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两股气劲同时脱离了各自据守的要穴,渐渐交汇到了一处,秀凤只感到背后一痛,浑身上下的经脉都仿佛被扩充放大,她抬头痴痴的看了面前的杨宗志一眼,见到他紧紧的皱着眉头,面色沉静如水,秀凤心头一痴,回想起往日如昨,自己与他之间可谓经历人生最最波折的磨难,虽然此刻两人甜蜜相处,可是一旦自己伤好之后,便会……便会面临生离死别,自己这般行尸走肉的回到北疆去,更是有可能在沙场上与他生死相拼,到时候两人便会好像他当日在西蜀诀别之前所说的那样,当真再见便是死敌,不死不休……
秀凤心头一痛,便再也感觉不到浑身的热气灼烧,而是心底里涌起一阵难抑的情潮,她本已接受自己的宿命,自以为可以巧手安排,当真殒命在杨宗志的眼前,让他半点也放不下自己,此时情形一变,自己可能又死不了,而是要受那生生的相思苦痛煎熬,秀凤咬了咬自己苍白的嘴唇,忽然欺身向前,却是紧紧的嗜住了杨宗志的大嘴,小香舌学着前几日他轻薄自己的那般,用力的向前一顶,探进了他的大嘴中做起坏来。
杨宗志一惊,嘴角尽是酥软的香甜津液,还有一根灵动之极的软软小舌头在自己嘴中徜徉,鼻息里充满了秀凤痴痴的吐气,甚至那若有若无的丝丝管吟也娇滴滴的回响在了耳边,杨宗志心头一苦,他的内力被卓天凡压制住不得收回,而此刻的秀凤却是浑然不顾时间场合的与自己亲热,引得自己旖念丛生,便是整个胸腔内也是火热一片。
杨宗志念头一转,便即醒悟过来:“这小丫头还是一心寻死,她方才得了生机,却是半点喜悦也没有,而是……紧紧的哀求自己不可为她冒险,她此刻这般胡乱打岔,定是要扰乱自己的行功,好让这疗伤之法进行不下去。”
杨宗志心头虽然感动不已,但是心底却是傲气上涌:“你不想好,我却偏偏要让你好起来,你好了之后,我便不让你回凤凰城去,而是……将你留在我身边,看你父王,师父能把我怎么样?”他暗自平息自己心头的纷乱,而是聚力于掌心中,让自己的内劲与桌天的浑厚的内力相交。
卓天凡不愧是当今天下少见的高手,杨宗志纵然运足所有的内劲,依然在秀凤体内讨不了半分便宜,甚至……甚至只能苦苦的支撑,才得保不被内力反噬。
两股内力在体内不断撺掇,秀凤却是感同身受,她的心儿一凄,更是害怕杨宗志有个闪失,与自己一道命赴黄泉,因此她不但甜甜的嗜咬杨宗志的嘴唇,更是……死命抑制住心底的羞涩,用尽全力的将自己高挺的酥胸都顶到了杨宗志的胸前,然后吃力的上下摩挲打圈,让自己敏感的两颗小葡萄,痴迷的为心中爱郎尽最后一番心力。
杨宗志的钢牙咬得吱吱作响,秀凤原本便是他心头所爱,这女子媚气出众,无论个性和聪明才智,都是他暗暗佩服的,此刻秀凤忍住娇羞,十足媚惑的在自己怀中作坏,杨宗志却是又急又气,心底的深处却又被勾起了熊熊的欲火,前面八九日,杨宗志虽也多次将秀凤按在身下抚弄亵玩,但是往往停在了最后一步上,他怜惜秀凤身为凤舞池的人物,更是因为她是大宛国的公主,与自己身份敌对,不想留下遗憾,但是这么一来,心底里压抑的欲火却是逐渐增多,不得发泄,现下秀凤这般讨好讨饶的求欢媚态,杨宗志只感到心头蹭的一声火气,浑身的真力便无以为继,耳中听到啊的一声娇吟,秀凤被两股真力一催,整个娇躯便翻倒出了麦垛,更是吐了一口红红的鲜血出来,趴在了草堆上。
杨宗志赶紧腾身站立钻出麦垛,跑到秀凤的身后,一时不知自己到底应该恼怒还是应该怜惜这可怜的小丫头,他咬定自己的牙根,站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忍不住蹲在身子去,便要扶起秀凤光洁的后背,他用手一扶,身边的卓天凡忽然大惊道:“风……风贤侄,你且等等。”
杨宗志迷茫的抬起头来,见到卓天凡清高的身子,此刻却是整个都斜倚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秀凤的后背,眼神中尽是震愕和痛苦之色,杨宗志微微一惊,目光顺着卓天凡的视线看下去,见到……昏沉沉的夕色下,秀凤只穿了件束胸的裹兜在身上,此刻躺在草地上,便显露出洁白无暇的香肩和一部分后脊,那后脊紧紧的束在香肉之上,将香肉捆出了个深深的肉痕,便是那肉痕的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个凤鸟的纹身之画,只不过凤头上却是横了一条刀疤,斜斜的垂落下来,将凤头割下了身子。
杨宗志看的一呆,想不到秀凤的身后还有这般的纹身,而且还有刀疤留在上面,他前些日子虽也多次将这小佳人剥的干干净净,但是要么是在暗夜之中,要么这羞怯的小佳人将她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自己的注意力大多都在她那高耸无比的胸脯儿之上,却浑然没有注意过她的背脊有着旧伤。
杨宗志心头一软,便轻叹了口气,正要再将秀凤扶起来,卓天凡看了个清楚,却是惊声道:“小姑娘,你……你是不是姓……姓柯?”卓天凡说话之时,要么是云淡清高,要么又是感慨无限,如同此刻这般颤着嗓音说话,却是见所未见。
杨宗志将秀凤扶着抱起来,轻轻擦了擦她嘴角红馥馥的鲜血,见她轻轻娇喘,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不觉心疼的皱起眉头,他听了卓天凡惊疑未定的问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代秀凤答道:“卓老前辈,这位姑娘本名姓月,却不姓什么柯。”
卓天凡捏住自己额下的黑须,将那黑须捏成扁扁的一片,理也不理杨宗志的答话,继续问道:“小姑娘,你家里是不是北郡的幽州城人,你……你或者还有一个姐姐,或是妹妹,你好像你背上一样,自幼便在背上长了北燕飞的图案出来?”
秀凤喘息了好一阵,才幽幽的晃过神来,娇软的吁气道:“我老家不是北郡,而是……而是……”她说到这里,却是说不下去,将眼神婉转的斜斜瞥了杨宗志一眼,眼神中尽是不舍和依恋,又回头道:“不过我家里有一个妹妹,她……她和我的背上都长了只飞鸟的图案,这倒是不假。”
卓天凡听得心头一震,轻声道:“这便不会错的了。”他说完了话,竟是想也不想,倒头便向下跪拜了下来,杨宗志扶着秀凤蹲坐在草地上,见到眼前的情形,直叫大吃一惊,他腾不出手来,无法阻止卓天凡,只能目瞪口呆的见着这位天下第一剑客,虔诚十足的跪下身子,对着秀凤和自己磕了三个响头,杨宗志惊道:“卓……卓老前辈,你……你这是作甚么?”
幽幽暮色下,长排的草垛之间,微微轻轻吹起,吹得草垛左右摇晃,这里处身大江边,本是一幅江南水乡的精妙景色,卓天凡抬起头来,清癯的脸颊上尽是懊悔和痛苦之色,他沉声道:“小姑娘,卓某这般拜你,一是……一是要拜你和你妹妹,二是要拜你家里的族人,桌某生平作下最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便是领着天下数个门派的掌门,到你北郡幽州城的家里大肆烧杀了一番,错手将你家族的男女老少杀了个片甲不留,桌某……桌某实在是万万对你不起。”
杨宗志听得心头大惊,暗想:“卓……卓老前辈也曾跑到人家家中大肆烧杀过一遍,那不是……那不是和师父一样的么?”
秀凤轻轻摇了摇小脑袋,娇喘着道:“老人家,你……你可能是认错了人,我父王……我家中父母都还健在,妹妹也是无灾无病,再说我老家更不在北郡里,实在……实在不会是你所说的那样。”
卓天凡沉吟的站立起来,捏着额下的胡须道:“这怎么会错,这背生北燕飞的图案,几百年来也不见一个,更何况是生在了一对双胞胎姐妹的身上,那更是上千年也见不到一例,老朽怎么会认错了人?”
杨宗志心头一动,不觉轻声道:“卓老前辈,你口中说的后悔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卓天凡想了一想,拧住厚厚的眉头道:“十七年前,老朽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刻,那一年,我在雁北仗剑挑了雁北十三雄,又回到中原独战中原十几个门派的掌门,这些门派的掌门自来都是对我天下第一剑客的虚名甚是不满,我一个一个的战而胜之,打的他们心服口服,一致推许我盛名之下,果无虚士,那个时候的我,实在是……实在是得意之极,浑然不将天下英豪放在眼里。”
卓天凡说到这里,幽幽的叹了口气,杨宗志抬眼看上去,见到面前却是个苍迈的老者,只从他潦倒无碍的行迹中,哪里能看出半分过往盛气凌人的锋芒毕露模样,杨宗志心中不觉大起惺惺相惜之意,暗道:“自己一年之前,何尝不是与这老前辈一模一样,在北郡十三城的大战中,尽数叫敌寇败北,又杀了契丹的两员领兵大将,心中的确是快慰的紧,只是我们二人一个在江湖上扬威,一个却是在沙场上建功,处境不同而已。”
卓天凡又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姓董的朝官却是无意碰到了我,他在酒楼上喝酒,身边围着好些护卫,那些护卫中有人识得我上了酒楼,便对他说起我的事迹,他见到我那般意气风发,只是叹息着摇头,仿佛不屑一顾,我心中不服气,便去问他,他言道:‘阁下勇猛之士,在我南朝疆土内可谓难逢敌手,可有没有想过男儿大丈夫,真正建功立业从来都是在御外之土,不然岂不都是逞些匹夫之勇,阁下要在历史上抹下自己浓重的一笔,得了这江湖第一剑客的称号,却不尽然有用。’我听得心头一凛,将腰上的铁剑解下放在酒桌上,不服的道:‘那依大人看,要怎么才算是实至名归?’那董大人想了半晌,才道:‘眼下倒有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看阁下有没有这个胆子,敢不敢去闯上一闯?’”
秀凤娇弱的喘息道:“老……人家,那姓董的大人是在激你呢。”
卓天凡摇了摇头,苦笑道:“老朽那时候年轻气盛,明知道他话中隐含激将之法,却仍是忍不住道:‘你尽管说出来,只要是合情合理,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笑着进去,笑着出来。’那董大人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个不惧死的猛士。’他屏退身边的从人,只在酒楼上留下我们二人,才压低嗓音道:‘阁下是我南朝的忠义之士,当然知道此时天下到底谁才是我等的大敌。’老朽心想:‘他说的大敌,只怕不会是内人,而是说的外乱。’便试探着问道:‘大人说的是北方四国?’那董大人拍手道:‘正是,壮士高明,咱们南朝百年来,与北方四国大小数十战,从来分不出高低胜负,咱们虽然无力将北方四国尽数灭亡,但是他们要占了我们南朝的江山,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说到这里,将声音压得更低,再道:‘不瞒阁下说,本官此次出游,正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老朽听得哦的一声,心想:‘蛮子杀我南朝百姓无数,每一代蛮子的大将打到北郡或是燕回之地,往往烧城屠戮,的确是丧尽天良。’”
杨宗志和秀凤听到这里,面色微微尴尬的对视一眼,他们二人本就一个是南朝的领兵大将,另一个却是蛮子的公主,身份对立,面对的更是百年来解不开的仇杀纷争,情形正如同卓天凡口中所说,杨宗志咳嗽一声,不觉转开眼眸,问道:“卓老前辈,这位董大人如此神神秘秘,到底让你去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卓天凡叹息道:“那董大人说道:‘当今皇上膝下无子,只能在两位诰命的亲王中选了继位之人,岂知……岂知消息无意间泄露了出去,这两位亲王为了王位大宝,不惜倾尽全力谋夺,其中一位……其中一位眼见大势不好,却是横下了心,想要引得北方四国的狼子入室,才好假借外族之力帮助自己登上王位……’老朽听到这里,不觉恨声骂道:‘好个卑鄙无耻之徒。’董大人又道:‘卓壮士,此事原本隐秘之极,本官悄悄得到内线消息,心中五内俱焚,那位亲王在朝中德高望重,伪装隐藏的极深,本官若是不怕死上谏,只恐话还没说出口,便会被他所害,无奈之下,本官才会退隐朝野,想着联络些不畏死的江湖豪杰,一同谋事。’老朽其时怒气心想:‘朝堂之争本就不是我等江湖草民可以掺杂的地方,但是……但是若是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残害天下百姓,引狼入室,这等没有良心的人一旦登上皇位,这天下黎民百姓定然也没有一天好日子可过。’”
杨宗志嗯了一声,道:“老前辈想的不错,这样的事情但凡不被我知道,若是叫我得知,我也不会放过不理。”
卓天凡幽幽的道:“老朽当时见那董大人一幅悲天悯人的清官形象,心中对他说的话不觉信了八九分,便问道:‘董大人,你是当朝的宰辅大人,兀自在朝堂上说不上话,我只是个寥寥草莽,能有些什么作用?’董大人笑道:‘不然,不然,壮士胸怀家国天下,便是不站在朝堂上,也可以为社稷分忧,本官刚刚得到消息,再过十几日,那位亲王便要亲自率着家从到北郡的幽州城去探亲,然后密会蛮子派来的使者,一道商议如何引兵入关,占我河山的大事,兹事体大,本官现在回朝调兵已经来不及,只好仰仗众位江湖上的豪杰之士,大家跟着本官尾随上去,破了那卖国的亲王与蛮子使者的盟约,甚至是……甚至是最好能将他们一道悄悄的杀掉,才可得保社稷安康。’老朽听得大惊,哑口道:‘杀朝堂的亲王……那……那我等岂不是犯下诛灭九族之罪?’董大人笑道:‘壮士尽管放心,那亲王随身会携带一幅瓜分天下的地图,你到时候将这幅地图呈送给本官,本官再秘交给皇上一阅,如此一来,诸位壮士不但无罪,而且更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一件,皇上龙颜一开,便会嘉奖诸位,卓壮士才会真正的扬名天下,岂不是两全其美?’”
暮色愈发暗淡,他们三人在寂静的草地里说了一会话,不觉天气渐渐转变,刮了北风,这里地处江边,江风一起,将四周的草垛都刮得呜呜作响,仿佛起了共鸣之声,秀凤向杨宗志的怀内更紧密的瑟缩了一下,便是整个小脑袋也尽数都靠在他的怀中,娇声道:“老人家,原来你说……你过去曾经到北郡的幽州城里大肆烧杀了一气,便是说的这件事情了,但是……但是这不是件大好事的么,你为何又要拜我的后悔不跌?”
卓天凡长叹了口气,摇头道:“过了几日,那董大人当真使人传来讯息,说到那位亲王已经从洛都出发,径直向北而去了,老朽害怕如此大的一件事情,不是自己一己之力可以完成,况且那位亲王既然势力庞大,身边随从的高人自然更会不少,老朽便派了门下弟子去各个地区,找到些忠肝义胆的掌门高人过来,一道在幽州城内聚齐,那时事情还不明朗,老朽不敢让门下弟子传扬出去,只说天下武学精英汇聚,共谋国事,对了,风贤侄……老朽便是那一次,邀了你师父东堂公过来,也……也害了你师父与你师娘反目。”
杨宗志听得大惊失色,继而又恍然大悟,联想起那日夜里在槐树林中听到师父与师娘对话,才是明白……师父原来是受到卓天凡的邀约,才会义不容辞的赶赴北郡,那师娘……师娘岂不是错怪了师父么,不但是师娘,即便是自己,也不是同样错怪了师父么?
杨宗志想的面色一拧,点头道:“小侄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前几日在武当山上听到师父说了一点,但是……但是师父说他过去答应过别人,事情的原委半点不能泄露,所以师娘对师父依然还是恨得多。”
卓天凡叹了口气,又道:“你师父东堂公是个守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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