的穿过重重叠嶂,伸出一根中指直达她腿心的羞秘地,岳静心慌意乱的娇吟一声,抬头推拒道:“情郎……不要……不要,你……你还没说过你喜欢静儿呢!”

杨宗志哈的一声,促狭的回头道:“乖乖的小印荷,你还不进来么?”

岳静心头一惊,顿时坐起身来,抬头看过去,见到那幕帘被人期期艾艾的掀了起来,不一会,便垂头钻进来一个面红耳赤的小姑娘,仔细一看,这小姑娘瞧着面生的紧,但是秀娥如山,粉面桃腮的甚为可人。

岳静慌张的离开杨宗志的怀抱,低声道:“她是……她是……”

杨宗志笑道:“这印荷是我身边最最贴心的小丫鬟,她过去听说过我和你的事情,便要跟着我来一道见见你。”他说到这里,又转回头去,道:“印荷啊,你来说说,我过去跟你是怎么说静儿的?”

印荷在外面将庵堂的大门闭住,便乖巧的站在幕帘外候着,耳听着里面不时传来些羞人的娇吟声,再听到公子爷叫自己进去。印荷一呆,本以为今夜又是月姐姐献身给公子爷那次一样,自己……只能躲在门外听着里面的春戏连连,她进来后听到公子爷说什么“这是我现下最最贴心的小丫鬟”,印荷心头一痴,继而又骄傲无比的抬起头来,笑吟吟的道:“岳姐姐你好,公子爷他时常对我说起你哩,他说……嗯,他说你在大婚的前一晚找到他,对他做了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后来公子爷以为你嫁给了别人,又说……又说他自己后悔的要命,甚至为了你想要去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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